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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宝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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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长京笑着把她抱起,“兆眉,叫一次我的名,可好?”

尹兆眉对于他的名字总感到难以启齿,也许是他第一次说的那四个字。

“你不想知道我去冬雪阁所为何事吗?”

“少转移话题。”

李长京晃着她的身子,尹兆眉额间的碎发落了下来,加上她害羞的样子,令他周身发烫,他道:“饶你了,本王还有事,晚些再罚你!”

陶陶看到王爷出来时表情愠怒,还带走了阿兰,内心自责不已。

“都怪奴婢乱说话。”陶陶替她整理好碎发。

“你不说她也会找,这是她的生存方式。”尹兆眉坦然地说。

“倒是哥哥跟你说了什么吗?”

陶陶替尹兆庭瞒了下来。“公子说周公子是向他道歉。”

这时,婢女进来通报林公子来了。

林扶桑一看到尹兆眉便情不自禁,眼神流露着爱意,藏了好多的话却不知道怎么表达!

因此,尹兆眉提议到书房练字。

书房内,李长京亦在,同在的还有阿兰,非礼勿视,林扶桑捂住了尹兆眉的眼睛。

李长京对阿兰越来越生疏,他转过身正对这样一幅奇景,一袭墨绿衣,一袭玉色衣,正如幽林里的月光,尹兆眉朱唇微抿,她得到了整个月亮,怎会不满足呢?

尹兆眉的手放在林扶桑的手上,对他笑着摇头,噢!她没事!她不介意他和别的女子有染,可他说过他不允许她被其他男子染指。

此时的染指成了字面上的意思。

李长京大步走来,尹兆眉的表情倒也没什么不妥,只是他刚见过她更为纯粹的笑。

尹兆眉笑着说:“不曾想王爷这么好兴致,我和扶桑这就走。”

李长京咬牙切齿道:“因你而起。”

尹兆眉捂住林扶桑的双耳,非礼勿听。

“这便是你说的“光明磊落”吗?”李长京忍住怒火。

尹兆眉摇摇头,“非也,我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那该还到本王身上才是。”李长京抓着她的手放在胸膛上。

尹兆眉被他一拉和他站一旁,与扶桑对立面,“王爷这样恐会伤了阿兰姑娘的心。”

阿兰连忙道:“王爷王妃夫妻恩爱阿兰又怎会伤心又怎能打扰?”她转而对林扶桑道:“请林公子移步到客厅。”

林扶桑虽不舍,但见尹兆眉并不会落下风,也就心满意足了,作揖道:“请。”

林扶桑的这种洒脱李长京自叹不如也不想有此洒脱,“兆眉,是你主动揽下妻子的义务,可不能怪本王。”

话如此,但一想到她腹中胎儿,李长京还是只能再去泡个冷水澡。

尹兆眉和李长京周旋过久,等她脱身,林扶桑已经离府了。

尹兆眉感到心里空荡荡的,想追又没理由,正好遇到归家的周琪玉。

尹兆眉站到陶陶身后,不知怎的,一看到他,她的内心有了背叛的感受。

“我不要当哥哥的妹妹了。”

“那你想当姐姐吗?”

“不!我要当哥哥的妻子。”

“还要生一个像哥哥的孩子。”

“不对,要两个!不不不,要好多好多个!”

在尹兆眉回忆时,周琪玉已经走了,回到他的冬雪阁。

尹兆眉不由自主跟上,陶陶劝阻无果。

行至一半,亦觉自己荒谬,立在原地,周琪玉知而不敢回头,快步离开。

“姑娘!下雨了!”陶陶高呼,尹兆眉还是一动不动,陶陶只能去拿伞。

尹兆眉伸出手去接雨,雨没有落在她的手心里,她抬眸,撑伞的人眼里尽是不能流下的雨。

“我送您回去。”

尹兆眉看似在看路,实际她的余光她的心思都在周琪玉的身上。

“不专心走路会摔倒的。”周琪玉眼顾四方,为王妃撑伞并不是逾矩的事,人见到也只是行礼。

为令尹兆眉如愿,陶陶刻意找不到她。

“我可以闭上眼睛吗?”尹兆眉已然合眼,周琪玉怕她摔倒,像小时候一样主动将她的手挽在自己的手臂上。

“今日扶桑来看望我,我们在书房看到了王爷在宠幸阿兰……”

尹兆眉差点被周琪玉的立足而绊倒,好在她搂住了他的脖子,周琪玉把伞一歪,眼神一躲,伞被撑直了,尹兆眉搂住的也不是脖子而是胳膊了。

“不管王爷宠幸谁,王妃都是你。”周琪玉的正色是多余的。

“我只想做你……”

周琪玉制止她,两人站在走道里,“属下该告辞了。”

陶陶这才举着伞跑来和周琪玉擦身而过的对视瞬间,两人不言而喻。

“姑娘,奴婢找您好久了。”陶陶往里探了探,所幸王爷不在。

周琪玉来到阿兰住所,并无见到王爷。

“公子既来到此,何不和阿兰去另外一个地方,见另外一个人。”

“告诉她,我只是她的表哥而不是亲哥哥,我的父母也只是她的姑姑姑丈而非爹娘!”

“她也让我告诉你,她连你的表妹都不算。”

“总之,我不会见她的。”周琪玉转身欲走,又停了下来,“而你,若是再令王妃多心,我绝不轻饶。”

“本王倒是想听听你会怎么对阿兰。”王爷越过二人,于高座凝视。

阿兰并不觉得畅快,她不知道王爷听到了多少,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本王也想知道你是以什么身份为王妃撑腰?”李长京倏忽地站在周琪玉跟前掐住他的脖子。

阿兰替他说情,“周公子是受尹公子所托,也是阿兰的不是,最近总令王妃误会,阿兰会亲自向王妃赔罪。”

阿南亦作证,“许是上回的事令尹公子耿耿于怀,王妃和尹公子向来兄妹情深,王爷切勿令尹公子伤心!让王妃难做!”

李长京的眼里映着周琪玉痛苦的神色,他周正的轮廓看不出一丝丝有悖伦理道德的迹象,白皙的脸因难以呼吸而显出青筋红管,如同珍贵的翡翠镶嵌着红玛瑙。

李长京握紧的手转为游走,周琪玉刚从窒息里得到呼吸,他努力克制咳嗽,导致眼睛含泪,我见犹怜油然而生。

正如所见,阿兰和阿南不敢言不敢动,只是阿兰泪痕满面。

突然李长京露出一抹哂笑,抽走了阿南的腰间佩剑,刺向周琪玉的心脏位置。

阿南张着嘴,阿兰捂着嘴,李长京薄唇微启,“念在兆眉的份上,饶你一命。”

周琪玉跪在地上泣血,艰难吐出三个字,“谢王爷。”

“还有你。”李长京提着带血的剑走向阿兰,“她的脸不允许出现恐惧,如有下次,这张脸本王不要也罢。”

周琪玉头垂在地上,露出讥笑,她的脸?

林安羡专心地用刀将竹子削光滑,一宫女溅雨而来,林安羡闻言更是皱起了眉头,“他的性情可比这竹子还难打磨了。”

宫女递给她一张纸,上边画了紫色菊,林安羡往竹架上比划。

“还需要多久?”

“至少十日。”

“让阿兰安分些,免得她提前动了胎气。”

“是。”

林安羡谈话间已将纸修剪成一只蜻蜓形状绑在支架上,“只差风了。”

李长京独坐高座,换了一身青羽色的他,看似平和实际更难亲近,他侧着脸,撑着手闭目,宽大的袖子被吹得飞扬,又似山间神仙。

总之,都是不可亵渎。

阿南将窗关上,李长京缓缓张开眼,一双不将世人放眼里的丹凤眼,和周琪玉那双盛满世间柔情的桃花眼,形成了强烈视觉冲击的对比。

阿南咽了咽口水,内心深处还是有余悸。

“异族可还有来犯?”

“据凛东上报在境外徘徊,不敢靠近。”

“加强警惕,如有异常,杀。”

“是。”

萧北继续道:“还有一事情需要王爷定夺。”

“说。”

“凛冬擒到一异族人,严刑后说出了我朝一个名字。”

阿南听到那个名字后,直冒冷汗,受惊程度不亚于周琪玉差点死在王爷剑下。

李长京撑着手,不可一世地抬了抬眼睑,随后闭目不语,阿南脸上一滴汗落在玄黑的地板上,接应了外头一声响雷。

“不知道她怕不怕?”

李长京急迫得像刚刚的雷,阿南回过神来已不见他人。

屋檐下,等待的人拢了拢披风,压了压帽子,侧着身看斜对面紧闭的宅门。

雨已变小,却增了几分寒冷,陶陶抱着双膝缩在角落更添落寞。

明知不可能,还是会在落空后再期待,反反复复,不厌其烦,只怕错过,然她的消息还未送出,他又怎么会反常在深夜外出?

尹兆眉的睡位从她躺下便没有移动过,只将头倾向一侧,平日李长京很少留意到她的睫毛,此时一看卷而密,好似掌管珍宝的遮帘,让人不禁联想要怎么样一双眼睛才配得上这样一对睫毛?

雨律绕耳梁,触手可及的酒,身心却是再也不能平静了。

尹兆庭双手垫在头后,一脚架另一脚,看似潇洒,实际惆怅

那夜的酒恍若嘴边,今夜的酒也手到擒来,那夜的人却远在天边。

“救命!”

徐夫人和尹兆眉循声而望,徐夫人看清是陈瑶枝,起身去接。

“娘!救我!”

“发生什么事?”

徐夫人慌乱的美眸映入一绝色男子拖着身子提着剑向她们走来,惊艳过后,她朝四周呼唤,“来人!”

尹兆眉本气母亲把陈瑶枝带来,后发现追杀陈瑶枝的竟是周琪玉,还受了伤,她匆匆忙忙要上前,徐夫人处于母性拦住了她,“别过去!”

“娘,你还相信我是你的女儿吗?”

徐夫人闻言一怔,是她的女儿吗?她的眉心痣晃得她头疼,她松开手碰了碰太阳穴,再看她站到了持剑的男子身边,雨后阳光格外闪耀,照在二人身上,活脱脱一副神仙像。

又令她想到只羡鸳鸯不羡仙,和尹兆眉带给她的感受一样。

“娘,他就是周琪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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