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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第 4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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宸亲王一行终于摆脱皇太后叶梦如的魔掌,起程南返,和屯军在中原边界的楼汉保将军会合后,率部队一路跋山涉水,风尘仆仆地进入南境诸越地界。

这日,一行人马正快马加鞭奔驰在山涧莽林。忽然间,“啁……”一声清锐的鹰唳划破长空,回荡在莽莽密林山谷间,紧接着,一大片遮天蔽日的阴影从密林间的上空呼啸而过。林伯文眼见心中大喜,即刻抖轡催马飞驰出万木丛林,来到开阔地抬头望去。果然,天空中,一只雄鹰展翅三、四丈,盘旋于云间。见林伯文冲出丛林来到开阔地,再次“啁……”清悦的唳啸刺穿天际,响彻浩瀚苍穹。

林伯文兴奋地向随后骤马而来的庄韦弦大喊:“哥哥,快看,那只幼鹰!”接着侧身下马,向那雄鹰伸出臂膀。只见那雄鹰在天空一个盘旋,双翅一高一低直向林伯文排山倒海之势俯冲下来,而后,稳稳地停架在林伯文的臂膀上。

庄韦弦也下了马来到林伯文身边,惊喜兴奋地打量着那乖巧立于林伯文臂膀上的猛禽。心里不由得惊叹:真看不出来,朗逸若翩的伯文,臂力之大,竟能架上如此硕大无朋的一只猛禽!

此时,宸亲王、薛尘丰一行也飞驰而至,宸亲王已经吩咐小部队就地小憩。众人纷纷下了马来到林伯文身边,围观那只雄硕壮丽的猛禽,皆惊叹不已、靡不啧啧。

那螽鹰足有之前幼鹰五、六个之大,此时,紧缩赤玄光亮的羽翅,乖乖立于林伯文肩膀,如同驯服许久一般。唯有那双如同金刚火炬般的神眸,充满野性眈眈让人不寒而栗。

林伯文和那螽鹰不停地“叽叽咕咕……”“叽叽咕咕……”你一句我一言地交谈。薛尘丰仰慕不已,惊奇地问:“林公子,如此大的一只鹰,你怎识得是那只幼鹰?”

庄韦弦睨他一眼,心里暗暗骂道:“蠢材!伯文的本事,你岂会不知。”薛尘丰见殿下瞪自己一眼,知道自己又犯傻了,便讪讪地低头不语。

须臾,林伯文对左右两人肯定道:“这就是之前那只幼鹰,我识得他,如同他识得我一般。螽鹰长成很快,我们几载未见他便如此雄壮了……只是,他的娘亲已年老身亡。”

林伯文抚摸着那螽鹰的嘴喙,对他喃喃细语:“如今,你同我一般失去爹娘,不过,不要担心,你有我,我有哥哥。”林伯文说着侧头望着庄韦弦,庄韦弦心疼地搂一下林伯文的肩膀。

片刻,林伯文对庄韦弦说:“哥哥,这只螽鹰乃我二人的救命恩人,我们给他取个名字吧。”

“好……”庄韦弦伸手抚摸着那螽鹰头顶有赤玄亮滑羽毛的独角,沉思片刻,道:“万古鸿蒙时代的创世神兽,乃万禽之祖,名曰‘羽嘉’。其,通体羽毛赤玄闪光、神秘且圣洁、可辨人心善恶、洞察宇宙万象及前世今生。善听风雷之声草木之语乃至世间所有声音。若听得真善,则霁风朗月静之;若闻有邪祟,则神力威震驱之……我看,此螽鹰与万古创世神兽皆羽毛赤玄光亮绚丽,且习性相似。不如,就叫它‘羽嘉’如何?”

“甚好,甚好,就叫他‘羽嘉’。”林伯文欣然赞同,高兴地将脸紧贴羽嘉的嘴喙摩挲,羽嘉的喉咙发出轻柔的“咕咕咕……”好似也喜悦赞同。

此后,羽嘉除了在九霄翱翔便时刻不离林伯文左右。

宸亲王自回到南境边关,便迅速投入军政处理中。数月后,宸亲王再次出关巡防,临行前对庄韦弦嘱咐道:“弦儿,你等定要朝乾夕惕、勤加练武,万不可懈怠,皇叔父下次出关巡防或许会带上你。”

“当真?!”庄韦弦兴奋不己。

之前,庄韦弦只知晓皇叔父频繁出关巡防,次次长久,但巡防具体事宜对庄韦弦从来闭口不谈,庄韦弦也深知军事机密严谨而从不过问。如今,皇叔父终于要带他去那神秘而令人向往的绝地要塞,叫庄韦弦如何不兴奋。

送别宸亲王离关远赴绝地要塞后不久。这日夜深,林伯文避开众人,悄然带着羽嘉来到僻静宽阔处,和羽嘉一阵依偎低语之后,羽嘉便骞翮远翥消失在九霄之颠。

宸亲王离关之后,庄韦弦留于军中和楼汉保将军一起处理军政事务、整军练兵,还每天和林伯文勤加练武习剑。

这日,阳光明媚、晴空万里,在军营校场,庄韦弦、林伯文及薛尘丰正在训练骑射刀剑,只见白云碧空之上一只雄鹰展翅向校场滑翔而来。

“羽嘉!”林伯文惊喜地呼唤一声,几人赶紧收剑入鞘翻身下马,一阵飞沙尘雾,羽嘉已停立在校场边摆放兵戈器械的铁架上。林伯文快步走到羽嘉身边抚摸着他赤玄光亮的羽毛,和他喃喃轻语。羽嘉用头角蹭着林伯文的脸颊,喉咙里不停地发出:“咕咕咕……”的声音。

林伯文的神情逐渐凝重起来,心里暗暗思量:果然如我所料……不行,我必须得赶在宸亲王之前!如若,我深入敌腹,哥哥定会不顾一切地遏制住宸亲王。那样,便可免去再一次的血腥屠戮,而只向罪恶追根究源!

此时,林伯文背对着庄韦弦,依偎着羽嘉来掩饰自己忧伤的神情。从中原回到南境后,林伯文便整日黯然神伤、惴惴不安。他不敢想之,等那一天来到之时,他的哥哥如何能承受住离别的伤痛。因为,现在每每想到那一天,自己便已经心痛如绞,然而,那一天,必须要来!

还在中原帝都,二入林大将军府邸的时候,林伯文便已经清晰地回忆起:父母惨遭杀戮的那天,大将军府邸内是何等的人间炼狱。坚毅的父亲将他和孟御医带到密室,郑重嘱咐他:“伯文,你一定要记住,你身为将门之子,肩上就应该扛起你应该扛的责任,守护你应该守护的人!千秋社稷!禹王殿下!全靠你了!”

然而,之后的一切,头痛欲裂的林伯文怎么也没有丝毫记忆,心里怆然坚定:父亲,您究竟为何遭奸人所害?孩儿又该如何守护社稷百姓和哥哥……既然,孩儿失去这些记忆,便定要去寻到究竟。自失忆以来的所见所闻所想,孩儿断定,所有罪恶根源必在皇宫朝堂,还有那西北塞外之地……宸亲王长年远在天边,很难在朝中宫内探出所有,唯有硬性举兵!然,那必定将是又一次的生灵涂炭、血的代价……父亲!那定是您和祖父不愿看到的!如今,幸遇陛下有意招揽,孩儿便要抓住时机去到那龙潭虎穴一探究竟!

庄韦弦不便打扰林伯文和羽嘉卿卿我我,便自顾自地走进凉棚,在椅子上坐下后喝了几口茶,转头注视依偎着羽嘉的林伯文背影,问站立一旁的薛尘丰:“之前,劫持林公子的事,查得如何?”

“回殿下,那次,那伙蒙面人马逃离之后便再没有出现过,卑职命人查寻至关内数百里,悉获那一行人马直向关内方向,但不知向何处而去了。”

庄韦弦沉思片刻,喃喃道:“甚是奇怪!他们劫持林公子,却不伤害他……又往关内方向,关内方向便是中原,中原何人会有此一举?定然非戕害师父的凶徒!那又会是谁?”须臾,猛然抬头又问道:“再之前,墟市上出现好似燕国人的事,又查得如何?”

薛尘丰答:“回殿下,那之后,再寻无果。卑职也甚觉奇怪,为何千里迢迢而来,又突然消声灭迹?”

庄韦弦若有所思:“关内方向便是中原,中原过去便可通向燕国……此次回朝,方知慕容世子在师父被害前,已然回去燕国。可……可慕容世子若是要寻林公子,为何不直接面见本王,而有如此怪异之举?他又为何要寻林公子?……难道,师父被戕,他也知道些许?还有林莫莫,她如今又在何处?”

薛尘丰见庄韦弦紧蹙眉头,又道:“殿下,可否遣斥候前往燕国探查一番。”

“不可!我与燕国乃是盟国,非敌对,不可有此暗中之举。至于那之前出现的燕国人,许是平民贾人而已,我等还是静观其变吧。”

“是,卑职遵令!”

庄韦弦站起身,向前两步仰首望天,喟然长叹:“林莫莫!从未停止寻找,可她为何至今无有下落?……唉!茫茫天地间,不知她此刻身在何处?是否平安?”庄韦弦声音有些哽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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