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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风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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巡城御史王煜闻出生微平,为人圆滑谨慎,才得已在这权贵遍地的京城有一立足之地。哪曾想,遭此横祸,中年丧子。

他本负责京城治安,儿子却死不瞑目,自然一口恶气难出,铁了心要一个结果,多番递折,堵在监察司问情况,闹得京城沸沸扬扬。

御书房,皇帝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监察司还没结果吗?!”

刑部尚书拱手道:“臣已督促主司彻查此案,只是牵涉朝廷官员,燕园三教九流人口杂乱……”

皇帝脸色沉沉:“这巡城御史平日循规蹈矩,这般失了体统,引得京城谣言纷纷!”

太傅敛着眉,拱手道:“陛下息怒,王大人为官三十载,兢兢业业,只有王显德一个儿子,自是悲痛难忍,属人之常情。”

皇帝闻言也不好继续发作,叹道:“也是。”他忽问道:“魏辛的病如何了,他军中出了这样的事情,怎不见半点动静?”

刑部尚书禀道:“魏将军十分配合,监察司已经核对了所有镇北军将领的鱼符,并没有遗失。”

皇帝拧眉疑道:“那现场的鱼符哪来的?”

刑部尚书回道:“尚且不知,监察司的人正在调查。”

皇帝又问:“魏辛也不知道吗?”

刑部尚书道:“魏将军亦不知,只说那鱼符陈旧,不像是现在军中之人所佩戴。”

皇帝一时不语,御书房内气氛沉凝。

一直在旁的卢颜修拱手道:“陛下,此事牵涉朝廷要员,若不及时查明原委,恐引百姓揣度议论。”

皇帝颇为不悦,瞥了一眼刑部尚书:“新年将过,竟出了这样的事。整整七日了,监察司一无所获,你这个刑部尚书是有怠惰之责!”

刑部尚书忙请罪:“陛下恕罪,臣已经督促监察司务必尽快查明此事,监察司众人亦是昼夜不歇,不敢懈怠。”

卢颜修见缝插针道:“陛下,恕臣斗胆,刑部固然有责,但是魏将军不仅是朝廷重臣,亦是……昭王殿下的王妃,监察司恐行事有所顾虑。”

皇帝微微皱眉,面无表情道:“爱卿以为如何?”

卢颜修恭声道:“不若派一位能主事的,督促监察司利落行事。”

皇帝沉思半刻,说道:“卢爱卿说的不无道理,那便让平王去吧,早日让此事了结。”

昭王府,湖中枯萎的残荷下几尾锦鲤游过,阳光照在湖面上波光粼粼。

容岐坐在窗前,收回视线看景的目光,疑道:“平王?”他忽地笑了一声,似乎想通了其中关窍,“原来如此。”

沈北一时不解,问道:“王爷可是知道了什么?”

容岐:“猜测而已,有待证实。”

此时凌风快步走来,禀道:“殿下,有发现。”

容岐抬头:“说。”

“凌竹这两日一直在燕园探查,发现跟王显德一样的人不在少数。从朝廷官员到世家贵族,都在燕园豢养外室……有的甚至不止一位,男男女女都有。”

容岐面无表情道:“本王是让你们去打听八卦的吗?燕园虽说鱼龙混杂,但终究属京城地界,这点龌龊算得什么秘密。”

凌风头皮一麻,继续说道:“王显德的相好是一个青楼女子,他把人安置在燕园似是听了朋友的建议。”

“这朋友叫马怀忠,任户部检校一职,平日游手好闲,饮酒作乐,跟王显德关系极好。不过这马怀忠喜新厌旧,一年前却养了一个女子在燕园。”

容岐疑道:“户部?九品检校官职虽低,但也不是随便进的。”

凌风回道:“殿下所言极是,马怀忠有一个堂哥叫马怀林,任监察御史,妻子乃是卢家旁系。”

容岐沉思片刻,心念一转间摸到了其中关窍,发出一声极轻的笑:“呵。”

魏辛这几日都在将军府,今日监察司的人又来府上,说平王奉旨督办此案,请将军到监察司一趟。

他一路来到监察司,正遇上司正李常跟两位副司察在招待平王,让人意外的是,王煜文也在。

王煜文神色沉重,眉间沟壑如山,因平王在场,不得不谦卑相迎。他来此只有一个目的,就是领回儿子的尸身。因案子未破,王显德的尸体仍停放在监察司的尸房,不得随意触碰。

魏辛躬身道:“参加平王殿下。”

平王虚扶他的手臂,笑道:“免礼,魏将军近日身体如何?”

魏辛淡声道:“托殿下的福,臣身体已经好了许多。”

平王容俶,长相儒雅英俊,其母贤贵妃是正四品忠武将军的胞妹,在皇帝还未登基时以侧妃身份嫁入王府,算是当今圣上第一位明媒正娶的妃子。

平王轻叹道:“此番让将军前来,是王大人想让爱子入土为安,他既为苦主,此要求合乎情理。本王亦为人父,不忍看王大人如此。”

魏辛颔首道:“自然,只是臣有个不情之请,能否让我看一下王公子的尸身?”

监察司有规定,涉案之人不可靠近甚至查看被害人的遗体,除非得到司正及以上官员的允许。先前他提出请求,都被婉言拒绝。

王煜文眉头一动,并未说话,平王看向他问:“王大人以为如何?”

王煜文才恭声道:“小儿已然身去,魏将军见多识广,或有可能发现有用的线索,臣自无不可。”

魏辛朝他抱拳:“节哀。”

王煜文抱拳回礼,已然精疲力竭,并未回话。

尸房内气温很低,十分昏暗,空气中漂浮着浓浓的尸气。

魏辛不动声色地走到一具白布覆盖的尸体面前,掀开白布,看见了一张苍白乌青的脸。

脸上笼罩着死气,有些浮肿,血迹已经被擦拭干净,右侧头颅凹陷一块,血肉发丝黏在一起,能看到从颅内流出来的脑液。

王煜文只看了一眼就闭眼差点晕死过去,平王捂住口鼻,探身看了一眼很快收回了视线。

李常说道:“王公子的胳膊和腰部有磕伤,都是小伤擦碰,头颅的伤才是致命伤,而且看样子凶手力气极大,或者会武功。”

魏辛看了一眼,说道:“不一定,就算是一个弱女子,用铁锤之类的重器也能敲出来。”

李常:“我们判断行凶者是男子,还有一个原因是抛尸的地方似乎不是杀人现场,巷子内有一段很长的拖拽痕迹,因无人走动痕迹明显,出了巷子就难寻踪迹了。”

魏辛总觉得这个伤口很奇怪,好像不是要砸死人,而是要把头砸烂,是泄愤还是行凶者力气太大?

左右看不出什么,而且尸房内味道太重,魏辛等人很快出来。王煜文寒暄几句就离开了,行色匆匆,多半是回去让家丁来搬尸。

平王与司正李常交流着案情,魏辛将要告辞,却被平王先一步开口:“将军若是无事,不如一起去看看传唤而来的几位当事人?”

魏辛似有为难:“臣不善理判,且镇北军营有设案之嫌,恐怕不妥。”

平王宽和一笑:“本王虽不了解军营中的将士,却知道魏将军治军严明,就算真查出来与镇北军有关,本王相信将军定不会徇私。且随本王来吧。”

话说到这个地步,说是信任开明不为过,魏辛也不便再拒绝,跟平王等人一起前往衙门正堂。

堂下跪着的是王显德的相好柳蝶,马怀忠以及他的相好冬夏,一眼看去,柳蝶小腹微微隆起,已然是显怀。

三人战战兢兢,跪在地上,十分局促紧张。

李常侧身对平王说道:“殿下,这便是相关涉案人。”

平王颔首。这三人已经被审讯过两次,如今王爷莅临,改换副司察陶骏亲自审问,魏辛在一侧旁听。

是夜,一座幽静的小院忽地响起一阵极其的落地声。

凌星和凌竹利落地翻过围墙跳到院子里。这小院是柳蝶所居住的,面积不大,但收拾得井井有条,屋内放着一些婴儿的小衣服,还有缝了一半的袜子,一圈看下来并无异常。

既然这柳蝶已怀有身孕,屋内布置温馨,杀王显德的可能微乎其微,且发现王显德尸体的地方跟这座院子并不顺路。

他们也没多留,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小院。

另一边,沈南跟凌云去了马怀忠跟冬夏的住所。幽黑无人,廊下挂着两只伞灯,屋内陈设如平常人家,并无异常。沈南瞥见房梁上的那两只灯笼,眉头轻皱。

他低声跟凌云说了几句,而后两人在院子、灶房搜寻了一圈,在灶房角落角落里发现了一堆熬干的药材。

两人对视一眼,将地上的药材打包带走了。

居灵殿内,紫金兽炉升起袅袅的青烟,漂浮着清淡怡人的香味。

浴池内,魏辛擦干身上的水珠,皮肤被水汽蒸得发热发红,漂亮又光滑。他换上内衫,嗅了嗅身上的味道。

今日审讯问出来的内容跟先前呈报的差不多,但平王似乎并不介意,结束公堂事务后,宴邀众人在珠鋆轩小聚,李常等人推脱不得,他也没能幸免。

今日平王在监察司大张旗鼓,心思却并不在凶案上,而是宽慰体恤臣子,邀请众人夜宴。

这一套倒是很奏效,司正跟两位副司察满脸愁容都消解了许多。

一番应酬委蛇,浑身酒味和香粉味道,令人作呕

寝殿内,容歧正在听夜探回来的沈南等人回话,见魏辛身着轻衫走出来,眼皮子一跳,挥手让他们离开。

魏辛长发散落,刚出浴一身湿润香气,肤色被水汽蒸得浅粉,浅淡的眸子透亮清浅。他浑然不觉这幅模样有何不妥,问道:“发现了什么?”

容歧移开视线,说道:“冬夏所住的屋檐上挂着伞灯,以锦笺缀成,薄如蝉翼,镂着福泽延绵子孙图,不是寻常人家用得起的。”

“沈南怀疑冬夏多半也有了身孕,找了一圈,果然找到了一堆保胎药的残渣”

魏辛思及今日所见,道:“今天宋大人亲审,冬夏并未提及怀有身孕一事,她跟马怀忠为何隐瞒?”

容歧理了理衣服上的褶皱,随口道:“且马怀忠双亲早逝,小门户没那么多规矩,冬夏既已怀孕,怎会养在燕园还处处遮掩。”

魏辛颔首,的确,这马怀忠尚未娶妻,他这一代只有监察御史马怀林膝下有一女,子嗣单薄,即使冬夏身份不好,也可纳为妾室,藏在燕园确实说不通。

容歧淡然一笑,神色令人难以捉摸,“这几日且等着看吧。”

两人很快就寝了。

新婚之夜后,容歧本来还担心他又作威作福,好在对方安安分分地没想那些淫事,偶尔贴在他身边睡觉,模样也乖巧安静。

容歧一觉醒来,懒洋洋地睁开眼睛,伸手一摸,被子一半已经凉了。他悠悠地叹了一口气,这王妃也太勤快了,一早起来都摸不着人。

他梳洗完毕,换上衣衫,宝珠取来玉佩佩戴在他的腰间。

魏辛这几日被监察司跟平王缠住了,大半时间不在王府,他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有对着仍旧卡在59的欢心值唉声叹气。

不过两日,平王派出寻找线索的侍卫忽找到了一位目击凶案的乞丐,随即提审巡城御史亲子被杀一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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