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道:“你勾结朝中大臣私自欲行谋反之事,这,难道不算吗?”
一向心地坦明、忠君爱国的杜桑那收受到了如此颠倒黑白,他不禁大笑了一下,道:“苻苌,你休要血口喷人,你以为你将你那点恶事嫁祸到我头上了你就能够轻松释然了?不,你做梦!我杜桑一生对国家忠心耿耿绝无二心,就凭你这番陈词滥调,你以为大家会信你吗?”
苻苌早知道杜桑会如此,笑笑过后,连忙让人拿来了一份写满字的书信,道:“信不信你看看这个不就知道了。”
杜桑一把接过书信,上面赫然罗列了他的谋反之罪,并且最让人费解的是,这字迹竟然和杜桑自己的一模一样,简直找不到任何的行差踏错。
“怎么样,惊讶了吧,这上面的字完全跟你的一模一样,仿佛就是你的亲笔信。”苻苌道。
杜桑这才明白了所有事情的经过。正当他准备撕掉手中的纸张时,苻苌立即让人按住了他,拿回了书信。
“怎么,你还想反抗?”
“苻苌,你个卑鄙小人!竟如此无耻,找人模仿我的字迹故意构陷我欲行谋反之事!”杜桑愤怒道。
“看来你还算挺聪明的嘛!不错,正是我在民间找的一个绝世高手做的。不过这个高手说高还真是高,不可否认,但凡他模模仿的书信,都像是原主的第二份誊抄。不过,还有,他不仅会擅长模仿,更是会当今江湖上最厉害的一种本事——易容术!”
听到“易容术”三个字,杜桑瞬间震惊了,“难道近日我府上的人也全都是你让人用易容术假扮的?为的就是形影不离地监视我的动向?”
苻苌忙挥了挥手,“不,我这些天并没有派人到你府上去,这不过是你的一番毫无事实根据的瞎想罢了。你都快是将死之人了,我又何必再浪费那个气力无时无刻去盯着你呢?”
杜桑“呸”了一声,哈哈大笑了起来,“苻苌,纵使你再怎么会玩手段,再怎么会算计,老夫也丝毫不带怕的。我告诉你,即便是今日老夫死在这里,就是到了黄泉,我也断不会让你这个乱臣贼子的阴谋诡计得逞。这片江山,可是我们这一干老臣同陛下辛辛苦苦打下来的,绝不能白白让他人说篡改就篡改了去。如果你胆敢动这片江山半毫,老夫就是做了鬼也时时不会放过你。我定会让你整日梦魇缠身,被折磨而死。”
苻苌不禁大笑了起来,道:“死到临头了还这么豪情万丈百折不屈。既然已然是将要被赶上架的鸭子,我又何惧怕?你死了,不过一碗孟婆汤一喝,前尘往事忘得一干二净,过了轮回隧道,下辈子好好投胎个安分守己的老实人,别有事没事就瞎掺和别人的事了,这样,不仅你会自身难保,人家更是会让你生不如死的。”
“是啊,杜大人,都死到临头了应该准备待会儿好好上路事宜才是,在这儿尽嚼舌根子,耽误了上路的吉时,那该多晦气啊!”大夫姚汝站了出来,幸灾乐祸道。
杜桑气急败坏地看着在自己面前一脸嚣张的姚汝,呸了一声,道:“姚汝,我是万万没想到你竟然早就和苻苌是一条船上的了,亏我之前还那么信任你。看样子,这苻苌应该是给了你不少好处吧,不然以你姚大夫的性子怎么可能轻易唯人马首是瞻了?”
姚汝一脸奸笑而不语。
“姚汝,亏得陛下还那么信任你,还让你辅佐太子一起监国,可是谁曾想你竟拾人牙慧,与乱臣贼子同流合污,辜负陛下对你莫大的期望,你……你真是死不足惜!”杜桑的怒火是越烧越大。
姚汝一脸的不屑,不禁哈哈大笑了起来,道:“那我也告诉你,什么陛下,什么太子,在我姚汝的眼里,根本就没重视过他们。凭什么这天下非要让那姚苌一脉来坐,而我却只能一直寄人篱下,任其当牛做马来使唤。当初,我或许是有些不服,可是,如今我想通了。我虽然有争位之心,但是我深知我却能力不足,难以担当天下大任,因此,我便向到了苻大人这边。苻大人英勇神武,又机智谋略,文治武功样样在行,正是做君主的不二人选啊!依我说啊,杜大人,与其在这里白白等死,倒不如早早就降了苻大人,这样苻大人不仅会给你一条生路,更是会保你一生平安无恙、荣华富贵的。”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我杜桑就是死也绝不会向乱臣贼子低头的!”杜桑一脸不屈道。
苻苌蔑视了一眼杜桑,道:杜大人果真硬气!如此气度真是令苻某深深佩服不已。不过,杜大人,可别只顾着自己草草地一走了之,难道你就全然不顾你的妻儿以及家人了?”
杜桑瞬间明白了苻苌话的含义,又气又恼道:“苻苌,你有本事什么事冲我来,不要搬出我的家人来说事。我告诉你,若是你敢碰我的家人一根汗毛,老夫就是死也定要将你大卸八块!”
苻苌嗤笑了一声,道:“杜大人,你先别急啊!你的家人现在可都好着呢,我并未伤及他们分毫。只是,如果你依然如此,那可就说不定了。”
“是啊,杜大人,识时务者为俊杰。您如果早早归顺了苻大人,别说是您的家人,就是您自己,苻大人也会尽心全力保你们一辈子无虞的。”
“我呸!”接着,杜桑突然将头狠狠仰起,对着那湛蓝的天空哀声长啸道:“陛下,老臣对您对大秦的忠心天地日月可鉴,岂能为一介奸佞所能构陷玷污!陛下,原谅老夫日后恐怕不能常伴你左右了,老夫今日哪怕是拼着自己的这条性命也要为你为我大秦除去这一代大奸!”
说罢,已经被愤怒占据整个头脑的杜桑连忙冲上去想要去掐死苻苌,幸好安敛生眼疾手快及时护住了苻苌。苻苌一脸轻蔑地看着被制服的杜桑,道:“就凭你,也想将我置于死地,不自量力。”
随后,苻苌使了一个眼色,手下的人立即明白了含义,连忙取来一条白绫,狠狠从后面勒住了杜桑。杜桑瞬间青筋暴起,呼吸艰难,不过,他仍是瞪大着双眼,望着苻苌,一道道不屈从眼里接连划过。
苻苌凑到杜桑耳边,轻轻说道:“我早就明示过你,与我做斗争是没有好下场的!往往,最先被碾死的只是你们这群不自量力的蜉蝣。”
片刻之后,杜桑怀着满心的愤恨从此倒地不起。
接着,苻苌让人把刚才的那封书信拿了来,又叫人取来一盒章子。他来到了杜桑尸体的跟前,将杜桑的大拇指往章子里一按,再将已经通红的指腹往纸上一按,以此,杜桑联合昭仪张氏和郑淮谋反的证据就确凿无疑了。苻苌看着自己手中的大作,得意地笑了笑后,就离开了。
打在杜桑身上的阳光逐渐暗淡了下来,似乎在为他鸣这不白之冤,为他的不公而感到由衷的叹惋。
“大人,后燕皇宫密报!”安敛生快速来到了苻苌身边,禀报道。
苻苌一脸淡定地接过密报,打开快速浏览了一遍。
“好啊,怪不得都说这男子一旦生了副好皮囊,不是一个犯情痴就是两个犯起情痴。”
听了苻苌的一阵莫名感叹,安敛生摸了摸脑袋,有些费解:“大人,您这是何意啊?”
“这样吧,你先看看,看完便什么都真相大白了。”苻苌把信条递给了安敛生。
安敛生不徐不疾接过了信条,过目了一遍,不禁笑了笑,道:“大人言之有理啊!不想非但这前凉公主对慕容炬五迷三道的,没想到现在就连一个小小的侍女也敢如此僭越到她头上,对慕容炬情不能已。”
“敛生啊,你可知这个世上最可怕的是什么吗?”苻苌看了看摆了摆头的安敛生,道,“正是女人之间的嫉妒之心啊!一旦这嫉妒之火熊熊燃起,那可是比男人间舞刀弄剑、甚至比打仗还要来的格外厉害!”
安敛生顿时开窍:“那大人可是又想出了什么好计策了?”
苻苌冷笑了一下,道:“哎呀,我也是好久没有看到我们那个可爱的阿馨姑娘了,到底,心里竟莫名的有几分想念。刚好,我这次刚好要外出一趟顺便再去看看我们这位许久未见的小女子,刚好呢,可以原地新账旧账一起算!”
接着,苻苌又不知凑到安敛生耳边说了些什么。安敛生听后,连忙一刻都不可耽误,直接退下了。
苻长看着远去的安敛生背影,不禁笑了笑。这笑容里,全然给人一种满腹诡谋之感。
后秦大营里,姚苌一人在营帐里喝着闷酒。这时,相云慌慌张张跑了进来,连忙向姚苌道:“陛下,不好了!这可出大事了!”
姚苌仍是举着个酒杯,不慌不忙,“你在这儿瞎嚷嚷什么!军里不一切不不都好好的吗。没有别的事情,你赶紧迅速离去,别打扰了朕的酒兴。”
“陛下啊,不是军中,是皇宫!”
姚苌仍拿着酒壶倒酒,仍是一副你讲你的我和我的满不在乎的样子。相云见状,情急之下,也是忍无可忍。他直接上前,竟胆大包天地夺下了姚苌刚要到嘴的酒杯,重重地摔在了光滑的地板上。姚苌见如今竟然敢有人公然跟他叫板儿,瞬间不乐意了,气急败坏地从座椅上站起来,指着相云的鼻子怒斥道:“你这是做什么?难道你是一点都不怜惜你的项上人头逼着朕砍了它不成?”
“陛下,你今日哪怕就是砍了臣臣也要冒死进谏。”“陛下,您可知你如今在这里烂醉如泥,皇宫里早就已经变了天了!”
醉醺醺的姚苌一脸的不相信:“这怎么可能?!朝廷现在由太子监管着,况且,朕前几日还收到崇儿的信书,上面明确说道如今朝中局势还是和当初朕走的时候一样,一片祥和之气,哪来的什么变不变天?”
“陛下,都此时此刻了您还是被这虚伪地表象严严实实地蒙在鼓里,无法自拔!如今,我大秦随时有被覆灭之险啊!还望陛下三思!”相云一脸担忧的苦色。
姚苌此刻再也忍不住了,直接指着相云的鼻子大声道:“够了!你别看在你是国之肱骨就能如此无理取闹!我告诉你,你若是真把朕给惹急了,你看朕……”
姚苌话还没说完,一位士兵匆匆忙忙从外边跑了进来,道:“陛下,宫廷你密报!”
姚苌做出了个手势,示意让士兵呈上来。
待书信到达姚苌手里后,姚苌多做有些乱糟糟地打开了书信,仔细过目了一遍。这一过目倒好,直接给姚苌泼了一盆冷水,让他瞬间清醒。
“这该死的杜桑郑淮!竟然敢背着朕意图谋反,篡夺朕的江山!真的是可恶!无耻至极!朕要是在场,非亲手手撕了他们不可!不仅如此,他们竟然还敢公然牵连到朕的爱妃,让朕的爱妃和他们一起含冤而去。!
相云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难以置信了起来,同时又夹杂着些许惊恐:“怎么,陛下的意思……?”
“不错!那两个乱臣贼子自己一心求死还厚颜无耻地拉别人下水垫背,可怜了朕的昭仪张氏就这么无端端枉死。”
姚苌悲伤地叹了口气。
相云顿时一脸严肃道:“陛下,恕臣直言。臣并不全然相信这件事实。陛下,那杜桑哥和郑淮的为人你我再清楚不过了他们平时虽然做事有些草率直冲,但是一颗忠君爱国之心是众人皆知啊!如今,他们又怎么会沆瀣一气瞅着陛下御驾亲征不在朝堂了而意图谋反呢?依据臣这么些年在朝堂的观察,他二人断不是这种首鼠两端之徒!还忙望陛下能够细细明查,不要落入了他人的圈套才是!”
姚苌不禁哈哈大笑了起来,“明查?圈套?在这个乱世之中,有什么事是人干不出来的?就像这个世道乱,人心也不一定就是那么齐整的!说不定这二人早就心怀谋逆之心一直隐忍不发。亏得他们在朝堂上装谦谦君子倒是有模有样,实则龌龊至极!”
相云顿时思索了片刻,道:“那陛下,可否容臣查看这封书信一二?也好辨别此信的真伪。”
姚苌二话没说,直接让相云拿走了书信。
相云接到后,快速浏览了一遍,接着脸色大变:“陛下,这……这是‘认罪书’啊!”
“这个朕又怎会不知?在你拿过去的时候朕已经知道了,只是方才说话过于着急,没有和你明说。”
“可是,陛下,这即便是杜桑的‘认罪书’,也不能全然相信这就是真的啊!还有,这上面又明确指到说后宫联合前朝一同参与谋反,正更就说不通啊!一向后宫干预前朝政事乃是大忌,更别说心存忤逆去谋反了!陛下,依此,臣敢断定,这封信必然是一些有心之人故意伪造的,不可信啊!他们为的不过就是趁着陛下出征,国朝空虚之际而进一步实现他的野心啊!陛下,您再想想看郑淮杜桑平时的为人这封书信就更加不可靠了!”相云慌忙解释道。
“够了!都这个时候你还在想着怎么替他们辩白,替他们申冤。纵使朕的爱妃有错,那也是被他们给逼的。他二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