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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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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任之在听到凉墨说自己是左家的人后,挣扎得更加激烈。

凉墨懒得再解释了,只好捂住他的嘴,死拖硬拽地将左任之绑到了温落晚的身边。

“左大人。”温落晚看到左任之后,先一步出声问好。

“温……温相?”左任之声音都在颤抖,他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正是在下。”温落晚笑了笑,“不过现在不是左相了,被撤职了,称温某瑾晟便可。”

左任之差点就要跪下了给温落晚磕一个,“温大人,他们简直不是人啊,您一定要带我回左家啊。”

“不必如此不必如此。”温落晚赶忙扶起了左任之,“送您回去是自然的,但温某还有些问题要问您,之后温某定派人一路护送您回京。”

“温某想知道,左大人是怎么到这里来的?”

左任之回忆着,过了一会儿才徐徐开口:“当初闻闻派人回来求救以后,我立刻就带人前往了洛阳,但是在到洛阳后遇到了费乐。”

说到费乐,左任之就有些咬牙切齿:“这个畜生,当初还是我向兄长举荐,一手提拔他做洛阳知府,没想到竟然暗算于我。”

“究竟发生了什么?”凉墨十分好奇。

“当初在遇到费乐后,我向他打听了闻闻的情况,他告诉我闻闻从未来过洛阳,我便觉得蹊跷,毕竟是闻闻的贴身侍女回来求救,怎可能从未来过洛阳。我便质问他,之后他递给我了一杯茶,叫我少安毋躁,自己会派人下去查的。”

“那会儿的我还算信任他,便将茶饮下了,可谁知他竟在茶中下了药,我顷刻间便昏了过去,醒来后就到了这里。”

温落晚轻拭着下巴,看来当初在陕州边境遇到官府人马之时左任之已经到了洛阳。

“左大人在这里的大半年中都做了什么,可曾听到什么有用的讯息?”温落晚又问道。

“这些日子我一直跟着这些苦力在此处挖矿,不知道是不是费乐特意吩咐的,他们简直没把我当人,您也看到了,都这个点了我还在被迫挖着这破矿石。”左任之说。

温落晚点了点头,“左大人放心,只要有温某在此处,定能保您安全。”

“不知除了这些,左大人可否还知道些别的东西?比如吴故这个人,左大人可曾见过?”温落晚问。

“见过自然是见过的,他的眼睛上有一道疤,总是蒙着面,看着十分眼熟。而且他的地位貌似不低,这里的人都尊称他一声吴爷。他负责把我们挖的这些矿石运走,还时不时会运一些人过来当苦力,不过有的苦力只干一个月便又会被他拉走去别的地方。”左任之说。

温落晚沉思了片刻,这样看来,那些只当一个月苦力的人应该是那些铁匠们了。

“拉去哪里左大人可否知道?”

左任之摇了摇头,“那个吴爷我陆陆续续也见过几次了,从未见过他说一句话,我只知道他会带着那些矿石上山。”

温落晚嘶了一声,眉头微微蹙起,看向一旁的凉墨,压低声音说:“烟花棒给我,你带着左大人迅速回京,你亲自送回去。”

“那你怎么办?”凉墨不同意这个做法,“太危险了,还是你送左大人回京,我留在这里。”

“就你这武功留下来不但送死还暴露我的计划,赶紧带他走!”温落晚低声呵斥。

“哦。”凉墨噘着嘴,拉着一旁的左任之,“那我们走了?”

“快滚!”温落晚连眼神都未施舍给他。

待凉墨走了以后,温落晚将刚刚杀死的两人的尸体扔到了远处的草丛里,并换上了他们的衣服。

跟着温大人混,天天都要穿死人衣服,也是很悲催了。

据左任之所述,此处正是一处露天铁矿,后面的房屋则是用来居住而暂时搭建的,还算结实。

温落晚决定溜进去看看,不知道能否寻出一些线索。

此处的防卫太过松懈,除了刚刚杀死的那两人,便没有任何人在此处看守了。

温落晚悄悄摸到房屋后面,听着里面鼾声四起,唇角微微勾了勾。

运气不错,这一间屋子里的人应是睡得很死了。

屋子没有窗户,但房顶上有一个小小的缺口,温落晚为了保险,没有打算走正门进去。

她用力向上一跳,双手抓住房檐,腰腹发力向上卷曲,可谁知她抓的那一处的瓦片有些松动,她这一用力,瓦片竟然滑了下来,温落晚一下子失去了平衡。

好在有惊无险,她在关键时刻另一只手猛地发力,将自己荡了上去。

“还是有些老了,想当年这点高度还需要费这么大劲。”好不容易上来的温落晚喘着气,感叹道。

其实二十三岁也不算老吧,正值壮年时期,可温落晚怎就觉得自己现在浑身使不上力气,远没有当初征战北疆时那么意气风发呢。

她又有些好笑,左修环马上到了知天命的年纪都未曾觉得自己老过,怎么她还觉得自己老了呢?

夜晚的山上空气很是潮湿,或许这也是方才瓦片松动的原因,温落晚放缓步子,轻轻地挪到那处缺口。

房间内十分昏暗,温落晚透过缺口处什么都看不见。

“靠!”她暗骂了一句,怎么今日这般糊涂,忘了他们的屋内根本就没有点蜡烛。

她将这些归功于自己这三个月太过劳累。

“既如此,只能等到天亮再潜伏进去了。”温落晚喃喃着,自房顶上跳下来,躲到了一旁的草丛里。

温落晚等的时间不长,只是刚到卯时便听见“呜呜”的哨声响起。

还真是不当人,在这里干活的苦工每天至少劳作八个时辰,吃又吃不饱,睡也睡不够,纯粹是把人当牲口使唤。

天亮了以后房屋内就没有人了,温落晚避开了守卫的视线,悄悄摸摸地摸进了房间内。

“哔哔哔!”

又是一种不同声音的哨声响起,温落晚便听见有人大喊:“左任之不见了!”

随之而来的便是门口传来的脚步声。

温落晚暗道不好,房间内除了几个地铺没有任何东西,没有能够藏身的地方。

她抬头看到了房顶上横着的房梁,心一狠,纵身一跃抓住了它,随后在千钧一发之际翻身藏在了房梁上。

温落晚有些着急了,在用力的时候将腰闪了,忍着腰上的疼痛,看着推门而入的卫兵,趴在房梁上更是大气都不敢喘。

她一百零五斤的体重,唯恐这临时搭建的破败房梁支撑不住她。

好在来人并没有向上看,环顾一周后关上门离开了。

温落晚觉得自己有必要服老了,不然为何感到自己身体的机能在不断下降,就连脑子都不灵光了,不懂医术的她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她跳下房梁,又突然觉得心口处传来一阵剧痛,痛到她几乎要失去意识,痛到两眼发黑,呼吸都有些困难。

温落晚捂着胸口颤颤巍巍地倚在一旁的墙壁上,竭尽所能地呼吸着空气。

很快地,她又感觉喉咙处涌起一股腥甜。

这次,她没办法同先前一样强迫自己咽下去了,只好用手背捂着,不让血迹滴落在这里从而留下痕迹。

手背无法阻拦那么多的血,多余的血顺着温落晚的嘴角流下,滑到她的脖颈处,配上她苍白的面色,显得整个人愈发的虚弱了。

温落晚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总之她的时间,貌似不多了。

那左闻冉怎么办?想到此处,温落晚突然感觉自己的鼻尖冒起酸意,这是一种很久都没有产生的感觉。

以前的她随时都抱着赴死的决心,对死亡更是不屑和漠然的,可是现在,她又不想死了。

溯国的内忧外患还没有解决,风清渊还那么小,怎么能够将实权握在自己手里?那些还在受苦的黎民百姓还需要她,她怎么能就这么死了呢?

还有左闻冉,她好不容易让左闻冉喜欢上了她,怎么能这么快就死了呢?

难不成这就是她的命?

去他妈的!

温落晚向来是不信命的,在感受到心口处的剧痛慢慢地消散后,她扶着墙壁站起了身,将手背上的血迹随意地抹在了身上。

此处没有什么好查的了,要查,还是需要等吴故过来。只要寻到那些铁匠所处的地方,我便有把握知道该如何绞杀风允升这个不法分子了。温落晚想着,又趁着守卫们不注意,偷偷摸摸地离开了此处。

……

回到狼烟她们所在的地方,温落晚仍是用翻墙的办法,只是这次的她竟觉得就连一天前还觉得很轻松的事情,现在都变得这般困难了。

她跳下墙,看到了正严阵以待的狼烟几人。

“是我。”温落晚喘着气,将自己脸上的面罩摘下。

“大人,您?”狼烟注意到了温落晚手上和脖子上的鲜血,眉头皱了皱。

“无妨。”温落晚摆摆手,“这是杀人的时候蹭到的。”

狼烟看着面色苍白的温落晚,显然是不信这个说辞,“大人可曾受伤?”

“未曾,不必担心,可能是我老了。”温落晚笑了笑,又问道:“我走的这段时间里,没有发生什么事吧?”

狼烟摇了摇头,“没有任何情况。”

“那便好,过几天会有一个脸上有刀疤的男人会来,那人叫吴故,很有可能会对伪装成这些侍卫的咱们动手,见面的时候注意一些。”

“是。”狼烟颔首。

温落晚有些欣慰,看来有时候还是要带着这种无条件遵守命令的下属出来,像凉墨这样的家伙,派下去一个任务要问十遍为什么,甚至有时候还想抗命。

没成想温落晚刚走两步,那股刺痛再一次袭来,这次竟是直接将血喷了出来。

“大人!”狼烟见状吓了一跳,连忙上前搀住温落晚。

看温落晚的面色便知道她或许是病得有些重。

温大人可是他们的主心骨,可是现在温大人竟然出事了。

狼烟简直不敢想如果温大人死了那三个统领会发什么样的疯,总之,定是会血洗所有伤害过温大人的家族。

尤其是凉统领,别看他平时嘻嘻哈哈没个正形,一旦温大人出事了他就算是亲爹亲娘也不认,就算是当今圣上也敢杀。

狼烟更多的是担心,温大人对自己有恩,她不想让温大人有事,温大人可是好人啊。

不是说,好人有好报吗?

“无妨……无妨。”温落晚硬撑着甩开狼烟的手,谁知道她竟然越咳越严重,就连呼吸都成了一种奢侈。

“大人,您先下山吧,这个地方叫玉泉山,就在洛阳边境,山底下还有我们的人,您这个样子属下很担心。”

狼烟难得的一次说了这么多话。

“狼烟,连你也要抗命吗?”温落晚踉踉跄跄地倒在墙上,顺着墙壁坐下,咳嗽仍是不停,“不用……咳咳咳……不用管我,我就是……咳咳咳……许是受了风寒,年纪……咳咳咳……”

这一下咳了很久,温落晚再开口时,已是说不尽的沙哑,“年纪大了,身体不如先前了,过几天就好了。”

“大人……”狼烟欲言又止。

温落晚知道狼烟担心她,没有说什么,尽力地露出一个微笑:“去忙你的吧,我可能帮不上什么忙了。希望不要给你们拖后腿。”

狼烟没辙,只能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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