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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路看书 > 安白的马甲[虫族总攻] > 第40章 早会

第40章 早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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优兰支起侧脸,兴味盎然地看着安白。

“继承了古脉的顶级雄虫当然有这种底气。不过你或许想不到,其实我们拥有同一个祖先?只可惜……美纳达这一支的雄虫,太不争气。”

这又戳中了安白的好奇点。

他所说的秘密,果然与始祖有关。如果说美纳达与莱西属于不同的分□□远古的美纳达,岂不是莱西的兄弟。

优兰看出了他的疑惑,但没有直接解答,反而回到了原先的话题:“精神核承载着前代的记忆,这是通过基因的传递进行的。活着的雄虫本身并不能意识到这件事。我认为这是因为,他们既没有强大的精神力支撑他们向内探索,也没有掌握合适的方法。越古老的记忆越模糊,最终只会化作潜意识的影子,影响着个体的判断和选择。”

安白皱眉:“你还要卖关子。你该不会想说……以你的力量还不足以完全破解精神核的记忆,所以要借用我的精神力?”

安白只是随口猜测,不然他想不到“交换”的含义。如果优兰本身能够得到谜底,就不必费尽心思来和我周旋了。

优兰竖起一根手指,“这是第一点。”

“还有什么?”

安白的心底浮起一丝不安。

优兰毫不隐晦地说:“我也要你的记忆。”

安白陡地起身,带歪了椅子。

“你的要求太大胆了。我凭什么答应你?”

如果说探究美纳达氏只是在邀请他成为共犯,现在的要求就是彻底的侵略了。优兰的狼子野心昭然若揭,他的目标是——

“你不想得到始祖雄虫的力量吗?只要拼合莱西洛雅的记忆,就能够得到更完整的印照,便离真相愈近。”优兰诱惑低语道,“到那时,你就可以真正凌驾于万虫之上,最顶级的雌虫也会屈服在你的脚下,你的地位将会永固,还管什么王国的协议……你甚至不必像这样,娶一个不喜欢的雌君。”

优兰对莱西洛雅氏的宗旨产生了误判,这不影响他持续地发出伊甸蛇的诱语,把禁果的飘香吹向欲望的载体。

“现在的雌虫,对你们来说,太过叛逆了。雄虫的权力被一步步削弱,你怎么能容忍……精神力是为了奴役雌虫而出现的,你难道忘了?——来吧,”优兰缓缓折身跪到地上,拖着漆黑的长裙,蛇行似的挪动他的双膝,无骨地贴到安白的腿上,仰望着他,“你只要付出一点点代价,便可以将我践踏在脚下,获得无上的权威。”

——只要你答应我的请求。

……只要你步入我的陷阱。

“你真会迷惑虫。”安白轻轻抬脚,把他抵开,白袜子衬着黑裙子,泾渭分明,“等你得到了始祖的秘密,被踩在脚底下的就该是我了。”

雌虫总是会想,只要雄虫分一点点利益,拿出一点点秘密来,就能够缓和矛盾。

但是事情总会走向不可逆转的方向。

在触及根本的问题上,一点点让步都可能颠覆时局。

就好像饥荒的时候,陌生虫来借一碗粥。

谁能保证他不会要你的肉?

安白不排斥与众虫共建美好国度,但必须以守住立身之本为前提。

优兰没趣地别过头,从家里雌虫那窃听来的手段没能起到作用。若是康,恐怕早就被捧得不知所以了。

“好吧,雄主大人。我会等你回心转意的。”

优兰回到床上,开始脱裙子,“今夜,雄主大人是要留宿咯?”

安白点头,“我会睡在备用床上,你不用顾虑。也不要起歪心思,夜间防控不会停止的。你最好……”

优兰光洁的后背透过半透明的束带露了出来,肩角的蝴蝶印记十分夺目,像是刻意的纹身。安白想起翻阅优兰资料时看到的一些照片,非主流的少年优兰,爱在眼廓晕着淡淡的烟熏妆,将不明含义的符号画在眼底,遮住那一点忧郁的泪痣。

优兰歪低着头,用眼角余光斜睨安白,那一点泪痣像是小娃娃在勾手指。

“怎么不说了?”

安白隐忍地咬牙,转过身去,假装毫不在意。

“你自己懂就好。”

*

此夜相安无事。

但安白接收了太多信息,总觉得脑子不太愿意安歇似的,翻来覆去了一晚上,第二天一早就跑去主家的藏书阁,又翻起家族史了。

优兰半裸着身从床上起来,回头却不见雄虫踪影。他将视线挪到瘫在地上的裙子上,正犹疑要不要拾起来穿上,就看到家用机器抱着宽松的家居服移动过来。

“尊敬的雌君,这是家主为您挑选的家居服,但愿合您的身。”机器回过身指了指衣柜,“如有需要,也可任意更换,听从您的吩咐。”

优兰伸手摩挲了一下衣物,确认其中没有暗藏玄机,方将其取出穿上。想到雄虫昨夜威胁的话语,不知只是当时随口吓唬,还是后来回心转意。

不过这种小事,他也懒得深究。

他在思考,雄虫有没有把自己囚禁呢?

就算是囚禁,这屋子里的物件也太多了,似乎随手便可以改造。优兰起身四处走动了一会儿,不时拉了拉抽屉和柜子门,确认并在脑海中记录着房间的信息,譬如墙体构造、家具的位置和材质、物品的种类和存放处。

随后,他听到一道敲门声,伴随着亚雌清亮的嗓音。

“雌君,请您到大厅来。”

家养虫在家中往往掌握很大的权力,可以说是家主的影子。他们往往经过千挑万选,身家清白,个性温善,自小被教育顺从雄虫。在陪伴雄虫成长的过程中,和未来的家主培养了深厚的感情,并且能够帮助雄虫度过虫生的关键觉醒期,意义非同寻常。

也有少数的家养虫,会因不合雄虫心意,在雄虫成年获得自主权后,被厌恶抛弃。但更多时候,即使雄虫后来移情别恋,也会给家养虫应有的地位和看重。

而那些因雄虫变心而陷入深深嫉妒的家养亚雌,因无法对雄虫发泄怨恨,就只能以折磨低位雌虫、或想尽办法与雌君暗中作对为乐。

像今天一样,故意把权力被架空的雌君叫出来,当众为难和贬损的事,也不在少数。

优兰到场后,未及艾冬发话,便自行坐到了主位。他特立独行已久,哪怕在自己家中,也未必顾及他虫颜面。混乱的家族争斗教会了他丛林的法则,同样养成他我行我素、罔顾礼仪的任性作风。

希佩尔却被他吓得不轻。他虽没见过优兰在家中的样子,却也见识过好友在外的不羁一面。本以为优兰只是对陌生虫不假辞色,没想到在雄主家中仍无收敛之意。

别的虫也就罢了,这可是家中最受宠的亚雌。一点点枕边风都能让优兰的日子更不好过。

本来,希佩尔是见到艾冬下楼才起身等候,如今却悄悄走到主位旁,扯着优兰的袖子用眼神暗示他。

优兰歪头假装不解,把希佩尔气得连连叹气。

艾冬平静地转过身,把那句未出口的“请雌君落座”咽了回去,随后道:“给雌君请安。想来雌君已经看过家规了。”

他说的话在这种场景,倒像是反讽优兰不知规矩。

希佩尔欲开口,被优兰拦下。

“我倒是知道有些规矩,不过,我现在身子不方便得很,自己是看不了的。艾侍君,不如你来给我讲讲吧,雌君守则的第三条…… 说什么来着?”

他的眼光就那样,自下而上地挑过去,观察着对方的反应。

艾冬的面上不见波澜。他只是低眼俯视着优兰,神情半掩在面容的阴影当中。

随后,端正地开口:

“雌君为家虫之首,是内宅的主人,享有其他成员的尊敬,对雌侍、雌奴具有管教权。”

这一条雌君的性质和地位,总括了优兰与在场各虫的关系。

“既然如此,”优兰漫不经心地摩挲了一下新冒出头的指甲,简约的腕套刚好遮住他指节的根部,露出了葱根似的手指,“我不管庄园,也不管财务,只代替雄主管一管内宅,总可以吧?”

艾冬的眉心因而陷了几分,“雌君打算如何管?”

“触犯禁例,该不该罚?”

优兰抬起眼,直直地盯着艾冬。这道目光并没有震慑艾冬,反而让侍立一旁的希佩尔紧张起来:

优兰,难道竟想“处罚”雄主的宠侍?

艾冬眉毛稍拧,目光染上几分狐疑,“此中无虫触犯禁例,雌君如何去罚?”

艾冬自认并无错处,家中的虫也规矩可亲,偶有特例也在雄主的默许之内。

优兰却伸出一根手指,越过艾冬,轻佻地指向对方左后侧的——

“雌奴西格拉。”

西格拉一个激灵,抬起了头,撞见了优兰狩猎般的视线。而与雌君对峙者,艾冬,只是轻描淡写地回头一扫,好像并没把他的处境放在眼里。

他被针对了。

西格拉抿唇。一个身体不好的雌君,对家中的理事者有意见,不肯正面交锋,就拿底下的人杀鸡儆猴。

雌君无非想说艾冬管家不严,却把矛头对准了自己。却不知他要用什么罪名来安排我。

西格拉脚步未迈,直视优兰:“禀雌君,如今我已是雌侍。”

雌侍和雌奴地位天差地别,他可不能自己跳进井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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