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同归剑,大师兄!”有人发出惊呼,毕竟在平遥,这把剑称得上赫赫有名,几乎同辈弟子都领教过同归剑的威力,便是其中最强的程樾都没能与之交手超过十招。
“见过大师兄!”众弟子纷纷行礼作拜。但听一道收剑入鞘的铮然之声响过,凌止蓝青色的身影从一旁的山径绕进所有人的视线里。
他先是捏了个法诀止住了银杏树的烈火,在白肆与程樾之间扫了两眼后,俊朗的面容如同结了一层寒霜:“无故对同门出手乃是重罪,程樾,你如此心狠手辣,是当敛云峰的门规是一张废纸吗?”
程樾见凌止出来搅局,恨得后槽牙发痒:“我不过就是跟小白师兄开个玩笑闹着玩而已,大师兄拿我当什么人了?”
凌止指尖并拢,无比精准地捏住符篆飘下的一角残片:“你平时便是用这个和同门'闹着玩'?”
程樾依旧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态度:“我想白小师兄身为仙君的关门弟子,定有什么我们不清楚的过人之处,总不会连区区几道引火符都处理不了,大家说是不是?”
后面的话他特意扬了语气,希望能得到同门的应和,可是让他失望了。明眼人都看得出程樾打心眼里想置白肆于死地,他们一点都不想被划归成为杀人犯的帮凶。
凌止皱眉道:“油嘴滑舌,不知悔改,是你自己去戒罚台领罪还是我带你去?”
事已至此,亲传弟子的位置彻底与程樾无缘。虽然这完全是他咎由自取,但程樾却将这一切的源头全都怪罪在了白肆身上:
要不是白肆恬不知耻地夺走本属于自己的位置,他怎么可能会恼羞成怒被凌止抓了现行?
都是他!都是那个白肆!如果没有他,自己已经是泠玉仙君的亲传弟子了!
他怎么可能释怀?怎么可能不疯狂?
……程樾双眼红血丝蜿蜒,衣袖下的手掌攥得骨节发白。他不甘心!他不甘心输给白肆这种人!
原本与他同行的弟子全都刷啦啦地与他拉开距离,没人愿意再搭理他。
凌止蹲下身,将白肆上上下下地检查了一遍,确认他除了几缕头发被烧焦外并没受伤后,重重松了口气:“程樾就是动手没个轻重,他没什么恶意,你没吓坏吧。”
白肆向他举起烧坏了边的衣袖:“我不认识他,他莫名其妙就要烧死我。”
“也不是想烧死你……”凌止顿了顿,毕竟连他自己都不敢为这句话打包票。沉默片刻后,他接着道:“是他做的不对,师兄已经罚过他了。师尊就要回来了,你先去换件衣服,把脸洗干净好不好?”
白肆点头:“那好吧。”
本来事情到这里就该结束了,但是程樾根本不服这样的结果,白肆刚走出不远,身后程樾突然暴起:“你给我站住!”
白肆很听话地站在了原地,紧接着,一声随即的尖啸震得他耳朵疼。谁都没有料到,程樾负气之下一掌直接将白肆打下了山崖!
凌止瞳孔缩成了两只米粒大小的黑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