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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绣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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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路上,他们收集了许多东西,宿花谷里泥土中的泛白颗粒物、木炭、石块,章府里满地的饭菜,蘸水擦过尸体嘴唇的纸张等等。

齐礼先拿出一张纸,上面记载着众人没见过的药物记录,他直接开门见山,说出结论:“这些人里面,中毒的只有翟木绒与章家人,章家人除中毒外,还中了一种药物。”

“这个药物具有迷幻的作用。”齐礼继续解释,“莲花灯的灯油,壁画所用的涂料,里面都放了不少。”

为此他还走了一遍地下通道,甚至到阴宅中,用刀刮了一层壁画涂层下来。

“季捕头刚刚提起的殴打情况,就是因为他们吸收了这种□□物,毕竟在他们彼此的眼中,互相都是可怕的怪物。”

这个解释季然并不感到意外,但她不明白为何他们没有中招,只出现感知变得迟钝,无法感受时间流逝与长短变化的情况。

“这点就是我接下来要说的。”齐礼赞赏地看了季然一眼,他心里赞叹,季捕头的思维缜密,选择留下他果然是正确的。

“一开始我也不明白为什么你们没有中招。”齐礼继续掏出另一张纸,上面记载着饭菜的迷药记录,放在药物记录旁边,道:“但查出饭菜里也有迷药时,我就明白。”

“饭菜中的迷药并不致命,但与药物混合一起时,就会加重迷幻的效果。”他将两张纸叠在一起,“他们的认知出现可怕的变化,世界变得颠倒、扭曲。”

话说到这里,众人也就理清思路,这样的话,凶手就只有一个人?

崔易摇头:“你们莫忘章家人的数量。”

即便剔除掉下人的数量,章家也有二十口人,从章府到阴宅的搬运工作,肯定不止一人进行。

未等大家往下想,齐礼将两张纸收起来,拿出第三张纸,纸上的内容却让众人惊呼,都喊不可能。

崔易与王藻眉头皱紧,李罗更是摇着齐礼的肩膀,让他再查清楚。

齐礼一甩肩,把李罗的手甩开,“哼”了一声,面对李罗的不信任,连说三遍:“真的就是盐,我绝对没有查错。”

第三张纸上,记载的正是齐礼从木炭、泥土中提取检测到盐的记录。

这个结果,季然并不意外,查看木炭时她已经有一定的猜测,但是未经过检验,不能随意开口。

“那些泛白的颗粒物,是盐湖经过多年的干旱蒸发而成。”齐礼继续解释,“我们经过停留的那处地方,从前应该是一大片盐湖。”

他再掏出崔二在府学里找到的地理志,上头清晰地写明宿花谷之前的地理与州府情况,其中关于盐湖的记载证明他的说法。

当年徐州府地理位置优越,天然生成这片盐湖,朝廷特地设立“盐监司”,在此处进行开采作业,但由于技术不佳与超规模的开采计划,造成盐湖资源在短短几十年里萎缩枯竭。

即便后续经过能人指点,采取引进水源的办法,也无法挽回,缺少了支柱性产业,徐州府的经济状况也由盛转衰,当时的辉煌一去不复返。

听着齐礼的讲述,季然一个激灵,看着自己手上的另一份卷宗,正想将自己的推论说出来时,却看见一名将士从门外走到李罗身边,低头小声说了两句。

只见李罗的神色从平静到惊诧,似乎发生了一件让他难以置信的事情。

“此事当真?”他瞪大眼睛问。

将士轻点头。

李罗立即起身,急切走到崔易身边,道:“老崔,事情大条了,将士们报告说发现宿花谷里有一个被开采过的小型盐湖,事关重大,我到那里勘查情况,你写奏折上报朝廷。”

众人一惊,崔易皱眉问:“从何处发现?”

“地下通道里第三条路的目的地,其他的你问他吧。”丢下这句话,李罗就跑了。

“这……”齐礼张大嘴巴,他检测出盐时,根本没想到宿花谷里竟然还藏着盐湖,就不知是当年未曾发现,还是原先的盐湖重获新生。

思衬片刻,崔易问:“当前盐湖的状况如何?已经被开采过了?”

“禀告大人,是的。”将士拱手回答,“盐湖的几里外有一盐场,虽然现在已无人使用,但还遗留着一些开采工具。”

“后边还有几处茅草房,里头有各种的生活物品,可以看出不久前有人在那里生活过。”

“目前能推断出盐湖开采多久了吗?”崔易追问。

将士摇头,道可能需要等李罗的勘察结果。

盐可是大事。

这事一出,李罗肯定让人把整个宿花谷都围起来,里面的一花一草一木一物,都会被他翻起来细细盘问,到时候什么人在那里走过路过,可能连什么动物在那里冬眠过,都一清二楚。

盐湖被开采过,还有盐场,代表这里有人私制贩盐,这可是暴利,是损害朝廷利益的大事。

而这样的大事,朝廷上下被瞒得严严实实,没有丝毫风声。

崔易心里清楚,必定是朝中有人特地为此保驾护航,而这人应该就是让翟木绒与章天开采盐湖的幕后主使,贩盐的私利绝对是落入这人的口袋。

如若不是章家忠仆的一告,可能盐湖被采完枯竭都不会有人发现。

正当他想着如何顺着这条线索接着往下查时,季然在一旁开口。

“要想查盐案,必须先把我手上的这桩悬案查完。”她眨眼,晃着手上的案卷。

“何意?”崔易道。

季然展开案卷,里头又是一份未被大理寺收录过的案子,而凶手至今未被找到。

时间发生在十多年前,这是一起多名女子受害的案子,虽然没有找到凶手,但当时的捕头相当有责任心,他在卷宗留下纸张,里头写了各种的推测和佐证的细节。

最引人注目的一点,则是捕头总结的受害者共同点,她们都是绣娘,而且都曾经或者受害时正受雇于翟家的绣坊。

但后边因为某些原因,绣坊也就收了起来,后来还建起宅子。

随后,她从案卷的受害者名单中,指出一个大家熟悉的姓氏,楮。

“你是说翟木绒的外室?”

“不止。”季然轻笑一声,“你们不要忘记,还有人的名字就叫这个。”

“车楮。”崔易吐出徐州同知的名字。

众人一惊,这三个人竟然通过一桩悬案串联在一起,那不就可以破翟木绒的案子了?

就在大家喜笑颜开时,季然却在此时泼了盆冷水:“这只是我的猜测,通过卷宗里的资料,根本无法知道凶手是谁,而单单一个姓,是不能作为证据的。”

她的推测里,是将翟木绒或者章天认作悬案的凶手,以此推断车楮为家人复仇。

但这样的推理中,缺少章天的关联性,也缺乏有力的证据,其中的连线非常薄弱,稍稍用针一挑,就能断开。

偏厅的氛围一下子沉闷下来,众人都有一种感觉,明明答案就在眼前,但就是有一层薄膜挡在前方,看得见摸不着。

齐礼挠头,沮丧道:“这怎么感觉一头乱麻,这遇到的案子,一次比一次难。”

“如果不难,也不会由我们出马。”季然安慰道。

说完,就看到坐在自己身旁的崔易一直盯着卷宗,她不解地问:“大人,怎么了?”

“这个地址,就是现在的章府。”

说完,他走到门口,安排剩余的将士将章府、衙门、车褚的家都翻了个底朝天,特别是章府,这里面一定有他们没发现的证据。

章府二字一出,一个画面从季然脑海中浮现,她迅速起身走到崔易旁边,抬头说了几句话。

说话的过程中,呼出的热气直扑脸颊,距离能近到看清对方脸上的细小容貌。

季然感受到面前这人特地配合的侧耳动作,心头一暖。

她心想,这人真不错,不仅长得好看,性格还挺温柔。

愣神片刻,崔易已经安排妥当,两人回到偏厅。

齐礼急不可耐地将自己的提议和盘托出:“崔大人,这几个案子的联系都摆在面前,不如就将那两人招来问个究竟吧!”

“不可。”季然没等崔易说话,立马否定,“没找到证据的情况下贸然问话,只会打草惊蛇。”

“甚至还会被告上污蔑同僚的罪名。”

齐礼就像一颗被戳破的气球,顺便憋了下去,悻悻问:“那接下来该怎么办?”

“等。”崔易就说了一个字,随后一挥手,示意时间已晚,让众人回房休息,明日再议。

季然同意崔易的话,现在只能等了,不仅是李罗关于宿花谷的勘查,抑或对章府、衙门、车褚的家的调查,都需要时间来进行。

她慢悠悠走回房间,路上正好碰到一脸困惑的王藻,好奇地问了两句。

谁想他竟然问:章家灭门案实际上只死了章家二十口人,那仆人们没死,他们去了哪里?

还有那名忠仆,真的是历经千辛万苦才来到京中告状吗?

这些问题,季然早已思量过,但没有证据,因此没有说出来。

但既然王藻问起,她也就顺势说了出来。

“仆人们很可能就是同伙,还有那名忠仆。”她意有所指,“是凶手故意而为之。”

“我甚至猜测,那名所谓的忠仆,其实也是凶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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