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二十斤正好……她们是小时候补品吃多了落下的虚胖,强行减太多怕是要落下永久病根。”
“我觉得她姐姐是对的,可惜这家人都不听她姐姐的……她现在一百一十斤,代价是身体比以前差很多,尤其是肠胃和肾脏。”
这些信息还挺重要。
就一个路人来说,楚遥知道得算是很细了,不像是临时调查的。
“你以前认识她吗?”
樊谷问道。
如果是熟人,事情就好办了。
“不认识,不过,有空的时候,每个玩家的资料我都在关注。反正我这游戏吧,选的人也少,把每个人都查一查也不难。”
“赵银铃的特长是外语,她自学了两门小语种,都能做到顺畅和外网的人交流,靠着这才能,还赚了不少翻译费……这样的人,没有选择翻译类,外联类的游戏,而是选了我的,我感觉挺荣幸,所以对她印象深刻。”
楚遥答道。
“两门小语种?”
樊谷盯着眼前闪过的,无比熟悉的翻译版诗句,心里一动。
“是不是东霓语,还有赫尔菲德语?”
“这一首,是东霓国凤晶子的作品,这一首,是赫尔菲德的艾迪特·索德格朗所作……”
楚遥愣了一下,似乎在回忆自己刚才又没有提到这两个小语种是哪国的,随即她疑惑地问道:“你怎么知道?”
赵银铃记忆中的画面她看不太清,但那些流动的漂浮的,飘出画面的字,她是能看清的。大多都是些很小众的诗,外语且不说,樊谷的资料里没有“会小语种”这一项,就是翻译版,也没有标诗人的姓名国籍——不,应该说,诗人的信息被诗句覆盖,几乎辨别不出。
樊谷继续扫视其它看得懂的诗句,脸色越来越沉,冷笑道:
“让赵银铃疯魔的男主角,一定是我的某个熟人……毕竟这些泛着粉红泡泡的诗,几乎都是我对面诗歌社的人爱念的,还有不少来自我的笔记本。”
“我用来抄诗的笔记本丢过一回,那段时间,我惊奇地发现,对面诗歌社竟流行起我珍藏的那些冷门到南极圈的诗句,而率先提倡这个的男同学,被大家盛赞目光独到细腻温柔,还关注女诗人创作,关注女性题材,真是新时代进步好青年……”
难怪她在自己社团教室拍的风景照会变成赵银铃的妄想里男主形象“锁屏画面”。
不管他是手滑发错了,还是故意盗图撩人,他是个卑劣贱货的性质都不会变——从他的人品判断,后一种的概率大点。
用她的笔记来立温柔细腻文艺青年进步青年人设,还用她的图在网上骗人,那贱货真的好爱欺世盗名空手套白狼啊。
他有段时间忽然外语水平突飞猛进,还写了好几首人见人夸的小语种诗,还被夸语言小天才……那也是被他骗的冤种女网友的功劳吧?
可是……那贱货为什么会有她的黑历史全家福照片,还让他骗感情的女网友看到啊?!
她刚才看到赵银铃眼中的世界,终于知道为什么赵银铃看她,会是那种病态瘦的形象了:赵银铃记忆里有张全家福,上面的樊谷,那时正初二,最盲从潮流的时期,留着“半遮眼,超膨胀”式叛逆青年标配发型,本来就显得脸小,又被她烦人的爷爷叔叔哥哥们挤在边角,视觉上更小更细一只,摄影师再手一抖,可不就显得她一张蛇精脸,一副竹竿身吗!
要不是她妈不希望亲戚间闹太难看,这合照她是绝不会拍的,拍时就很不痛快,拿到照片后,她更是直接塞箱底了——如果不是她爹非要做大孝子给它捡回来,它的归宿本该是垃圾场。
即使没进垃圾桶,樊谷也没公开过那张照片,连她朋友都不知道这么个存在,那个贱货怎么知道的?总不至于是刚好路过,来翻了她家门外的垃圾袋……?……初中时她甚至还不认识他!
……算了,这些琐事暂且放一边,当务之急是让赵银铃明白,她沉迷的那个网恋情缘,天作之合,根本不是什么好东西!
“男主”的脸都是空白,说明赵银铃多半是连他本人都没见过,沉迷色相的概率大幅降低,这很好。
她沉迷的,大概只是他塑造出来的“知音”假象罢了。
她要让她知道,什么前世今生,什么深情国王,全都是假的,都是泡沫,都是贱男的洗脑话术!
方向是有了,方案还不明确。
形势没留给她深思熟虑的时间。
樊谷还想再找楚遥问多点信息,商讨下方案,一声突兀的巨响,就砸裂了罩子,也切断了她们之间的连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