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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第13章 脑子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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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它吱哇半天,完全是在对牛弹琴。

苏云:“听不懂。”

她挑眉,神情嘚瑟:“你不是吃神魂吗?我现在有肉身了你还能吃吗?”

长舌:“唔。”

神魂一旦栖于肉身,非高阶术法和身死不得逼出,它现在杀不死苏云,自然没有办法吃到……就算能吃,岑秋闲不许,就是给它一万个胆子它也不敢再吃她神魂了。

不过这女人身上这么多肉,虽比不上神魂,但也可以打个零嘴儿,它咬一小口应该没人发现吧?

长舌眼珠四下转了转。

岑秋闲不在。

它当真开始想这零嘴是孜然的好还是麻辣的好,或者直接烧烤、原味什么的。

一番纠结下来,哈喇子已经先流了一地。

“来,吃。”

苏云看乐了,哪能不知长舌在打什么歪主意,大方将手递过去,“这次我请你吃。”

然后不出意外被咬了一口。

苏云更乐了:“哟!怎么连牙都没了?这这下好了,你只能吃土了,倒也别气馁,此处风大,你喝西北风就土也能撑过几天的!”

长舌:“唔?”

听听,这是人话?

反正一个人闲着无聊,苏云索性将它拎进屋子,而后找了个木盆放进去,准备开启话疗之旅:“话说回来,你应该算岑仙子养的灵宠,哦不,魔宠……那应该有名字吧,你叫什么名字?”

长舌怒了:“唔唔唔唔唔!”

别提这个,一提它就想起这些年过的悲惨日子。

岑秋闲这女人……

她把它当狗!!!

然而更崩溃的还在后面,因为苏云又说话了,问的问题还一个比一个扎心,长舌真是恨不得自己根本听不懂人话。

“你今年多大啦?”

“唔。”早就不记得了。

“平时住哪里呀??”

“……唔!”

它是能口吐人言说狗窝是吧?

“看你这皮松垮垮的,应该也是个几百年的老妖魔了吧,既然如此,你有没有找过其他长舌结伴——哎,话说你们长舌怎么区分性别,论雌雄还是???”

“……”

别问了滚呐!!!

*

且说苏云与长舌在浮台上斗嘴掐架的这些时日,祁山发生了件大事。

秦暮言死了。

但由于先前柳惜君对宗内说的是秦长老闭关疗伤,因此这消息还未在弟子间传开。

夜半三更,开明殿烛火通明。

无涯真人还未归宗,柳惜君与方元不出意外又在殿内,此外还多了谢衣和江瑟,这几位便是祁山如今能说得上话、做决断的人物了。

殿中央摆着秦暮言的尸身。

尸身已经浮肿发臭,方元和柳惜君凭借着身形、武器、旧伤、衣裳服饰等特征判断这是秦暮言无疑。

他至死紧握在手中的骨鞭,已然碎成几截。

一时间。

殿内只有蝇虫嗡嗡的回音。

“这可如何是好……”

柳惜君六神无主地用手攥着另一只手,声音有些发抖:“秦长老怎么就死了呢……”

方元垂眸不语。

秦暮言之死对他最初的打击已经过去,此刻心态已趋于平静,无非是意识到祁山今后的路更不好走罢了。

江瑟听得极不耐烦:“死了也就死了,你念这一时又不能人死复生!”

他回宗已有几日,但依旧改不了散漫的做派,今日乍一见到秦暮言的死状,心有余悸之际,顿时歇了再去找岑秋闲的心思。

江瑟话音一落,柳惜君脸上的肉抖了三抖,张张嘴想说些什么,但到底同方元一般闭了嘴,不再出言。

大殿上落针可闻。

江瑟瞥了谢衣一眼,发现她正全神贯注地看着秦暮言的尸身,当即心中冷哼一声。

装什么认真。

搞得像这二人会听她一个女人的话似的。

不知是被这臭气熏得受不了,还是被这压抑的气氛压得喘不过气来,江瑟坐着坐着忽然起身,丢下一句“我还有事先走了”便急忙甩袖离去。

“……”

谢衣却是发现他的姿态有些怪异,好像夹着腿走路似的。

她眼底闪过轻微的诧色。

三师兄虽不会做人,却也不是这样遇事就跑的性子,何况还是死了一个长老这样的大事……好像这次回来便不似从前那般跳脱了。

谢衣扭头去瞧柳惜君二人,却见他们面无异色,似乎已经习以为常,便打住了询问的心思。

她之前确实没好好和江瑟打过交道,偶尔照面也只是打个招呼便各走各路,就连修行上的事也从未找过他,大多去问的师尊和大师兄……或许不再是大师兄了。

距纳兰错叛宗,已经快要一月。

但祁山受到的影响,远不像对外界所展示的那般云淡风轻……

思及此,谢衣抬眸,见柳惜君与方元仍旧闭口不言,不由清咳一声,出声问道。

“柳掌门,这尸身怎么来的?可有给师尊去信?”

柳惜君这才答道:“小师伯,尸身是我卯正时发现的,而昨夜我与方长老离去时并没有,白日没让弟子进来就是为了给你们看看情况……”

“信是当时就去了的,若师祖想回来……也早该到了。”

言下之意,便是无涯真人不想管这事了。

“倒也不是师祖不愿回来。”

怕谢衣多想,方元找补道:“近日来苍山临海一带有妖作祟,周遭城镇无一不遭了水患,斩妖救人哪一样不需要人手?师祖在那作客,想必是不好走开。”

谢衣:“……”

方长老说得真是太委婉了,她师尊那性子她能不知道?哪里是走不开,只怕是在那里玩得乐不思祁呢。

斩妖救人?

苍山门人数量可比祁山多了十倍不止,怎会缺她师尊一个。

方元观她不语,又道:“但师祖也在回信里说了,在他回来之前,宗内大小事务皆由小师伯你来定夺。”

由她定夺?

小事还行,大事就……

谢衣自认为资历尚浅,眼界有限,许多事怕是没有眼前二位想得周全,师尊此举未免有些儿戏。

但她也明白,师尊这是在给她表现的机会,既是机会,便没有任之从眼前溜过的道理。

想了想,谢衣说道:“不日便是秋招,他老人家会回来的。”

“但愿如此吧。”柳惜君只是苦笑。

方元沉吟片刻,却是问道:“秦长老身死,谢师伯觉得这个消息要不要放出去?”

这事方元与柳惜君讨论过。

方元觉得应该放出去,柳惜君则不然。

柳惜君给出了两点理由,一来秋招在即,放出消息会弄得祁山上下人心惶惶,亦会影响参选弟子最终去意;二来秦暮言死因不明,贸然放出消息只怕会引来他宗探究。

方元倒觉得这些都是次要。

主要是近来有其他宗的人自称宗内骨干为追杀纳兰错丧命,恬不知耻跑来祁山要补偿,虽被小利小惠打发走,但到底不是长久之计。

九境已有祁山和纳兰错联手打压他宗的谣言。若这般下去,以后九境他宗再发生什么龌蹉事,纳兰错不表态的话,只怕这些事都要算到祁山头上。

与其被动自证清白,倒不如放出秦暮言被杀的消息,以堵悠悠众口。

谢衣听完二人看法,却是觉得都不太妥。

“这事,瞒是瞒不住的。”

见柳惜君面色转为灰暗,谢衣又道:“但直接放出消息对祁山不利也是真。”

她绕着秦暮言尸身走了两圈。

“秦长老怎么死的、死了又被谁送回祁山,这些我们自己人尚且没有弄清楚,消息透露出去,外界只会按他们的想法以讹传讹,把他们的人死因都归咎于去追杀纳兰错。”

事实上,那些宗门到底因何减员只有他们自己知晓。

反正无论好坏,纳兰错总免不了被人泼脏水,这脏水与其由别人来泼,倒不如让祁山亲自来。

最好是无涯真人,其次是她。

谢衣停下脚步,“柳掌门、方长老,这消息我们能瞒一日是一日,等到实在瞒不下去之时……”

她后面的话隐在蝇虫烛火声里,方元和柳惜君支耳听着,却是渐渐瞪大了眼睛。

“……瞒不下去之时,就对外说秦暮言秦长老为纳兰错所杀。”

“这——”

柳惜君大惊,方元亦是一脸讶异。

谢衣继续说道:“这是和祁山彻底斩断牵连的绝佳机会,我想大师兄该是乐意看到的……”

“……”

谢衣言罢,见二人久久不语,便告辞离去。

柳惜君望着门口,呆愣道:“我没听错吧,小师伯这是要我们直接诬陷纳兰错那小子杀了秦长老?”

这师兄妹还不至于破裂到这种程度?

“乖乖,师祖能同意吗!”

他不由扇了自己一巴掌:“方老弟,你用力拧我一下,我看看我是不是还没睡醒……这其实都是梦吧?秦长老根本没死对不对?”

方元:“……”

都什么时辰了你说这话。

他看着一脸无法接受的柳惜君,出声打破了对方最后一丝幻想:“你我都去看了,秦长老魂灯已灭。”

魂灯灭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这人已经死了,于天地间消失得干干净净,世上再也没有那个与人一言不合就要论个高下的秦暮言了。

柳惜君顿时无力瘫在椅上,喃喃自语:“是啊,是啊……魂灯都灭了。”

一盏,两盏,三盏……

祁山如今还亮着的魂灯,也不过三百盏不到。

方元声音也低了下去:“谢师伯说得没错,纳兰错如今已不是祁山之人,借此机会一刀两断是最好的选择……抛开秦长老死在谁手不谈,柳兄觉得是谁将他的尸身放到的开明殿?”

能悄无声息潜入祁山,又避开祁山众人进到开明殿……送尸之人对祁山布局了如指掌,是谁几乎不言而喻。

但柳惜君却有别的看法。

“首先排除纳兰错,我听说他修为全失生死不明。”偏而这说法没得到求证,反而给了那些不要脸的东西死乞白赖的理由。

“……”

见方元看着自己,柳惜君又道:“好吧,就算他没死,就算他重伤了又好了,他有什么理由将秦长老尸身送回来?你不是晓得他最怕麻烦?”

方元低头沉思:“……”

柳惜君接着说道:“其次排除江师伯,有弟子跟我举报说他这几日整日逛花楼夜不归宿。”

“……”方元没再答话,在一旁挑出片白玉简刻了起来。

柳惜君却若有所思地摸了摸自己的双下巴,继续猜到——

“不会是无涯师祖吧?”

不过师祖有动机却没时间,应该不是他……罢了罢了,别想了。

人都死了,谁还有余力去管这个。

柳惜君光是想想就觉得头疼:“大的反了,二的死了,三的没用,四的跑了……无涯师祖和这些徒弟,除了小师伯,一个个都不靠谱。”

“是吧,方老弟?”

他自顾自说了半天,才注意到方元的动作,忙凑过去问道:“你这写的什么……拜贴……药宗。”

“你要去药宗?你去药宗干什么?”宗里没哪个弟子性命垂危吧?

“拜访一位故人。”

方元放下玉简和刻刀,指了指他和自己脸上的黑眼圈和胡茬,道:“此去谢当年药宗赠药之恩,顺便把那个跑了的人找回来干活……不然光凭我和你,秋招能忙得过来?”

“那倒也是。”

柳惜君也觉得分身乏术,却是道:“话说小师伯入门以来还没见过四师伯?”

“自没见过。”方元答道。

柳惜君又在操没用的心了,“那以四师伯古怪的性子,他们处不处得来啊。”

方元摇头:“他们处不处得来不要紧,有人在这开明殿做事就行。”他说完,掏出一本册子,开始选礼品,但很快就皱了眉。

“……紫荆天元果呢?”

柳惜君冲着江瑟坐过的位置努努嘴,忿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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