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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 按图索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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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很快到了傍晚,风花雪月四大长老一直等不到箐诺的回信,便一起来到了水月闭关的草庐,箐诺在门口拦下了她们。

“师父正在为出席庆典梳妆打扮,等庆典接近尾声,师父会亲自上台弹奏新谱的曲子为大家助兴。”箐诺有意遮挡着四大长老向屋内张望的视线,四大长老更加怀疑,非要见见宫主得到答复后才放心离开。

一声轻咳打断了双方僵持的状态,水月身着金红色的衣裙出现在门口,发髻上点缀半边珠翠,金色的流苏遮面,波光流转间,四大长老不约而同地低头朝水月行礼,这么强力的摄魂术,玉树宫只有水月才使得出来,水月低头在箐诺耳边耳语几句,箐诺立刻向四大长老下了逐客令,四大长老见宫主确实在准备梳妆,也放心离去。

太阳很快下山,玉树宫的礼堂内已经坐满了玉树宫的女子们,今晚的玉树宫,将迎来她们这辈子可以参加的最盛大的建宫庆典,桌上也摆上了她们平时舍不得吃的水果和肉类,甚至还有大家一起酿的米酒,礼堂最前方的舞台已经用红布和彩花点缀,都是大家辛苦半个多月的成果,所有人都对舞台效果相当满意。

素琴弹奏着她最擅长的古琴;清荷穿着新制的粉色长裙挥舞水袖,舞姿飘逸;箐诺和四大长老展示飒爽凌厉的剑法,梅子从空空如也的手帕中变出白色的鸽子飞向观众席……最后,一阵婉转的琵琶声响起,水月抱着琵琶出现在舞台中央,弹奏她为这场庆典准备的最新曲目,旋律渐渐由轻快转为肃杀,水月弹奏琵琶的指尖也在琴弦上急速跃动,一阵破空之声标志这曲目的结束,水月在众目睽睽之下将玉树宫宫主才有资格佩戴的蓝宝石发簪插到了箐诺头上,箐诺感激地朝水月笑了笑。

一声惊雷响起,礼堂外边地烟花将玉树宫黢黑的广场照的如同白昼,牧溪兴奋地朝礼堂里的人招手,既然是庆典,那当然少不了烟花了。

礼堂内的成员得了水月的点头后,纷纷跑到外边驻足观看,各色的烟花在玉树宫建筑间绽放,牧溪在马蹄状建筑群的缺口出将烟花一个接一个燃放,众人惊叹于烟花的绚烂时,箐诺和水月已然没了踪迹。

烟花燃放完毕,围观的女子们也明白庆典已经结束,这才发现圣女不见了,玉树宫主阁上再次传来琵琶声,是水月以前常奏的安眠曲,这是在提醒大家早点安寝,众人也不再寻找,将礼堂收拾完毕后就各自回到了住处。

“总算蒙混过关了,”主阁中,范衡放好琵琶揭下假面,放松地坐回椅子上,“幸亏四位长老不是绝顶高手,不然我这点三脚猫的摄魂术还真瞒不过他们。”

牧溪站在范衡身后将范衡满头的珠翠逐一卸下,“时间仓促,我这假面制造的也有很多破绽,水月夫人平时带的金色流苏面具倒是帮了大忙,再加上晚上灯光昏暗,大家很难看出水月究竟是不是真货。”

随着首饰被摘下,箐诺给范衡梳的发髻也彻底散架,范衡草草用一截碎布料将头发束起,满意地看了一眼镜中的自己,总算不是刚才那副古里古怪的假女人模样了,让他扮演天下第一美人,这任务着实有些超纲了,可眼下也找不到其他合适的,只好由他硬着头皮上阵假扮水月,打消玉树宫成员的怀疑了。

箐诺将水月的首饰放回匣中,朝范衡和牧溪道谢:“多谢二位帮忙,二位公子大恩箐诺记在心中,以后若有能用得到玉树宫的地方,箐诺必定义不容辞!”箐诺抚摸着发间的蓝宝石发簪,这是范衡提议的,让大家都看到箐诺继承玉树宫宫主的合理性,以后箐诺宣布死讯后成为宫主便更加顺理成章。

“圣女这是哪里话,若是没有玉树宫,这么多孤苦无依的女子岂不是更加可怜?”范衡摘下夹在耳朵上的耳环,他没有耳洞,这临时做的耳环差点儿真给他在耳朵上穿了个洞。

箐诺经历诸多事情,已经把范衡和牧溪当作朋友,看到范衡为了扮演师父耳垂被尖利的环饰戳伤,急忙拿出止血的药膏递给范衡,范衡无所谓地摆了摆手,皮外伤,不用理会过几天就没事了。

箐诺告诉范衡和牧溪她已经将水月与断墨合葬在一起,生不能相依,死后同穴也算是全了师父的一厢痴意,牧溪作为断墨的徒弟,自然也明白断墨的情感,如今机缘巧合见到了断墨师父的爱人,尽管立场不同,但水月对断墨的依恋是断然不可否认的。范衡也摆出大方的态度,没必要为难一个死人。

玉树宫外的墓园内,再次悄无声息添了四座新坟,水月,断墨,谭菱町和地洞中可怜的梅香,四座未刻名字的石碑伫立在黑夜中,箐诺轻轻抚摸着其中一座,眷恋地将头抵在石碑上,牧溪将杯中的酒浇到坟地上祭奠,范衡不知什么时候折了一把庆典时装饰的彩花插在梅香和阿翠的坟冢上。

“师父,”牧溪恭恭敬敬跪在地上磕了个头,“恕徒儿不孝,未能遵守您的嘱托,花琼的性命也没有保住,我已经竭尽所能将能做的都做了,您要怨得话要怨就……”

范衡跟着也跪了下去,但目光中尽是倨傲,“我的阿牧没错,这场悲剧的缘由在于你们自诩正义的伟大理想无法与复杂的人性对抗罢了,人这种东西注定无论如何都摆脱不了坠入卑劣地狱的下场,可当用高洁纯净的理想去给这份卑劣做辩护的时候,才是真正自寻死路的开始。”

“师父,我会找到柳五郎,彻底捣毁沧海,让这个蛊惑水月的混蛋教派再也见不了天日,届时,我再带着您爱喝的桃花酿来见您。”

牧溪再次拜倒在地,他现在该恨的目标很明确,沧海的柳五郎口口声声说江湖的不公促成了沧海的复兴,可沧海的复兴何尝不会造成更令人难以接受的悲剧和不公?世界从来没有所谓真正公平,大家能做的只是尽其所能的好好活着,人们渴望崇高,可终究做不到完美,或许后世会找到每个人都得偿所愿的方法,但当今的局势,谁也做不到。沧海,更不可能做到,沧海唯一能做到的,只有更加血腥的清算。

墓园很快没了人影,玉树宫也进入了沉睡,只有山谷中间或传出几声狼嚎,范衡在黑暗中悄悄挽着牧溪的胳膊,贪恋着身边爱人的体温。

早上,玉树宫的刘阿婆来报,索桥已经修好,范衡和牧溪也不敢再耽误时间,收拾好东西就准备下山,玉树宫庆典已过,女子们也纷纷在山间忙碌着不同的活计,箐诺亲自将范衡和牧溪送出玉树宫外。

“箐诺,”范衡照箐诺的要求改了圣女那种生分的称呼,“我回去后会请求知府大人派人在祁峰山下驻守以备不测,玉树宫的安全你大可放心。但是你要记住,千万别重蹈你师父的覆辙,思源山庄的礼物足够玉树宫几十年的开支,用人命换钱的工作,不适合你。”箐诺脾气和卫藤有些像,都是有着赤子之心的江湖游侠性子,说好听点叫纯真,说不好听的就是很容易被看似大义凛然的慷慨之词蛊惑,箐诺只要守住历任宫主的底线,不要跟水月一样与虎谋皮,玉树宫最起码还会再续上近百年的命。

箐诺一开始就看到了那颗金月桂树,思源山庄这次手笔相当大,如今的玉树宫楼阁林立,成员们也肯吃苦耐劳,养活自己没有问题,但玉树宫的开销远不止吃喝用度,更多的是医药和养老,使得她不得不省吃俭用,思源山庄的礼物确实善解人意。箐诺笑眯眯地承诺,要是有时间,一定会去洛阳看范衡和牧溪。

“范公子,在我看来,你和牧公子比世上任何恩爱夫妻还要登对,你的选择是对的,希望你能够跟牧公子长长久久的走下去。”箐诺真诚地祝福道,在她以前的理解中,情爱本来就是靠不住的东西,更何况是断袖这种光是相爱就阻力重重的怪胎,可面前这两个人,却真实的展现着什么叫神仙眷侣,看来世界上多的是她想象不到的东西。

范衡自豪地搂过牧溪地肩膀,“那是自然,就算千夫所指,头悬利剑,我也不会放开阿牧的手。”

在刘阿婆的带路下,范衡和牧溪没多久便抵达了山脚下,刘阿婆昨晚睡得不好,打着哈欠跟范衡和牧溪告别后就一头钻进自己的房子中补觉去了,范衡和牧溪重新骑上骆驼回到敦煌,来到了知府李家峒府上,李家峒看到通传之人递上的金漆扇后,连忙从贵妃榻上起身,诚惶诚恐地迎接陛下派来的使者。

“这居然是……”李家峒接过范衡给的名单和口供,急速浏览了一遍,结合之前陛下八百里加急信件的交代,立刻明白了范衡此次造访的目的,“下官马上去办,等抓到他们,一定严加审问这些逆党,为陛下分忧。”李家峒当即给下属的官员发布命令,按照名单搜索沧海逆党,至于那个通缉犯花琼和一个小派掌门的老婆,范大人说没必要去挖两具毫无价值的尸体,那还是省出人手搜索逆党要紧。

在李知府雷厉风行的行事手段下,潜藏在敦煌准备入住玉树宫的沧海成员很快被一网打尽,范衡和牧溪也参与了其中的审讯,从这些人口中又挖出了沧海在其他地方部署的势力,在李家峒官府公文的加持下,消息很快就会传到洛阳,这场棋局,沧海胜算已经相当渺茫了。

深夜,范衡再次拿出了五步蛇皮的毒蛊残卷,柳五郎现在恐怕正在岭南某处藏匿,得知水尊者和土尊者失败的消息后脸上的表情恐怕会相当精彩,但同时也会更加展开更加疯狂的报复,这份残卷暂时还不能出现。

牧溪清点着要带回洛阳的行李,给思源山庄庄主和家丁们的礼物,准备用于婚礼的葡萄酒,他跟范衡一时兴起买下的酒盅茶具和当地特产……看来要再雇辆车才能装的下。

在离开之前,范衡和牧溪一起去了一趟天府楼找露妃,露妃看到久违地熟客高兴的两眼放光,范衡将素琴托他带给露妃的止痛散给了露妃,红色的包装纸上写着痛经散的配方。原来素琴在离开天府楼前一直很照顾露妃,去了玉树宫也一直将露妃的病情记在心里,知道范衡认识露妃后就悄悄请求范衡将这份散剂交给露妃,露妃满含热泪接过红色的包裹。

“素琴姐姐在山上过的怎么样?”露妃握紧包裹身体颤抖地问道。

“她很好,虽然日子清苦些,可比在天府楼自在多了。”牧溪宽慰着,一个年老色衰的妓女在天府楼怎么可能会轻松快乐的生活,至少玉树宫并不寂寞。

范衡找到古琴,坐在桌旁抚起了素琴曾经演奏过的曲子,露妃先是疑惑的紧闭嘴唇看着琴弦,接着释然地笑了,素琴终于可以不用在意客人的喜好毫无顾忌演奏她喜欢的曲目了,素琴终于自由了。

露妃虔诚地双手交叉在胸前朝范衡和牧溪举了个躬,他们不是寻常出手大方的嫖客,他们是带来好友音讯和希望的恩人,该用最高规格的礼仪相待,范衡和牧溪只当是露妃在表达谢意,抬手示意露妃起身,露妃再次看向他们时已经没了风尘女子的轻佻,而是带了层庄严又尊敬的色彩,范衡和牧溪有些不明所以,不就是转交了个药品吗,露妃该感激的是素琴,他们不过是信使罢了,范衡实在难以承受露妃炙热的目光,没多久就找了个理由拉着牧溪离开了天府楼,一直走到街角,范衡仍然清晰的感觉到背后执拗的视线。

回到客栈,牧溪正准备找马车出发回洛阳,范衡忽然开口阻止了牧溪。

“先把东西放这里,”范衡按住牧溪,“我们还需要去一个地方。”

“哪里?”牧溪仔细回忆了一下,敦煌这边的事情该结束的也已经结束了,李知府那边也道别了,还有什么没有解决吗?

“容古村。”范衡逐字回答道,牧溪的十几年没有回的故乡,那里还有牧溪至亲的坟墓,眼下已经在凉州了,无论如何也要去祭拜一下,而且水月说桃夭城在容古村附近,以前牧溪太小,不知道也在情理之中,这次正好去容古村打听一下桃夭城的消息。

牧溪沉默下来,这么多年,确实该回去看看了,不知道还能不能找到坟冢……

“不会耽误太长时间的。”牧溪郑重承诺道,“去修整好坟墓后我们就回洛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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