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之后日子就好过多了，小姐对手下人很好，只是那段时间，小姐的日子也不好过。”

何青棠那个位置，势必会引起很多人的觊觎。而在前青龙主眼中，如果何青棠连这种程度的麻烦都无法解决，那她也没资格继承青龙殿。

辰清声音低了下来：“我试过找你，可你那时被关押在敛云峰，连小姐都无能为力，到最后我也没能为你做什么。”

听出他语气里的低落，白肆道：“其实也没什么，这么多年在敛云峰，师尊师姐对我很好，陈掌门和各位师叔师伯对我也都很好，也就是凌止他……”

停了一会儿，白肆才继续道：“天地不仁，世事无常。无论如何，向前看，往前走吧。”

向前看，往前走吧。

翌日清晨，白肆起床出门。师姐还了他永暮，他得去当面答谢师姐。

时辰尚早，回廊唯有莲花灯盏与红绸随风摇曳，连宫人都没有多少。

白肆拐过回廊，穿过垂花门，通过一道僻静的小路时，忽然有人一把捂住他的嘴。

白肆一惊，刚想反击，一柄刀直接抵在了他脖子上：“别动！”

凌止将他连拉带拽地拖进了假山，看他状态像是熬了一整晚没睡，脸色有些憔悴，两眼血红血红的。

“那个侍卫是什么人？你们昨晚干什么去了？”

“凌止你把嘴放干净点。”

匕首沿白肆脖颈向下，霍然斜挑白肆衣襟：“连一个卑微下贱的侍卫都勾搭，你贱不贱？”

“……”看来是没法跟他正常沟通了。

白肆定了定神，唇角轻扬，笑容微微，有些挑衅地回看向凌止：“你倒是高不可攀，可是那又怎样，他就算躺在那里一动不动，也足够让我回味无穷了。”

“你……”

白肆道：“这里是青龙殿，我不想给师姐惹事，但你也不要逼我，快滚。”

凌止俊美的面容隐隐有些狰狞，末了，怒极反笑：“是啊，这里是青龙殿，何青棠才继位第一天，数不清的眼睛都盯在她身上呢。南渊本就有传言说她与你暗自勾结，包庇天妖，这时候若是出什么事，可有得是人想踩她一脚。”

此言一出，白肆再也没法平静了。

“你到底想干什么？”

若单单针对他也就罢了。师姐帮了他那么多，绝对不能再被自己连累。

白肆眼底所剩无几的犹疑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决然的杀意。

凌止道：“当初师尊做保，将你永生幽闭灵犀洞才换你一条生路。你的归宿只能是灵犀洞。”

“跟我来，这不是说话的地方。”

凌止道：“劝你老实一点，别想耍花招。”

白肆笑容一寸寸加深：“我不告而别，师姐和辰清不会起疑？他们对我那么好，到时候他们难道会轻而易举放过你吗？到时你若把动静闹大，那我也不妨让让所有人知道你对我这个罪该万死的天妖做过什么。”

凌止脸色渐沉，似乎正在思考着什么。

白肆打一棒子给一甜枣道：“但是我也不想给师姐添乱，而且看在师尊的面子上，我总不能做得太绝不是吗。我是在为你着想啊，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