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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花街柳巷深处的墓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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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婪忽然意识到什么,开口问道:“外椁上画着一对青梅竹马,难道就是朱商和他的爱人?”

“你还挺聪明的,不过他们并不算是青梅竹马。”阿游多看了柏婪两眼,接着解释道:“据史实记载,朱商年少时曾遇见一位下凡神女,与之相知相恋,后来神女离开人间,朱商伤心欲绝,之后一心仕途,到死都未曾娶妻,那外椁的画便是朱商亲手画下的,用以缅怀两人的美好过往。”

“这朱商身为帝王,没想到还挺痴情的。”林小蛇随口道。

宋茶茶却嗤之以鼻,她向来不相信这世上能有什么痴情男子,于是也很快发现了不对。“可如果那与朱商相爱的女子真的是天上神仙,为什么还能有遗体与朱商合葬呢?”

阿游却神秘一笑,吊起了众人的胃口:“想知道的话,就随我来吧。”

语罢她不再停留转身向前,众人只能跟随她的脚步自灵床而下。

阿游径直走到水银河边,竟然直接抬脚迈了进去,奇怪的是,她并没有掉入河中。

众人仔细一看,才发觉那水银河中原来藏有暗桩,只是藏在银白的河面下无法用肉眼看见。

暗桩看不见,只能靠记,只有阿游知道暗桩的位置,众人于是站成一列,后一个人踩着前一个人的脚印,接连向前,一行人远看就像是在河面行走。

柏婪走在靠后的位置,身后是习礼,他原本在专注盯着前面林蜥的步伐,却忽然听到习礼在身后小声对他说:“柏婪,曲帝穿的衣服有问题。”

柏婪闻言眉头皱起,他不明白习礼这是在干什么,明明做了那种事情,怎么还能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和他搭话。

于是他没有回话,只是心里却不自觉思量起来。

其实他刚刚也发觉了不对,曲帝与他身旁的“神女”合葬时穿的都是红衣,他一开始以为是曲帝希望两人能够共结连理,所以都着喜服入葬。

但后来他又仔细看了看,发觉二人穿的红衣竟然并非同一制式,从花纹样式到布料看起来皆不相同,像是完完全全的两套衣服,只有颜色相近而已。

这一点怪异并没被他放在心上,此刻被一向细心的习礼提起,才令他不由得深思起来。

柏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脚踏上石砖才回过神来,发觉众人已然到了白银河对岸。

过量的汞让众人都变得神经迟缓,只有阿游依然在精力充沛地讲解:“我们现在所在的地方是西侧室,可以看到地面上摆放着无数文物,有铜器、玉器、陶器、瓷器、玳瑁器、漆器等,这些文物中,尤以曲朝制造的玉俑最为重要。”

柏婪的目光没有放在那些价值连城的文物上,反倒被墙壁上一幅幅挂画吸引。

这些挂画应该是用了特殊的保存方法,不知多少年过去依然完好。

见众人注意力都不约而同集中在挂画上,阿游立即解说道:“这些画都是曲帝亲手所画,并吩咐一定要随他入墓,只因这些画记录了他一生所有刻骨铭心的时刻。”

柏婪目光扫过一幅幅笔触精美的挂画,最终落在一幅稍显混乱的画上。

画上的人身着红袍,头戴金冠,手持玉带,骑着一匹高头大马,背后飘着无数锦旗彩带,楼台之上,鲜花被围观的少女们羞怯地抛出,却被那人一概无视。

昔日龌龊不足夸,今朝放荡思无涯。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正是一幅意气风发的少年登科图。

柏婪心生疑惑:“朱商……曾中过状元?他难道不是出身皇室?”

“不是哦。”阿游也来到那幅画前,盯着画上意气风发的少年朱商。“朱商出身屠户之家,本是下九流,后来考上状元,这才步步高升。”

众人闻言都聚集到这幅画前,习礼问道:“难道曲国不是世袭制,是禅让制?”

“据史实记载,曲国的前身是礼国,传承制度为世袭,也就是说只有皇室子弟才能继承王位。”说到这里,阿游忽然笑了下,那笑容弧度诡异,看起来令人很不舒服,“所以朱商,其实是个叛国的反贼呢。”

此话一出,众人都对曲国的这段历史有了新的看法,而宋茶茶眉头一皱,将剩余壁画看完后,对阿游道:“神女去哪了?这些壁画描写了朱商中状元之后平步青云的种种,却丝毫没有看到神女的身影,如果他当真深爱她,为什么不娶她为妻?”

阿游却不紧不慢道:“因为神女早就离开了啊,我不是说过吗。”她走到朱商中状元旁边一幅画旁,那画上的朱商不知为何被人涂抹,看不清样貌,只能隐约看出他在和一人争吵着什么。

“这幅画所画的,正是神女突然离开,朱商找到她曾居住的人家,询问她的去处,却被人家赶走的画面。”阿游指着上面的落魄悲哀的朱商,声音也带上了叹息。“神女离开后,朱商伤心欲绝,认为是因为自己配不上神女,所以发愤图强,最终考取功名。”

众人得知了真相,纷纷散去别处,只有柏婪站在原地,盯着被涂抹的朱商的身体,他伸手尝试拂去表面的黑泥,竟隐约看到了一抹红色。

他脑中忽然有了某个猜想,刚要深想,却被阿游的声音打断:“大家快些跟上我,我们准备去往下一墓室了。”

东墓室摆放的更多是帝王生前的用具,从他使用的杯具器皿可以看出,曲帝并非是个贪恋奢靡之人,甚至可以说有些质朴,这让柏婪心中疑窦更盛。

但最吸引他的,依然是墙上曲帝的画。

他发觉曲帝在描绘自己的丰功伟绩时,笔触总是平静淡然,似乎只是单纯的记录,反倒在描绘一些看似不起眼的事情时乱了笔法。

柏婪正在端详曲帝所画的一张地图,画的似乎是塞外,柏婪发觉比起疆土内的诸多事宜,曲帝似乎对塞外的兴趣更加浓厚。

这时,不远处林小蛇发现了什么,拍了拍柏婪道:“你来看,这画上的前朝公主,是不是有点眼熟。”

柏婪闻言凑了过去,却愣住了。

只见那画右下角所标注的明明是礼朝长公主生辰宴,可位于画中心的女子,长相竟然和那棺椁上朱商身旁的神女一模一样。

“被你们发现啦。”阿游走到众人面前,看着画中女子,声音平静:“礼朝长公主,就是神女哦。”

语罢,她将众人带到另一幅画面前。

那幅画描绘的是朱商受公主召见,入宫觐见的画面。

“这幅画说的,就是朱商入宫后发觉长公主就是神女,于是请求皇帝赐婚。”阿游指着画中的三人,如此解释道。

“但从下一幅画,三人争吵的表情可以看出,皇帝不可能将女儿嫁给一介屠户,因此拒绝了他。”

众人闻言神色各异,阿游像是没注意,继续催促道:“好了,我们快点动身去下一处吧。”

柏婪落后一步,盯着画上状元郎的神色,若有所思。

明明刚中状元,又遇到年少心爱之人,为什么求娶公主时,画中朱商的表情,会是那样的呢?

阿游的声音传来,再次打断了他。“因为曲帝死时吩咐过,所以他的陪葬品没有放入棺椁,而是都堆在了耳室。”

她带着众人进入不算大的耳室,十一个人进去后,几乎将那方寸之地站满。

习礼打量了一眼地下,疑问道:“镇魂钉为什么在这里?”

镇魂钉,又称子孙钉,是用来钉上棺盖,防止起尸的。

“我把镇魂钉从棺椁上取下来之后没地方放,就都扔这里咯。”阿游两手一摊,淡淡道。

“不仅如此,本该佩戴在曲帝身上的贴身玉也在这里,包括玉覆面、玉握、玉琀、玉踏等。”

那些玉器色泽饱满、玲珑剔透,一看就是上等好玉,却被曲帝这样随意丢在耳室,柏婪盯着那玉,垂眸思考着什么。

他的目光一一扫过琳琅满目的珠宝玉石,最后依然落在了墙壁的挂画上。

和阿游说的一样,朱商的确是个不折不扣的谋逆之臣。

挂画记录了朱商是如何步步算计、运筹帷幄,最终从一介屠户,变成九五至尊。

朱商似乎并不在意后人如何指摘自己,挂画记录得非常详尽,就好像他并不以自己谋逆为耻,反倒将此当做功绩。

——“在看什么?”

柏婪认真端详之际,低沉的男声忽然自身后响起,他却丝毫没有回应的欲望。

鹤厉被忽略,心生不满,坏心眼地摸了下柏婪的腰眼,果不其然,柏婪猝不及防之下,整个后背都敏感地抖了一下。

柏婪终于转过头,露出被冒犯的不悦,他很少有这样充满攻击性的眼神,特别是在看着鹤厉的时候,但鹤厉不觉冒犯,反倒愈加兴奋。

可柏婪还是什么都没说。

鹤厉脸上的兴奋逐渐消退,在柏婪面无表情转过身,无动于衷地继续端详其他挂画时,那张漫不经心的面具终于有了龟裂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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