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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有病就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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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厉被柏婪的模样逗得开怀,笑着倒在了沙发上。

柏婪看着他明艳的笑脸,不自觉也弯了弯眼角。

鹤厉笑得眼泪都要出来,柏婪想喊他悠着点笑,却突然发觉鹤厉眼底其实并没有多少喜悦的情绪。

他动作一顿,不知为何,心头忽然闪过安曾经对他说过的话。

——“柏先生,你知道你的爱人,其实是个精神病人吗?”

——“焦虑、强迫、酒精依赖、精神分裂症后抑郁……你爱人可是问题不少啊?”

鹤厉缺乏同理心,却有过剩的占有欲,柏婪知道。

鹤厉持续数年被当做受虐的工具,因此不爱惜自己的身体甚至生命,柏婪也知道。

鹤厉经常笑,大多数都是假的,还总撒谎,撒谎的时候笑得更假,柏婪都知道。

但从决定和鹤厉在一起的那刻,他就已经做好了拥抱这样的鹤厉的准备。

“想什么呢?”鹤厉搂着柏婪的腰,从下往上看他,一束阳光打进他的曈眸,竟然映出几分少年人独有的清澈明亮。

柏婪一时恍惚,总觉得在哪里看过这双眼睛。

他伸出手,摸了摸鹤厉的眉弓,说出的话却秉持一贯的没有情调:“在想这地儿……有心理医生吗?”

柏婪觉得,专业的问题,还是要交给专业的人。

于是他顶着鹤厉万般哀怨的目光,在第二天早上带人去了医院。

无限医院门口,鹤厉抱着双臂,面无表情地盯着头上精神科三个大字。“……你觉得我有神经病?”

柏婪心虚一笑:“检查检查呗,也没坏处。”

鹤厉淡淡瞥了他一眼,对上那双亮晶晶的狗狗眼,叹了口气:“算了,随便吧,你高兴就行。”

“上道儿嗷老鹤!”柏婪显然十分惊喜鹤厉的配合,连忙推销道:“这个医生还是林蜥推给我的!听说林小蛇就是在这里治疗,老靠谱了!”

鹤厉飞速抓偏重点,脸色不太好看:“你什么时候和林蜥这么熟了?”

话音刚落,他就看见柏婪露出一脸‘看你果然有问题吧’的表情,瞬间一句话都不想说了。

虽然但是,柏婪还是随口解释了一句:“我发了个论坛,林蜥给我评论了而已,他在网络上比现实热情多了,我也挺惊讶的。”

林蜥推荐的心理医生是位高瘦的女性,漂亮又随和,柏婪顶着鹤厉刀子一样的眼神将他交了出去,自己在门外等候。

半个小时后,柏婪被叫了进去。

光是看鹤厉的背影,他就知道那人的耐心已经到极限了。

那位心理医生却还是笑眯眯的,甚至还以想和家属单独聊聊为由,将鹤厉请到了外面。

鹤厉没说什么,起身就走了,仿佛一刻也不想多呆。临走时他瞥了柏婪一眼,像是提醒他不要再浪费时间。

柏婪注视着鹤厉离开,随后将目光转到那位医生身上。

医生起身倒了杯热茶给他,放到他面前,她没有坐回桌对面的办公椅,反倒倚着桌子和柏婪聊了起来。

她微低着头看柏婪,语气熟稔:“和那样的人交往,不轻松吧?”

柏婪一怔,没想到会以这个话题开头,但还是礼貌道:“还好。”

随后似乎是觉得不够,他又补充了一句:“他挺好的。”

医生笑了,柏婪不是来闲聊的,于是将话题引回正道:“医生,他的情况怎么样?”

“挺有意思的。”那医生嘿嘿一笑,态度轻浮,丝毫不像个有医德的。“鹤先生心里住着座乱葬岗呢,密密麻麻地埋葬了不少无名尸。

她的语气带着兴奋,像是在说什么很有趣的事情。“不过你猜,最高的那座墓碑上,刻的是谁的名字?”

柏婪第一次看心理医生,但也知道正常的医生不会用这种云里雾里的话折磨家属,沉默着没回答。

那医生没等到答案也不恼,自说自话道:“啧,不知道了吧,乱葬岗里的有名碑可是很珍贵的,当然要留给最爱的人了。”

柏婪沉了眼:“您想说什么?”

医生又笑了笑,比起医生更像个患者,话题拐得比山路还陡峭,说出的话也让人不知所云——

“第一天,你给了一个小朋友两颗糖果。”

“第二天,这个小朋友带了好朋友来,于是你给了他们一人一颗糖果。”

柏婪:“……您没事吧?”

医生丝毫不受影响,只是直勾勾盯着柏婪,目光竟然透出几分同情。

“你以为这个小朋友会想,这个哥哥真好啊,又给了我一颗糖果,但其实他想的是……”

——“你为什么把我的糖果分给了别人?”

柏婪皱起眉,下意识反驳:“可是……”

“可是哥哥什么都没做错,是的。”医生眼神犀利,不复刚刚的散漫,“但小朋友也没做错什么吧,他没有去抢另一个小朋友手里的糖果,他只是心里有一点不舒服而已。这点不舒服源于人类的劣根性,你总不能强迫他压抑天性。”

到这一刻,柏婪忽然有点明白这个奇怪医生的意思了。“这是鹤厉偏执的来源吗?”

医生有些意外,红唇微启:“你知道?”

柏婪:“能感觉到一点。”

“很多道德伦理无法解释的心理问题,就是由这些微小的‘不舒服’累积而成的。”

此刻那位医生终于有了点医者的样子,“李凡金止戈之流最多只能激发鹤先生的暗面,但真正的诱因,并不在他们。”

柏婪没想到鹤厉竟然连李凡的事情都告诉她了,有些惊讶:“什么意思?”

“意思是我治不了他,柏先生。”医生很不负责任道,“没有一种医疗手段能够解决鹤先生的问题。”

柏婪实在无法理解:“那你又为什么要和我说那些语义不明的话?”

闻言,医生先是一愣,随后缓缓垂下了眼,黑色长发顺着她肩膀滑落,又被她轻轻拂到耳后。

“我只是想提醒你而已。”医生的声音忽然变得很温柔,柏婪总觉得似乎在哪里听过。

“虽然听起来很奇怪,但是柏婪,我比任何人,都希望你和鹤厉能够白头偕老。”

从咨询室出来时,柏婪脸上还带着点似懂非懂的迷惘,见鹤厉朝他走来才稍微回过神。

鹤厉用表情无声询问他情况,柏婪勉强勾起一抹笑:“她和我说了不少,说你没什么问题。”

鹤厉并不意外:“当然。”

柏婪心情有点复杂,随口玩笑道:“不过没想到你还挺配合,我还以为你不会说李凡的事呢。”

听到他这话,鹤厉的表情忽然变得有些诡异。

柏婪疑惑道:“怎么了?”

鹤厉盯着他,用一种很奇怪的语气道:“我没有和她说过话,刚刚那半小时里,我除了点头和摇头,没有说半个字。”

柏婪一怔:“那她是怎么……”

鹤厉从柏婪的表情发现了不对,补充道:“她一直在问我喜欢的食物、季节、天气这些无聊的东西,像是故意在浪费时间。”

闻言,一股凉意瞬间攀上柏婪的脊背,更惊悚的是,身后突然传来了一个温润的男声:“请问是昨天晚上预约的鹤先生吗?”

柏婪回过头,一身白大褂的男医生冲他笑了下:“抱歉刚刚临时有个会议,请进吧。”

语罢,他伸手推开门,正是刚刚柏婪出来的那一扇。

屋内空无一人,甚至桌上刚刚用来招待柏婪鹤厉的热茶,也不见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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