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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记住了,我叫Y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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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墨操纵着轮椅,正行驶在地下水道里。很快,道路尽头出现了那个男人。

塞巴斯蒂安·克鲁格,以及他怀里抱着的埃尔王子。

“我没想到你会给我打电话。”子墨用了中文。

他知道面前这个男人会中文,虽然带很重的口音,发音不算太标准,但他能说,当然也能听懂。

果然,克鲁格也用中文回答道:“你很可靠,也是这里唯一不支持泰伦斯那个终极计划的人。”

子墨补充道:“但我也不反对。”

克鲁格颔首:“我知道,你们拆尼斯都是这样,没有敌人也没有同盟。”

子墨微笑起来:“但我们有朋友,而且有很多。”

克鲁格点点头:“她也是你的朋友?”

“……”

见子墨那个样子,克鲁格突然觉得心情不错。这是第几次了?他今天的心情波动次数多得不同寻常,几乎是以前一个月的量都交代了。

一早就注意到地下水道有其他人,都是较为专业的杀手,克鲁格自己能够逃脱,但带着一个受伤昏迷的孩子就有点勉强了。

于是,他拨通了那个号码。

说清楚来龙去脉之后,克鲁格只多说了一句话——

“埃尔死了,她会伤心的。”

克鲁格走了,带着埃尔去了其他医院救治。莲花御座医学圣殿绝对不行,虽然这里的医生的确技术优秀。但留在这里,埃尔大概就彻底没命活了。

只因为,最核心的那位王储,未来的国王,想要他的命。

克鲁格离开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子墨都停留在地下水道没有动弹。

【你不敢把她当朋友,但她认为你是朋友,我也认为你是朋友。】

克鲁格笑嘻嘻地留下这句话,拍拍屁股走了。

是啊,她没有真正怪你,王志强。

子墨死死捏着轮椅扶手,牙齿几乎将下嘴唇咬出血。只是他的眼睛被隐藏在白纱布后面,仿佛一切依然风平浪静。

你缓缓推着病床行走在空旷的走廊上,Oni躺在加勒斯旁边,和这位昔日的大王子肩并肩、手牵手,关系好极了。

不管怎么说,这个家伙脸皮也太厚了吧!明明是他要去取快递,怎么现在劳动的人是你啊?

虽然的确是这么回事吧,Oni穿着病人的衣服,不可能让他走在你旁边,但是你看到他舒舒服服躺在床上给你比耶,你就来气。

医院安静极了,甚至让你产生一种恍惚的感觉,这个世界除了你们仨,已经没有其他人了。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落白色哑光地面,地砖镶嵌了一些水晶花瓣,被照耀得熠熠生辉。

不过,偶尔还是能遇到一些路过的医护人员,但都因为加勒斯,没敢多看你们一眼。每当这个时候,Oni都会把被子拉上来,盖住脑袋。

等到医生们走过,Oni露出头来,倒着对你扬起头,小声道:“姐姐,我好兴奋,我喜欢这种大场面来临之前的短暂平静。”

你一愣,继而淡淡一笑,没有说话。

大场面?什么?是指等下可能和泰伦斯身边的人对峙吗?

你不自觉抽出一只手轻抚头发,又带过脸上的伤疤。这如果就算大场面了,你之前经历的算什么?传说级场面吗?

不管是新年之夜大逃亡,有141、暗影、毒蝎、金狮的人追着你跑;还有订婚宴抱着小王子上天,几乎所有苏鲁贵族、他国政要都目睹了你的壮举。

你骄傲了吗?你兴奋了吗?

切,少见多怪的。

……诶,不对啊,你在自豪些什么啊!

但是吧,你现在这个经历,再让你回去高考一次,你高低写个满分作文出来。

在加勒斯的指示下,你推着病床不断靠近医院的正中心——莲花的莲蓬。

半球形的巨大Led屏幕遮天蔽日,如同真正的莲蓬那样,间隔有透光的琉璃顶砖,阳光穿透而过,在地面投下彩色光斑。下方有人影走过,想来泰伦斯的病房外,24小时都有工作人员和安保人员驻守。

穹顶正中垂下9条金色金属索,吊挂一枚悬浮的莲灯。环绕这盏莲灯,透明步道螺旋排列。步道外侧立有18尊药师佛铜像,手持烛火。

这时,你们的身后传来一道轻佻的声音——

“劳驾,入侵者,停止吧,我们不想动粗,放下加勒斯殿下。”

果然还是被发现了,你完全没有回头,猛地伏身,加大力气,推着病床开始在螺旋步道狂奔!

“站住!”

与此同时,急促的警报铃声响起,一声一声回荡在偌大的医院里。

病床并非为漂移而设置……好像是一句废话,所以它极难控制。慢速推动还好,下坡带来的加速度让它开始东倒西歪。你的力量有些独木难支。Oni抽出武士刀,在你撒着欢儿拐弯的时候,用力捅向地面,硬生生改变了你们可能侧翻的结局。刀尖划伤地面,擦出一路火花。

“停下!!!”

“站住!!!”

耳边不断回响着守卫们的呵斥,背后传来密集的脚步声,你都充耳不闻,只一门心思推着病床不断往下跑,仿佛正在和所有灵魂上升的方向相反,逐渐接近炼狱的中心。这个时候你突然想到,加勒斯每天都要被护士从下面推着一圈一圈往上,做完检查再一圈一圈回到底下。

真是恶趣味。

眼看着前面也有人围追堵截,你攥紧病床围栏,一个急刹车,又想要倒回转方向。然而,后面的追兵早已经把退路堵住,你只能停下脚步,尽量靠墙,为自己争取一个方向的安全。

好久没运动了,又因为身体实在虚弱,你不受控制地极速喘息着。

面前的守卫们稳步收拢包围圈,领头者缓缓拔出佩刀:"最后一次警告,把殿下交出来,否则,死!”

空气都浸着檀香与药渣的苦味,警报声好像是从你的心底发出的。加勒斯突然握住了你的手腕,力量大得惊人。他灰败的瞳孔燃烧着,那应该是最后一点光,现在全部集中在了你身上。

这时,一个急性子的守卫按耐不住,大喝一声,持剑斩向你的头顶——

说时迟那时快,Oni以一个几乎不可能的姿势从病床上弹跳而起,一刀斜斩!

雪影闪过,鲜血喷溅,人类的手臂掉落在你脚边。那守卫的右臂齐肩断开,断口处先是泛白,继而喷出伞状血雾。

“别这么紧张,先生。”Oni挥刀甩掉上面的血迹,“还留了一条手臂,还能上了厕所擦屁股。”

尖锐的惨叫声几乎要压过警报,守卫们几乎是立刻被激怒,但又顾虑着加勒斯。

你淡定用手背擦掉脸上被沾染的血迹,但是血迹不好擦,反而被你晕染开,将你瓷白的皮肤上了色。视线越过重重守卫,你看到了里三层外三层后面的医护人员,他们正等待着,一旦你和Oni伏诛,他们就能将加勒斯再一次抓回去。

反握住加勒斯的手,你微笑着说:“谢谢你,加勒斯殿下,你帮我们来到这里了,剩下的就不用你操心了。”

你的手指抚上呼吸机的开关。

“对了,别忘了,我叫YN。下了地狱,阎王爷问你是谁杀了你,可别报错了名字。”

指尖用力,你按下了关闭键。

紧接着,你扯掉护士帽,勉强绾起来的黑发倾泻而下。你走到Oni身边,大声道:“一群没见识的狗东西,睁大你们的狗眼,看看我是谁?”

你的声音不算大,但音调尖,极其有穿透力。

众守卫闻言,停住脚步。待看清了你的相貌,尤其是那一头标志性的黑色长发之后,大部分人都露出了惊讶的神色。他们面面相觑,没有再上前。

“看清楚了吗?看清楚了就好,现在,我要见我的丈夫。”

这一刻,你成了王妃,你成为了南乌列岛及苏鲁联合王国第九代君主的第三位王妃。

但是刚才,面对加勒斯,面对这个即将回到死亡之地的人。你是YN,也只是YN。只有面对死人,你才能坦然告诉他,你是YN。

你只需要这个符号,只需要这个智慧生物的象征,名字。其他的,都不重要。

也许是因为,死亡面前,人人平等。

不出一分钟,泰伦斯最亲近的士官走出病房,好像完全没看到奄奄一息的断臂守卫,径直走到你面前,欠身道:“王妃,以及这位王妃的朋友,请随我来。”

身后的医护人员正在企图抢救加勒斯,但你知道,那已经是无力回天了。

都说了,这全部是你计划的一环(并没有),其他人做得到吗?!

你维持着“计划通”的邪恶笑容走进了那极其宽敞的病房,泰伦斯的病房。

仿佛是为了迎合你的猜想,泰伦斯并没有如传闻中那样昏迷不醒,而是悠然自得坐在沙发上,喝着咖啡。

见你来了,他向你举起咖啡杯:“午安,夫人。”

那模样,就好像他一直在等你。

泰伦斯作为三王子降生的时候,就注定了一件事:他如果想要登上王位,必须踏着两个哥哥的尸体。

这是一场公平又血腥的置换,用文明置换支配,用爱交换权力。

一开始他是不感兴趣的,当个闲散王爷更自在。再加上,他在血统上有天然弱势。他的母亲,是一位苏鲁贵族和拆尼斯的混血。换句话说,他有拆尼斯血统。这点从外表就能看出来,对比两个高鼻深目的哥哥,他的五官更加内敛,被国民称为“莲花一般的美男子”。

外族血统,怎么能继承大统?

也就是说,他的外祖母,和你来自同一个国度。只是,他从未正视过自己的母族,直到已经失去她们为止。

被确立为王储的那一天,泰伦斯是自己主动拿起王冠戴上的。因为能为他戴上王冠的父王,已经被他杀掉了。

可这有什么关系呢?

父亲的第二次生命,本就是他给的,他想要收回去,天经地义。二十五年前那场神秘的王宫大火,吞噬了整个无量宫,那是国王和妃嫔的居所。泰伦斯是最先赶到现场的,他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咬牙往身上倒了一桶冷水,冲进了火场。

其实他最先找到了母亲,以他的体力和当时的火势,立刻背着半晕厥的母亲出去的话,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

但他想要找到父亲。

很简单,父亲更强大,他是整个苏鲁包括南乌列岛的君父。如果救了苏鲁的君父,那他就是苏鲁的救世主。

是大功臣啊!

于是他放下了母亲,跑向宫殿更深处,背出了奄奄一息的父亲。

最终,泰伦斯得偿所愿。以一个弱小的母亲作为交换筹码,换来了向父亲尽孝尽忠的机会。

他习惯了交换,习惯得到什么东西之前必有失去。所以……苏鲁想要得到未来,必然也先要失去什么。

他早就习惯了的。

直到这一次,你携带着血腥气,一步一步走到他面前,抬手呼了他一巴掌。

Oni非常厚脸皮地找了个摇摇椅坐下了,看到你的举动,忍不住向你竖起大拇指。

挨打的泰伦斯没有生气,只是抬起头,有些委屈地看着你:“夫人?”

你打了他之后,手并没有放下,而是将掌心和他的面颊相贴,轻轻摩挲着,好像在安慰他。

“比上次见面的时候,你瘦了。”你扬起眉,“因为天天都要见到加勒斯,对吗?”

泰伦斯的脸一僵。

“你们也在互相折磨。”你笃定道。

【你令我痛苦。】

你垂下眼,深吸一口气,轻声宣布道:“我替你杀了他,你的折磨结束了。”

良久,泰伦斯都没能说出什么。这很不寻常,他一直都是擅长演讲的,嘴皮子功夫练得比什么都好。只是……第一次,第一次有人,没有让他付出什么,就给了他东西。

——不,不是第一次,母亲也曾这样。

在很久很久以前,他还有母亲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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