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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朱砂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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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七点,沈时雨按照习惯先给妈妈打了视频电话。

电话结束后,他把餐桌收拾干净,把煲好的汤端上桌,才隔着卧室门叫了声骆衍。

很快,骆衍就顶着与下午全然不同的衣服、脸红彤彤地走了出来。

沈时雨本想问一句骆衍怎么了?他还没张口,脑子里先弹出“清冷学长vs傻黄甜大型犬学弟”几个大字。

算了,沈时雨保持沉默,以骆衍的性格,一定能很快完成自我调节。

如沈时雨所料,面对桌上全部是自己口味的饭菜,骆衍化“悲痛”为食欲,奋发图强。

他一连吃了两碗米饭、把碗向沈时雨推时,一直安静的沈时雨终于开口了,他敛下眼眸:“骆衍,你今晚这么吃没问题吧。”

骆衍仰起头,向着沈时雨所在的方向又推了推碗,眨眨眼睛,露出灿烂笑容:“你做饭好吃嘛。”

“学长,再来一点嘛~”

沈时雨:“......”

他脑中闪过小某书的江大研究生生活分享贴评论区高赞回答——

我暴言这个学弟是那种doi时会用湿漉漉的眼睛看着学长,撒娇说“学长,再来一次嘛~ ”的性格。贼甜贼好磕!

记忆呼啸而过,时空犹如重叠。

沈时雨眼前炸开一道惊雷,他倒吸一口凉气,一边惊讶于自己联想到那些乱七八糟的,一边又震惊那个评论区的话竟然能留给他如此深刻的印象。

他机械地给骆衍盛着饭,暗想,待会儿饭吃完,他一定立刻马上卸载小某书和某音,防止奇怪言论入侵。

不过,沈时雨在第二天回到学校,就知道昨晚他单方面的斗争显得虚弱而无用,因为骆衍这位全国一半大学生都知道的人会时时跟着他。

骆衍今年大二,教学任务中的课程并没有大三的沈时雨多,闲暇时间他不回清河云溪睡觉,反而心安理得地混进新闻系的教室,做起了陪读。

久而久之,别说沈时雨,就连新闻系专业的同学们都习惯了他的存在。

“骆衍,今天下午你吃什么——”

沈时雨在大课间隙,下意识转头问话,不料对上了三位舍友表情各异的脸。

张盛源耸耸肩,调侃着开口:“时雨,还没下课呢就想着带你的小学弟吃好吃的了?”

杜维夹着嗓子,妖艳地凑到沈时雨跟前:“可不是,学长最宠溺我了。”

沈时雨心底泛起恶寒。

骆衍才不会这么山路十八弯地说话。

沈时雨没眼看地扶额别过脸,教室外,天空乌蒙蒙的,看得人心情压抑。

骆衍去检查眼睛了。

本来纪阿姨约好这周周末去带他去找主治大夫,不知道为什么,骆衍突然改变了心意,甚至有点急促地想在周内检查眼睛。

他是又开始痛了吗?

沈时雨说不担心是假的。

骆衍曾经说过,如果三个月后,他的眼睛还是看不见,那就只能宣告治疗失败,他就永远在黑暗里了。沈时雨不能想象,像骆衍这样意气飞扬的天之骄子,陷落在生理的残缺里,是怎样的煎熬与痛苦。

骆衍是为救人伤的眼睛。

他救了十一条人命,不该是这样的结局。

沈时雨缓缓敛眸,收回视线。

正积极谈论“江大顶流”骆衍的舍友们见他提不起兴致,话头一转:“时雨,你看起来面色不太好啊。”

一直沉默的宋知临轻轻敲敲桌子:“时雨,待会儿下课,我们一起去吃饭吧?”

他温柔地问:“你想吃什么?”

沈时雨本来没有心思想晚饭的事情,不过宋知临上学期搬出宿舍后,他们宿舍四个人只有上课才能凑齐,他看着张盛源和杜维兴冲冲的样子,不打算扫兴。

沈时雨想了想,正要开口,一道炫目的白光骤然闪过,紧跟着轰隆巨响彻底打断了他。

立秋后的第一场雨,来得猝不及防。

不过是眨眼瞬间,教室明净的玻璃上就划过一道道细密的雨线,已经拿起书准备讲课的老教授停了下来,学生们也不辜负片刻的诗意,齐齐向窗外看去。

水雾迷蒙了一方天地,窗外的梧桐树树干微弯,它青绿泛黄的树冠在风中摇晃,茂密的树叶与雨滴相撞,发出飒飒轻灵的声响,落在红砖路上,潮湿一片。

风声雨声读书声,声声入耳;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此时此刻,这句听烂的话却与新闻人心中幻想的伊甸园无限趋近。

老教授再次拿起书本,向学生们讲述新闻史上惊险又经典的内容,他的语调舒缓而深入人心,学生们也跟着安静专注起来。直到下课铃声响起,大家回神,才发觉雨一直没有停。

大教室内嘈杂的声音逐渐大了起来,盖不住噼里啪啦的雨声。

“麻了,雨这么大怎么去食堂啊。”

“点外卖点外卖吧。”

“诶,我也不想泡着雨回宿舍。”

.......

沈时雨微不可查地叹口气。

今早是实打实的艳阳天,能想到带着伞的人并不多,班里习惯性包里放伞的女同学们互帮互助一个伞下撑两个人、笑着向他们挥挥手,优哉游哉走了,只余下一群大男生围在走廊口看着雨摇头。

沈时雨不想沾湿衣服,不过也不能因为越来越大的雨就困在教学楼里。

他淡声道:“走吧。”

张盛源歪头:“走哪?餐厅不去了吧,直接寝室火锅?”

杜维赞同,他看着被风打落铺在地上的梧桐叶,担忧道:“时雨,要不我们去给你借个伞?”

他们三个本地人习惯了无所谓,但沈时雨是南方人,来江大两年多,沈时雨一到秋冬就感冒,偏生他又各种打工,感冒好得慢,有时候连着咳嗽好几周。

话音落,宋知临走到了沈时雨的身边:“时雨,我带了——”

“伞”字没出口,几步之外的楼梯口,柯航的声音如同大雨里的小鞭炮,欢快地炸开:“学长!!这里这里!!”

响动不小,围在走廊的所有人齐齐转过头去。

飘摇秋雨里,沈时雨一眼看见身长鹤立的骆衍。

他撑着一把深蓝与暖橘色交汇的雨伞,穿着黑色的冲锋衣,拉链拉到最上边,顺带着把冲锋衣宽大的帽子罩在了头顶。

雨天的缘故,他戴着保护性眼罩,眼镜边缘吸附在他的眼睛周围,呆萌的设计与他的穿搭看起来十分违和,但丝毫不影响他让人过目难忘的英俊面庞和洒脱气质。

沈时雨压在心头的石头一瞬间卸了下来、变得轻快。

他笑了笑,叫了一声“骆衍”。

身后跟着的杜维见到这个场景,也松了口气:“时雨,正好骆衍他们带伞了,你先和骆衍回去呗。”

“对,时雨你赶快回去,今天这天气,学校的水热起来可慢了,洗澡都得等着。”张盛源说着,又啧啧两声,挤兑沈时雨:“不过时雨,你这乙方我怎么觉得做得比甲方还轻松,哪有下雨天老板专门接员工回家的。是不是,老宋?”

宋知临喉头一滚,他顿了一下,笑道:“是啊,时雨。”

“不过,那个伞能不能撑得下两个男人?”

正说着,骆衍已经走到了走廊下。

沈时雨这才注意到,一直跟在骆衍身边无奈翻白眼的柯航和沉静淡定的江从聿。

沈时雨回头向宋知临:“没事,我和骆衍挤挤就行。”

他给舍友们挥挥手,背着包钻到了骆衍的伞下。

“你不是在医院吗,怎么过来了?”

骆衍把伞递给沈时雨,一边摸着把冲锋衣脱了下来,一边灿烂笑道:“我做完检查就回来了,那会儿学长你在上课,我就让我妈把我送到了金融楼。”

“是啊,”柯航从另外一把伞下面探出个头,幽幽插话:“他没来多久就下起了暴雨,没心肝的玩意儿直接抢走了我的伞,还特地拽着我来接学长了。”

“就刚刚,楼梯口到走廊那边十步不到的距离,这哥都不放过啊......”

沈时雨有些不好意思,他转眸向骆衍,没来得及开口说话,一套衣服兜头罩了下来。

是骆衍的冲锋衣。

“骆衍——”

沈时雨拒绝,却被骆衍打断:“学长,天气凉,你先穿我的衣服。”骆衍一手摁住沈时雨想要把衣服还给他的手,一手接过伞,顺带扭头怼柯航,“什么叫你的伞,我和你还计较这个?”

“再说了,你和从聿挤一个伞不是挺欢快的吗?”

“欢快个屁,你看从聿的胳膊都湿了!”

骆衍笑得很贱:“啧,我看不见。”

柯航:“我特么......学长,你评评理,这人到底要不要脸?”

......

一路上,柯航和骆衍拌嘴声不断。

秋意里裹挟着凉,这些话吹进沈时雨的耳朵里,却让他的心暖融融的。

不知过了多久,柯航终于认输。

“艹,刚刚和骆衍吵架没看见水坑,我这一条腿都湿了。我得先去洗个澡。”

说起这个,骆衍下意识转向沈时雨:“学长,你没淋湿吧?”

柯航:“......”

沈时雨摇摇头,看向骆衍淋湿的胳膊,他把伞悄悄向骆衍的方向偏了偏:“没有。”

骆衍放下心来。

虽然这样,但他也要带学长去洗个澡。

“学长,本来学校最近,但是今天水压不行,我们回清河云溪。”

沈时雨也这么想。骆衍总是侧着身体给他挡风,他说又不听,得快点回去给他熬点姜汤。

沈时雨向柯航他们告别,和骆衍一起往校外走。

倾盆大雨里,校园里绿植随风摇晃、又被雨打得七零八落,来往同学们步履匆匆,恨不得直接避开糟心的户外。

沈时雨却分外平静。

他穿着骆衍的外套,骆衍身上干燥温暖的气味超越了空气中夹杂的潮湿,将他包裹起来,而骆衍本人,更像是一座山一样,挡在他的侧面。

时间像被雨线纠缠,变得漫长而悠远。沈时雨清澈的嗓音如同春雪消融,给骆衍数着面前一个个深浅不一的水坑。

不知怎么,沈时雨忽然想到小时候,一家人一起看电影。

沈时雨喜欢古龙的小说,翻拍电影里最喜欢《陆小凤传奇》。只是他不知道,陆小凤与花满楼当年堪称某站顶流,养活了无数剪辑手,在众多视频里,有一个视频深入人心,标题叫做:

世间最浪漫的事情,不过是浪子给瞎子数花灯。(注1)

·

回到清河云溪,沈时雨打开房门收好伞的第一件事,就是检查骆衍的衣服。

其实检不检查无所谓,就骆衍一个劲往风口挡的动作,他也知道骆衍的衣服干不了,更何况,骆衍把外套给了他,只穿着单薄的卫衣呢。

沈时雨拧着眉:“我去给你放热水,你泡一会儿澡。”

骆衍本来打着哈哈,一听沈时雨这么说,顺手拽住沈时雨的胳膊:“你先去泡。”

“你胡说什么,你后背都湿透了。”

骆衍没说话,但他直愣愣站在原地就很好表明了决定。

沈时雨身体素质和他没得比,去年冬天穿着蓝色羽绒服、围着围巾坐在新闻部办公室,小声小声咳嗽着,听得他都跟着难受。

骆衍没有存心找事的想法,他担心沈时雨的身体,也不打算把自己玩感冒了。毕竟他要是有什么事情,不安宁的就不是一个两个人了。

“这样,我去主卧。学长,就这么说定,你快去冲澡。”

听着沈时雨无奈叹气,骆衍才放下心来,回了主卧。他把湿透的衣服脱了下来,随手扔到床边不知道哪个地方,走进了浴室。

骆衍舒展着身体,摸索着调节水,等温度合适后正要往身上招呼,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朝两边置物台上够了够手。

果然空荡荡的。

骆衍扶额。

前不久他迷上了泡澡,几乎每天晚上都用客卧的浴室,所以沈时雨就把他的东西全部拿到了客卧。

骆衍:“。”

很好。

他关了水,把唯一留存的一条浴巾围到腰间,朝客卧旁的浴室走去。

淅淅沥沥的冲水声从里面传来,骆衍忽的有些不自在。他敲了两下门,摁下门把手,浴室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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