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岐儿受苦了。”
容岐坐在轮椅上,头靠在她的腹部,就这么安静地抱了一会儿,熙嫔才勉强冷静下来,掩面擦了擦眼泪。
他扶熙嫔坐下,问道:“四年未见,母妃可还好?”
“邕杏宫虽冷清了些,倒也清净。”熙嫔将桌上的点心放到他面前,“这是娘刚做的,你最喜欢吃的桃酥。”
容岐接过瓷碗,还是热乎的,心底一软:“谢谢母妃。”
他介绍一旁站着人:“魏辛。”
魏辛问礼:“参见娘娘。”
熙嫔抬手:“免礼。”她视线转到魏辛身上,从头到脚仔细打量了一番,愣是把魏辛看得浑身紧绷。
容岐出言缓解了气氛:“魏辛是可信之人,母妃尽可放心。”他示意魏辛,“坐吧。”
熙嫔很快将注意力转移到正事上:“父亲可有话让你带给我?”
容岐尝了一口桃酥,然后很自然地推给魏辛,说道:“外祖父跟我互通了消息,他老人家……”
“嘘——”
魏辛耳朵一动,出声示意,指了指窗外。他起身,悄无声息地推开门绕到偷听者身后,声音犹如鬼魅:“想听怎么不进去听?”
那宫女倏尔浑身僵硬,入耳的声音宛如恶鬼,她缓慢转头,眼神惊惧交加,声音堵在喉咙里:“奴……奴婢……”
魏辛朝门口扬了扬下巴:“进去。”
他明明语气很淡,宫女却浑身毛骨悚然。
她跌跌撞撞地走到门边,刚进屋就双膝跪地,膝行几步猛猛磕头:“求娘娘饶命,奴婢只是路过好奇,求娘娘饶命!”
熙嫔冷漠地看着这个侍奉了自己多年的宫女,声音冷酷:“既然好奇,那就跪着好好听,看看有什么你想知道的!”
宫女脸色一瞬间煞白,依照宫里的规矩,听到了不该听的,只有死路一条。
她会一点武功,探听消息几乎没被发现过,没成想魏辛武功竟如此之高,近身了她都没发现。
“我母子此等遭遇,全拜卢太尉所赐,而卢太尉似乎跟兰妃有联系。”
容岐每说一个字,宫女的脸色就苍白一分,最后脸色惨败,以头磕地,浑身抖如筛糠。
沈荃听到旧识的名字一怔,继而嘴角扬起一抹嘲讽:“本宫竟然不知后宫嫔妃跟朝中重臣有联系,芷箩,你知道吗?”
宫女芷箩磕头颤声道:“奴婢不知……”
“今日本宫与岐儿相聚,也不与你发难,免得扫兴!”沈荃冷着脸唤来两个宫女,“把她带下去,本宫稍后发落。”
魏辛点了芷箩的穴道,进来的两位宫女很快将人拖了下去。
“魏将军武功相当不俗,我年轻时学过些拳脚功夫,却未曾注意到芷箩的动静。”
魏辛谦虚道:“娘娘过誉了。”
沈荃思及这几年多的时间都活在他人监视之下,甚至四年前那场大祸或许有芷箩从中传递消息,一时间心间颤抖,眼底难掩晦暗恨意,已经对芷箩动了杀心。
容岐握住她的手,安抚道:“母妃,事情已经过去了。”
沈荃看着他无法动弹的双腿,悲戚又愤怒:“怎么可能过去,你受的苦,怎么可能过去……”
见她如此悲凄,容岐一时犹豫该不该将腿有可能恢复的事情跟她说。
碍于魏辛在场,且系统承诺的事情没个定论,他终是没有多言,只温声劝慰:“母妃放心,即是残了半身,儿臣亦能让仇人血债血偿!”
“既然你有谋划,我便放心了。”沈荃眼底划过一抹暗光,柳眉横戾,她的岐儿仍有凌云之志,“母妃定会助你!”
眼看时间差不多了,她正打算起身去拿准备好的食盒,将桃酥打包让人带走,随意一瞥,发现满满一碟桃酥已经快被吃光了。
魏辛对上她的视线,缓缓咽下嘴里的东西。
他插不上话母子二人叙旧,见眼前有盘点心就顺势吃了起来,一口一口,话聊完了,他也把容岐母妃准备的点心吃完了。
容岐会心一笑:“以前母妃常给我做,你爱吃就好。”
沈荃自然没有不高兴,难以自处的魏辛眼神下意识寻求容岐关注的举动并没有逃过她的眼睛,心里有些讶然却也觉得有迹可循,情理之中。
“食盒里还有一份,特地准备让今安带回去的。”
容岐转动轮椅上前,轻轻拥抱了熙嫔:“母妃保重身体,儿臣先走了。”
熙嫔摸摸他的头,温柔道:“去罢,兰妃那边你且安心,本宫在这深宫生存了二十几年,不是靠运气活着的。”
熙嫔目送他们离开,敛去脸上的笑容,转身之际眼神瞬间冷酷:“把芷箩带上来!”
邕杏宫外,马车已经在等候。凌星拱手低声道:“三位贵妃娘娘很快离开了德沁宫,属下已经将那个下药的宫女交给了皇后。”
容歧淡淡点头:“那便出宫吧。”
皇宫内皇族可乘马车通行,但不能疾驰,一般巡宫的禁军不敢拦停。
马车出邕杏宫不久,凌星忽勒马停车,靠近车帘低声禀告:“王爷,将军,五皇子往这边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