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糯糯,南念说想找你玩,没多久你要开学了,我们一起去悱阔旅游怎么样?”
“好啊。”
佟诺知道柯檀烟是想带她去看病只是没明说,借着旅游问她罢了,其实她也不是排斥去看医生,只是对自己没信心,看不看都那样的。
她的病早就没有上一世那么严重,再加上这几天柯檀烟一直在身边,前几天的痛苦状态也慢慢减少,现在她只要抱着柯檀烟就能很快入睡。
她觉得自己的病只要有柯檀烟在也还好?
忘不掉的回忆她也不再刻意想办法去忘记,更何况她都决定好要等到那场大雪之后再走,那之前她都会好好爱惜自己的身体……
可佟诺不想柯檀烟难过,所以也没拒绝。
再说悱阔还有南念,之前她骗了南念自己去乡下没在家,所以这次就换她去找南念玩,顺便还可以和姐姐一起去悱阔旅游一趟。
她还没去过悱阔呢,这样一想也挺不错的。
……
两人之前刚划分的界限再次被打破,揉碎,重新黏在一起。
从医院回来之后,柯檀烟就变得格外“黏人”,该有的拥抱和亲密又回来了,有时候她还想保持点距离,柯檀烟第一个不同意,三两下破除她竖起的围墙,她们之间的那股子别扭劲儿也因为柯檀烟的变化一点点消失。
什么保持距离冷静都见鬼去吧,“她们”都想珍惜当下。
当然这是柯檀烟代表的她们的想法。
被佟诺这么一吓,她也想明白了一些事情。
她也不管佟诺喜欢谁,反正人在她眼皮子底下就行,更何况佟诺还说过这辈子他们基本上是没可能的,那她就没什么心理负担了。
都已经喜欢上了,还纠结能不能喜欢干嘛,她的道德感早就在喜欢上“妹妹”那刻被她抛去,既然不能放弃喜欢,那她就适应好了。
有这点时间去烦恼无法改变的事情,还不如多看看佟诺,多喜欢她一点。
于是,因为那瓶安眠药引发的乌龙事件,成功让柯檀烟完成了自我开导,坦然接受了自己喜欢佟诺,喜欢自己“妹妹”这个既定事实。
一旦接受,好像整个人都变得轻松自然了。
佟诺觉得自己已经很克制,很能忍了,柯檀烟要是不黏她这几天,她可能真的会拉开距离。
因为现在的每一天她都当做是最后一天,随心吧,至少这一世要快乐无憾地离开,柯檀烟愿意靠近她,她也喜欢,那就不躲了,好好珍惜现在吧。
俩人在“珍惜眼现在,珍惜眼前人”这件事上又想到一块去,再次成了有默契的哑巴。
……
佟诺答应的后一天,俩人就飞了悱阔,来接机的是南念和冷澜霜。
为了欢迎佟诺和柯檀烟,当然主要还是因为有佟诺的关系。
南念早早就去做了一个横幅,上面写着“热烈欢迎佟总和柯总莅临悱阔参观指导”,南念在左拉着,冷澜霜一脸麻木的在右边拉着。
嗯,还算正常,没有很社死。佟诺多看了两眼横幅,确认正常才往那边走去。
“佟佟!这这这!我想死你了!快快快咱俩坐一起,我给你介绍介绍悱阔的好地方!对了还有一家私人菜馆!改天我们一起去吃,冷澜霜请客。”
柯檀烟自然就被挤到副驾上和冷澜霜干瞪眼。
冷澜霜耸耸肩,表示管不了,在家她都听南念的。
柯檀烟“啧”了一声,翻起了旧账,压低了声音,带点玩笑地嘲讽着:“妻管严啊?你还搁这和我装高冷?”
冷澜霜听了脸上笑意有点难绷,一整个爽了的表情。
“还夸来劲儿了?”
“诶,不是,柯总你这嘴咋那么损呢?”
“没你幸灾乐祸的损!山上的笋都让你一个人夺完了。”
冷澜霜愣了两秒,似乎才想起来什么,然后就笑了:“哈哈哈哈哈哈,乐死我了,我当初问你什么?诶,我要不是看在小之~的面子才,好,心,提醒你。”
“那我真是谢谢你,没让你看成笑话。”
“唉,真是可惜,你说我多那句嘴干什么?这都这么久了你还记着呢?柯总这时候又小气了?”
“是是是,冷总你大度,上次吃饭还在我面前表演爱妻如命?你不知道我在看什么?还演护食老狗?”
“我就间歇性表演型人格,你又不是不知道,再说了我是老狗你是什么?”冷澜霜没忍住替她接了下句,“稳如老狗?”
这点她看透自己的心意慢,行动也慢呢。
“我真是谢谢你,闭嘴,好好开你的车。”
“诶嘿,戳你痛处了?这么久了,还单着呢?”冷澜霜见柯檀烟不爽,知道对方懂她的意思,但就是忍不住继续贩剑。
“南念!管管冷澜霜!”
“哟,柯总恼羞成怒了啊~”
被点名的南念又一脸懵,先暂停了“导游”工作,身子往前靠象征性地问着:“檀烟姐,怎么了?”
“没事,小之,她抽风呢。”
“?”
“谁抽风?”
南念见柯檀烟也没说什么,犹豫了一秒就坐了回去。
佟诺刚刚一直在听南念说话,冷澜霜说的她没听清,就听见一个“抽风”。
柯檀烟看着南念也是个护短的,冷澜霜还找准了她的痛处,就连佟诺胳膊肘也往外拐,顿时觉得头上青筋暴起,想揍人是怎么回事?
眼不见心不烦,柯檀烟选择了闭目养神,不想再看见冷澜霜那张贩剑的嘴脸。
……
要分别时,南念一再挽留佟诺和柯檀烟住在紫璃园,但被柯檀烟态度强硬地拒绝。
冷澜霜还装模作样挽留:“家里有房间,也就我和小之……要不……”
冷澜霜故意停顿等着柯檀烟拒绝。
要不是真不想和冷澜霜待一块看她明里暗里炫耀自己有对象,柯檀烟真的想顺势答应看冷澜霜垮脸。
果不其然,柯檀烟再次拒绝:“不用了,酒店早就定好了,晚上还是不打扰你们二人世界的好。”
冷澜霜那个脸都乐开了花,又表演了一个被点破关系的害羞,伸出手和南念十指紧扣着大方承认。
柯檀烟真的忍不了冷澜霜这副样子,拉着佟诺的手腕转身就想走,结果就看见给了冷澜霜朝着她晃了晃自己十指相扣的手。
“……”
柯檀烟真的无语了,她就不该和冷澜霜多说一个字,说多是错。
而身旁的佟诺刚反应过来南念和冷澜霜是一对就被柯檀烟拉走了。
“诶诶诶,姐姐,她俩!”
“嗯。”
“我就说,之前我就感觉念念和我……咳咳,和我说的奇奇怪怪的,原来是这样。”
佟诺差点说漏嘴,她本想说她们一说起自家“姐姐”就神采飞扬,越说越来劲,脸上的笑容怎么都止不住,之前就挺怀疑但没证据啊。
另一边。
南念也看出来冷澜霜故意逗柯檀烟,她给了冷澜霜一个肘击:“冷澜霜!给我正经儿点!”
“小之,我的演技好吧~跟你学的,要不然我们怎么是一对。”
“你你你你!烦死了!”
自从上次她演脱了被抓个正着,冷澜霜时不时就要学她之前那样,被拆穿了,还来句“跟你学的”,你就说气不气人!
这日子没法过了。
……
第二天她们一起去了南念之前说的那家私房菜馆——莲阁。
她们饭吃到一半,包厢的门就被敲响,紧接着有人对着冷澜霜说:“澜姐,陈老来了,让你吃完饭带着小念姐一起过去一趟。”
“好。”
冷澜霜把视线转向柯檀烟,心里憋着一个坏主意。
“小诺,等会儿你们也一起啊,陈老做菜一绝。”
“?”柯檀烟瞥了她一眼。
听到做菜佟诺眼前一亮,立马就答应。
冷澜霜的迂回战术很成功,而佟诺去了柯檀烟没理由不去。
于是一行人吃完饭又一起去了后厨,刚刚她们提及的陈老在亲自掌勺做菜,瞥见来人说了句:“来了啊。”
“来了!陈老,我还给你带了两个人!你看看她们手艺怎么样!”
然后事情就演变成了,陈老在旁边看佟诺和柯檀烟做菜。
不过两人这对比也挺明显的,佟诺一听说能得到指点就跃跃欲试,完成这道菜的全过程都兴奋不已。
而柯檀烟那边就比较赶鸭子上架,她做菜过程中脸上的疑惑就没下去过,看得冷澜霜都差点忍不住笑出来。许是考虑到有其他人在场,不好扫了对方面子,她还贴心的转身做好表情管理才转回来。
陈老看着佟诺那行云流水般的做菜过程,关键是一尝,做到这种程度真的很不错!他又有了想收徒弟的想法,这样想也就问了:“孩子啊,你叫什么名字!我门下就一个小冷,你要不要来和我学做菜啊?”
“我叫佟诺,我……”
佟诺那个考虑还没说出口,柯檀烟就抢先一步替佟诺答道:“陈老,不行,糯糯她的手还要拿手术刀,我舍不得。”
“……”
冷澜霜心里骂了句,真狗。
“陈老,要不你收我为徒吧!我想跟着你学做菜!”
“你……嘶——这……”
想起刚刚尝的那道菜,陈老的脸色变了变,考虑到两人关系他又不好直接拒绝,万一给佟诺留下不好的印象到时候更收不到徒弟了。
“噗哈哈哈哈哈哈!”冷澜霜憋不住了,直接笑出声来,惹得所有人看向她。
“陈老,你收不到佟诺的,退而求其次收了她吧,她能吃苦,又上进,对了,她聪明,说不定可以给你的菜系来点创新。”
陈老本来还在犹豫,冷澜霜凑上前说了什么,陈老疑惑:“真的?”
“当然,相信我,徒弟总不能坑师父吧?”
“那还真不一定,你当初……”
“诶诶诶,陈老你这话就说远了,反正你信我准没错。”
陈老虽然半信半疑,但也相信了冷澜霜的话,然后手一挥就答应了。
等人都走了,南念这才凑过去问冷澜霜刚刚说了什么,怎么就答应了?
“我说让他采用迂回战术,先收柯总为徒,小诺自然没跑,有柯总在陈老害怕自己中意的徒弟跑了吗?”
“阿霜,我怎么觉得你是想以后随时和檀烟姐炫耀厨艺呢?”
被戳穿那点坏心眼的冷澜霜只是笑笑不说话,算是默认。
南念叹了口气,悔不当初,自己变得正常不演了,结果现在冷澜霜捡走了她的演技,还无差别演所有人,包括她。
“唉……”
……
那天晚上,佟诺又偷偷吃了安眠药入睡,一晚上都睡得很熟,以至于身旁人大半夜从噩梦中惊醒,动作很大也没能吵醒她。
柯檀烟从梦中醒来,心跳异常急促,她大口大口喘着气,眼里泛起因恐惧产生的生理泪水,像要确认什么,下意识的把手往下伸,触到自己的腹部,那里一片干爽完整没有血液的黏腻也没有伤口。
她又缓了缓,侧身伸手揽过佟诺,以一个及其别扭的姿势抱了会儿。
过了几秒她又抽出手抚过佟诺的脖颈,一下有一下摩挲着对方颈动脉的位置,最后拉起佟诺的左手,吻了吻手腕内侧。
就这样过了好久,柯檀烟才让自己慢慢从梦中脱离,回到现实。
最后柯檀烟右手抚上佟诺的脸颊,微用力让两人的脸贴在一起,她的泪随着这个动作蹭到了佟诺脸上,但她根本顾不上这些。
柯檀烟贴着佟诺叫着那个只属于两个人的昵称:“小乖。”
可惜佟诺睡熟了,没能听见。
柯檀烟回忆结束,她蹲在床边扣着佟诺,就这样望着她躲闪的眼睛,而佟诺被柯檀烟盯得浑身不自在,却又挣脱不开。
此刻的的氛围变得沉默又沉重。
为什么呢?这就要从俩人刚刚回酒店说起。
回酒店后没多久,柯檀烟主动提了带佟诺去看医生的事情。
佟诺抓了抓身侧的床单,抓了又放下,反反复复,就是不应柯檀烟。
“糯糯?”
佟诺实在是顶不住柯檀烟灼热的目光,那里的难受与期待让她没办法保持沉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