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圆十五,这一年的中秋节来到,这一年,禹王庄韦弦的心情也倍加愉悦神爽,特地吩咐膳房在王府阔朗的庭院摆上一桌赏月家宴,宴席虽简单却温馨和畅、其乐融融。又亮又圆又大的一轮玉蟾迢迢于夜空中,皎洁的银辉洒满大地,照亮了每个人的脸庞,庄韦弦始终深情盈眶地看着林伯文。
孟之城向庄韦弦拱手道:“禹王殿下,微臣惶恐!能受如此恩赉,与殿下同桌,实乃感恩涕零!”
庄韦弦收回时刻在林伯文身上的眸光,对孟之城和薛尘丰道:“我等远离中原帝都、远离皇宫朝堂,就无需众多窠臼。今日,在座没有君臣、没有主仆,我等尽欢便是。”
孟之城还是怳怳不安,不停地拱手作揖:“微臣惶恐!……微臣惶恐!”
林伯文已经被一桌的精美点心吸引住了,夹起一块桂花糕放进庄韦弦的小碟里:“哥哥,你快尝尝这个,很好吃的。”
“嗯,嗯。”庄韦弦心花绽放,赶紧夹起桂花糕放进嘴里。
薛尘丰也向庄韦弦抱拳道:“卑职谢殿下恩赐!”转头又对林伯文口无遮拦道:“也谢过林公子,托林公子的福,卑职今年中秋节才有美味佳肴可食。林公子没来此南境之前,逢年过节,殿下皆是在军营和士卒们一起食用粗茶淡饭。”
庄韦弦闻听,心里甚是欢喜,却放下筷子佯责道:“知道有美食,还堵不住你的嘴!”
几人沐浴着月光、品尝着美食,享受着难得的静怡时光。突听得林伯文低声问道:“哥哥,以前,我父亲和母亲在的时候,是如何过的中秋节?……伯文还有其他家人吗?”几人立马静静地沉默了,悲凉的气氛充斥着空间。
庄韦弦心痛地看着林伯文清透哀伤的眼神,无言以对。须臾,为缓解气氛,拉着林伯文的手说:
“走,和哥哥出去走走。”
“嗯。”林伯文立马起身和庄韦弦便走,薛尘丰见状,急急忙忙往嘴里塞了一块酥饼,嘟嘟囔囔道:“殿下,等等我……林公子,等……”
孟之城一把拉住薛尘丰,笑嘻嘻道:“行了,行了,你还是留在这里陪我这个老头子赏赏月吧。”
薛尘丰憨憨傻傻地看看庄韦弦和林伯文远走的背影又看看孟之城,愣头愣脑地坐下了。
庄韦弦和林伯文出了王府,分别上了坐骑,在皎皎银光中,由缰信马漫步前行。庄韦弦侧头看着林伯文在朦胧夜色中绝美若玉、精致如琢的脸庞,心生迷离恍惚。少顷,轻柔细语道:“伯文,以后无论发生何事皆有哥哥承担,所以,你一定要记住你自己说的话,一直在哥哥身边不要离开,好不好?”
“好……”林伯文心无旁骛,对庄韦弦婉转一瞥,嗔怪道:“哥哥,伯文怎会离开你,是你自己说的,伯文从小便是你的‘尾巴’,你若断了自己的尾巴还不得痛死?”庄韦弦闻言,心里莫名地刺痛一下。
来到一处绿悠悠的草甸山坡,两人翻身下马并肩凝望着远方中原方向。片刻,庄韦弦道:“伯文,还记得,来此南境之前,最后一次离开林大将军府邸的时候,你拉着我的马镫说,要我下次早些时辰到,你想看我舞剑……唉,没想到,那一别,如今你我却是这般光景相见。”两人回身相视,庄韦弦继续道:“今夜,哥哥便践前事之诺,单独舞剑给你看。”
庄韦弦转身,取下挂在马鞍上的佩剑,“噌……”一声钢音缭绕,剑已出鞘。林伯文还未回神,庄韦弦已展开双臂,三尺之尖直指向侧阔步前奔,忽地,脚尖点地腾跃而起,凌空连翻筋斗后,仍横展双臂,双脚前后稳稳着地,气定神闲、稳如泰山、形若苍松。随即,飞扬舞动柔韧健美的双臂,迂回蹬弹有力健硕的双腿;时而矫健如飞燕、时而婉旋若游龙;剑气寒光忽环忽掠,薄衫裳摆柔柔飘拂,磅礴身影在迢迢玉蟾的投射下光芒奕奕。
林伯文直看得目瞪口呆、如痴如醉,情不自禁双手拢在嘴边,顷身向前,大声呼喊:“哥哥!哥哥!……你好厉害!”
庄韦弦深情回眸,恍若看到:年少的庄韦珮、庄韦弦、慕容雪、林莫莫在林大将军府内校场恣意盎然的身影,和年幼的林伯文在一旁跺着小脚、拍着小手,稚声奶气地呼喊:“哥哥……哥哥……”从那时起,庄韦弦便知道,林伯文的那声‘哥哥’只属自己,绝非旁人!
庄韦弦翩然着刚劲有力的身姿婉游到林伯文身边,围绕着他铿锵起舞、遒劲走剑,两人四眸紧紧相吸,不舍有丝毫分离。林伯文盎然兴起拔出佩剑,双眸饱含柔情依赖,紧紧追随庄韦弦炽热光亮的凝视而随其起舞。在幽美的月色下,两人翩翩身影如同坠落凡间的神仙眷侣。
许久之后,两人微微喘气额头细汗便停下剑舞,各自收剑入鞘。庄韦弦拿过林伯文的佩剑走到坐骑旁,将两把佩剑挂在马鞍上,顺手取下水囊扯开盖塞递给林伯文,林伯文接过仰头大饮几口,直呼:“哥哥,和你一起舞剑真痛快!”
庄韦弦深情凝视林伯文:“伯文,我们约定,每月十五 月盈之夜,你我一定要在一起舞剑!好不好?”
“好,一言为定!”林伯文重重地点点头。说着将水囊递还给庄韦弦,自己坐在草坪上小憩。
庄韦弦含笑接过水囊仰头便饮,林伯文不由自主扭头看着他,夜色朦胧中,庄韦弦珞珞喉结如饥似渴般上下蠕动。林伯文目不转睛不由得随之吞咽口水,想起上次之事,脖脸迅速发烫,立马回首垂下头,嘴角邪魅一翘,急呼一声:“哎呀!有蛇!”
庄韦弦闻听,扔掉水囊便扑跪过来,抱起林伯文的脚,扯掉他的靿靴,撩起他的袴脚,抚弄着他白嫩的小腿急急地寻找被蛇咬的伤口。着急心疼的样子委实让林伯文难以把持住,赶紧羞涩地抽回自己的脚,抿嘴偷笑在草地上滚向一边。
庄韦弦反应回神,扑上去压在林伯文身上,满脸的幸福笑意,却咬牙切齿道:“好啊!你敢捉弄我,看我如何收拾你!”说着,便伸手在林伯文腋下、腰间游走抓捏,直痒得林伯文仰头大笑,在庄韦弦身下扭动着身体,以躲避他双手的抓捏。
庄韦弦哪里经得住林伯文的这番折腾,在林伯文再次挺起小腹扭动时,庄韦弦身体深处迅速涌动起阵阵燥热,乃至全身血脉喷涨,呼吸急促,掐在林伯文腰间的双手也变得颤抖用力,竟一下滑进他凌乱的衣衫内,触碰到林伯文温热嫩滑的肌肤。两人顿时呆若木鸡、不知所措,只紧紧相视,空气忽然静得只听到彼此急促的心跳。庄韦弦按捺不住,双手更有力地紧贴林伯文肌肤,微颤着游走抚摸……
林伯文惊呆了,“砰砰……”狂跳的心都快蹦出胸膛,从没有承受过如此激动人心的攻击,心里虽幸福亢奋,却还是本能地费力推开庄韦弦。慌忙起身跑向旁边一颗大树,额头抵着粗壮的树杆,手指不安地抠着树皮,羞得不敢回头。只听得身后急促的呼吸越来越近,庄韦弦有力的双臂从后面环上林伯文的腰,双掌在他的小腹用力地抚摸,硬挺的鼻尖在林伯文耳背柔柔地厮磨,喉咙如饥似渴的呻吟和重重呼吸出的热浪直叫林伯文咬紧了下唇。
庄韦弦在林伯文耳边靡靡喃喃祈求道:“伯文……答应哥哥……永远留在我身边……永远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林伯文仰着头,侧脸紧贴庄韦弦迫不及待的双唇,深深呼吸,言不由衷道:“哥哥……可你是禹王啊……你以后……会有自己的王妃……”
“不会的!……”庄韦弦抬手托住林伯文下颌,将他转过脸来面对自己,迫切笃定道:“哥哥永远不会有王妃的!哥哥永远只有你!”
“哥哥……”林伯文柔声轻呼,仰头靠在庄韦弦的脖颈间,那是惟一让他踏实、安全的地方,如同从前那般。庄韦弦顺势对着林伯文微启红润的双唇俯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