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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可惜,纯白最终只能被葬送在这片污秽之地。”
这是栖音的下场,也是自己的下场。
“枯荷…” 风听雨缓缓摇头,沉重地道:“即使变了…你还是你…无需不安。”
“不安...” 枯荷弯起一抹笑意,仰头道:“我并无不安,反倒觉得坚定了。”
从前他不曾思考过要成为怎样的人,可如今他已清楚知道,自己不想成为什么样的人了。
此后,在风听雨的协助下,枯荷亲自接管了金家所有资产。他夜里挑灯,日里奔波,四处寻觅鬼才,以不可违背的契约,掌握了各地的商铺,逐步稳固了自己在商界的地位。
时光飞逝,一年过去,松文终于回到了姑苏。
当他出现在风仁堂时,风听雨脸上只有措不及防的惊愕,望着对方手里的彼岸剑,他不安地道:“你可找到...你想要的答案了?”
“算是找到了。” 松文点了点头,平静地道:“枯荷在何处?”
“...他在夷陵。” 风听雨努力保持平静,“你找他何事?”
松文道:“不在正好,我是来找你的。”
风听雨一怔,挥手示意下人退去,确认隔墙无耳后,他才开口道:“找我何事?”
松文开门见山,道:“我有一事需要确认,枯荷可是晚晴?”
二人对视,空气寂静了许久。
风听雨低眸,语气微弱地回道:“...不是”
松文道:“你不承认,可是因为惧怕他想起前尘之事?”
风听雨道:“...你为何如此确信?”
松文举起彼岸,道:“就凭他是这把剑的主人。”
风听雨手指微曲,但又故作冷静地道:“谁拾获此剑,都能成为主人。”
“非也。”
松文猛然抽出彼岸,向其注入灵力,只见剑光一闪,寒意四散,那细长的刀身倏尔结上了雪白的冰霜,刺骨的冷冽沿着刀柄袭上握剑之人,刹那间,他的指尖被冻结得毫无血色。
疼痛让松文皱了眉头,在冰屑蔓延上臂腕前,他立即松开了手,彼岸随即落下,碰地的那刻,屋子里又恢复了伏夏的温度。
“如你所见,此剑认主。”
闻言,风听雨少有地动了气,他一掌拍上书案,激动地道:“彼岸认了枯荷为主,有何不妥?”
“彼岸所认并非枯荷。” 松文依旧是一脸平静,“剑灵的记忆不会说谎,重家被灭的那一晚,彼岸已认晚晴为主。当时在场的你,是知道此事的,所以能解开重氏封印并带走彼岸剑的人,只能是晚晴。”
风听雨无言以对。
松文继续道:“不必担心,我无意让枯荷知晓此事,此番前来,只为确认。”
风听雨无力地垂下了头,道:“江粼...你从来不懂晚晴的痛,所以,别让他想起这一切。”
“的确是我不懂...” 松文露出了黯然的神情,道:“现在我懂了,但也晚了。谢谢你,一直守在他身边。”
“我...” 风听雨掩面,情绪似是有些失控,“...并没守到最后。“
“你做的,比我好。”
松文放下彼岸。
“他既已重生,这一世,我也希望他过顺遂。这把剑,我本打算还给他的,但到底要不要给他,由你决定。”
风听雨忽然伸手,按住了松文的手腕。
“前辈...万一有一天...” 他抬头望着松文,一字一顿地道:“他再度变成前世那般...你会怎么做?”
松文愣住了,对视半响后,他迟疑道:“当初要诛晚晴,是因她残害生灵,夺舍重生,脱离轮回,如今她既转世,已经无理由再将其诛之。况且,我虽有江粼的记忆,但我不全是江粼。知晓重氏真相后,我心有愧,因此这一世...不论发生何事,我都不会再对枯荷出手。”
闻言,风听雨如释负重。
“那便请你...记住今日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