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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路看书 > 将军捡了只狼崽子[重生] > 第82章 红衣女侠

第82章 红衣女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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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初久不喜身上挂饰多,走起路来跟个拨浪鼓似的叮当响。加上这次南下需要低调,别说配饰,他连带的衣服都全是素色的。

撇了一眼那玉佩他便矢口否认,但总觉得是有点眼熟……好像在哪儿见过……啊!

他一拍脑袋——这不是前几日竹林遇见那个蓝衣武人落下的吗!当时急着赶路,便揣到兜里,计划到下个镇子交给官府来着,结果给忘了。

那蓝衣人看着老实,居然是个采花贼?他长相虽然端正,但要貌比潘安,还是有段距离吧……川蜀的姑娘都好这口吗?

“姑娘,这玉佩是几日前我捡——”

“我不信!这东西哪那么容易丢,又碰巧让你捡到了,再碰巧你还这个时刻来我卧房?”

见倪初久哑口无言,袖酥更是坚信,拽着倪初久就往红帐里带。

“我到底哪里比不上她们?今夜,我准叫你再也忘不了我!”

倪初久几次抬手想打晕袖酥,都不得不放弃——她面朝倪初久、倒退着走,又用衣袖缠了脖子好几圈,叫倪初久难办得很。

喊云霁来帮忙?又不知道“花潘安”什么时候来,万一正好赶上,那便白白浪费一次机会。不叫?那他自己今夜就得被采了……

一个没留神,倪初久踩到袖酥裙边,面朝上一下子被按倒在床。

“哎呀呀,我来得不是时候?”

恰好这时,那紧闭的窗口突然被破开,一红衣人飞身跳入。这人浑身上下裹得严严实实,整张脸被面具遮住,连眼睛都没露出来——用戳了孔的黑色布料挡住。

但从声音和身形上判断应该是个女人。

随着她进来,还有一股淡淡的熟悉香味传开。

袖酥一下子警觉,转过来护鸡仔似的把倪初久挡后面。

“妹妹,你再仔细瞧瞧,那负心汉油腻至极,哪有这般精致样貌。”

袖酥摇头,仍旧拽倪初久手臂拽得死紧。

红衣女子啧了一声:“后面那位,你说一句‘水至清(qīng)则(zé)无鱼’。”

倪初久以为自己听错了,但还是乖乖地照做:“水至清则无鱼。”

红衣女子看向袖酥:“到你。”

“……水、水至亲(qīn)则(zeí)无鱼。”

“啧,对咯!”红衣女子双掌一合,唱戏似地踱步:“那负心汉也是川蜀人,你知道他根本‘亲’、’清’不分。”

袖酥被雷劈似的瞪圆了眼,一下子脱了力,趴在床上大哭起来。

倪初久趁机起身逃开。

这……解释起来这么简单吗?那他刚才大费周章是?

袖酥哭到胸闷气喘,解开脖子上的袖子。就见那红衣女子快步上前,一手刀将其劈晕。

一套动作毫不拖泥带水,倪初久下巴都合不拢了:“女侠,佩服!”

红衣女侠又将袖酥的鞋脱了,将人抱上榻,被子盖好,这才转头对倪初久道:“你也走吧,采花贼今夜不会来了。”

“女侠如何得知?”

她从怀里掏出一截纸条,在倪初久眼前甩了甩,正是“招魂帖”。

“隼老三可不止告诉了你消息。我追查那采花贼已有段时日,早已熟知他的脾性,他贼鸡贼的很,今夜是他抛出来的幌子。隼老三能告诉你我,自然也会告诉其他追查他的人。”

“那你如何证——”

“你朋友来找你了”红衣女侠指指门口,边说边退到窗边,“这样吧,不如我们合作,赏金对半分,有消息我会通知你。”

面具下的脸似乎笑了一下,她纵深一跃。

“再会!”

“阿熙!”与此同时,久不见倪初久放心不下的窦衎冲进来,见他一人站在屋里,窗口一片红色闪过:“是谁?好厉害的轻功!”

倪初久望着窗外热闹的人群和那轮圆月,遽然也笑了:“有意思。”

*

七日后,难得的大晴天,桐家镇的茶馆二楼雅座密密麻麻坐满了晒太阳的人。窦衎捧着杯冷透的茶,时不时斜眼偷偷看下倪初久,快速敲击桌面的二指暴露了他内心的烦躁不安。

“又是那个女飞侠?”窦衎捻起一片合川桃片。

“……嗯。”

倪初久头也不抬,一心扑在手中浸了药油的荷叶纸上,十分专注。上次一别,那红衣女侠果真说到做到,翌日就给他传信,方式还挺别出心裁。

有时候消息夹在客栈端上来的菜蔬里,有时候刻在被风吹进来的落叶上,还有一次竟然在他刚买的蜜饯面上的那层米纸上,也不知道她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倪初久也会回信,方式就简单得多。用《诗经》编码,写在纸上然后放到马厩,自会有人取走。

倪初久上次又问了那“花潘安”的口音和长相,得到的回复是“瘦弱、细长、一嘴的麻辣味”。倪初久想来,觉得应该不是那蓝衣武人人,他身材魁梧,官话也没有川蜀口音。玉佩应该是那个下暗器的黑衣人落下的,他才是采花贼。

怪不得当时跑那么快呢!

线索全都交错着黏在一起出现,就是顺序不太对,要逮的人居然给自己放跑了,倪初久不禁有些后悔。

同样因黏糊生气的还有窦衎,那米白的桃片没被完全切开,糯米和核桃仁拉拉扯扯,窦衎本就心烦,直接一把抓了全塞嘴里。

刚巧看完消息的倪初久嘴巴痒,伸手却摸了个空。抬头一看,高脚瓷盘空荡反亮光,一旁窦衎嘴里倒是满满当当。

“小二!再来两碟合川桃片,外加一碟五香瓜子!”

“花潘安”没能让倪初久烦恼多久,因为新出现的问题显然更加严重。自从倪初久跟红衣女侠说了窦衎是他远房表弟,对方就表现出了对窦云霁极大的兴趣。从了解窦衎出生、父母是何许人,到追问他的口味、喜好,甚至是生辰八字。

最近他俩的信件里,十句话里有七八句都是窦衎。

倪初久琢磨琢磨愈发觉得不对劲。那日在玉露楼,对方离开时称云霁是他的朋友,那就说明她并不是破窗进入袖酥房间才第一次见到倪初久,而是一早就跟踪两人,知道他俩的关系,也知道窦衎会来帮他。

想到这,倪初久连忙叫住刚饭后锻炼完的窦衎,问最近有没有人跟踪他。

虽然不知道倪初久又抽什么风,但他表情不像是在开玩笑,窦衎认真想了想:“确实感觉有若有若无的眼神追随,不惹人生厌,也不是那种寻仇的,反而还很熟悉……”

不反感,不是寻仇,那便是……求爱!

霎时,倪初久心中像是有一校场的战鼓正迎风狂擂,警醒着他极度危险正在靠近。

那红衣女侠自述年龄比自己还要大上一轮,连他都得叫声姨,那跟云霁比更是不得了,她搞不好能生一个窦衎出来。

老牛吃嫩草?不行吧大姐,我们家云霁二十都没满!你敢我就报官,抓你去吃板子!

窦衎就见倪初久猝然脸色一变,紧皱的眉头下,双眼锐利像是要蹦出火星子来。

谁又惹到他了?

“云霁,这里太危险了,你一人出去逛最好天黑前就回来。哦对了,暂时晚上也别去马厩了,火烧云和倪三宝我来喂。”

饿了正准备出门买夜宵的窦衎脚步一顿:“怎么突然关心我?”

“我一直都很关心你!”倪初久不满,走过去把人拉回来,将门关得死死的:“总之,夜宵取消。饿了就喝水!”

不知是不是那红衣女侠也察觉到了倪初久在刻意避免窦衎出现在他们的对话里,于是一下子朝倪初久设下的防卫投了一记重石——她给倪初久传信,说有采花贼的重要行踪,约他出来面谈,特别提醒他把窦衎也带去。

好啊,演都不演了!

“有‘花潘安’的消息了?”

窦衎突然出声,吓得倪初久浑身一震,一把将那信纸胡乱揉成团,竟直接放到烛火上烧了。

“不是,是别的。客栈对面那家面馆老板调了新的沾水,让我去试试跟他新做的卤猪尾和鸭翅膀搭不搭。说是后日傍晚,我那日晚饭得少吃点儿了。”

未曾想这行为在窦衎看来就是明显的“此地无银三百两”。倪初久撒谎很好分辨,会给出很多自己编造的事件的细节。

最重要的是,他刚才明明听到倪初久无意识地把那信念出声来了,对方还指明了要自己也去。

倪初久是知道自己对他的心思的,定然知道自己会因此吃味。但他既然隐瞒,就说明他很可能要单独去,那便是私会!

回想跟倪初久相处这么久,从未见他对其他人这么上心过!看着信纸都能傻笑好久,难不成是这次是动真格的?

说好的之后再也不隐瞒他了!男人的话果然不能信!

窦衎虽然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但仍旧压着脾气,跟偷偷跟踪不忠丈夫的妻子似的,装聋作哑好几日,好不容易捱到了红衣女侠跟倪初久约定的见面的日子。他提前买通了路边的小孩让他们缠住倪初久半盏茶的时间,他要先一步赶去会会那个狐狸精!

他们约在桐家镇外的一个山脚凉亭。

“你来了?”听见脚步声,红衣女子转过身来,她今日还是穿了一身红:“见你一面真是不容易,伍少侠跟藏宝贝似的藏着你。你就是豆开心?”

那声音出来的一瞬间窦衎就像被冻住了身子。

细腻但坚定,温柔却也严厉,他上辈子、这辈子都绝对不会听错。

“怎么这个眼神?”红衣女侠失笑,“我这么吓人?”

“我这么好奇你,是因为我觉得我俩长得真挺像的。”舒且取下面具,露出一双跟窦衎几乎一模一样的眼。

却听一声惊呼,面前的少年冲上来紧紧抱住她。

“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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