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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第 9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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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香与熏香交织,让人的意识变得朦胧。

屋内,烛光摇曳,映照着床上两道交叠的身影,不知过了多久,翻云覆雨的深情交融后,沈轻尘在不知不觉中陷入了深深的沉睡,嘴角还挂着一丝餍足的微笑,她的手还停留在那一处温暖湿润之内,仿佛正沉浸在某个美好的梦境之中。

郁辞枕着沈轻尘手臂,红唇因为急促的呼吸微微张开,她缓缓睁开眼,眼底染着情.欲之色,缓了好一会儿,眼神逐渐清明。

郁辞侧目望着沈轻尘,眼眸中闪烁着复杂的情感,既有满足又夹杂着难以言喻的忧愁。目光是自己都未曾发现的温柔,郁辞缓缓伸出手指,轻轻地点在沈轻尘额头上,她的手指在她白皙的脸颊上轻轻滑动。

指腹从沈轻尘浓眉上轻轻划过,沿着她挺直的鼻梁,滑落到她柔软的唇瓣上。她仿佛能感受到她唇瓣的温度,以及那沉睡中微微起伏的呼吸,郁辞的心在这一刻变得异常柔软。

她的手指停留在沈轻尘的下巴处,轻轻地捏了捏。

沉睡中沈轻尘依然紧紧搂着郁辞,仿佛害怕一松手,她就不见了。和那次在碎玉堂养伤一样,等她醒来时郁辞已经不见了。

窗外,夜色逐渐淡去,天快亮了,微风拂过树梢,带来一丝凉意,似乎在提醒着什么。郁辞目光再次落回沈轻尘那张俊美的脸上,心中五味杂陈。

郁辞的手缓缓往下,握住沈轻尘的手,将她的手抽了出来,一阵空虚感袭来,郁辞轻咬红唇,忍下快要溢出口的呻.吟。

在里面停留太久,沈轻尘的手指被泡得有些发皱、发白了。

郁辞缓了缓,半晌,起身,捡起地上的衣服穿好,她走到浴桶旁边,浴桶的水早已凉透,昨晚的一幕幕在脑海中回放。郁辞垂眸,拾起地上闪着寒光的邪玉剑。邪玉剑自解除封印后,剑身一直流转着淡淡的碧绿光芒,郁辞握着剑,目光在邪玉剑上停留了片刻,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郁辞缓步走到床前,眼眸幽深地看着床上的沈轻尘,那眼神中包含了千言万语,最终化作一声轻轻的叹息,她俯身,在沈轻尘柔软的唇上印下一吻。

郁辞走了,风吹过,带动她的衣摆,背影在淡淡的月光下拉长,渐行渐远,她的身影在夜色下显得格外柔美而决绝。

沈轻尘从沉睡中悠悠转醒,醒来之时,晨光已透过窗棂,洒在屋内。她初醒的眼眸还带着几分朦胧与未散尽的柔情,仿佛还沉浸在与忆儿共度的温馨梦境之中。

沈轻尘头有些晕,许是因为昨夜过度……她的右手食指和中指不受控制地轻轻抽搐一下。她眯着眼伸手去摸身旁位置,是空的,沈轻尘眨眨眼,猛地清醒过来,她倏地坐起身,目光扫过四周,却未发现那熟悉的身影,。

沈轻尘急忙下床,捡起散落地上的衣裳,随意披在满是指甲划痕的后背上,她边系腰带边急急地往外走,边走边唤“忆儿”。

屋内不见人,院子里也没人,她的心开始下沉,顿时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她猛地想到了邪玉剑,对,邪玉剑,沈轻尘快步进屋,哪里还有邪玉剑的踪影。

邪玉剑不见了,忆儿也不见了,答案显而易见,忆儿将邪玉剑带走了。

她将邪玉剑带走了,不要自己了、她不要她了。

这个想法刚一形成,沈轻尘就疼得不能呼吸。

被欺骗的愤怒、不被在乎的伤心难过……

明明昨夜她们是那么的亲密无间……

屋内只留下一抹淡淡的香气,是属于忆儿的……

一种难以言喻失落涌上心头,沈轻尘眼眶泛红,双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仿佛这样就能减轻心尖的痛楚。

沈轻尘用力捶了一下自己的头,很快跑了出去。

她要找忆儿,她要找到她。

*

白砚和红叶早早就等在曲径通幽处的山下,见郁辞出现,白砚顿时松了口气。

郁辞手上的邪玉剑很是显眼,白砚很快迎了上去:“圣女,邪玉剑拿到了。”

郁辞淡淡“嗯”了一声,“走吧。”

天蒙蒙亮,三人往幽冥山而去。

郁辞边走边问:“沈青武和白镇南可有消息了?”

红叶:“他们从碎玉堂离开后,和一行人会合,为首的人是西域法师,法号破元。”

郁辞眯了眯眼:“是他。”

白砚奇怪:“圣女知道此人?”

郁辞点了点头,她想了想吩咐道:“查一下破元有没有认识会蛊术的人,着重查一下三年前与破元、沈青武等人有交集的会蛊术的人。”

白砚一听,又是为了沈轻尘,她有些不悦地应下。

……

沈轻尘刚跑下山,一股熟悉的痛楚从她的心口蔓延开来,如同有千万只小虫在体内噬咬,又痒又疼,沈轻尘不由自主地缩起身子,手掌攥着心脏位置的衣裳用力按压,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她脸色苍白如纸,身体开始摇摇欲坠站不稳,背靠着一棵大树缓缓跌坐在地上。

这次牵姬落发作不同以往,沈轻尘感到前所未有的痛苦与绝望,每一次呼吸都像是被千万根针刺痛,而她的心更是如同被撕裂一般,疼痛难忍。她紧咬牙关,试图不去想忆儿,昨夜一幕幕却在脑海中回放起来,可越是如此那份痛楚就会更加猛烈地袭来,仿佛是在提醒她,忆儿就是她痛苦的来源。

她突然想起师父为她配制的能压制牵姬落的药,她颤颤巍巍摸向腰间,不曾想,摸了个空,她想起昨晚吃完药,太过着急,随手将药瓶丢到了床上。

喉咙有股腥味涌了上来,沈轻尘咳嗽一声,一口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衣襟。

她的眼神开始涣散,视线模糊,似乎能看到忆儿的身影在眼前若隐若现,她对自己笑得温柔。

“忆儿、忆儿,别走……”

牵姬落的蛊虫在她体内肆虐,每念及她的名字,那份痛楚便加剧一分,痛得几乎要窒息。

她低声呢喃,声音微弱得几乎被风声淹没,“忆儿,我错了,别走好不好……”

沈轻尘的身体无力地瘫倒在地,双眼紧闭,痛晕了过去,嘴角还挂着未干的血迹。

*

那日之后,上清观一直派人寻找沈轻尘,周诗语主动请缨,不曾想在路上遇到了略显狼狈的洛炎。

洛炎就近埋葬了父亲后,发誓一定要杀了郁辞替父报仇。

周诗语始终觉得他们不是一路人,所以寻了个借口离开,独自一人寻找沈轻尘。

她明明打听到是在这附近的,为何找遍附近都没见到沈轻尘。

突然,一阵微弱的痛苦呻.吟声打破了四周的宁静,周诗语心中一动,立刻循声而去,看到了一个蜷缩在地的身影,她微蹙眉,大踏步往声源处走去。

那人脸朝下,蜷缩成一团,周诗语谨慎地用剑去推那人的肩膀,那人的脸显露出来。

是沈轻尘,她正虚弱地躺在地上,脸色苍白如纸。

周诗语来不及多想,迅速蹲下身子,推着她的肩膀,轻轻呼唤她的名字试图唤醒她。

对了!邪玉剑,周诗语忙去寻找邪玉剑的踪影,却没在沈轻尘身边发现邪玉剑。轻尘是和魔教妖女一同离开的,现在却晕倒在此,邪玉剑不知所踪,该不会是魔教妖女伤了轻尘,抢走了邪玉剑吧?

“轻尘,快醒醒。”

沈轻尘勉强睁开沉重的眼皮,视线模糊中,她看到了一张温柔而焦急的脸庞,她眉间痛苦稍减,艰难地勾了勾唇,她伸手去抓她的手,周诗语心跳瞬间加速,回握住她的手。

周诗语温柔询问:“轻尘,你感觉怎么样了?”

沈轻尘眼皮沉重地耷拉下来,轻声呢喃:“忆儿…别走…”

那声音虽然微弱,但足以让周诗语听清了,她浑身一僵,眸色黯淡下来。

周诗语抬手触碰沈轻尘毫无血色的脸,垂眸,轻尘,那个妖女有什么好的,她都抛下你了,你为何还要惦记着她?

周诗语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将人扶起,让沈轻尘靠在自己肩上,然后一步步向山外走去。

夜幕降临,沈轻尘现在这么虚弱,不宜再动,她看了眼眼前破旧的竹舍,选择在此将就一晚。

周诗语将沈轻尘放到竹榻之上,沈轻尘肩膀上的剑伤没有处理,许是晕倒在地又碰到伤口,此刻正在渗着血。

周诗语从腰间取出止血药粉,小心翼翼地撒在沈轻尘的伤口上,随着药力的发挥,药粉的作用产生疼痛,昏迷的沈轻尘轻蹙眉头。

周诗语为她包扎好伤口,守在她身边,等沈轻尘醒来。

她没发现沈轻尘有其它外伤内伤,她昏迷的原因,周诗语不得而知,现在只能等天亮她再带轻尘离开,找师父和太清师伯为她诊断。

睡梦中的沈轻尘也不得安宁,她眉头紧锁,双臂在空中乱挥想要抓住什么,周诗语见状,犹豫地伸手,沈轻尘紧紧握着周诗语的手,像是握着什么宝贝似的。

她喃喃自语一直在喊着“忆儿”二字,卑微地求她别走。

周诗语落在沈轻尘身上的眼神复杂,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与不甘,心底泛起一阵难以名状的酸楚与嫉妒,郁辞不过是一个手狠手辣、杀人不眨眼的魔教妖女,她凭什么得到轻尘的爱慕。

周诗语指尖轻轻拂过沈轻尘紧锁的眉头,动作温柔,她轻声低语,“轻尘,不要再执迷不悟了,她不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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