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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第 2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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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处的篝火晚宴,继续欢歌笑语,宾主尽欢。

乌克达深深呼吸,依然凝神仰望夜空,双目如同漫天繁星一样光亮,充满了对太古先祖无尽的敬畏缅怀。

静坐片刻后,林长申心里仍有一丝疑虑,轻声问道:“单于,此花毒真的无药可解?”

乌克达顿了顿,坚定地回答:“真的无药可解!”须臾,又道:“无药可解岂不甚好!让虎视眈眈者却步、使元元之民踏实……细细想来,这何尝不是太古上仙对我墨宛部族的庇祐!”

林长申闻听甚觉醍醐灌顶,释然道:“听单于一番细致之言,晚辈叹为神奇,这血腥花真乃亦邪亦正的神奇之花!”

乌克达含笑继续道:“这血腥花生长于我们墨宛部族地界的偏远后山一带,且,在这西北塞外的各个部族皆知晓我族这无药可解的毒花,所以不会有外族人冒然接近。饶是如此,那片花海的上空,仍有群鸟百雀日夜盘旋,若有外族人接近后山,它们便会飞回来报信,以免有人不小心中毒……这不,听小女的女仆说,大将军今日便去到后山见到血腥花了。”

林长申正欲答话,一名仆从走过来俯身对乌克达一番耳语。“哈哈哈哈……”乌克达听完爽朗地大笑,起身拍拍林长申的肩:“走,大将军,我们墨宛族人要给你一个惊喜!”

林长申茫然地也起身随乌克达回到篝火晚宴上座并排坐下。少顷,几名墨宛族的俊男美女来到两排食桌中间围着篝火吹弹起荜篥,并伴有美妙豪放的舞姿。随着悠远绵长的乐声,一位姼姩少女身着朦绡蝉翼、舞动袅娜妩媚的身姿,来到吹弹起舞的俊男美女中间。她翩翩若仙、美婉柔媚的舞姿迷倒了在座所有人,直叫人如痴如醉。

林长申心如马奔,不能自已,目不转睛凝视着那美得不可方物的身影:她不是白日里救自己性命的恩人吗?

那绝美少女曼妙轻舞间,对林长申偶一抬眸,靡柔顾盼、四目相触的一刹那,大将军心低荡起阵阵浪花涟漪,顿觉世间一切皆化为乌有……

“大将军……大将军……”林长申猛然回过神来,乌克达笑盈盈地看着他,手掌伸向那绝美少女:“这是小女,名叫鱼夕,听闻白日里你们在后山已见过……”

林长申赶紧抱拳道:“是的,晚辈正要答谢居次的救命之恩!”

乌克达豪爽道:“唉,不必挂齿,保护外来族人不受血腥花毒之侵,本就是我族人之责……白日里大将军一行刚入后山,青雀便飞回来鸣示,小女鱼夕便匆忙前往查看……不过,大将军请恕小女冒昧,因她自出生起便不会言语,因此无法与大将军交谈。所以,今晚小女要亲自为大将军献舞,以表歉意。”

林长申闻听,立马起身垂首抱拳:“晚辈实不敢当,今日,是居次救我等之命,本应报恩答谢才是!”

乌克达摆摆手,示意林长申坐下:“不足挂齿,不足挂齿。”同时慈爱地朝姼姩少女招招手,那少女停下舞姿蹀躞翩曼地来到乌克达身边,挽着他胳膊坐下,眸光却婉转向林长申。乌克达疼爱地拍拍女儿的手背,轻言细语道:“鱼夕,去给大将军斟酒。”

鱼夕听话地起身,轻盈地来到林长申面前跪坐下,林长申赶紧双手端起酒碗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她。美丽的鱼夕不敢直视林长申炙热的眸光,羞怯地端起酒壶给他酒碗里斟酒。不知不觉,两人的目光渐渐地相吸在一起,世间万物再次化为乌有……直到酒碗里的酒溢出许多,鱼夕惊动了一下,林长申情不自禁地伸手握住她拿酒壶的手。鱼夕顿时羞红了双颊,侧脸垂眸,林长申仍然不舍地紧紧捕捉那让人伦陷的眸光。

直到“嘤嘤嘤……”几声袅袅盈耳的声音,青雀扑腾着翅膀轻柔地落在鱼夕的肩上。林长申才暮然回神,立马收回双手,脖子、脸颊瞬间酡红。起身后退两步拱手道:“请居次恕罪,林长申冒犯了。”

鱼夕冲林长申抿嘴莞尔一笑,起身嫣然含羞离开,肩上的青雀稳稳站立如同生长一般。林长申的眸光始终不舍收回,紧紧追随那翩然的身影。

“大将军……大将军……”乌克达再次轻声将林长申拉扯回神,继续道:“小女虽天生不语,然,上苍垂怜,她自小便能召集群鸟百雀围绕身边与其共鸣。再则,小女聪慧过人,之前有中原人来此,小女便向他请教学写字,因此,小女鱼夕是惟一能写字的墨宛族人。”

“原来如此,谢单于告知,居次真乃神元仙体,晚辈委实佩服!”

林长申被鱼夕深深折服,心里满满的爱慕之情。自此,林长申和鱼夕多次相会,两人感情日益加深,直至难舍难分,林长申便亲自向乌克达为自己提亲,豪爽的乌克达本就赏识佩服年轻的林长申,便欣然答应:“哈哈哈哈……甚好!甚好!这世间,除你林长申大将军,无人能与小女相配。”

于是,深爱彼此的林长申和鱼夕很快便连枝相依、喜结伉俪……

不久后的一日,在朝廷军军营幕府,林长申和一众军中将领议事完毕,众将领纷纷离开幕府后。林长申朝门口唤道:“许护卫何在?”

“大将军!卑职在!”门口立马跨进来护卫许超。

许超,十六、七岁,血气方刚的少年,俊朗凛然的脸庞、英武挺拔的身躯。

许超进了幕府厅堂,林长申四下看了看确信无人后,神色瞬间柔和舒展:“许护卫,你入军为卒已过一载,自任护卫以来忠心尽责、勤苦奋进,本将军很是赞赏。”

许超抱拳垂首:“谢大将军谬赞,卑职所做甚微,日后定当坚持不懈、砥砺前行。”

林长申起身来到许超身边,面对门外天空,脚立肩宽,向侧上抱拳,深意沉沉道:“陛下圣意已到,本将军很快便会迁职回朝。下一任戍守将军来此以后,你定要小心谨慎,不要负了……上天赋予你一名军卒的责任!”

许超转身到林长申身后,向大将军魁梧挺拔的背影再抱拳,掷地有声道:“请大将军放心,卑职定会牢记大将军的嘱托,定不会辜负……大将军的期望!”

林长申和鱼夕成亲后不久,中原朝廷皇帝的圣旨便来到了西北边关,林长申迁职返回朝堂任御前大将军,西北边关由朝廷重臣叶昌为戍守将军,接任林长申之职。

很快,林长申便携夫人鱼夕离开西北塞外回中原帝都。鱼夕离开墨宛部族时,双亲和族人含泪相送、依依惜别。青雀更是紧紧随行百里,不愿飞离。最后,鱼夕和青雀喃喃共语,嘱咐青雀一定要守护好血腥花和阿爹阿娘还有族人……青雀才依依不舍、哀鸣回首展翅而去。

来到中原后,聪慧好学的鱼夕,更加勤奋地学习中原文化。渐渐地,她深知惟有将血腥花详细记录下来,才能更好地深究其性……

林长申和鱼夕夫妻俩恩爱有加、感情深厚,岁聿云暮,鱼夕生下一子,取名林海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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