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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第 7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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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心此前不是给她说,如今北戎乱华,中原战火纷飞吗?怎么昔年为北戎所占的北郡,如今都已太平了?

这是怎么回事?

楼月忙问那侍女情况,那侍女因家乡在北郡,再加上父母想要回去开垦,所以平日里对此倒也颇多留心。再加上在云心身边伺候,消息也颇为灵通。

所以,楼月问起中原情况,她竟能答出个一二。

从那侍女口中,楼月知晓了如今中原的境况——北戎乱华,从未发生过。相反,北戎如今被吴军驱逐,远遁在北山之外,不敢南下一步。

愣了半晌,楼月才反应过来,如今她完成了部分任务,自昨夜起,系统已经不再沉寂休眠了。

她忙在脑海中呼唤系统,果然系统又变得随叫随到了。

“系统,我死去这七年,是否发生过北戎乱华的事情?”

【并未。】

【据系统测算,这是因宿主剧透之故,导致了背景剧情线偏移。】

楼月:……

忽然又被系统谴责,楼月一下无言以对。

攥着手掌,暂且先忽略系统的谴责,楼月从系统处又问到了更多信息。

她对这七年间发生的天下大势,更为清楚明晰。

吴覆只有在一无所有、造反灭吴时,利用了北戎之兵。而后立即镇压北戎。自四年前他称王以来,他亲率士兵与北戎作战,此前被楼国国君割让给北戎的土地也都被他尽数夺回。如今的北戎,只能在北山之北向南哀叹,却不敢跨过一步。

但凡事都是有代价的。大量兵力与北戎作战,以至于吴覆如今的地盘与势力,相比原书大大缩减了。

原书中,吴覆登基之后大肆扩张,几乎将整个中原纳入他的麾下,虽然中原为北戎践踏,但名义上确实是吴国名下。他是实至名归的中原霸主。而谢寒,被他的势力一迫再迫,几乎是在夹缝之中生存。但他只顾扩张,而枉顾治理,所以后期兵败如山倒,中原顷刻易主。

如今,吴覆与谢寒分踞中原,乃两大势力。不过,这一年来他腾出手来与谢寒作战,谢寒的势力,已一再缩减了。

原来是我误会他了。

怔然良久之后,楼月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原来她的剧透、她的死亡,并不是没有用的。她真的改变了吴覆一些。

当他知道与北戎合作,会导致中原沦丧在北戎铁骑之下时,他没有为了权力,不惜一切代价。

这个原书中命定的反派,是可以被改变的。

所以,云心骗了她。

而她自己也太过轻信。

可云心为什么要在这种事上骗她?她之前这么容易相信,是因她一下子跨越了七年,而当时的消息来源又暂时只有云心一人。

可只要她再多问几个人,这个谎言一下子就会被戳穿。

云心为什么要撒这种易破的谎言?

答案并不难想,楼月一下子便想通了——很简单,是因为当时在吴军军营中,云心不想她与吴覆相认。

可这是为什么?因为云心视吴覆为敌人,所以不愿她与敌人相认?还是怕相认之后,云心怕她也被吴覆囚禁?

又或者是别的什么原因?

可能性太多,而消息太少,楼月一时想不明白。于是她索性将这疑惑按下,暂时不再去想。

她只是蹭一下站起身来,就往屋外走去。

她的心中,奔涌着一股怒气。她真的非常讨厌被欺骗,这让她觉得自己像一个傻子,只会被人耍得团团转。

她现在就要去当面质问云心。

……

吴军大营。重重营帐都已陷入熟睡的黑暗之中,只有巡逻军士的火把随着军士的脚步在营中穿梭。

时间已是子时。

王帐之中,吴覆尚未入睡。

林山进入帐中,禀报道:“君上,谢军深夜遣使。”

吴覆正坐在行军榻上,因行军榻并不高,所以他坐着时,只得双腿分开,右臂撑在腿上,左臂自然垂下。

此刻,他上身赤裸,肌肉纹理流畅清晰,脊背并没有挺直,而是微微弯曲,如一只征战过后在领地中即将休憩的雄狮,显出一种精悍尽藏后的沉默。

医官站在他左侧,正为他更换左肩伤口的纱布——他今日率军作战,以致左肩伤口崩裂。

听到林山的话,吴覆忽抬眼,眼中盈满锐光,“谢军遣使?说什么?”

欲求和吗?哼,若是谢寒将城门大开,迎接吴军,将一切尽数奉上,他倒是可以考虑答应求和。

林山却道:“使者持信过来,说信笺必须亲手交给君上。”

吴覆浓眉皱起。

医官这时已包扎好了伤口,提着药箱躬身退下。

吴覆拉过榻上放的衣裳,披在自己身上,坐回了王帐正中的案桌之后。

方才那个如休憩雄狮一般,将骁悍尽藏的他,此时衣衫严整,恢复了君王威严的模样。

“宣。”

林山退下,很快,将使者带了过来。

使者乃一文士,手无缚鸡之力,且进帐前被林山搜过身,并无利器。

进帐后,使者将信笺双手奉上:“请吴王亲阅。”

林山接过信笺,躬身递给吴覆。

信笺上封泥完整,字迹娟秀,落款是云心公主。

诧异之下,吴覆微微抬眉。他以为会是谢寒的信,没想到竟是云心来信。

她来信?难道谢寒已伤重得昏迷不醒了吗,只能让云心来信求和?

想到这里,吴覆冷哼一声,撕开了信封。

信笺极短,不过寥寥数行。

但吴覆的目光落在信笺上的第一行字时,如饥饿已久的猛兽,忽然锁定了猎物一般,迸发出极强的压迫性。

他的手将这张纸死死捏住,手背上竟暴起了青筋。

一张信纸何其单薄,如何经得起他这断金裂石般的力气?那张纸一下子就被他捏破了。

吴覆这才反应过来,忙松开手,信纸薄薄一张,飘飘荡荡,落在了宽大漆黑的案桌之上。

烛火映照下,那信纸上,不过区区两行字。

“吴王所求之人,今已还魂。”

“请吴王退兵。”

吴覆沉默了太久。站在案桌下首侍立的林山,却忽然觉出君上身上爆发出一股极强的压迫感。林山久经行伍,武艺高强,对这种感受极为明晰。

那封信上写了什么,竟让君上这样失态?

再看那站在下首的信使,已被这极强的气势压得几乎要弯下身来。只是勉力支撑着才能站着而已。

忽然,上首传来君上的声音,“云心还说什么了?”

不知为何,这声音竟有些嘶哑。

信使道:“并未。只有此信。”

信使只是送信,其他一无所知。只知道谢将军的夫人命他将这封信亲手叫到吴王手上,说此信能保原州城。

吴覆手掌紧紧捏着案桌,他必须要握着什么,才能让自己浑身颤抖的肌肉,以及颤抖的灵魂,暂时得到平息。

良久后,信使听到吴王说,“牢牢记住寡人的话,一字不差地传给云心。”

“故岁今宵尽,”吴覆说,“下一句是什么。让那个人亲笔写出来。”

“天亮之前,交给寡人。”

“否则,明日原州城必破。而且城破之后,我不会留谢寒与云心的活口。”

他不会只凭一封信就相信。

云心必须给他证明,否则,他视之为欺骗。

而关于此事,他不容许丝毫欺骗。

曾有方士、大巫找来女子,谎称是她转世。他将这种人一一诛杀,分尸喂狗,下手毫不留情。

若云心欺骗他,那么下场也只会是这样——闹市分尸,云心绝不会是例外。

信使带着口信离开后,吴覆起身离开王帐。

他站在帐前,手中紧紧捏着那张薄薄的信笺,帐前的篝火熊熊燃烧,又被风吹动,使火光映照在他脸上时,让他那张紧紧绷起的脸上,神色显得忽明忽暗。

吴覆忽抬头望向天空。

只是今天的天空阴云密布,不见明月。

今天的天空阴云密布,不见明月——楼月看了一眼夜里的天空,估算着时辰。

已经是后半夜了。

将目光从阴沉的天空中收回时,她看到云心提着一盏灯笼,沿着抄手游廊独自走了过来。

隔着窗,楼月面色冷淡地望着她,目光之中,充满审视。

七年的时光过去了,云心已不再是当年那个粉面桃腮、娇憨天真的少女了。她变了许多。

云心走近了,看到西楼姐姐所居的客房之中竟并未点灯,但窗户大开,她显然并未入睡,只是沉默地盯着自己。

唯有廊下挂起的灯笼照出一团昏黄,照在她那张陌生而明丽的脸上,让她的神色,显得晦暗不明。

“姐姐。”云心提着灯笼走近了,站在窗外,对楼月道,“侍女说你一直在等我,有话对我说。”

“嗯。”楼月开口,声音冷淡。

入夜时,得知云心欺骗了自己,楼月第一时间就欲找她质问个清楚。

只是那时却正碰上谢寒躺在担架上,昏迷不醒地被抬进府中,府中上下一片混乱,云心要照顾谢寒,楼月便只能暂时作罢——她总不能在这种时候打扰。

于是一等,便等到了现在。

时间已经到了后半夜,夜里的凉意透进她的背。

她的心也觉得冰凉。

于是,她开门见山地质问,“云心,我有件事要问你。”

“之前你说,因吴覆与北戎合作,以致如今北戎乱华、中原凋敝。实际上并无这种事,你骗了我,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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