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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第 7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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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仁宫,路寝大殿,皇太后叶梦如端坐于上座,素手紧握,愠怒地看着双膝跪地、满脸泪痕、委屈兮兮的庄亦清。厉声责问:“你快快讲来,究竟为何?你竟然胆大至敢闯朝堂!”

“回母后!”庄亦清耸肩抽泣,凄凄哀哀答:“孩儿……孩儿听闻,朝廷要……要将那童泽生治罪,孩儿一时心急,便……便顾不得许多了……”

“那罪臣有罪必治!又与你何干?!”皇太后难以冷静,素手急拍案几。

庄亦清惶惶哽咽:“回母后……若那童泽生被问罪,孩儿……孩儿可怎么办?!”

皇太后闻听大惊失色,凤目圆瞪、身体前倾,恐慌不安地问道:“亦清!你……你此话何意?!”

“母后……”庄亦清凄哀无状、掩面哭泣,不敢再言。

“元杏!”皇太后厉喝一声,跪在庄亦清身后,一直额头触地的元杏,立刻被吓得全身发抖,结结巴巴道:“奴……奴婢……奴婢在。”

“快快如实讲来!否则,乱杖打死!”皇太后急得咬牙切齿。

“回……回皇太后娘娘……长……长公主……长公主与那童泽生……已有……已有肌肤之亲!”

皇太后“唰”地一下站起身,失魂落魄片刻,匆匆离座来到庄亦清面前,抓住她的双臂将她提起来。急促哀嚎:“亦清!……你告诉母后……元杏贱婢所言不是真的!……你只是太过心善……想救那罪臣……可你,也不必为救他而作贱自己!”

庄亦清梨花带雨,缩肩后倾,伤心酸鼻:“对不起!母后!……童泽生……童泽生身体……有几处伤疤……孩儿……孩儿都清楚!”

“啊!……逆子!”皇太后将庄亦清重重地摔在地上,自己也摇摇欲倒,殿门外的李宫人和贴身宫女月芹连忙跑进来将皇太后搀扶到上座坐定。

元杏跪地急爬几步到庄亦清身边,主仆二人相拥而泣。

皇太后怒火难消,拳头猛捶着案几,瞪目狠狠道:“贼子!……此次,予定要将你赐死!……来人!”

庄亦清闻听,哭天抢地爬到案几前,大呼道:“不可!……母后,不可啊!……母后如若将童泽生赐死!……孩儿……孩儿定要随他而去!”

“你!……你!……”皇太后崩溃之极,垂首一手猛揉太阳穴、一手一挥退下闻声而进的侍卫。

片刻,皇太后抬头无奈地看着庄亦清:“亦清,你要母后该当如何才好?”

庄亦清低下头,泪痕未干,便不管不顾道:“母后……母后可请陛下……将孩儿……将孩儿赐婚与童……”

“休想!”皇太后又是重重一掌拍在案几上,心里暗骂道:“予,岂会便宜了那小子……”

“母后……”庄亦清极力申辩:“为何不可?如若孩儿与童泽生成婚,那些指向禹王莫须有的罪名便不攻自破,而维护了我皇室清誉,陛下也不再忧心烦恼……”

皇太后真是哑巴吃黄莲,苦不堪言。然,细细一想:如今,亦清横加搅入,予之计受阻,不如,再将计就计,让亦清与那童泽生成婚,由此断了我珮儿不切实际的念头……再将童泽生遣去西北边关……至于那禹王,予定当另有思量。

想到此,皇太后对庄亦清申饬道:“逆子,此事如何处理,岂容你来置喙,先回府禁足,待母后细想之后再作定夺。”

“母后……”庄亦清还欲再言,皇太后一抬手,元杏连忙将庄亦清连拉带拽地弄出永仁宫。

皇太后见庄亦清走后,站起身便往外走,月芹连忙跟上:“皇太后娘娘,您这是要去何处?”

皇太后急急行步,没好气道:“御书房!”李宫人和月芹吓得紧紧跟上。

庄亦清和元杏出了永仁宫,向皇宫外走去,走着走着,庄亦清突然站住脚步,沉思片刻,转身向皇宫内另一方向急步走去。元杏趋步小跑跟上,问道:“殿下,您这是又要去何处?”

庄亦清沉着淡定道:“天罡司!……如今,事态发展至此,本公主自是顾不得许多了,我定要与他说清楚。”

两人来到天罡司大殿门口,一名侍卫上前一步拦住,抱拳道:“长公主殿下,请留步……”

元杏也上前一步,仰首喝道:“大胆!敢拦长公主殿下,可知长公主殿下刚从皇太后娘娘宫里来,要替皇太后娘娘传话于侍中令。再则,侍中令尚未定罪,有何见不得!”元杏一阵噼里啪啦。

“这……”侍卫左顾右盼、犹豫不决。

元杏趁机赶紧推开殿门,庄亦清立刻跨进去,左右一看,便向大殿左边深处走去,元杏随即拉上殿门,自己立于门外。

童泽生仍是正襟危坐于枯草上,正闭目凝神,听见声音睁眼一看,长公主娉婷婀娜、面目凄美地立于眼前。童泽生立马站起身躬身拱手施礼:“长公主殿下……长公主殿下金枝玉叶,此处,委实不该是殿下来的地方。”

庄亦清深凝童泽生许久,不舍移开眸光,答非所问:“童泽生,我已面见皇太后娘娘,你可知,本公主要如何救我二皇兄与你?”

童泽生再低一些身躯,不敢看庄亦清一眼:“长公主殿下为我等所忧,微臣感激涕零!微臣愚钝,请长公主殿下明示。”

庄亦清平静道:“本公主……已恳请皇太后娘娘让陛下……将……将本公主……赐婚与你!”

童泽生闻言大惊失色,抬眸看了一眼庄亦清,又迅速垂首,单膝跪下,惶惶道:“长公主殿下!……微臣恳求长公主殿下!……此举,万万不可!”

“有何不可!?”庄亦清逼近一步,期盼道:“童泽生,你只需告诉本公主,你……你对我,可否有一丝情意?!”

“我……我……”童泽生只觉千斤压顶,垂首更深:“微臣……微臣,对不起长公主殿下!”

庄亦清凄然失望,仍不甘心:“那……那你可否告诉我……你……你心里是否……有别人?”

“我……我……”童泽生如同重石堵膺,艰难启口:“微臣……微臣,心已有所属!”

庄亦清闻言,踉踉跄跄后退几步,心灰意冷道:“罢了……罢了……我明白了……”悲凉转身,抬首透过窗框望向天空,一行热泪滑下脸颊,忧忧道:“其实……本公主心里……何尝不是早有一人……他是那么的无邪无瑕、年少绝美。只可惜……仅一面之后,他便与我天人永隔……直至你的出现……你的音容相貌、举手投足,与他那么的神似……我以为……我以为是苍天垂怜于我……唉!罢了,罢了!”

沉静片刻后,庄亦清转身看着仍然单膝跪地,垂首拱手的童泽生,毅然决然道:“童泽生,本公主已决意,与你成婚后,你我各自安好!互不牵绊!我……我只为救我二皇兄与你罢了!”庄亦清言罢,不容童泽生出言,断然转身,忧伤离去。

童泽生凄然绝望:“长公主!不……不……哥哥!哥哥!”心尖阵阵绞痛,跌坐在地上。

庄亦清与童泽生大婚之后,不出几日,童泽生便接旨押运辎重物质前往西北边关。此行,乃皇太后叶梦如与皇帝庄韦珮各自所期盼的,童泽生自然更是迫不及待。

庄韦珮站在高高的城楼上,微风轻拂过他的脸庞,却拂不去无限的难舍牵挂,凭栏远望长长迤逦向西的辎重军队,极力寻找熟悉的身影,却一无所获。只见羽嘉展翅盘旋在军队上空,随之前行。

庄韦珮心里默默祈愿:羽嘉,你定要好好护他!……伯文!此去,万万保重!朕,写与叶锟的书信,愿能护你周全!……朕知道,你同意与长公主成婚,全是为了他!即便如此,待到乌云散尽时,不管你的心在何处?朕,此生牵挂的人,只有你!只想听你也唤朕一声‘哥哥’!

庄韦珮怃然转身,步履凌乱地回到御书房坐定后。提笔如千金却又举棋不定,犹豫良久,终于落笔写下‘大赦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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