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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路看书 > 我在恐怖广告里摆烂【无限】 > 第70章 真相

第70章 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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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婪略一思索,决定试探一下,于是说:“我不认识他,但我听到过很多有关他的故事,不知道哪个版本才是真的。”

“他是个好人,大好人。”金止戈语气轻快,“可惜,广告最不需要的,就是好人。”

柏婪垂下眼眸,遮盖住眼底的神色,轻声问:“是你杀了他吗?”

听见这话,习礼几人也不由自主将目光落在金止戈身上。

空气沉默下来。

半晌,金止戈开口,依旧优雅从容:“一般来说,我只提出问题,不回答问题,但……我还挺喜欢你这种人的,如果你愿意和鹤厉一起为我效力,我可以花点时间给你讲讲那个人的故事。”

柏婪几乎瞬间便拒绝了:“不必了,我也没有太多兴趣。”

谁知金止戈永远不按常理出牌,柏婪不想听,他却像是突然有时间起来,也不管在座陪着他的都是视时间为金钱的主,自顾自开始回忆起来。

“柏廉……是吧?我记得他是叫这个名字。”

金止戈手指摩挲着玉戒,开口便是王炸:“对,没错,我杀了他。”

柏婪睫毛都没有颤一下,桌下的拳头却已经攥紧到青筋毕露。

“他是唯一一个实力足够,却没有被我提拔进公司联盟会议会厅的人。因为见到他的第一眼,我就知道那是个稀罕的物种。”

柏婪喉结鼓动,重复了一遍那不算尊重的称呼:“稀罕的……物种?”

“相信人间自有真情在,觉得良善便可破万难,这还不算稀罕?”金止戈说话时一直带着笑,像是在讲什么有趣的故事。

柏婪知道自己不该流露出太多的好奇,但还是忍不住问:“这是你杀他的理由?”

金止戈:“当然不是,杀他也不是我一个人的决定,在座诸位都有出力呢。”

长发男人见状附和道:“那个柏廉平时总和我们作对,拦着我们挣钱就算了,还提出什么可笑的‘填海计划’,不是找死是什么?”

柏婪暗自咬牙,他知道长发男人说的是什么。

上辈子他看不惯广告里的人口买卖、皮肉交易,虽然没有能力从根源阻止,但平时只要见到了,就一定会出手帮一下那些一边要被广告威胁生命,一边还被压迫成奴隶的人,被他救过的奴隶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他之前知道这些交易少不了这些公司高层的推动,但没想到连无生海都是金止戈的地盘,想来是“填海计划”让众高层彻底下了除掉他的决心。

没想到自己的死竟然还有这样的真相,柏婪坐在一堆杀死他的刽子手中间,从骨子里感到阵阵发凉。

“柏廉手伸得太长,不自量力地碰别人的东西,就算我再喜欢他这样的人,也保不住他呀。”金止戈品了一口香茗,面露可惜。

“他死得还挺惨的,我都没想到会那么顺利,暗中联系他们公司其他人时,只是给了一点好处,他们就都前仆后继地投奔了我,还给我提供了‘大逃杀’那么有趣的东西。”

说到这里,金止戈竟露出不解的神色:“是我记错了吗,明日里的人不是大多都依附柏廉闯关,怎么连一点犹豫都没有。”

一个中年男人迎合道:“肯定是那个柏廉做董事长太失败,人缘太差,不是谁都和金先生您一样天生适合做领导者的。”

金止戈没理这明显不过的奉承,盯着柏婪说:“所以说,柏先生,人还是要多为自己想想,你说对吗?”

此话一出,柏婪终于明白,为什么金止戈愿意和自己分享柏廉的故事了。

他原以为金止戈是发现了什么自己和柏廉的联系,没想到金止戈本意竟是为了借柏廉威慑自己。

可为什么自己一个初出茅庐的新人,值得金止戈这么大费周章,他不希望自己进黄昏国度,直接杀了自己不就好了?

柏婪:“如果我说是,金先生需要我做什么?”

金止戈笑了:“柏先生真是聪明人,我也不瞒你,我派去黄昏国度的小队,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一个人能活着回来。”

“你想让我帮你探索黄昏国度?你不是不希望我解锁黄昏国度吗?”

金止戈:“我是不希望广告消失,可至于恐怖广告嘛……自然是越少越好。”

柏婪明白了,金止戈是想要自己继续封锁板块,将广告的数量减到最少。该说不愧是商人吗,无论何时都能抓住机会,索求利益最大化。

柏婪:“你希望最后留下哪个板块?”

金止戈想了想,随意道:“安眠乡吧,那里的景色挺漂亮的,没了可惜了。”

柏婪:“好的。”

听见柏婪答应,习礼几人都是一愣,陈绯红更是忍不住要起身,所幸被习礼拦下了。

金止戈这才真正露出一个满意的微笑,大方道:“你既然为我效力,就算交易达成,你可以向我提一个要求。”

柏婪面无表情地想了想,竟真想到一个——“今晚过后,我会血洗明日,杀光明日的所有人,你不管就可以。”

闻言,不只是习礼等人和在座的富豪发出倒吸凉气的声音,连金止戈都难得露出惊讶,优雅的面具被打破,呆愣片刻后,金止戈低声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我错了,你和那个柏廉一点也不一样,你可比他有趣太多了。”

金止戈甚至没有问原因,兴奋道:“我答应你,真到那时候,公司联盟不会接受他们的求救——需要无海帮忙吗?”

柏婪淡定摇头:“不需要,我和我的队友可以走了吗?”

金止戈笑得抬不起头,随意一挥手:“鹤厉,送送你的小朋友们。”

离开鎏金阁,刚进入电梯,陈绯红便抓住了柏婪的衣袖:“柏婪,你什么意思?你真的放弃封锁所有广告了吗?血洗明日又是什么鬼?”

柏婪不耐地揉了揉眉间,沉声道:“我想一个人呆会儿,这些事情我改天和你们解释。”

语罢,电梯门打开,柏婪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如果仔细看,便能看见那背影正在轻轻颤抖,如同火山隐忍至即将爆发的前夕。

鹤厉轻叹一口气,随后默默跟在柏婪身后,一路与他保持五米左右的距离。

他原本是怕柏婪受惊容易出事,想送他到家,然而走到门口时,却发现那人竟为他留了门。

鹤厉犹豫一瞬,推门进入。

屋内,柏婪整个身体都陷进了沙发里,炯碎的日光洒落他半边脸颊,碎发凌乱地遮住眉弓,散发着一种强大之人独有的脆弱感。

那双一向剔透的眼眸,此刻被灰暗吞没,陷入了一片死寂。

鹤厉走到沙发边,蹲下身,温柔地为他整理头发。

“很难受的话,要不要和我喝一杯?”

柏婪看着他,眼底晦暗不明,片刻后,轻轻点了下头。

鹤厉从商城现买了几瓶白兰地,柏婪压抑得太久,需要烈酒催发一下情绪。

柏婪意外地听话,鹤厉倒多少,他就喝多少。半晌,待酡红爬上脸颊,眼神变得迷蒙,他这才像是终于找回了说话的本能。

“他们提到‘柏廉’时的态度,让我觉得我是个傻子。”

“你不傻。”

“我当然不傻,我知道……我是对的,他们才是傻子。”

“嗯,他们是傻子。”

“很奇怪,我不生气,也不难过,我只是……很累。”

“鹤厉,我好累啊。”

鹤厉轻叹了口气,坐到沙发上,伸手将柏婪搂在了怀里。柔软的黑发蹭过他的下颌,鹤厉心中似乎也软了大半。

“为什么累?”

“以前我一直觉得,世界上总是好人多的,可现在发生的一切都在告诉我,自私、贪婪、麻木才是人性的根本面目。”

柏婪瘫倒在鹤厉怀里,将头埋进他坚实的胸膛,声音发闷:“人人都披着人皮,可我看谁都像是魔鬼。”

鹤厉揉着柏婪的头发,不说话。

柏婪忽然抬头,泛红的眼紧紧盯着鹤厉:“你也是魔鬼吗?”

鹤厉温柔地低头看他:“你觉得呢?”

“我希望你不是。”

“那我就不是。”

鹤厉看出柏婪并没完全醉倒,想了想,道:“你有想过为什么是你遭遇这一切吗?”

柏婪扁起嘴:“我当然想过,可我想不通。”

鹤厉:“月亮为什么绕着太阳转?”

柏婪眨眨眼,下巴抵在鹤厉胸口,不解地看着他。

“你是太阳,可太阳不会吸引另一个太阳,太阳吸引的,只有想要偷他光芒的月亮。”

柏婪皱眉,开口便打算用物理逻辑反驳鹤厉的比喻。或许是看出了柏婪的意图,鹤厉一伸手,捏住了他的嘴。

鹤厉声音不大,却很让人信服:“为什么古往今来的老好人,没有几个真正得到好报?因为真正的君子不会因为看出你善良可欺而和你交朋友,小人却会为了攀附你而前赴后继。”

柏婪睫毛遮住了眼瞳:“你的意思是,是我吸引了那群人?”

“更准确地说,他们就像是寄生草,为了能够牢牢抱住你这棵大树,吸干你的养分,而不允许你周围有鲜花盛开。”

听着鹤厉的话,一直缠绕在柏婪心里的丝线仿佛终于找到了尽头:“他们背叛我,是因为……我的养分已经被他们吸干,无法再提供他们庇护?”

鹤厉:“或者……有更强大的树木,向他们伸出了橄榄枝。”

柏婪看着鹤厉:“那大树究竟该怎么做,才能活下去呢?”

鹤厉微笑着说:“很简单,收藏好自己的养分与阳光,不要再给予任何人。”

十分正确,但显然,这并不是柏婪期盼的答案。

“那样的话,我和金止戈他们又有什么分别?”

鹤厉叹了口气,无奈道:“如果你实在忍不住奉献自己,那就看清楚,脚下的究竟是鲜花还是寄生草,然后,给予鲜花阳光,给予寄生草死亡。”

柏婪看着鹤厉,问了个和刚刚相似的问题:“你是鲜花吗?”

不等鹤厉回答,柏婪又自顾自道:“你这么好看,肯定是鲜花。”

鹤厉笑了:“我不是鲜花,也不是寄生草,我是……”

没等他说完,胸前忽然一沉,鹤厉低头看去,发现柏婪将脸埋进他胸前,呼吸已然变得绵长而平稳。

鹤厉伸出手,用食指轻轻点了下那人紧闭的眼睛,无奈地笑了。

他盯着柏婪的脸端详片刻,眨着眼睛不知在想什么,半晌后,轻轻将怀里的人抱起,放在了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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