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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第六十二章 茧丝认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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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崇合来到媚娘身前,双手负在身后,见她狼狈虚弱的模样怜惜道:“媚娘,你这是做什么?”他所立之处正好挡住烈日直射,为媚娘提供了一处可供喘息之处。

媚娘不敢抬头看他,无力道:“妾身,特来请罪。妾身家嫂,带头...煽动...才致混乱,恳请陛下,饶过她,妾身...也没想到她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妾身心里既害怕又痛苦...只得,用这种办法来请陛下宽恕。”

这件事还是媚娘在安崇合上朝之后,安宁的人前来告知,此番罪责就算不砍头,也不知要被关在牢中到何时,说不定会因为刑罚死在牢狱中,好在安宁离宫前还给她出了计谋,这才有了跪在庆和殿请罪这一事。

强撑着说完这番话的媚娘用尽全力,双眼迷离,仅凭着意志在强撑,恍惚间听见安崇合道:“先起来,来人,把郭美人扶起来,跪在这儿成何体统。”

宫人们纷纷上前搀住媚娘,媚娘半边身子被稍微提起,膝盖还依旧跪在地上,喘着气说道:“如果陛下不答应,那妾身就不起来。”

安崇合又如何忍心见她这样,何况他知道那些平民出于无奈,若论罪过,最多是打入牢狱,可媚娘都如此求情,之前打算关他们几年的处罚被安崇合推翻,无奈道:“朕答应你,你先起来。”说着朝媚娘伸出手。

安崇合扶住她的那一刻,还在坚持着的媚娘就像是泄了气的羊皮筏子,浑身瘫软,倒地前被眼疾手快的安崇合扶住,“快叫太医来!”

这是媚娘昏迷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计划被打乱,又与群臣一起被训斥了一顿的宁王很是平静,静坐在殿中也不知在想什么。

媚娘因请罪昏迷的事在宫中已不是秘密,但宁王等的是另一则消息。

小太监谨慎小心地来到殿门前,确定四下无人才踏入殿中,来到宁王跟前恭敬道:“王爷,奴才查到了。”

静坐着的宁王睁眼看向面前的小太监,小太监道:“那封送给郭美人的家书,被安宁公主的贴身婢女,澜溪取走了。”

宁王唯一的困惑被解开。心道:原来安宁与媚娘早已坑瀣一气,难怪媚娘会知道家中事,更是吹了安崇合的耳旁风。

“嗯,本王知道了,你先退下吧,走的时候小心着点。”

“是,奴才知道。”

小太监不敢多加停留,走出殿外还不忘左顾右盼,见四下无人才赶快离去,一名藏在暗处的宫女赶忙跑回安平殿告知安宁。

茶盏被安宁端起,水面漂浮着的茶叶被安宁一吹,就在水面上打转,映出她略带欣赏的面容,“没想到这媚娘还是有点骨气。”只不过这之后,宁王想除掉的就不仅只有她一个人了。

安宁吩咐道:“媚娘若是有事,一定要及时告知本宫。”

澜溪:“是,奴婢记得了。”

“公主有信。”

听了此话的媚娘手颤抖两下,替她挽着发髻的婢女轻声道:“公主说,你的家兄被当做逃犯抓走,家嫂送给你的信被拦下。”说完从袖中取出信,“这是公主费了好大心思找到的。”

看了信的媚娘面色一凛,婢女道:“能救她的,只有美人你......”

梦到这里戛然而止,媚娘睁开眼看着床顶,看向一旁,熟悉的青瓷花瓶上插着昨日从御花园剪来的花,是她的寝宫。

媚娘分不清现在是白天还是黑夜,只觉浑身绵软无力,双膝泛着疼,心道:我这是......

脑中闪过了昏迷前的种种。

苦肉计,有用吗?

“醒了,郭美人醒了,太医,太医。”

呼唤让等在外的太医小跑着入内,安崇合也随之赶来,媚娘见他便激动得红了眼眶,挣扎着要下床行礼,被安崇合制止,“今日你身体不适,免礼了,好好歇息。”

把了脉开了药的太医向安崇合禀告了媚娘的病情,得了准许之后便离去,媚娘感激道:“多谢陛下特意来看妾身。”

寝殿之中只余安崇合和媚娘二人,安崇合坐在床边拍了拍媚娘的手道:“朕答应你的事,一定不食言,你就安心歇息,不要多想。”

媚娘挣扎着坐起,下床的举动再次被拦下,喜极而泣道:“多谢陛下,陛下宽宏大量。”

为表惩戒,带头围堵宫门及行刑台的人要被关在牢中半月思过,除此之外还要再做七日苦工,这已是莫大的恩典,京师百姓高呼万岁,沉和等人也暗中松了口气。

漆黑肮脏平日里无人经过的胡同口传出纷杂的脚步声,跑在前面的女人被后面追着的人拉住袖摆,女人心急之下跌倒在地,被后面几人按住,从地上拉起,为首那人说道:“终于抓到你了,走!随我去见官。”

知县府衙连夜升堂,只因此前见过逃犯的人被宁王府的家丁抓住,押着她前来投案,这对奉旨搜查犯人的官员来说,无疑是一件好事,知县不敢耽搁,匆匆从床上爬起穿了衣服就升堂。

衙门大堂灯火通明,两旁衙役面无表情,手持棍棒,桌后高挂着:“明镜高悬”的牌匾,穿着官服的知县一脸严肃坐在牌匾之下,随着惊堂木拍下,知县高声道:“堂下何人,报上名来。”

女人跪在堂下,身上遍布灰尘泥水,沾染了胡同的臭味,低着头头发散乱,听见声音也不说话,知县道:“让她抬起头来。”

衙役扯着女人的头发,迫使她抬头,即便脸上有脏污也能依稀看出女人姣好的容貌,衙役松开手,退到一旁。

知县打量了她几眼见她容貌颇为秀丽,说话也放轻柔了些,“叫什么名字?听说,你见过刺杀宁王的逃犯。”

“是,民女唤茧丝,那逃犯叫做莺柳,我们二人同在宁王府当下人,一见如故,无话不谈,民女习过几日武,宁王行刺那天,民女与刺客打斗,揭下那人的面巾,正是莺柳,民女生怕被牵连,就连夜收拾包袱逃出了王府,东躲西藏还是被抓了过来。”

这番话细想漏洞百出,宁王被行刺之后茧丝又如何能从戒备森严的宁王府逃出,又是如何能躲过宁王府和京师官兵们的搜查,宁王府既然早就有线索,又为什么不说?

不过这件事一直悬而未决,上头催得紧,就算有一点线索,知县也不会放过,何况这人还是宁王府送来的,还能有假不成?

知县沉吟道:“嗯,既如此,你把那人的相貌细细说来。”

莺柳的画像立刻被张贴在京师各处,而茧丝则被投入大牢,明日再审问。

下了堂的知县似得知宁王府来人,气也没喘上一口,便到大门相迎,见是红绡,更为热情。红绡独自前来,与知县相互寒暄几句后,二人一齐进屋,知县说道:“红绡姑娘深夜前来,莫不是因为那女贼?红绡姑娘请放心,下官一定尽力而为。”

“小女子对大人的能力一点也不怀疑。”红绡说着将盛着礼品的锦盒放在知县面前,锦盒让知县脸上笑意更深,“红绡姑娘太客气了些。”

“小小礼物不成敬意,知县大人,刺杀王爷的犯人还得你多多费心。”接着红绡放低了声音说道,“就算付出几条人命也无妨。”

知县一下就明白过来,那名叫茧丝的,不仅是诱饵,也是顶罪的人,知县为难道,“可,可最近还生出了事端。”现在再找无辜的人顶罪,无疑是顶风作案。

红绡道:“带头行刺的人,除以死罪,是理所当然吧?”

就算没有莺柳这件事,茧丝作为见过安竹翎的外人,不能留在这个世上,只不过有了莺柳这件事,反而让这一切顺理成章罢了。

知县看着锦盒,垂下眸子,没有任何犹豫就把锦盒收入怀中,“是,姑娘说的不错,按照律例是要被除以死刑的。”

红绡笑道:“一切都有劳大人了。”

在大牢中的茧丝浑身打了个冷战,不祥的感觉涌上心头,透过牢房唯一的铁窗望着月色,只盼自己能平安离开京师。

第二日,贴出的告示前站满了人,众人对着莺柳的画像议论纷纷,有人说道:“听闻这女人还有同伙。”

“同伙?我怎么听说是同乡,就是那个同乡告发的,真是作孽啊,自己犯事还要连累别人,听说今日就要被提审了。”

“哼,就是这个女人和她的同伙让我们吃尽苦头!”

“就是啊就是啊,没有这个女人,我们怎么会被抓起来!抓到她一定要斩首!”

“要审犯人了!”

有热闹可以看的百姓纷纷往县衙去,混在人群的一人戴着斗笠,微微抬起头,是出来查看状况的莺柳。

莺柳低着头,凭着斗笠遮掩随着众人来到县衙门前,茧丝已经穿着劳服跪在堂下,堂上坐着威风凛凛的知县。

暗探遍布县衙四周,不放过任何一名前来县衙的人。

惊堂木响起,喧闹的众人停嘴,四下安静,高坐其上的知县严肃道:“犯人茧丝,你说你认识那名叫莺柳的犯人,是或不是?”

“是,民女认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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