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儿。”青龙主有些惊讶，眸光晦明不定。

“师姐！”白肆看向宫门方向，惊和喜不知哪个更多一些。

“江寒声，放开他。”何青棠指尖缠绕着一团血红色的琴弦，缓步走进未央宫中，一如白肆记忆中那般，典雅而温婉。

只是她天水青的长裙浸着血色，发髻间的海棠花簪也有些歪，辰清手握着机驽站在何青棠身侧，主仆二人瞧着都有些狼狈。

“得罪了。”

白肆心头一凉，见江寒声拔刀，本以为他是要对自己动手，不想他直接将押着他的两个青龙殿军抹了脖子。

“师姐，辰清……”

辰清连忙赶过来，将白肆扶起来。看清白肆脸颊上的伤痕，他眉头紧得能夹死苍蝇：“对不起，我来晚了。”

“不怪你。”白肆还没完全缓过神脸色苍白着，脚步也有些虚浮，索性半靠着辰清，缓了一口气儿。

“江寒声，你……”

望着这一幕，青龙主的心沉落进了谷底。这一支青龙殿军是他精挑细选出来的近卫，掌管着整片未央宫的防守，是心腹中的心腹，如果连江寒声都被何青棠收买了，那未央宫岂不是………

这样的念头刚刚升起，一个浑身浴血的青龙殿军就从外面冲了进来，偷瞄了一眼何青棠后，咕咚跪倒在青龙主面前，喘息粗气道：“禀主君，叛军谋反，凌霄门失守，现在……现在已经要杀到未央宫了。”

话刚说完，就被何青棠操纵琴弦勒断了脖颈：“小小守卒，闯到父亲面前大喊大叫，成何体统？”

事情很明了了。

青龙主有些不可置信：“为了一只天妖，你要造自己父亲的反？”

白肆忍不住反唇相讥：“你做了什么自己心中有数，堂堂青龙主，一点责任担当都没有，真令人不齿。”

青龙主道：“我就知道，是你蛊惑了棠儿。”

“刚才的那些话，我全都听见了。”何青棠笑意安然：“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真是一点儿都没变。”

青龙主摇了摇头：“棠儿，现在收手还来得及。不管你信不信，我都没想过要伤害你。”

“你想与不想有什么区别吗？别废话了，杀！”何青棠一摆手，数不清的青龙殿军一股脑儿地冲进青龙殿，与青龙主的心腹杀作一团。

何青棠人多势众，而且在江寒声的支持下掌握了整个未央宫的兵防，很快就占据了上风。

“我知道你母亲一直是你的心结。但等你到了这个位置上，你未必会做得比我更好。”

青龙主在左肩拍了一掌，又封住几处大穴将血止住，之后一个箭步从高处跃下，落在何青棠面前，赤手空拳跟她交起手来。

“我说过了，我只相信事在人为。”何青棠的琴弦轻极，韧极，刮到人身上就是一大片血口子。但是青龙主内力深厚，招招狠辣，出手不留情面更不留余地，两人一时半会儿谁都奈何不了谁。

“我娘，程冉华，离杳，还有三十万盛京百姓的性命，这一笔笔血债，你也该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