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倾盆的深夜，黎楠在实验室的台灯下专注地比对标本。门被轻轻推开，带着潮湿水汽的气息涌进来，于方随抖落伞上的水珠，将保温桶放在桌角：“知道你又没吃饭。”

黎楠摘下手套，揭开盖子，氤氲的热气中飘出熟悉的排骨香气。“你身上都湿透了。”他皱眉看着对方滴水的衣角，却被于方随突然握住手腕。

“阿楠，”于方随的声音混着雨声，带着少见的郑重，“我爸今天又喝醉了，他......又提起程凛。”黎楠的手微微一颤，他知道程凛对于方随家庭的意义，也明白那些横亘在父子间的沉重往事。

于方随继续说着，声音渐渐低下去：“他说当年的选择是错的，说信任只会带来伤害。”他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盯着黎楠，“可是我看着你，看着我们一起经历的这些，我就在想......”

窗外一道闪电划过，照亮黎楠泛红的眼眶。于方随的拇指轻轻摩挲着他的手背：“我从来没觉得爱你是错的。就算前方是万丈深渊，是无数未知的危险，只要是和你一起，我都甘之如饴。”

黎楠突然起身，紧紧抱住眼前的人。这拥抱带着隐忍的力道，像是要把所有的心疼与坚定都传递过去。“我也从来没后悔过。”他在对方耳边轻声说，“你的过去，你的家庭，那些伤痕，我都愿意和你一起面对。”

雨势渐渐变小，实验室里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声。于方随笑着捏了捏黎楠的脸：“好了，再不吃排骨要凉了，明天还有个案子等着我们。”

黎楠重新坐回桌前，夹起一块排骨，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从抽屉里拿出个小盒子。银色的戒指静静躺在绒布上，映着台灯的光。“等这个案子结束，我们......”他的声音有些发涩。

“好。”于方随接过盒子，小心翼翼地把戒指戴在黎楠无名指上，“说好了，以后每个案子，都一起结。”

窗外，月光穿透云层，洒在相握的手上。那些未说出口的誓言，那些跨越伤痕与黑暗的爱意，都在这一刻，化作永恒的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