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一无所获，三人将线索锁定在黑斗篷上。行云皱着眉有些无语道：“这人移动的速度挺快，已经在这个国家的最南边了”。说完他掏出手机，打开了地图查找，然后指着一个位置说：“到这了”。

江晚意凑过去看，有些震惊道：“咦？是这里，但是不会吧”！

御风不明所以，行云倒是问了：“怎么了？这个地方有什么特别的”？

江晚意看着地图抿了下嘴唇：“这个地方确实有很浓厚的民俗活动，也是信仰神仙最多的地方。但是，他们信得都是宗庙祖宗和地方神。可，十字架，教堂都是西方信仰”。

：“去看看就知道了，可能这个组织的人想用这个地方做掩护”。行云对她伸出手，准备出发的样子。

江晚意提出建议：“直接追过去会不会打草惊蛇，而且这么晚飞上去会被发现的”。三人出去后，离开了教堂，在附近街道走着。

御风指了指天上：“那上面有个东西一直在盯着我们”。江晚意震惊，然后抬着头看，只看见星星。然后反应过来御风说的什么，更震惊了。

行云忍不住吐槽：“你到底在震惊什么，你不是这里的人吗”！

：“我只是！没想到！那我们鬼鬼祟祟的去教堂，不还是被发现了”！

：“是的，而且很快他们就会派人去里面调查了”。行云似笑非笑的对着天空，轻轻挥挥手。

江晚意叹了口气，心想也是，国家不可能给他们真的自由行动的。只是少了人群的关注，他们的一举一动还是受到国家关注。毕竟，神这样可以毁灭一切也可以重建一切的力量，掌控不了就得时时刻刻关注着才安心。

：“我觉得，上面的视角肯定不一样”。江晚意似乎想表达什么，但是又不知道怎么形容。

行云很快就理解了她的意思：“你是说，上面的那颗眼睛，比我们知道的多”？

：“对！就是这个意思，如果他们一直在关注我们的行动，应该也知道我们在干什么。那么，那群组织肯定也被国家监控了。而且上次王伯伯也提到了什么宗教，我觉得国家早就盯上了那群人。这件事可以合作啊”！

御风不解：“此话怎讲”？

江晚意微笑，有些得意道：“我们掌握的是力量，国家掌握的是大数据，信息量巨大。有时候靠力量得不到的信息，靠大数据观察是可以推算到的。我记得行云说过，在这个世界，你们的力量被压制了，特别是占卜预知的能力。但是大数据不一样，是通过常年客观观察得到的内容，可以推算到一定的答案。我这样说是不是复杂了点？其实就是，通过大量的观察，可以得出一定的答案。就像1+1=2，只是有时候题目有些难，会影响答案的准确度，难度就是现实的不确定性导致的。但是大致方向，是可以得到的”。

行云是听懂了：“你的意思是，国家想要知道那群人想干什么，他们可以通过观察得到大致方向。但是不确定性造成了行动上的不便，这时候我们提出合作，可以将介入的影响缩小，这样可以得到准确的答案对吗”？

行云总是能清楚的表达自己要表达的意思，江晚意点头：“没错，上面的眼睛只能看到客观的东西，不客观的，也就是看不见的地方不知道。要是贸然行动，可能会成为影响因素，导致人员损失或者计划突变，让对方更警惕。我们这边，因为缺少观察，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调查，只能顺藤摸瓜，进度太慢。然后计划赶不上变化，总是被对方预料到或者防范到。但是我们有力量，不怕被发现。做好防范也不怕有生命危险，合作是最好的方式。国家不提，可能是因为你们是神，有所顾虑，但是主动合作就不一样了。一方面有诚意，另一方面也能降低警惕性，行事也会更方便”。江晚意说完感觉口干舌燥，但是这个计划让她很兴奋。因为她私心觉得，比起独来独往。与国家合作，让国家势力参与进来，或许双方会改变成见。她还认为，绝对的力量只能解决麻烦，却解决不了真正的问题。

行云明白她的想法，现在就是看御风会不会答应了。而御风的表情似乎有些不情愿，但江晚意的样子又让他犹豫了一下，思考之后他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了。

很快，三人敲开了警局的大门，几个上夜班的警察看见他们，瞬间失去了班味儿，眼睛睁得炯炯有神。

一番沟通后，局长风风火火的赶来了，然后连夜开会。得到上层的同意之后，开始联系另一个地方合作。最终在天亮前，达成了合作。显然，被江晚意猜到了一些。国家确实在密切观察了某些异动，但是经历了之前的几次动乱，总是在最后丢失线索。抓到的人都不是核心成员，接头的不是失踪了就是出意外。观测到的行动都是表上面迷惑人的行动，所以上面猜测，应该有个隐蔽的无人区是宗教组织的老巢。只是无人区树林茂密，人员往来也很严苛，贸然深入只会更危险。现在人才又很宝贵，国家实在是不想在掌握不完全的情况下，派人去送命。

开会中了解到，正好国家观测到，行云和御风似乎也在调查宗教组织。惊叹于神的力量的同时，也有些顾虑，上面也为此讨论了很久。只是没想到，行云和御风会主动来谈合作。这场合作是迅速的，很快就将双方已知的信息同步完成。会议延长到中午，明显江晚意吃不消了，趴在桌子上就睡。所有人脸上除了兴奋也有疲惫之色。最终，制定好计划，决定等江晚意休息好后就开始。

御风抱着江晚意离开的时候，会议室所有人的目光都有猜测。行云留下继续同步信息，只有他能看明白那些观测数据。交流起来也更方便，甚至说他毫无架子也对，因此现场的人都放松了不少。

领着御风到休息室的女警小声说：“就是这里了，有什么需要可以跟我们说。请好好休息吧”！御风对她点了下头，就进去了。关上门后，轻轻的把江晚意放在休息室的床上。床不大，他只能坐在椅子上闭目。他并不需要睡觉休息，只是有时候也会因为很多事情感觉到累。与凡人合作，这种事从来没有发生过。他也没想到，凡人会为了这件事定制了几套计划，细枝末节都不放过。这里的凡人很多都是巫人的后代。更聪明，更健康。没有神的管理，似乎发展的更快。尽管生存环境乌烟瘴气，但这里的凡人却并不想依靠神改变什么。

想到这，他睁开眼看着江晚意的睡颜。好在，她在这里，并没有消散。这里也没有人觊觎她的力量，也没有人可以伤害她。行云也许没错，她更适合在这个世界生活。这个想法很快又被心里的声音否认了，让她一直在这个世界轮回下去，迟早会被同化，融合，彻底消散。现在的她就已经在抗拒成为曾经的自己，想到这御风感觉自己要疯了。不想她消失，又不想她因为自己被束缚。

还是行云进来的声音打断了他的内耗，只是表情还没收回去，有点阴沉的吓人。行云察觉到了御风的不对劲，并没有直说，而是小声的，关心了一句：“师尊是太累了么？趁现在好好休息一下吧”！御风抬眸扫了行云一眼，他并不讨厌行云，或者说他一直没有在乎过行云。只是，他曾经对这个突然出现的“弟弟”有些排斥。而且他完美继承了巫人的聪慧，总是能第一时间发现他的想法和异常。在那双与自己相似的眼睛里，自己仿佛无所遁形。

：“行云”。

听到御风叫自己，行云老老实实站好，等着御风说话。

：“你不恨我么”？这句是御风传音给他的。行云有些惊讶，然后正色道：“不”。

：“为何”？

：“因为你是我唯一的亲人”。

御风也没意识到自己微微张着嘴，明明是事实，但他还是被这个答案惊讶到了。

行云见他的表情又补了一句：“我知道不配和师尊称兄道弟，可我们确实是同一个父亲。不过，师尊愿意收我，已经很满足了”。说完这句话，行云露出一个笑容。

：“你……”最终这句话，御风还是没说出什么来。

：“师尊是想问晚意的事情吗”？

御风点点头，不用说行云知道他问的是什么。

行云看向熟睡的江晚意，似乎酝酿着从何说起。

：“因为师尊使用持光轮，影响了时间和空间。其中的一些事，又让您的记忆被封锁了一部分。现在时候未到，我不能向您说明。唯一可以告诉您的是，晚意她比你想的还要珍重你。也许并不是出于爱，但是比爱更深，更令人动容”。说到这行云低下头苦笑了一声：“她前生为了太多人，做了太多事。我更希望现在的她自私一些，为自己而活。她说不愿意当神女的时候，我真的很高兴。但……”行云放弃传音，转而呢喃出声“她真的做得到，视而不见么”？

：“我曾经并不喜欢她”御风的传音并没有断，他继续道：“嫌她多管闲事，觉得她太单纯，妄想凡人和巫人可以平和相处。没想到，现在的她除了容貌，一点没变。明明不是个多聪明的人，总想着改变些什么”。

行云笑了笑，继续传音道：“师尊有没有想过，她的灵魂本质就是那样”。

一觉醒来，江晚意迷迷糊糊的坐进了车里。

：“去哪啊”？她声音沙哑，显然是话说多了，连口水都没喝上。行云从包里掏出一瓶水拧开给她，回答道：“去坐飞机”。

江晚意接过，快速喝完半瓶水，深呼吸后清醒了不少。

：“为什么要坐飞机，咱们不是可以直接飞过去吗”？

行云又掏出一盒便利店买的意面给她：“因为这一次是保密行动，我们都要易容。趁热吃，吃完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