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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第 5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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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庄韦珮将皇太后送回永仁宫,安抚坐定后,小心翼翼问道:“不知母后,要如何处置林莫莫?”

皇太后心有余悸,久久不能平复,虚眯凤眼:“依皇帝之见呢?”

“母后,想那林莫莫一介弱小女流,当年之事,恐被置身事外不知所以。如今,只是寻找失散的胞弟而已,她对母后毫无威胁可言。”

皇太后嘴上言:“可她与那南北贼子勾结!”心里暗自揣测:林氏之女岂会与密诏无关?

庄韦珮急言道:“非勾结矣……母后难道忘记,他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许是弱小无能的女子,求助于那二人寻找其弟罢了……不过,母后不是一心想要除尽林氏党羽,不如,让林莫莫自由而引蛇出洞……”

皇太后缄口不语,沉思半晌,道:“珮儿,母后知你宅心振振,不忍出手。然,听你之言,倒是提醒了母后,嗯……引蛇出洞……甚好……甚好。”

庄韦珮顿时如释重负,暗暗思量:林莫莫!朕,能为你做的只有如此了,万望你日后多多保重……伯文,休怪朕隐瞒你,实乃,若皇太后知你与林莫莫二人一同消失,必生怀疑而穷追不舍。再则,朕……朕也不舍……你离我而去。可是……伯文!你是因遭遇惨重而变得如此心狠手辣,还是真心于朕?你竟能……竟能对庄韦弦出如此狠手!

只听得皇太后幽幽极阴之声:“不过,你那近身侍卫,今日,倒是让母后刮目相看……不过,母后委实觉得,那人留不得!”

巍巍帝都,禹王府中。

几日后,庄韦弦终于缓缓睁开双眼,薛尘丰激动得忘了形,连忙跪伏在榻前:“殿下!殿下!真乃苍天庇佑!殿下您挺过来了……卑职寻来中原最好的方技,知道您定会没事!”

庄韦弦想起身,开口却问:“伯文呢?”

薛尘丰轻轻按住庄韦弦,忿忿不已:“殿下,您现在不宜移动身体,需要静养伤口……那个狼心狗肺、忘恩负义的臭小子,殿下还提他作甚!”

庄韦弦无力再言,微阖双眼,眼瞳一阵颤抖,悲痛呼:“雪……子!”

须臾,听得一宏朗声音:“禀禹王殿下,此时,着实不宜伤心伤身。否则,伤口震裂,伤及心脉便不妙了。”

庄韦弦闻言,睁开眼睛一看,见一位矍铄鹤须、慈眉善目的老人,疑问道:“您是?”

薛尘丰轻言细语答:“殿下,这位先生乃中原界内最好的方技,对剑伤刀痕颇有深究,常在军中为将士们疗伤看诊,卑职特地将先生请来为殿下施救。”薛尘丰言罢,转身对那位精神矍铄的老人抱拳道:“晚辈谢过先生!先生果然医术高超,不负重望……”

“薛将官此言差矣,非草民医术高超,实乃……”老人转身对庄韦弦躬身拱手行礼:“实乃,禹王殿下当属天之真子,必承上苍护佑!……因那持剑之人的剑术已达登峰造极、世间再无第二人!若非,是那持剑之人,剑术极精而误,导致禹王殿下因上苍护佑而侥幸!便是那……便是那……”老人犹犹豫豫、欲言又止。

庄韦弦着急紧张地看着老人,无力催促。薛尘丰也急:“先生,便是如何?”

“便是那持剑之人……故意为之!”老人自己也实在不敢相信,持剑之人的用意为后者!因为,那恐怕只有天神方能做到!

“什么!?”庄韦弦挺身急于想坐起来,胸口一阵撕裂般剧痛,立马捂住胸口,竭力道:“先生……此话……怎讲……何为……故意为之?”薛尘丰和老人赶紧安抚庄韦弦躺下。

片刻,老人见庄韦弦稍有冷静,再拱手施礼道:“回禹王殿下,草民年少时,便跟随父亲云游行医,结识许多侠士剑客为友,时常为他们疗伤护理。久而久之便知道,他们之中流传着一种神秘、令人向往、而迄今无人可及的剑术‘渡心劫’!”

“渡心劫……渡心劫……”庄韦弦喃喃自语、思绪回到从前……

年少时的某一日,林海延大将军府内。庄韦珮、慕容雪、林莫莫在校场骑射练剑。府内书堂,年幼的林伯文因脚崴伤而在此习字温书。庄韦弦想陪着林伯文,则立于层层攀顶的书架旁,颇有兴趣地翻阅一本陈旧古籍。

这时候,大将军林海延进来书堂,向庄韦弦施礼:“二殿下……”

庄韦弦赶紧回身来到林海延身旁,指着手中古籍,饶有兴致地问:“师父,这剑术可是真的?”

林海延看了一眼古籍,轻描淡写道:“哦,闲暇时翻阅而已。”

庄韦弦紧追不舍:“可是……师父,此等剑术,乃世代习剑之人心驰神往、梦寐以求啊!可为何如今无人习练此剑术?”

林海延感慨道:“是啊,对于一个习武弄剑之人,‘渡心劫’剑术的确令人心向往之、求而不得。即便如此,除了创立‘渡心劫’剑术的前世高人,再无人练成功……一则,此剑术过于高深莫测、精微神巧,若非天赋异禀之人,万万不可尝试。再则,饶是耗尽毕生精力练成此剑术,却毫无用武之地。”林海延的话匣一打开,便滔滔不绝……

那位前世高人,幼年时便拜武林高手为师。那孩子天赋异人、聪灵绝世,短短几载时光,他的功力,特别是剑术便已达空前绝后、无人能及……少年徒弟突发奇想,要练一种绝世剑术,便天长日久在剑靶上刺击同一点,以达剑技精准……又是几载过后,徒弟已可蒙着双眼,以各种姿态,三尺之尖均能刺中剑靶上的同一点……那是长年累月、多如尘埃般的击刺,然而,剑靶上的那一点剑口,和刺中的剑锋没有丝毫缝隙,如同首次刺中!平稳、精准之绝,徒弟自己都难以置信……加之对医术、人体经络、穴位也颇有深究。他发现,人体内的心室两瓣之间,有一处如同剑口般大小的缝隙,并无主脉相连。由此便知,人体心室那一处即便被刺中,也可死里逃生……剑技和智慧皆达登峰造极的徒弟,便走火入魔般苦练自己命名的‘渡心劫’剑术……当然,这一切都是瞒着师父的,因师父知道,过慧易折、过硬易碎!所以,时常扼制徒弟天马行空的想象和行为。

后来,天下大乱、战火四起,师徒两人出山救世,二人入伍充军、征战四方。不料,师父被敌军擒住即遭处决!徒弟为救师父假意投降,并称,为表忠心,愿亲手处决师父!然而,师父不知是计,眼见自己心爱的徒弟负义变节而痛心不已。当徒弟举剑刺中师父胸口时,师父愤怒咆哮,身体猛烈震动,导致心脉受损,心室破裂,鲜血喷涌而出,倒地身亡……徒弟恨天恨地恨自己,痛呼一声:“师父!”抬剑自刎!师徒二人双双倒在血泊之中!

明明可以成功的一剑‘渡心劫’,却一败涂地!之后,后人将‘渡心劫’剑术写成典故代代流传,却无人再能练成功此剑术……

林海延向庄韦弦悲壮道来,庄韦弦听得汹涌于膺,二人正在唏嘘感叹。听闻一声虽稚气但执着的声音:“爹爹,孩儿以后定要练成功‘渡心劫’剑术,便可以救我想救的人。”

林海延和庄韦弦同时回头看着年幼的林伯文,林海延微笑佯嗔:“我儿不可胡言乱语,此等危险之术,万万不可擅自触及!”

庄韦弦懵懵懂懂道:“师父,伯文天赋超常无人能及,兴许……能练成功……”

“不可!万万不可!”林海延严厉打断:“练成功,又能如何!持剑之人要救的,必是自己生命中最重要之人。然,一旦失败,定如同那师徒二人的结局无异!”

庄韦弦和林伯文看着威严的林大将军,不再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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