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梦魇马指点着江山,一脸无所谓。
“天魂符怎么会在你这……还给她。”沈辞冷冷说道,眼底猩红一片。
梦魇马挥了挥手里的符纸,长舒了一口闷气,不解气道:“这位小公子,麻烦你搞清楚一下好吧,这天魂符可不是本座抢来的,你自己不拿好,又怪得了谁?”
她停顿了两秒,被人倒打一耙让她难受,“我说你也是蠢,以为人家小姑娘不读书的吗?把自己的三魂抽出来就算了,还当真以为人家认不出来的吗?我在暗处看你们腻歪了好久,你转身的时候,人家小姑娘早就偷偷把符纸塞回你身上了,你刚刚跑过来的时候,符纸随风一飘,我就拿到手啰。”
“他早就知道了……”沈辞心中想,他仅仅抱着池棠的尸体,妄想、执着、痴念又一次涌上心头。
梦魇马看着他空洞的眼神,撇了撇嘴,她不懂人世的爱憎贪枉,只知道吃一吃别人的灵力和记忆饱腹,看见池棠记忆的那一刻,她承认自己有些饱了,第一次吃一个人一石二鸟,得到两世的记忆。
沈辞将池棠紧紧抱在怀里,站起身来,拖着步伐徐徐离去,临走前,他咬着牙含恨道:“你给我等着,我一定会让你粉身碎骨,生不如死。”
衔恨切骨,幽怨入髓,梦魇马一颤,知道他此时不报仇是有要事要做,想到那小姑娘记忆中沈辞懦弱的怂包样,斜眼冷笑道:“为什么不放她自由,前世的迟霜寒,今世的池棠,若不是你高傲自大,枉然闯进她的世界,前世的迟霜寒怎么会死,你为了减轻自己的负罪感,强逆她的轮回,让她重生在此世,改怪的人是我吗?”
梦魇马理了理自己红衣,摊手推责,“还有啊,人死而复生便是另外一个人了,你一口一个小池的叫,谁知道你叫的是小池还是小迟,薄情寡义,惺惺作态。”
沈辞不屑置言,背影一瞬间消失在风中。
梦魇马饶有兴致地看着两人离去的地方,“极品灵根,天煞孤星,什么天煞孤星还能有这么多朋友,真是奇了怪了……不对,那小公子是什么人啊,居然可以改掉别人的命数?完了完了,刚刚怎么没想起来。”
她跟着池棠进了山洞,本想一口吃掉她解解渴。可突然闻见山洞里有另外一个人的气味,与她身上的气息别无二致,于是便想着观察观察再做决定。看着两人拐弯抹角聊了许久,等到另一人走远无防备,终于下了手。
梦魇马舔了舔嘴唇,又细细品了品池棠的前世今生,仍觉得沈辞放她自由是更好的选择。她自言自语道:“迟霜寒,天涯霜雪霁霄寒。此世今生,败笔无限。沈辞小公子啊,你当真以为‘辞’同‘迟’,取了这么一个名字,就能为她辞去霜雪吗?天真……”
一摊血迹,苍苔上附。
沈辞用瞬移术穿到地府之中,忘川河边的栽着的海棠花树枯萎,曾经的灼灼其华消然不见。枯树之后,有一处茅草屋。
他把池棠轻轻放在屋里的床上,握住她的手,无力的用灵力搭桥引线,为她重塑缺失的骨肉。眼神虔诚,心下愧疚,沉吟半晌后兀自孤语:“我又找不到你了,小池会不会怪我……”
无人回应。
沈辞想起方才梦魇马说过的话,“放她自由”,一刹间,他心里有些动摇,可那终究只有一瞬。
“小池,我和他们不一样,我只想让你好好过完这一世,做前世未达的夙愿。但是我又没保护好你……对不起,我又狂妄自大了,你快点醒来说我两句好不好,我一定会听的……一定一定。”沈辞性情大变,变得卑微无助,竭力挽留,他把池棠的手放在自己右脸上,眼泪像是断线的风筝,听得见风中雨的哭泣声。
任何不羁在死亡面前都会破功。
良久后,他的情绪不能平复。他把池棠的手放回原处,抹去眼角的泪,对她郑重其事说道:“我想好啦,我要去把之前的你带回来,还你完整的命格魂魄,这样……你便可以过奈何桥,好好过自己的一生了。”
是我拖累了你,沈辞心想。又一瞬移,转至临渊山前殿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