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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怀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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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力局通知改造线路,酒店需要拉闸切换备用机发电。因为这件事乔泽川不得不回来复工,此时距离两人上一次见面将近过去了一个月。

因为做好了充足的预案,下午拉闸切换备用机的过程还算顺利。乔泽川在办公室补完了假期欠下的所有审批工作后,准备回房时已经是午夜十二点了。

出电梯到了57层走廊就发现了异常,整个楼层一片黑暗,只剩楼道的应急通道指示灯泛着绿光。他拿出手机给值班经理打电话:“找值班工程师赶紧查57层为什么停电!”

夜班值班经理大概已经知道了这件事,立刻汇报:“乔总,五分钟前57层突然跳闸了,现在值班工程师已经在处理了,预计很快就能恢复供电。不过暂时没有造成什么影响,行政酒廊已经过了营业时间,57层除了5701和5702,只有5707住了人,但是住客没有任何投诉,应该是已经睡着了。”

“其它楼层呢?”

“其它楼层暂时没有出现状况,我们会持续关注的!”

“好。辛苦了…”话还没说完,乔泽川听见酒廊传来物品倒塌的闷响声,他立刻交代了一句“有事电话联系,多晚都可以!”便匆匆挂断。

乔泽川打开手机电筒跑过去,拉开酒廊的玻璃门后,电力很合时宜地恢复了。视线重现光明的时刻,他看到周方圆倒在地上面色如纸,一双眼痛苦地紧闭着,长睫毛时不时发着颤。

旁边站着的是给大理石地板做打磨的夜班外包工,匆匆赶来的Aaron还抱着一箱餐具。

外包工大姐颤颤巍巍地说:“对不起,我…刚才没注意打磨机的电线缠住了落地灯,我想…想停电了就赶紧把打磨机推到一边,免得影响你们盘点走来走去的,哪个晓得…它会倒,这得赔多少钱啊?”

“你没看见人被撞倒了吗?还在关心一个破灯?”乔泽川发了火,赶紧过去把压在周方圆身上的落地灯扶起。这盏落地灯是黄铜和陶瓷拼接的,灯架子很沉,他扶起来都花了力气,能想到砸到周方圆身上会有多疼。

Aaron见状也立刻放下手上的餐具,和乔泽川一起搬开落地灯破碎的零部件。

“我去找主管拿清洁工具……”外包工大姐慌乱地跑开,她被这场景吓得不轻。

乔泽川不敢碰周方圆,跪倒在她身边问:“圆圆,你怎么样?”

周方圆额头上泛着水光,看起来已经渗出冷汗,倒在地上的身子侧着一动也不敢动。刚才被笨重的落地灯倒下猛然砸到的时候她其实没那么疼,但乔泽川突然出现后,她就真觉得疼了。

她知道现在自己有多狼狈,也是狼狈到极点的时候才意识到原来她最不想让乔泽川看见自己这一面。她宁愿是酒店任何同事,甚至路过的哪个好心的客人都可以,只要不是他。

现在亲眼看到乔泽川不顾形象双膝跪在自己身边,一双手无助地隔空触碰,不敢落下来的时候,周方圆心里被砸了一个窟窿。那晚连最亲密的事都做了,现在他却不敢再伸手。

忍着身体和心里的双重难受,周方圆牙关颤着发出声音:“腰有点痛。”

乔泽川咬咬牙,只能选择上手抱她起来,被Aaron伸手拦住:“乔总,您想干嘛?”

不过是刚转正的普通员工,也不知道是哪来的勇气拦住总经理,乔泽川对周方圆身边的每一个男性都本能地散发出不屑,“能干嘛?送你的经理去医院也不行吗?”

“不行!你是男的!”

乔泽川冷眼看向他,一双拳头攥紧了,警觉地问:“你的意思是你来?”

“我也不行,我也是男的!”

“……”这句话倒是令乔泽川没招了,小男生轴得离谱。

“Aaron,没事的,他可以。”周方圆忍住痛意挤出这句话,在场两个男人都愣住了。

Aaron头一次见到尼姑一般心如止水的老大愿意对异性有身体接触,上次他可是亲眼见到她跟男客人商务握手之后,手掌退得跟触过电一样。

乔泽川更是完全没想到,她以为避他如蛇蝎的周方圆宁愿被手底下的小男孩抱着,也不会再让自己碰她一根汗毛。

他不再纠结这些往事,一心只想先送周方圆就医。乔泽川一只手搂住周方圆瘦弱的肩膀,一只手从她腿窝穿过去,不过90斤的体重对他来说轻易就能抱起来。

横抱到怀里的时候,他怕碰到痛处,十分小心。太长时间没见了,亲密的身体变得陌生了许多,因此也十分僵硬。周方圆整个身体腾空后身不由己地害怕,主动将双手环住乔泽川的脖子。

颈部传来一道冰凉时,乔泽川下意识地看向她,她躲避了对视的眼神。乔泽川在周方圆把手环上的动作里,一颗心变得柔软。柔软得有一种幻觉,是她心甘情愿钻进自己怀里的幻觉。

走之前周方圆还不忘交代工作:“Aaron,把盘点收尾了就赶紧回家,这里交给PA处理就好了。”

这种时刻了,周方圆还惦记着对旁人设身处地去共情,就是对她自己不上心,乔泽川对此太不理解。

两人去停车场的一路上沉默地以这种暧昧的姿势走着,谁也没开口说话。其实一个月过去了,他们之间明明应该有很多话要说的,一个想道歉,宁愿听到她的责骂而不是寂静。一个看懂了他的自责想开口宽恕,但怎么也说不出口。

“对不起!”“对不起!”

两人在车里久久的沉默后,开口的第一句话竟是相同的。

乔泽川想两个人应该都很清楚他说对不起的原因,但他不明白周方圆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对不起今晚麻烦您了,乔总。”

现在知道了,她把自己当外人。

乔泽川忍着心里被拧一样的钝痛,不带任何责备地说:“你不用道歉,这不是你的错,只是清洁工大姐不小心造成的意外,按照规定应该以工伤程序处理。”他停顿了一会,又道:“我也不觉得麻烦。”

周方圆不再作声,一直望向窗外。距离最近的医院仅短短十分钟车程,两人简短的对话后便没有任何交流。乔泽川没再主动开口,是因为他看见周方圆的冷汗已经从额头流到脖子,他知道她正在忍受巨痛。所以他能做的就是专心开车,以最快的速度抵达医院。

再次把她抱在怀里时,乔泽川发现她嘴唇都泛白了。护士让他把周方圆放在床上,急诊科医生过来按了两下骨盆部位就说:“照个CT。”

没想到周方圆很快拒绝,“不行!”

护士在一旁说:“晚上出片子很快的,我推你过去照就好,不用你动。”

见周方圆抿着嘴唇欲言又止的样子,急诊科医生很有经验地问道:“你是不是怀孕了?”

乔泽川好像听到头顶上炸了一颗响雷,震得他无法动弹,手脚瞬间麻木,一张嘴说不出半个字来。他看着周方圆虚弱的一张脸,肩膀立刻垮了。

周方圆眼神躲闪,回答医生:“我不是很确定,但上个星期那个没有来。”

乔泽川整个人被打得措手不及,只感觉短促地痉挛了一秒,不自觉地倒吸一口气艰难地吐出来,双脚跟灌了铅一样立在原地。

事隔一个月了,他居然现在才意识到那晚没有做任何安全措施!他自己没有经验,但他至少听说过,这对女孩来说是极大的伤害。

乔泽川情不自禁地恨自己,对于冲动任性鲁莽的浑蛋行为深深地自责与鄙视。

但一想到有一个属于他们的生命正在被孕育,他又觉得心里胀胀的、软软的。

他不知道周方圆是怎么度过这个月的,她一定是大失所望、郁郁寡欢、切齿痛恨、还提心吊胆,她不会对这个意外出现的小孩有一点点的期待。

周方圆连一只猫的生命都怜惜不已,但他真的没有信心,如果这个小孩有幸能存在,她究竟会不会愿意留下。

想到这里,乔泽川的心里太难受了,五味杂陈。

“先查血吧,不然没办法用药。”医生向护士吩咐后,就去到下一个病床。

护士很麻利地推车过来,到床边为周方圆抽血,然后将血样拿走。发现乔泽川还傻愣在原地跟魂魄被抽空了似的,叫了叫他:“喂!家属?拿单子去缴费啊!”

乔泽川机械地接过单据,他在艰难地思索中记起上一次送周方圆来医院是三年前,当时同样被医生问是不是怀孕,奇迹般的历史重现。

谁能想到三年后的这个始作俑者是他自己。

不知道是不是急诊室里的消毒水味道会给人心里安慰,周方圆的痛感没有那么明显了,躺在病床上精神缓过来很多。等待抽血结果的时刻两个人依旧没说话,但是没有一个人不在受着煎熬。

乔泽川给她倒了一杯温水,送到床头叫她:“圆圆,别怕。”

周方圆不想和他说任何话,尤其是当着他的面被医生询问是不是怀孕之后,她纠结了半个月的事被动地揭露开来,心里乱得很。她打断了乔泽川,不让他开口多问一个字:“您回去吧,现在酒店电力不知道什么情况,备用发电机不稳定,酒店需要您。”

乔泽川脑子早就转不动了,他没法去分辨周方圆真的是把酒店看得比自己还重要还是想支开他。但他很确定这句话根本赶不走他,只会让他对周方圆的心疼更甚,“你不需要吗?”

周方圆竭力直起身子,强打着精神用很坚定的语气回答:“这个世界上自然会有需要您的人,但我和她不一样,我现在和以后都不会需要。”

“你非要说这种话吗?你……”

乔泽川又被打断了,是刚才的急诊医生走过来,“你让她躺下,坐起来她的腰会痛!”

医生盯着乔泽川扶着周方圆再躺下后,问道:“你刚才问护士什么?她喊我来说你吃过退烧药是吧?如果确认怀孕是会有一定影响,要看产检数据才能确定。”

乔泽川这才知道周方圆趁他去倒水的功夫偷偷去问护士孕妇吃药的后遗症,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她发烧生病过。他不自觉紧张地抓住她的手臂,盯着她的眼睛不许她有一丝说谎的机会,“你为什么吃退烧药?你什么时候发烧的?”说完脑中立刻闪过田晓禾那晚发的朋友圈,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了。

好极了!发烧这事又是他害的。

医生看两人气氛很奇怪,尤其是患者病了还要被家属质问,忍不住白了乔泽川一眼。放佛在说:“身为老公不知道老婆什么时候生病吗?还在那哇啦哇啦叫!”

护士很快过来把单据递给医生,说:“结果出来了,没有怀孕。”

一时间,乔泽川和周方圆无言对视了几秒,医生和护士两人都莫名感觉到空气里有一股遗憾的味道。

医生吩咐着护士,打破了尴尬:“那去做CT吧。”

周方圆被护士推出CT房的时候一直在握着手机发微信,她抬头跟等在CT房外的乔泽川说:“回去吧。”

“不可能。”

周方圆锁上屏幕,“晓禾到了,你再不走她可能会给你两巴掌。”

乔泽川异常平静,“让她打,谁躲谁是孙子。”还需要她出手?此刻的乔泽川恨不得自己给自己来两巴掌。

这话一下就把周方圆激怒了,喊道:“我求你了,别在这闹成吗?你为什么总要逼我!”

空气放佛凝固了,乔泽川没想到周方圆会这么愤怒,他才看见她捏紧了拳头,指甲抠在肉里甚至要抠出血来,一副极力压抑着自己的样子。他意识过来周方圆其实一直都在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如果不是场合不对,她早就想发脾气了。

护士医生和其他病人的目光都被周方圆的声音招惹过来,护士离得近听到了他们的对话,但她没兴趣去探究这几人狗血的关系,只是一心想维持急诊室的秩序。她赶忙劝着乔泽川:“先生,患者需要休息,既然她朋友来了,您先离开吧!”

乔泽川皱起眉头,没有理会那护士,却自嘲地笑了一下,脸上满是对自己厌恶憎恨的神情。

他失神地走到急诊科外面的花坛边,卸了力坐在台阶上,全然不顾一身昂贵的西装会不会弄脏。他没办法听周方圆的话真的离开,如果今天走了这辈子他都无法原谅自己。

不,早就无法原谅了。

春寒料峭,他坐在门口咬着烟,拿起打火机又放下了。

京市三月底的深夜其实很冷,他急着开车过来,并没有时间回房间拿一件厚外套。但他被风吹着一点儿也不觉得难受,反而觉得这痛感和刺骨都是他本来应该承受的,他已经不配拥有舒适和温暖。

很快他就看到田晓禾匆匆进了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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