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打发时间?”
贺玄度愣了一下,没想到她会这么问。
烟气缭绕中,他神色模糊不清,柳舜华却感觉到莫名的哀伤。
贺玄度喃喃道:“为什么,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反正无论我活成什么样,也不会有人在意。”
柳舜华好像有些懂了。
上辈子,她从老夫人那里,听到过一些贺玄度小时候的事。
贺玄度自幼得母亲亲自教养,一向聪慧伶俐。
兄弟姐妹同在一处听讲,他总是比别人学得快些。
可父亲却从未夸过他,反而是对贺玄晖偏爱有加,赞他端正知礼。
贺玄度不服,读书愈发卖力,以期能引起父亲的注意。
可不管他如何努力,都只换来贺丞相冷冷一句:切勿自傲。
后来,其母病故,贺玄度无依无靠,更不得丞相欢心。
在老夫人膝下养了几年,与贺丞相关系愈加疏远。
幼时的贺玄度,一直想得到父亲的肯定,这几乎成了他的执念。
所以当他意识到,无论如何都不会被父亲正眼相看之时,便开始放纵自己。
见柳舜华久久无语,贺玄度很快收起情绪,转而幽怨道:“柳舜华,难道你看不出来我在伤感?好歹我也请你吃了羊汤,你也不安慰我两句。”
“我在想方才的斗鸡,一时走了神。”
柳舜华连声致歉后,又问:“贺玄度,你说它们为什么会斗?”
贺玄度懒懒看着她,“自然是为了赢啊。”
柳舜华摇头:“为谁赢呢?若是为人,它们是鸡,人赢不赢于它们毫不相干;若是为自己,可无论输赢,它们最后的下场都一样,皆是他人盘中餐。”
贺玄度微微有些诧异,他从未想过这个问题。
“最初,它们只是相互试探,并无多大斗志。可鼓声越响,人群叫得越欢,它们便斗得越凶。”柳舜华道:“你说,为了那些毫无用处的呼声,将自己弄得千疮百孔,真的值得吗?”
贺玄度怔愣地看向柳舜华,明明他什么也没说,可她却好像什么都懂。
“贺玄度,你不用得到任何人的认可。”柳舜华说得无比肯定,“你可以,为自己而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