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儿啊,今天能够再次看到你我真的很高兴,你不知道我当时恨不得立马一跃跳到城头上去拥抱你。你那秀发被风扬起时的模样,我至今都还无法自拔。可是最后你为何用一种极其失望以及怨恨的眼神儿和我告别?回来的一路上,我的心直接痛了一路。你是不是知道了我的身份才那样对我的?真对不起,我……”
“你是不是喜欢上她了?”这时,拓拔健突然从帐外走进来,一脸严肃道。
拓拔珪赶忙将挂卷收了起来,来到拓拔健面前,行了一个礼。
“不知叔叔深夜前来所为何事?”
拓拔健没有直接回答拓拔珪,而是不紧不慢做到了床前,道:“珪儿,你回答叔父,你是不是真的喜欢上了今日城头上的那位女子了?”
拓拔珪笑了笑,道:“叔叔,怕是您误解了吧,我……我根本就不认识今天上午的那个女子,又何来喜欢与不喜欢?”
拓拔健不禁一阵嗤笑:“小子,我是你的亲叔叔,你是什么样的心思难道我还不知道吗?你就不必在此自欺欺人了。”
见拓拔健已然完全知情的样子,拓拔珪舒了一口气后,也不再隐瞒,直接向拓拔健坦白了起来:“叔叔,珪儿……珪儿的确是喜欢娇儿,只是……只是这种喜欢只是出于朋友间的钦慕,并未有其他丝毫僭越之意。”
拓拔健直接哈哈大笑了起来:“出于朋友间的钦慕?珪儿啊,你什么时候把自欺欺人学的这么有模有样了?你明明已经对她动了真心了是不是?”
拓拔珪一脸的沉默。
这时,拓拔健从床上站起来,来到了拓拔珪的跟前,道:“珪儿啊,喜欢一个人并不是什么坏事,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但是你也要看清对方后再做甄别啊!”
拓拔珪打破缄默,不解道:“不知叔叔所谓何意?”
拓拔健将手背在后面,在拓拔珪身前来回走了几圈,说:“你可知这个娇儿姑娘她是谁吗?”
拓拔珪故意装做不知,没有回答拓拔健。
“看来你还真的是被爱情蒙昧的不轻啊!那个娇儿她可不是一般人而是大燕的赵王妃。至于那个赵王,想必你也应该听说过,人家可是之前以一人之力就将敌方千军万马杀的个片甲不留的当今第一‘战神’,几乎没有几个人能比肩他。珪儿啊,你和他抢女人是不会有好下场的!我劝你啊,还是早些收手,改来日,我回宫后再给你挑一个比她还要好的女子来一辈子服侍你。”
拓拔珪瞬间就不乐意了。他一脸的坚决,直接将所有话挑明了,道:“叔叔,我这辈子除了她任何女子都再难进我的眼,哪怕真如您说的她是战神的女人,她,我也爱定了!自从上次和她第一次相遇,我的心早已经被她夺去了,永远再回不来了。我可以原谅她这一辈子都不曾爱过我,但是我无法原谅我自己背弃她。我可以心服口服地做这一辈子感情中的可怜人儿,做一个爱而不得的大情种,只要能每天看着她,伴着她,懂着她,我的生命才算真正有意义。叔叔,原谅珪儿恕难从命,今生今世除了她珪儿谁也不娶,谁也不爱,哪怕就这么孤家寡人一辈子,我也认了。”
看着这么痴情一片大拓拔珪,拓拔健也是无奈地摇了摇头就走了。这时,原地的拓拔珪像是被自己的一片痴情打动了,流下了两行热泪。
后半夜,外面的风呼呼地刮着,拓拔珪坐在营帐里一个人对着炉火发着呆。这时,刚好起夜的阿烈见到拓拔珪的营帐依然还亮着,不禁有些好奇,便走了进去。
他看着一直盯着炉火发着呆的拓拔珪,不禁问道:“阿珪啊,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一个人在这儿呆呆地想些什么呢?”
拓拔珪回过神儿来,看了一眼阿烈,道:“啊……啊,没什么,只是有些睡不着想起来坐坐。”
“你呀,我看是八成在想人吧!”
拓拔珪有些不好意思道:“哪有啊,竟说些不切实际的话!”接着,拓拔珪又像是想到了什么,道:“阿烈啊,我们是不是兄弟?”
阿烈点了点头:“是啊!干嘛这么问?”
拓拔珪摇了摇头:“没事!只是随便问问。”
“不对劲儿!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不敢对我倾诉啊?都是兄弟,有什么好拘谨的。”
见阿烈如此直爽拓拔珪也就明说了:“阿烈,其实不瞒你说,我这心里确实一直不安静,很想很想再见娇儿一面。这样吧,不如你扮成我,我扮成你,以此混淆视听,好让我能够顺利出去见娇儿一面。”
阿烈满脸的震惊,“不是,阿……阿珪,你的意思是……是说,你现在就要出去见娇儿姑娘并且还让我扮成你的样子来以假乱真,不让人生疑?不不不,这可不行!那可就真的是大不敬了,到时一旦发现可是要杀头的。”
拓拔珪拉着阿烈的手,真切地恳求道:“阿烈啊,你就看在我们兄弟一场这一回就帮帮我吧,我保证会护你周全的,我也保证此去必不会耽搁太久的。”
阿烈实在架不住拓拔珪的软磨硬泡,只好答应了。于是,他俩互换了各自的衣服,拓拔珪便匆匆忙忙的离开了。
一切果然如预期的一样进展的无比顺利——拓拔珪果真凭借着一套“以假乱真”成功骗过了巡逻队。拓拔珪兴致勃勃地很快便来到了中山城外,一个腾空一跃,就顺利地进入了城内。一切做的轻便的拓拔珪丝毫没让守城士兵察觉。
城内一片寂静,只听得见重复不断的“天干物燥,小心火烛”之声。拓跋珪按图索骥,终于找到了赵王府。他站在门外,看着“赵王府”三个大字的牌匾,顿时高兴极了。拓拔珪二话不说,就是一阵腾空一跃,直接进入了王府。
此时王府内的情景和城内别无二致,都是一排平静祥和。不过这么大的王府该怎么找到张娇住的那间倒是让拓拔珪犯了难。
他在王府转了好几圈儿,终于发现有一间屋子还亮着灯火,于是,他头也不回地朝着那间屋子走去。
拓拔珪推开屋子的门,发现他日思夜想的人此刻正躺在床上睡的正香。他于是立即轻轻关上了门,朝着熟睡的张娇走去,坐到了床跟前。
拓拔珪细细端详着张娇熟睡的容貌,并不禁伸出手温柔抚摸着张娇的脸,小声道:“你睡觉的时候也和你平时生龙活虎一样,一样美!”
突然,拓拔珪发现张娇虽已熟睡但是一直浑身打着寒颤,想必是一个人睡冷了些。于是,拓拔珪脱下了自己身上披着的厚披风,盖在了张娇身上,张娇身上的寒颤这才没了动静儿。
“娇儿,你知道吗?我以为这次我就再也见不到你了,甚至,我还提前准备了一瓶毒药随时陪着你一同去死。可是,苍天终究有眼,又将你留在了我的身边,你知道到时我别提有多高兴了!不过令我没想到的是,你不仅生的如此美丽动人风姿绰约,还如此机智勇敢,至仁至善,竟然能以至情至善之法感化众人,自此免去了一场大战。不过呢,我现在想通了,纵使你再如叔叔所言是战神慕容炬的女人,但是,我可以放任你不对我动心,但是只求你能够不要忘记我。这样,于你于他于我都是公平的。你会不会想我会因此生气?没关系的!只要能默默地守护在你身边,看着你过得幸福快乐我就很知足了。但是,如果你随时改变心意的话,你放心,我心中的大门永远只为你打开着。”
一番情话过后,拓拔珪顿感疲惫,索性他端了把椅子,坐在上面后就趴在了床前睡着了。就这样,拓拔珪一直陪伴了张娇一夜,这一晚也将是他此生最难忘的一晚。
就在拓拔珪入睡还没到一个时辰,他突然迷迷糊糊就听见一阵哀叫声,“不要,不要,不要……”,无比的凄惨!
拓拔珪抬头一看,原来是张娇正被梦魇缠身正在床上拼命挣扎着。见此情形,拓拔珪也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坐在椅子上干着急。
突然,拓拔珪猛地一起身,直接将嘴唇凑到了张娇的唇前,距离越拉越近,直到最终零距离。
这一吻犹如一针定心剂瞬间让张娇平静了下来,但是他俩仍在热烈地相吻着。张娇越来越享受眼前的这个吻,尽管双眼紧闭意识模糊仍已经无法自拔。直到片刻工夫后,“热吻运动”终于停止,张娇继续沉醉在温柔的梦乡中。
拓拔珪将自己的嘴唇缓缓移开,然后坐到了椅子上,双手趴在床前,满脸幸福地回想着刚才的那一幕,心里简直别提有多高兴了,多温暖了!
早晨,张娇依依不舍地离开了那温暖的床铺。就在她要去梳妆打扮时离奇地发现自己的被褥上怎么出现了一件厚披风?张娇连忙拿起那件披风,凑到鼻子前闻了闻,不像是自己屋里的啊!她正要满脸困惑地放下时,拓拔珪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素面来到了屋内。
张娇不可思议地望着这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男人,直到这个男人的面孔逐渐凑近时她才看清眼前的来人是谁。
“不是,怎么是你?你是怎么进入王府的?”
拓拔珪索性放下左手那碗面,解释道:“我……我这不是刚进来嘛,看你睡到天亮估计肚子应该有些饿了,索性就准备去厨房给你弄点吃的,谁曾想厨房里就只剩下点面条,于是……我便煮了,准备端进来给你。”
这点小伎俩可是瞒不过聪慧过人的张娇的。她连忙凑到拓拔珪跟前,一双眼睛炯炯有神地盯着拓拔珪,拓拔珪还以为张娇要跟他传情呢,便伸出右手准备去抚摸张娇的脸,不料却被张娇一巴掌重重地打在了手背上,痛的拓拔珪在旁边哇哇直叫。
“我的姑奶奶,你下手就不能轻点吗!还好我骨头硬,要不然这只手真被你打掉了不可。”
“拓拔珪,一段时间不见你怎么变得这么偷鸡摸狗了?竟然趁着月黑风高翻进王府。”
拓拔珪顿时一脸的震惊:“不是,这都能被你看出来了啊!”
张娇给了拓拔珪一个眼神让他看看光滑的地板上还未淡去的脚印,“你别以为你这样就能骗得住我,你看这脚印,有一排是清晰的,有一排是暗淡的的,因此我可以断定那清晰的是你刚才去厨房时留下的而那暗淡的则是你昨晚夜闯王府时留下的,估计啊,是你昨晚不想闹出动静故意迈的轻步子!”
拓跋珪心悦诚服地笑了笑:“不愧都说你是当今最聪明绝顶的‘才女’‘女诸葛’,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
“哎,马屁拍够了没有,拍够了你该告诉我你来的目的了吧。”
拓拔珪犹豫了一下,说:“我如果说我此行是专门为了你而来你会相信吗?”
张娇有些不解:“为了我?”
然后,拓拔珪让张娇坐了下来,将面端到她面前,道:“实不相瞒,我此行就是单纯来看你近些日子过的还好不好,仅此而已。”“好了,不多说了,不然待会儿面该凉了可就不好吃了。”
说罢,拓拔珪就端着面准备去喂张娇。谁料筷子刚到嘴边就被张娇一把连同碗在内推到了地上,碗当场被摔得稀碎。张娇一脸严肃地看着拓拔珪,道:“你——这是在刻意讨好我吗?”
拓拔珪顿时觉得疑惑,他不禁思索了片刻,以为张娇还在因为之前的身份问题误会他,于是便慌忙向张娇解释道:“娇儿,其实之前是我不好,不应该故意瞒着你我的真实身份的,我本想着等以后有机会了我自会将一切向你坦白。还有,昨天的那场攻城战争并非我一手策划的,而是我叔父为了实现心中的宏图大业决意如此的,改日,我一定回头好好劝说我叔父,不让他再随便攻城伐地,伤害无辜了。”
张娇看在拓拔珪一脸的诚意的份儿上,道:“我其实从原本都没有怪过你种种,只是对你贸然就私闯王宅感到有些气愤罢了,现在,事已至此,再拼命追究也只是给自己找苦头吃,你也不必如此的自责,我现在原谅你了。”
听到张娇说原谅自己了,拓拔珪顿时心花怒放,乐的合不拢嘴:“娇儿,谢谢你”
张娇笑了笑,没说什么。
接着,拓拔珪又看了一下躺在冰冷地上的面条,有点失落道:“唉!只是可惜了这一地的面条了!”
“怎么,我没继续怪你你到还在继续埋怨我?”
拓拔珪赶紧挥了挥手:“不是的,我只是觉得有些可惜罢了,并没有丝毫怪罪你的意思。我知道,刚才情急,你也是迫不得已的。”
张娇拿起方才放到一边的披风,道:“这件披风看样子也是你的吧?”
拓拔珪有些犹豫:“这……”
“你不用再支支吾吾不承认了,我依照这上面的味道判断铁定不是女人的味道,倒像是一个男人的味道,并且是一个成熟男人的味道,因此,除了你进过我这屋儿还有谁?”张娇聪慧地解释道。
“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