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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路看书 > 将军捡了只狼崽子[重生] > 第60章 升官发财

第60章 升官发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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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衎久违地梦到了上辈子。

这次的梦不同于以往。他不再躺在冰冷的沙地里,任由腥热的血和黄沙糊住双眼。相反,他们打赢了北沙一战,凯旋而归。将士们被嘉奖,而他自己跟着大部队头一回去了趟毫州,被赏了官职。领旨受赏那日正值炎夏,热得人心烦气躁。恰逢有大人物来兵部巡查,窦衎和其他人才得以提前离开。

从大厅出来行至廊下,恰巧凉风拂面,呼吸间弥漫有淡淡月麟香。窦衎好奇抬头,正好迎面遇上了那位大人物。就见一众五大三粗的男人正中有一人格外显眼——倪初久身着浅色锦袍、面若桃花,正同周围人聊天。不知隔壁那人讲了什么好笑的,他扬起嘴角,眉头也跟着舒展。

窦衎晃神片刻,对方就已行至身前。擦身而过的时候,那双总是降落在自己身上的眼睛这一次却并没有看过来。

窦衎想说些什么,但是他的嘴还没来得及张开,倪初久和那群人已然越过自己。他回头,眼睁睁看着那个熟悉的背影在喧闹中远去。倪初久不认识他,没见过他,甚至方才没有留意到他,没有分半点视线到他这个方向。

在这一世里,他们是陌生人,此生或许仅这一次打了个照面。

廊下又吹来一阵凉风,月麟香慢慢也淡得闻不到了。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窦衎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好端端站于屋内。面前,倪初久含笑凑近了,伸手给他抚平前襟的褶皱,浓郁的月麟香就这么撞了他满怀。

“我且当你是第一次穿着官服,还不熟练。之后你可要自己整理了,不然去上朝闹了笑话,可别回来哭。”他忙前忙后,扯扯袖子又拉拉衣摆,边说边上下打量窦衎,活像个看到自己好大儿长成大人的欣慰父亲。

可窦衎的心思没有一点儿放在衣服上,他恍惚地盯着倪初久的脸,意识逐渐回到现实——对啊,自己重生了,现在在将军府自己的房间里。因为解决了陈乡绅一案而被皇帝嘉奖,在朝中得了个官职,今日刚领到官服。倪初久比他来劲,兴冲冲说要教他穿。

好像加官晋爵的是他似的。

“将军?”

“嗯?”倪初久闻言答了他一声,手上动作没停。

那明亮的鼻音霎时点燃了他的听觉,连带着其他感官也一同鲜活起来。手触碰衣服布料、擦过身体的触感完全真实。一切都昭示着倪初久不会不记得他。

不知怎的,心安之后窦衎竟然有些后怕。明明前几年他还绞尽脑汁要取了倪初久这条命,如今却是反过来拼尽全力保他,甚至担心对方会忘了自己。

他下意识伸手扯住了倪初久的袖口,后者停下动作终是回望向他。确认那双眼里确确实实装着自己时,窦衎却又噎住了。

说什么?梦里你不要我了?我害怕。

而倪初久错将他的举动理解为初入朝堂任职的焦虑。

“多大人了还撒娇?”话虽嫌弃,但倪初久分明是笑着说的,梨涡浅浅浮现在近日因病逐渐凹下去的脸颊:“别怕。我头一回的时候,也害怕。怕丢脸,也怕惹事。但是我娘说,你别看上朝时候一堆人严肃又庄重的模样。那些老臣,他们也怕。大家都是摆出一副不怕的样子,装给对方看呢!”

“不过,我是真的没料到,”他话锋一转,略带赞赏的眼神又看向窦衎:“你居然会主动向皇上讨要了这个职位。羽林军郎将不好吗?”

“我想去边疆。”

窦衎没有犹豫,如实回答。这次解决完陈乡绅一案后,参与此案的人都得了奖赏。像倪初久、崔怀慈、成施、刘愿等人被赏的是些物品,而窦衎和陈鹿则是被奖了官职。

倪初久的疑惑不无道理。楚岚给窦衎连升几级,先是从皇城军升到金吾卫中郎将,再到羽林军郎将。这样一来,他等于从一个南衙巡街的小兵,直接越级到了北衙的禁军的小统领,工作范围也从负责市井安危缩小到专门负责皇宫。事少,俸禄高,升迁机会也更多。

实际上当时皇上来探望倪初久时特意将这个消息先一步告诉了窦衎,本以为他会满意。却不想窦衎却是大着胆子拒绝了。

一来,比起权贵他更喜欢同百姓打交道,二来,他的目标是兵权。要阻止前世北沙一战发生,当下就得开始打入边防军内部。

是以窦衎二话不说直接跪下了:“皇上明鉴,臣自幼耳濡目染将军风采,想去边疆,为国效力,望皇上成全!”

楚岚没立刻回答,窦衎也不敢抬头看,只是跪着,紧绷的下颌线透露了他的紧张和决心。

良久,才听对方一笑:“好!难得你有如此雄心壮志,朕甚感欣慰。刚好边疆最近不太安定,朕正打算派人去看看,那就封你为行军司马,就跟着一起去历练历练。”

就这么,窦衎离复仇大计更近了一步。

“挺好的。”倪初久知道自家狼崽的野心,自他从书院逃课时他就已经有心理准备了。只是没想到他胆子大到直接跟皇上请职,也没想到他会这么快就得到去边疆的机会。是以他再是开明,不免还是有些担心:“这次是你第一次出远门,路上要留意安全……”

听着倪初久絮絮叨叨,“第一次出远门”但上辈子已经在边疆摸爬滚打并且死过一次的窦衎本人很是顺从地点了点头。

“受伤了要及时就医,别忍着……”

窦衎摇头表示无碍:“男儿不能喊疼。”

“放屁!”却听倪初久像是被踩了尾巴似的炸毛,窦衎还是头一次听倪初久爆粗口:“谁说的,女人男人都是人,痛了都要说,知道吗?”

窦衎赶紧安抚:“好好好。将军你也是,药要记得吃,我嘱咐了王伯每日提醒你,但你也别总要人家催你。”

他上次去赌坊,最后还是在床下的暗格里找到了解药。虽然黑衣人背后的权贵势力还没完全解决,但毕竟树大根深,急于一时反而容易出错。横竖倪初久身子开始慢慢恢复,窦衎和倪初久等人商量后,觉得还是等对方露出致命马脚时候再将其一举击溃。

*

窦衎离开之前特意回了趟皇城军跟众人道别。不过说是道别,其实也只是简单打个招呼,毕竟都在皇城平日里也能遇见。

季莫让他好好干,有问题可以随时来找他;陈鹿则是有些伤感,他跟着窦衎学了很多,这回要轮到自己管事还是有些发怵。

“想想罗素姑娘。”窦衎点到即止。他离开后的几日,陈鹿正式接手皇城军。这日,他照例带人巡街。留意到有一行人裹着头巾,全身上下捂得严严实实,一步三回头,行动颇有些鬼鬼祟祟。

明明是盛夏,谁还穿这么多?

那人原本急匆匆往对街走去,拐弯时却看到墙角坐了个断了左腿和右臂的乞丐。

那人低头一瞥,刚好对上抬头的乞丐。只见一张奇丑无比的脸上杂乱无章地排布了一只眼,几颗牙,破烂的鼻子和被老鼠咬了的耳朵。歪斜的嘴巴挂着涎水,随着涎水一滴一滴砸在土地上,一阵发酵的恶臭自他碎成了布条的灰黑外衫里传出。

大多数人见了此景都是心道几声晦气,然后捂着鼻子快步离开。若是不慎跟此叫花子对上了视线,更应拔腿就跑,生怕这疯子下一刻跳起来咬人。

但这位鬼鬼祟祟的人却是放慢了脚步。他明明都已经走了过去,却又转了回来,在身上摸了一阵之后,居然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放到了乞丐面前的那个破碗里。

陈鹿正欲上前盘问,见到那数额巨大的钱也是一愣。他回过神来,赶紧跟上那人,却见后者拐过街角后停下来取下了头上的布,估计也是热得不行,而那头巾下居然是个妆容精致的漂亮姑娘的脸。

怜悯乞丐的人大概率也不是什么坏人,想着对方或许是哪家偷偷跑出来玩的姑娘小姐,不愿被人看见。陈鹿便没有贸然上前打扰,他又觉得那乞丐实在可怜,带他回皇城军吃顿饱饭、换身衣服也好。可等他带人折回时,墙角却是空荡荡。

“奇了怪了。”陈鹿挠挠头,这人断腿断手的,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就能不见了呢?

再说那乞丐,得了钱也是一愣,又看到皇城军的人追了上去,他坐看右看,确认无人留意,是以也起身,捡起地上那个破碗,扶着墙,一瘸一拐地朝街的另一端走去。左拐右拐穿过几条街后,他从原本的一条腿蹦跶变成了两条腿走路,接着穿过一扇小门,竟径直进了将军府。

将军府里,倪初久拿着卷书在椅子上打盹儿。他刚服了药,现在药劲上来了,只觉眼皮子重得很,就要合上。

却听院子里有声响传来,他立刻警觉睁眼,就见方才空荡的院子里此刻多了一人。

“荡秋千吗?”看清来人后,倪初久没头没脑地问道,身子却没从椅子上挪动半分,看来毫不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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