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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路看书 > 捡个宿敌做雌奴 > 第8章 项圈

第8章 项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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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拔腿就想跑,不过就他这两根瘦得皮包骨的筷子腿,没往前溜达两步就被追上了,几个雌虫把他按倒在地,掰过他的脸来,走廊里顿时哄笑声一片。

“我当是哪来的小贼虫在门口偷听,原来是你这家伙。”

他苍白无力地解释道:“我,我只是路过……”

“只是路过,谁信你?”

他费力地挣脱开钳着他下巴的那只手时,一双鞋底带钉的军靴停到他面前,随后高高抬起,朝他的后背用力碾去,一阵血气直冲咽喉,他闷咳了两声,把呻吟咽了下去。

“听到了也好,正愁这些话当着江少的面没法亲口对你说呢,你最好是一个字不漏地全听进耳朵里了。”

为首的雌虫身形不算高挑,但那身奢华的装束一瞧就非富即贵,其他虫围在他的身后,皆是一副看笑话的表情。

“还认得我吧?我可是忘不了你这副缺德的嘴脸。”

周祉对他这张脸完全没有印象,迷茫地问:“您是?……”

他的疑问一出,这只雌虫脸都绿了,他嘴角抽搐,环视左右,脸上的神色极尽讥讽。

“瞧瞧,网上说的果真是不错,人家在P国过惯了神仙日子,乐不思蜀了,哪还记得我们这些老同学?”

“神仙日子?我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

他话还没说一半,后背又挨了一记。

“住嘴!没允许你说话,你就老实地把嘴闭上。”

“记好我的名字,达尔西,”这位雌虫少爷勾勾手指,让其他虫把他从地上架起来,“说起来,你还算得上是这场派对的主角呢,作为阿阑的朋友,我是该好好送你个礼物。”

他从手臂上取下一枚镶嵌了近百颗碎钻的手镯,举到周祉眼前,随即手腕一扭,朝着栏杆外甩去。

小小的手镯从四楼自由落体,“叮当”一声挂到了二楼栏杆外的一盏玻璃灯上,摇摇欲坠。

达尔西少爷一摊手,幸灾乐祸地笑道:“真是不好意思,你瞧,我这一个失手,礼物就掉下去了。”

“都送你礼物了,还不过去拿?”

“你不是帝国最年轻少将吗?飞行技术一定很好,飞过去取下来,这对你来说不难吧?”

好几个虫一齐推搡着他,叫他往栏杆的边缘靠去。

“现在不听话,以后还得了?我们达尔西少爷明年是要嫁给江少做雌君的,是你未来的主虫。”

这马屁拍得十分对味,达尔西的嘴角微微上扬,眼神中透着一丝轻蔑。见周祉迟迟不动,他一捶手心,恍然大悟。

“哎呀,你们别怪他,瞧瞧我这记性,我都忘了,他的翅膀早都被折断了,哪儿还飞得起来啊?”

“脸皮真够厚的,我要是他啊,早都不活了——”

又是一阵笑声,失去翅膀对雌虫而言简直是莫大的耻辱,就像是孔雀被拔光了傲人的尾羽,夜莺失去了婉转的歌喉,虽留了条命在,但在同类面前永远都抬不起头来。

“怎么回事?”

听到这喧闹的动静,江阑以为这边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将步伐一转,拉着同行的另外一只雄虫朝虫群聚集处走来。

“江少,您怎么到这层来了?”见到江阑的身影,达尔西的气焰顿时萎靡了下去,他面色绯红,温顺地垂下了头退至一侧,与刚才的模样判若两虫。

这是说的什么话?江阑挑起眉,“这整条船都是我的,我去哪儿不行?”

雌虫温声奉承道:“您说的对。”

他的视线落在被虫按在栏杆边上的周祉身上,面带疑惑,“押着他做什么?他犯了什么事儿了?”

“没什么,”达尔西慌忙使眼色叫他们赶紧把周祉放了,指着二楼灯上挂着的手镯解释道:“那枚手镯是我送给他的见面礼,但这儿风大,风一吹就给吹到下面去了,他要飞下去拿,我们赶紧拦住了他。”

这谎言完全经不起推敲,这可是室内,哪来的风?

周祉从他们手中脱身,快步逃至江阑的身边,着急地想要解释:“雄子,我……”

“这还用得着飞过去拿?”江阑打断了他的话,拿出手枪,对着那盏就是两枪,玻璃灯碎了,连带着手镯整个掉了下去。

他身边那位雄子皱紧了眉,相当不悦,“江阑,你就是这么对待我送你的游轮的?”

“切,修盏灯能花几个钱?”他命侍者去拾回那枚手镯,看清这手镯的做工和质地后,他的表情十分鄙夷。

“这么多年的朋友,你就送这么个玩意?外长家是家道中落了还是怎么着?当着这么多虫的面,我都不想骂你。”

闻言,那位小少爷的脸色仿佛被霜打烂的枯叶,苍白得近乎透明,他双唇微微颤抖,额头上沁出细密的冷汗,顺着脸颊滑落。

江阑将那枚镯子反复翻看了一遍,最终摇了摇头,“不行,这东西你就当弄丢了吧,回头再送一份像样的来,不然我觉得咱们这朋友也没法做了。”

达尔西脸上不剩半分血色,声音微弱,每个字都像从嗓子眼里挤出来的,“阿阑,你这虫怎么这样啊……”

“净知道给我惹麻烦,”江阑没理会他的话,瞪了周祉一眼,随手把镯子往他怀里一扔,“这玩意戴着丢面儿,赏你了,拿去回收了,钱自己留着花。”

周祉扭过头去,小少爷的表情看上去好像气得恨不得把他生吞了,他又看向江阑,这位主儿脸色也不太好看。

他琢磨着眼下的情况,最终把镯子收了起来,是卖是还,他打算从长计议。

监督他收下手镯,江阑满意地勾住了他的肩膀,转身对里三层外三层看热闹的虫说道:“感谢各位肯赏光一聚,你们送出的礼物我都收到了,说来惭愧,作为雄主,我反倒是最晚将礼物送出手的。”

他嘴上说着惭愧,脸上可没有半分愧色,低头对上了周祉的视线,眼神中是无尽的深情。

“他是我的第一位伴侣,我自然为他精心准备了一份厚礼。诸位,随我到礼堂来吧。”

周祉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江阑说送他礼物,比说要当众揍他一顿还可怕。

站在舞台中央时,他紧张得腿肚子都在发抖,聚光灯从头顶打下,仿佛是只仅有两尺宽的囚笼。

江阑根本不知道这有什么好紧张的,他连稿子都不用准备,就能从容地站在台上侃侃而谈,说重拾旧缘甚是幸运,说如今的周祉是如何温良懂事,自己要感谢他的前两位雄主……

不少雌虫听完感动得潸然泪下,怨恨自己怎么找不到这样好的雄主。

眼看煽情得差不多了,江阑招招手,让侍者把礼物端上来。

他从匣中取出那份“精心准备”的礼物,迎着周祉惊骇的目光,轻笑着问。

“为你加急定制的项圈,怎么样,喜欢吗?”

这可不是什么诡异的情趣,对于雌虫来说,能被雄主赠送项圈可是无上的荣幸,与求婚时雄主接受戒指属于同一等级,是宣布所有权的最佳方式。

“江少真浪漫,连送出的项圈造型都那么独特。钥匙钥匙,这不正象征着解开枷锁,重获自由吗?好感人……”

达尔西一口银牙都要咬碎了,没好气地说:“什么独特?我看那就是一把普通的钥匙吧?”

周祉眸中翻涌着惊涛骇浪,怕是对项圈这种东西没有半分好印象,他想要拒绝,话到嘴边又打了个弯,被他咽了回去。

“感谢您,我……我很喜欢。”

江阑亲手为他戴上,并理正了项圈上坠着的那枚装饰品钥匙,他放下手时,台下掌声雷动。

他似乎十分享受这种受虫吹捧的感觉,牵起了周祉的手,眼中闪烁着难以掩饰的得意。

散场之后,他拉着周祉去了五楼雄虫专用的休息室。

“你是傻子么?他们打你,捉弄你,你就傻站着给他们当笑料?”

门一关上,他就迫不及待地指着周祉的鼻子一阵痛斥。

你是我的东西,他们对你动手,打的是我的脸,懂不懂?”

想来他还有些后怕,万一他没及时赶到,这只笨雌虫岂不是真的要从四楼跳下去?

“抱歉,雄子。”

“算了,跟你说了也没用,”江阑瞧他木讷的模样,深感无力,叹息了一声,向他介绍休息室里坐着的另一位雄虫,“这位是佩德,首都米凯尔财团的总裁,我的大金主,也是我之前跟你提起的那位心理医生。”

那位雄子有些诧异,“怎么重新介绍?我们从前不是认识么?”

江阑摇头,点点自己的太阳穴,“他这儿坏掉了,所以找你来帮忙治治。”

“原来如此,敢情你特意把我从首都星叫来就是为了这个?我很忙,催眠服务是要预约的。”

这是什么话?他江阑是这种虫吗?

“怎么可能?当然是为了跟你好好聚聚,这多小的事儿,不都是顺便的吗?”

名为佩德的雄子抿唇一笑,大度地不与他争辩,叫他义务劳动也可以,只不过他必须要颁布几条免责声明。

“这儿没设备,我没法向你展示他大脑中出现的画面,也不能保证他会回忆起什么东西。”

“没关系,免费的东西我不挑质量,别把他整疯了就行。”

周祉刚想说话,江阑就已经猜透了他心中所想,厉声发问: “难道你想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去吗?背负一身骂名,活着被嘲笑,死了被掘墓鞭尸?挫骨扬灰?”

雌虫沉默了,抿紧嘴唇,泄气般地点了点头。

和江阑对过眼神后,佩德指着休息室里的单人沙发,周祉说道:“请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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