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先不饮酒,稍后我向您介绍一个人。”
“哦?你的部下出能人了?”晁解来了兴致。
自己这干儿子的性格可以说跟他爹一模一样,能让他主动赞赏的人,莫非是一员悍将?
裴之眸光微软,嘴角挂着浅笑:“对,她非常优秀,我的病情能有好转也全靠她。”
“如此人才我可一定要看看!”
门外传来声响,裴之余光瞥见那抹熟悉的身影,他站起身也朝她走去:“她来了。”
一开始的疾走到后面的小跑,到最后再忍不住两步扑入裴之怀中,她紧紧的抱着他,仿佛要将面前这个男人融入骨血。
两人相拥而立,所有人都很有眼力见的没去打扰。
“啊,我没洗澡有点味……”钱瑶瑶说着慌忙就要将人推开。
“别动,让我再抱一抱。”裴之双臂拥着她的细腰,将头埋在钱瑶瑶脖颈处。
周围人都到齐了,钱瑶瑶开始有些不好意思,她搓了搓裴之的腰腹,耳根通红:“大家都在呢,待会好不?”
裴之松开手,晁解也到了两人身边,他看看钱瑶瑶又看看裴之,这么小的姑娘,这小子是真的牲口啊,他突然开口:“你多大?”
之前的钱瑶瑶一副营养不良的模样,十六岁的年纪却长得像十四左右的模样,在梁王府养的白白胖胖,虽比不得沉鱼落雁却也是小家碧玉。
钱瑶瑶的长相与性格截然不同,狭长的眉眼下点缀着一颗黑痣,鼻梁挺翘红唇丰满诱人,眨眼间上翘的眼睫扑闪扑闪,又纯又欲,再过几年长开了也是个清冷御姐。
钱瑶瑶下意识抬头看去,被面前这个大块头冷不丁吓了一跳,又黑又壮,鼓鼓囊囊的肌肉好似随时都要爆出来一般。
“马上十七了。”
“干爹,这位是我的未婚妻,你不要吓到她。”裴之大刺刺握住钱瑶瑶的手,主动给两人介绍。
干爹?钱瑶瑶有点懵,这就是见家长了?
臭小子还在护犊子起来了,但看着眼前眼神单纯的小姑娘,晁解莫名升起一丝不好意思起来。
他左右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周围,随后一把将摆在最中间的一尊金葫芦雕像给扯下来,二话不说就塞进了钱瑶瑶手里:“孩子拿着啊,不知道你来没准备见面礼,就这个值钱点。”
冷不丁手里被塞了个重物钱瑶瑶险些给掉地上,掂着手里沉甸甸的‘心意’,钱瑶瑶的大脑占据了主导。
“干爹好!适才第一眼没认出来,这么高大威猛霸气的英雄居然是我的干爹!还以为是谁麾下万人敌的猛将!这放在战场上一站出来对面就要摇旗投降恨不能跪下来给干爹磕两头,公若不弃……”
一大堆彩虹屁不要钱的往外冒,从头发丝夸到脚指头,直接把晁解给哄成胚胎了。
周围人看的目瞪口呆,钱瑶瑶那小嘴嘚吧嘚个没停,她就不会词穷不会累的吗?
靠!几斤重的金子啊!从前不是她干爹现在也是了!谁能跟财神爷过不去?
眼看两人都快称兄道弟拜把子了,裴之无奈的把钱瑶瑶往回拉,捂住了她的嘴。
“干爹,他们一路舟车劳顿,先安顿他们休息吧。”
晁解从没这么喜欢过一个人,太对他胃口了!之前觉得这小姑娘配自己这干儿子多少有点不足,现在觉得干儿子配人家高低有点不自量力了!
他畅快的哈哈大笑:“安排最好的房间!今晚上摆宴席!大摆!我钱贤弟难得来一趟,怎么都得请你吃我安州城最好的特产!”
钱瑶瑶扒拉开裴之的手,满脸激动:“大哥!”
“贤弟!”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最终钱瑶瑶被裴之强硬的拖走了,到后院钱瑶瑶亢奋的情绪还没缓和下来,她一遍遍摸着手里的金葫芦,嘴角要咧到天上去。
“就这么喜欢?我给你的那些还不够吗?”裴之心里略微不爽。
“这个东西肯定是越多越好呀,谁会嫌钱多呀。”钱瑶瑶嘿嘿笑着,突然想到什么,她脸色大变拽住了裴之的袖子。
见她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裴之也不由得紧张:“怎么了?”
“咱们王府的那个纯金牌匾!”钱瑶瑶崩溃的捂着脑袋:“啊!该死!我怎么忘记把他卸下来带走了!”
“……”裴之无语的有点想笑。
“我的王府……便是抄家也要留存府邸,安心吧。”裴之揉了揉钱瑶瑶的小脑袋:“我的私库内的宝物比那个牌匾贵。”
钱瑶瑶眼睛瞬间亮起:“那你的私库带上没有?”
“藏起来了。”
钱瑶瑶安心了。
坏消息:在逃亡。
好消息:钱还在。
思绪之间钱瑶瑶被裴之带入内室,房门关上的声音让她下意识回头。
温暖的怀抱在下一瞬将她整个包裹住,冷竹的清香扑鼻而来,耳朵贴在裴之胸腔。
“别动,让我好好抱抱。”
声音震得她耳廓酥麻,让她忍不住闭上眼沉溺其中。
裴之如他所说什么都没做,只是安静的抱着她,仿佛要用身体记住她的样子,直至刻入灵魂。
门外。
“兰花你小心一点哦,里面都是小姐的‘珍藏’,要是碰坏了小姐会生气的。”翠珠指挥着兰花不敢东西。
“等等!”白鸟叫住了两人,他小心看了一眼屋内,把人拽开了,他语重心长道:“现在爷和小医师独处呢,你们去打扰他们干嘛?”
看着二脸懵逼的少女,白鸟直觉得头痛,他跟两未经人事的小姑娘说这么多做什么?
“没事没事,你们这些东西放隔壁房间去吧,那里也空着的。”
他看着两人嘀嘀咕咕的往隔壁去,只觉自己操碎了心。
而在屋内的两人把几人的对话听了全部,钱瑶瑶没忍住笑出声来。
“白鸟真是尽忠尽职。”钱瑶瑶拉着裴之把他按在矮凳上,就着日光捧着他的脸360°无死角的观看。
“好看吗?”
“好看!”钱瑶瑶不假思索的回答。
“那你亲亲我。”
“好!”
钱瑶瑶爽利的答应反而让裴之有些诧异,随即他感受脸上一软。
‘啵!’
钱瑶瑶狠狠在裴之脸上亲了一口,乐得眯了眼,她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亲一口美人延寿十年!血赚好不好?
她没发现的是对面坐着的裴之眼神愈发暗下来。
“再亲我一口。”
“好呀!我……唔!”
白鸟还想着要不要进去提醒小医师和爷,正厅已经备下饭菜了,突然房门打开了,先出来的是气鼓鼓的钱瑶瑶。
爷这也不行啊,怎么小医师活蹦乱跳的。
“哼!”钱瑶瑶狠狠瞪了后面的裴之一眼,盯着香肠嘴走了。
裴之唇角含笑,满脸春风得意,说不出的舒爽,直到钱瑶瑶的身影消失他才回头,一眼就看见白鸟那复杂的眼神。
“白鸟,城主府二十圈,现在。”
“?”谁来为我花生!
白鸟很郁闷,很生气!他生气的开始跑圈。
午膳很丰盛,钱瑶瑶嘴唇子火辣辣的痛,痛得她直瞪裴之。
“钱贤弟,是老哥我考虑不周了,没想到你这么不能吃辣,嘴唇都辣肿了。”晁解愧疚道。
钱瑶瑶尴尬得直摆手:“不是不是,就是水土不服!对水土不服才这样的!很快就好了!”
裴之端起茶杯掩盖去压不住的唇角。
“笑屁啊笑!你说话啊!”钱瑶瑶凶神恶煞的骂道。
“对对。”裴之无奈附和:“是水土不服。”
他说着饱含深意的看了一眼她红肿的嘴唇。
钱瑶瑶被他看的心里发毛,哼哼两声转过头去。
“大人!前线急报!”
一阵急促的喊叫声打断了气氛,所有人朝着那边看去。
晁解站起身恐怖朝着门外去,裴之和钱瑶瑶也跟上去。
城门官将一封前线急报呈上给晁解:“大人!前线急报!有营州附近的探马来报,白蛟国的军队突然出现在营州附近!正朝着我安州而来!”
钱瑶瑶脸色微变,晁解却毫无表情:“知道了,京城那边去了消息吗?”
“两天前就有人送去了,这份急报在中途被劫,那送信的士兵重伤昏迷才晚了两天送到我们这!”
“去他娘的!”晁解终于没忍住骂出声。
两天时间对方几乎都要兵临城下了!现在还能准备个鸟!
此时此刻紫禁城宣武殿中。
一众朝臣纷纷面露难色,前线急报他们刚刚也听到了,可……
“一群饭桶!朕养着你们是吃干饭的吗?如今国难当前你们一个畏畏缩缩,对得起朕对得起百姓吗?”晁逸飞指责朝臣破口大骂。
他深吸一口气,尽可能平复心情,再一次问道:“如今大敌来袭,诸君有谁愿意主动请战?倘若能为朕赢来首战,朕定有重赏!”
他殷切的看向众人,可众人却把头压的更低了。
有裴家作榜样在先,眼下谁还敢给朝廷卖命?生怕自己就是下一个裴家。
晁逸飞彻底没了耐心,他随手指向武将中一人:“你,就你去。”
“臣恐……”
“你不去朕现在就杀了你!”
“臣遵旨。”
“退朝!”
晁逸飞回了御书房,休书一份让人送去白蛟国。
他是想过跟白蛟国撇清关系没错,但现在还不是时候,眼下他刚刚登记尚未站稳脚跟,他深知在没有培养起下一个裴家之前绝对不能跟白蛟国开战!
不行,决不能这样坐以待毙!
“摆驾丞相府!”
“皇上。”康公公小心翼翼的将奏折递上去:“今日蒋丞相告病在家,早朝也未能来。”
晁逸飞如何不知蒋候真的打算?他一把将龙桌案上的奏折扫落在地,气急:“该死东西!”
康公公赶忙下跪。
“你以为撇开朕,朕没了你就不行吗?!”
“皇上息怒啊!”
“下旨!既然蒋候真不想当这个丞相,就干脆让他告老还乡以就在家颐养天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