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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第 3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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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韦弦和林伯文来到御花园一隅,登上那无边无际的池塘边一座宽阔的亭阁—清涟阁,恭候新君圣驾。两道身影:一人健硕挺拔、一人玉树翩然,两人如松丸丸而立于亭台边,凭栏临风,尽览水面一片的墨绿,一朵朵娇艳欲滴粉红的莲花破叶而出。

庄韦弦却毫无闲情逸致,还沉侵在失去父皇,且未能见到最后一面的伤痛中。林伯文虽心里悲忧却还是安慰庄韦弦:“哥哥,不必再忧伤挂怀,孟叔说过,你我二人一定要好好的。如今新君已顺利登基,哥哥应当尽心辅佐新君才是。”

庄韦弦侧头凝视着林伯文,暗暗思量:伯文,如若一直失忆下去,并非不好。若他恢复记忆,能否承受住其祖父祖母、父亲母亲所遭受的血腥杀戮和阿姐的下落不明!

庄韦弦心疼并温柔地对林伯文点点头:“好的,哥哥听伯文的,我们也要听孟叔的话,一定要好好的!”

两人静静地对视片刻,林伯文说:“哥哥,你的发冠有些歪了,你低低头,伯文替你整理整理。”

庄韦弦赧然低头,林伯文稍稍抬踵,伸手认真地整理庄韦弦的发冠。庄韦弦满脸满眸深情地凝视着林伯文,忍不住捧着他的手腕柔柔地亲吻。因为,林伯文衣袪里双手腕上的七道疤痕是庄韦弦心里永远的痛!无尽的爱!

林伯文涨红了脸,紧张地左右看看,抽回自己的手,娇嗔道:“哥哥!你收敛点,这里不是南境!”

庄韦弦满眸的宠爱:“好,听伯文的。”

新皇帝及内侍宫人一行浩浩荡荡来到清涟阁,远远的一幕刺入庄韦珮眼帘:君含情纡尊降腰身,卿温情绵绵正发冠!

庄韦珮停下了脚步,眉峰高挑、眸光深悠、轻轻磨牙……自宸亲王、禹王一行回朝,庄韦珮的心神便被庄韦弦身边那个,自己册立太子之前,曾几何时所见到的弱小不堪、年幼稚气;而今却葳蕤华貌、翩若惊鸿的林伯文吸引震摄住了:可……可他却为何如同从未见过我一般……许是因为,他父亲林海延大将军的事,也罢,我本就难辞其咎,不怪伯文怨我……想当时,不知为何,母后一句‘林氏逆臣,罪当及诛’!便血洗了林大将军府。然,林莫莫和林伯文逃脱劫难,如今林莫莫下落不明,林伯文却和庄韦弦在一起……母后长年深居后宫,只见过幼年的林伯文一、两次而已,此时,他又改姓换名,以禹王侍卫之名出现,想来母后定不会认出他。可……林伯文啊林伯文!你为何要在此时,血腥气息尚未消尽之时,来到这深渊薄冰之处……母后的所作所为,朕,不敢深究,然,从此刻起,朕,定会好好护着你,谁也不能再伤害你,即便朕的母后也不可以!朕,定要想方设法将你留在身边,这样,母后也难以有所作为。

片刻后,庄韦珮回过神来,向荷塘边的清涟阁走去。近侍高宫人亮声道:“陛下驾到!”

庄韦弦和林伯文闻听立马分开,远远地向庄韦珮单膝跪下,垂首拱手:“恭迎陛下圣驾!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庄韦珮已走近二人,伸手拉起庄韦弦:“禹王请起。”目光却扫向庄韦弦身后的林伯文。

“谢陛下。”庄韦弦站起身。

庄韦珮连忙上前一步扶住林伯文手腕,喜色道:“伯……”

庄韦弦立马上前一步,欠身拱手打断:“陛下……此乃,臣近身侍卫,童泽生!”

庄韦珮闻听,怔忡片刻,须臾回神:“哦,童……童泽生……请起来。”

“谢陛下!”林伯文起身立于庄韦弦身侧。

庄韦珮与庄韦弦坐定后,一抬手,高宫人便摒退所有内侍宫人至清涟阁外。庄韦珮问道:“禹王,在百越南境边关,这些年可好?”说话间,目光再次投向林伯文,而林伯文的注意力全在庄韦弦身上。

庄韦弦拱手答:“回陛下,这些年,臣,在宸亲王麾下历练沙场、锻炼心智,为陛下镇守国土,边尘不惊,臣,甚感愉悦。”

庄韦珮笑了笑:“那便好,宸亲王为了边关军政事务,这么多年戎马倥偬、栉风沐雨甚是劬劳,朕,定会好生犒赏。不过,边关长年风霜、日常艰苦,禹王和伯……哦,和童泽生,年少丰为、头角峥嵘,不如,留在朝中一展抱负。”

庄韦弦心里暗想:陛下,您虽已登基为帝,可您年少母壮,怎能脱离您母后的掌控。且,父皇不明过逝、林氏几代的血腥杀戮和诸多忠烈含恨未了,本王若留在朝中,岂不束缚手脚。

于是,庄韦弦拱手回:“陛下仁厚圣明,朝中不乏忠臣贤良,定能兴社稷福百姓。臣,惯于沙场风霜,必会在宸亲王麾下好好历练,日后,为陛下保一方国土、护边关安宁。”

“甚好,禹王既心意已定,朕,便不再勉强。只是……童泽生,如今已是壮志踌躇、跃跃欲试之年华,如若留下助朕……”

庄韦弦心里暗暗一惊:庄韦珮!原来,你用意在此!……你此举更加不可,且不说,本王不舍抛下伯文。想您母后一党如何残害其家人,日后,若将伯文认出,岂会放过他……本王断然不会将伯文留于这虎穴狼窝之中!

庄韦弦果断回答:“陛下,此举更为不妥,童泽生虽形若壮志,然,却有小疾,自他父亲母亲惨遭意外后深受重创,便失忆不记从前了。如若留下,定会给陛下带来不便。”

庄韦珮闻言心里暗想:哦,原来如此,难怪伯文好似不认得朕。于是,咄咄逼人道:“若朕,执意如此呢?”

庄韦弦难以置信:“陛下,此话何意?”

庄韦珮也觉得自己失态,缓解道:“哦,朕只是觉得,童泽生头角峥嵘、年轻志壮,若不为社稷江山,岂不惋惜。”

庄韦弦毫不妥协:“陛下,不应有此担忧,童泽生还甚年少,需再历练时日。待他日羽翼丰满再来一展壮志,报效朝廷不迟。”

庄韦珮无言以对,眈眈深视庄韦弦。少顷,转首看着稳静的林伯文,微笑轻言问道:“童泽生意下如何?”

林伯文即刻抱拳答:“回陛下,禹王殿下在何处,卑职便在何处!”庄韦弦闻听,如释重负,满眸宠爱地看向林伯文。

庄韦珮心里丝丝酸涩妒念,暗暗腹语:“你虽失忆,却仍知道只追随于他,你定也知道,你从小便唤他‘哥哥’,可……可朕也是你哥哥啊!”庄韦珮惘然若失,片刻后,又道:“禹王,可否单独与你说话?”

庄韦弦侧头看了看林伯文,林伯文立即向庄韦珮垂首抱拳道:“陛下,卑职告退。”转身时,双眸紧随庄韦珮片刻,庄韦珮若有所思,不明就里林伯文眸光饱含何意而深陷其中……

庄韦珮和庄韦弦二人目光皆紧随林伯文背影,看着他走远,庄韦珮回首黯然道:“林大将军府那晚,母后将我控制住,否则,我断不会让那等惨事发生……不知伯文因何失忆,他又为何与你在一起?”

庄韦弦避重就轻答:“伯文为何失忆,臣,确实不知,许是天意使然,让他逃脱劫难……敢问陛下,难道您也相信,之前的墨宛部族是自灭?!我等的师父是逆臣?!更甚,父皇正值克壮,却离奇病逝!”庄韦弦言罢,心里又暗暗道:“还有您不知情的,您母后已对我和伯文下毒手!”

庄韦珮忧伤无助,微阖一下双眼,深深吸口气:“朕,何尝不是怀疑这一切,可那是我母后啊!我怎能深究其行、咄咄逼其!况且,我是没有丝毫真凭实据,你让我如何出言?”

“好,陛下,臣,会寻到真凭实据与您!”

“二弟!……”庄韦珮凄哀无奈:“她可是我嫡亲生母啊!”

“可那也是血腥杀戮、祸国殃民,而您……已是一国之明君,怎能肆意纵容!”庄韦弦斩钉截铁、严词以对,庄韦珮惶惶垂首,再次闭目深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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