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兔走到张雷身边戳了戳他的手臂,睡眼惺忪地开口问道:“厕所在哪里……”
张雷见状把粉兔带到了他们昨晚进来的屋子里,年鹤站在原地,用手扶了扶眼镜冷笑了一声后,转身又回到了他所在的屋子里。
“雷哥,刚刚那人是谁啊?”粉兔意识开始清醒。
张雷面无表情地边走边说:“不认识,他叫年鹤,过来打招呼的。”
两个人来到中年发福的大娘面前,大娘笑盈盈地向张雷走过来。
“诶哟~老乡昨晚休息的还好吧,起这么早。”大娘很熟络地拍了拍张雷粗壮的手臂。“诶哟~长得可真壮!”
张雷无动于衷地指了指旁边的粉兔说道:“俺朋友想上个茅房,没找着,这不来问大娘您呢。”
大娘突然想起了什么“诶呀!真不好意思啊大闺女!昨儿太晚都没把这儿个地方都交代,大娘带你去哈~”
语毕大娘拉着粉兔就向着后院走去,即使粉兔看起来一脸求救样,但是木头的张雷怎么看得出来。
大娘和粉兔走后,张雷便走出了东福客栈。
张雷顺着路走到了集市,村子里的集市都挺小的,几乎都是自家种的东西吃不完拿出来卖的,价格自然也便宜,毕竟村里村外的。
“喂,你听说没,昨天东福客栈来了好多生面孔……”
“对对对,正想跟你说呢。”
张雷寻声看过去,是两个蹲在菜摊子的人一个抽着烟,一个磕着瓜子在唠嗑呢。张雷也凑了过去假惺惺的问这白菜多少钱,借机听他们唠嗑。
嗑瓜子的大娘把瓜子揣到衣兜里帮张雷挑白菜,一旁抽烟的大爷又继续说道:“这些生面孔也不知道能在东福客栈住多久,上次住进去的不是被吓死就是跑了……”
张雷神经兮兮地眯起眼睛和老大爷对视,说:“我就说那里不干净。”
大娘帮张雷挑白菜的手顿了一顿,抽烟的大爷也凑近了一些,张雷顺势向后摆直了身子左右看了看然后又凑近小声的说:“我昨天路过这儿因为太晚了就随便和我几个朋友找了家店,好像就是你们说的那个客栈。”
大娘大爷听的入迷,大娘又从衣兜把瓜子拿出来继续嗑了起来。
“昨晚我起夜还看到一个白色的影子从窗边飘过去,我还以为眼睛花了没怎么理会,结果今早就听我朋友说他昨晚听到了怪声音。”张雷胡话满天飞,对面大娘大爷听的可入迷了。
大爷抽了一口烟随后叹气道:“诶,小伙子,你们进村的时间可真不是时候……”
张雷套出了有用的东西自然也顺着大爷的话头问了下去。
“我们这里再过几天就是血月之夜了,到时候不是本村的想活过那晚可太难了……”大爷深深抽了一口烟吐出白色的烟雾后又继续道:“但是也不是没可能,东福客栈虽然很邪门但是上次血月之夜的时候不就有人活着度过了吗,你说对吧老嫂子。”
大娘磕着瓜子的手突然拍了一下大腿“诶哟!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大娘突然拉住张雷的手臂说道:“我跟你说我记得可清楚了!那男娃子我一开始还以为是女娃呢!他留着一头到肩膀的头发,长得可太俊了!他还在我这儿买过菜呢!”
张雷听到大娘这番话后眼睛突然亮了,追问道:“他是不是左眼下有一颗痣!是不是说话文绉绉的!是不是喜欢穿着一身白衬衫!是不是……”张雷抓住大娘的手腕越问越激动,大娘和大爷都被他这一举动吓了一跳。
大娘甩手喊到:“诶哟我的妈呀,快松开!吓死个人了!”张雷意识到他地举动很无礼便松开了握住大娘的手,并向其道歉,大娘被松开后转了转手腕抱怨了一句:“劲儿可真大!”
大爷把抽烟的烟屁股摁到地上熄灭了看着张雷说:“你认识那人?还是说你们来就是来找他的?那很可惜,最后那个人一个人离开了这个村子,去向什么的我们也不清楚。”
张雷疑惑的询问:“一个人?他不应该和其他人在一起吗?”
“其他人?好像一开始是有一些人和他一起,但这都是四年前的事情了,我们这么老了记性肯定记不住啊。”大娘不满的对张雷说。
“四年前?”张雷疑惑。
“是啊,我们村子四年一次血月之夜,真是奇怪。哪不安全你们这些年轻人就爱跑到哪玩,就算是四年一次最忌讳的日子也赶着过来凑热闹。”大爷重新拿出包好的土烟点上,吸了一口,吐出烟雾。
张雷低下头陷入沉思:一个人?系统提示玩家要组队但却在没有任何人允许的条件下组队成功,到最后那是一个人走出这村子的。有两种可能,一是他压根没组队,二是他的队友可能都被抹除。但队友被抹除他是怎么活下来的?我第一次进入这个死亡游戏很多规则都不清楚,规则的来源也只有蓝鸽昨晚说的那些,如果蓝鸽没错那错的就是系统,但是系统是权威的象征,怎么可能出错?答案落在蓝鸽他们身上了。总有一个在说谎!
大娘叹了一口气说:“时间太久了,那男娃的长相说真的大娘我都记不清了,穿着啥样的衣服我也记不清了,总之他长得很俊就是了。”
张雷跟大娘道歉刚才的做法,大娘也原谅了他,并又接着说:“虽然我不知道你们来这儿的目的是啥,但是趁着血月之夜还没到来你们这些外村人赶快回去吧,那天真的很邪门,我可不带唬人的。”
张雷继续追问:“血月之夜到底是什么?会严重到死人?”
大爷意味深长地抽了一口烟说道:“血月之夜,也就是两天之后。白天的太阳到了中午先是会慢慢被黑暗吞噬然后过一会又会恢复正常,但在此期间不能外出,也不能被这‘黑太阳’给照到,隔壁石二娃小时候被照到过人都不太正常,傻傻的,现在都是大人了还说不清话。”大爷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这才是白天会发生的事情,晚上那可真就不得了了。本村的人家里都有地下室,地下室里只有自家人的名牌,这些名牌都是请大师开过光的能辟邪。晚上从六点开始就黑了,那时的天会像火烧了一样的红遍天。这是你们一定不能出门,一定不能和天上那轮血红的月亮对视,不然你就会像中邪了一样一直盯着那红月看然后嘴里说着听不懂的东西像念经似的。”
大爷还没说完大娘就打断了“对对对,而且记得那晚的鞋一定要鞋头朝着院里的桃树,所有的鞋都要,少了一双都不行!”
大爷恼火的咳嗽了几声有点抱怨大娘打断他说话的意思,大娘摆摆手示意让大爷继续说。
“那一晚听说逝去的冤魂会回来各家找桃仙诉苦,所以我们村,家家户户后院都种了桃树。”大爷继续说道“那一晚不能打扰到回来的冤魂,你们外村人肯定进不了村里人的地下室,但也不是没有办法回避,提前躲到床底也是可以的。”
张雷听着大爷最后一句玩笑似的话不禁勾了勾唇角,这时不远处的蓝鸽和粉兔朝着他的方向叫他,张雷起身谢过大娘大爷后便走向蓝鸽粉兔二人。
“嘿呀,聊了这么多菜都没卖出去,啧啧啧……”大娘继续磕着瓜子抱怨道。
“这群年轻人,自求多福吧……”大爷深吸了一口气手中的最后一小截的土烟喃喃道。
张雷和蓝鸽粉兔汇合后,粉兔抱怨道:“我被热情大娘带走了出来你人就不见了。”
张雷面无表情的哦了一身。
粉兔气不打一处来还想在说点什么就被蓝鸽打断了“雷哥,你有什么收获吗?”
张雷摇了摇头,认真地回答道:“我刚刚和卖菜的大娘大爷八卦了一下,问他们什么都说的神神叨叨的,感觉没什么好问的,还不如回去找那个客栈大娘唠唠。”说完张雷自顾自地从二人中间穿了过去,沿着路往回走。
蓝鸽粉兔二人四目对视了一下,毕竟刚认识不久,对方什么底细都不知道,所以还是决定按照自己的方式去调查。看着张雷走的那么坦荡,蓝鸽使了一个眼色给粉兔,粉兔看到了马上心领神会,转身也跟张雷走了。蓝鸽看到二人走了一段距离后,自己又回头走向集市。
张雷和粉兔回到了客栈里,热情的大娘也迎了上来“诶哟~这么早滴就从外面逛回来了啊!来来来,吃点早点,肯定饿坏了吧!”大娘一把抓住粉兔热情地把他带到了饭桌前。
饭桌坐着六个人,其中一个就是年鹤,张雷和年鹤互相点了一个头就算打了招呼。
张雷粉兔二人坐下后便开始吃,桌上只有一大盘馒头和咸菜,还有一人一碗的白米稀饭。
张雷和粉兔是这一桌最后吃完早点的两个人,正好赶上来收拾桌子的大娘。张雷先开口:“大娘,俺们帮你收拾吧,你不用动,放着俺们来就是了。”
大娘听到张雷说这番话的时候还害羞地摆了摆手“你们都是客人,怎么好意思呢?”
张雷可不等她有所反应,一把将她手上的抹布夺了过来就开始擦桌子,粉兔也不落下风地开始收拾碗筷。
大娘在一旁不好意思地摆了摆手说道:“诶哟~果然还是年轻人手快!这样吧,大娘给你们泡点茶!”大娘说完就快步走向了里屋。
张雷拜了拜手示意粉兔靠近一点,粉兔心领神会地凑了过来,张雷说:“我和那个叫年鹤的男人说我叫刀疤,系统也提示我更名为刀疤,防止穿帮之后还是机灵点吧。”粉兔点了点头,张雷又继续说道:“我觉得这六个人怎么看怎么不对劲,多少还是防着点。”
说完张雷和粉兔的活干的也差不多了,就差把碗筷拿去洗了,但又不知道在哪里洗只好放着等大娘来。
年鹤从后院走了进来,看到两人后微笑地走近二人“真是不好意思,吃完的残局还让两位收拾了,两位都是住客吧?”
粉兔刚想开口被张雷提前打断说了:“是啊,我们也是闲的帮帮老板娘。”说完张雷端起碗筷示意粉兔跟上,二人就走进了后院。
年鹤目送他们嘴角一勾发出哼嗯的一声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