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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第 2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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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榆对这个设定下的世界观适应得还算快,但见着景槐病殃殃躺在床上还是被吓了一跳。他只和景槐说了两句话,又去灶房配段黎炖汤,待围在他身边的人都去灶房忙后,梁桓青才坐在景槐身边问道:“名字取好了吗?”

那孩子躺在小床上,睁着眼睛一直在四处望。

到底是早产,景槐便是这会儿精神气儿也不大好,“叫梁余粟吧,粟米的粟。”

梁家这一辈孩子从余字,余字带个粮食的字,寓意着年年有余粮。

“嗯,”梁桓青隔着小床摸摸小孩的脸,“梁余粟。”

“我娘走了吗?”他没头没尾地问,梁桓青给梁余粟掖了掖被角,道:“我进来时她还在院里。”

景槐闻言盯着孩子的小脸出神却没说话,过了一会儿才开口道:“他是不是和你更像一点。”

梁桓青坐得更近了些,揽着景槐的肩道:“像你,很漂亮。”

“梁桓青,”景槐喊他,梁桓青闻言嗯了一声,景槐微微偏头,钻进梁桓青的怀里,用很微弱近乎气音的声调说:“好疼。”

实在是很轻的一声,但梁桓青的心却很重地下坠了一次。

他另外一只手捧着景槐的脸,像捧着易碎的瓷娃娃。

云榆把汤端来时,正看见俩人在屋内温存,他便自觉退了出去,把汤放回锅里温着,眼瞅着天也晚了,和段黎打了招呼后便领着薛祈舒薛祈星回家去。

薛祈和正在家里劈柴,小灶上煮着米粥,香味散的满院子尽是。

云榆嘱咐他俩自己歇会儿便去厨房切菜了。薛祈和察觉他情绪不对,便放在斧头,跟在云榆身后。云榆去洗菜他就去帮云榆舀水,云榆切菜他便将菜送到云榆菜刀下头……

“干嘛一直跟着我。”云榆把那豆角放进锅里翻炒,薛祈和却笑着给灶台添了把火,“槐哥儿今天情况不好吗?”

云榆抿了抿嘴,道:“我不理解景槐娘为何那般苛刻。”他走时那人还在院子里大骂,说景槐是个没用的不知道帮衬家里,又生了个没用的小哥儿云云。

“有些人天生贪心不足,但槐哥儿是个幸运的,比乙哥儿幸运。”薛祈和说,灶台里豆萁和木柴噼里啪啦的响,景槐最起码嫁了一个真正对他好的,而沈识文却厌恶这个时代的落后,不惜自杀也要离开这里。

夜里云榆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他闭上眼睛就会想起奶奶。

“睡不着吗?”薛祈和问,好在光线太暗,他看不见云榆微红的眼眶,他怕一开口便是哽咽,强忍着没说话,薛祈和借着月光两只手捧起他的脸,拇指在他眼角蹭蹭,小声道:“明日无事,去后山给奶奶立个衣冠冢吧。”

云榆吸了吸手鼻子,却还强撑着“哪有什么衣冠啊。”薛祈和也不知是不是在回应他的话,“村西头的老徐会刻石碑,明日找他刻一副,最慢两个时辰也能做完了。”

云榆手摸在他的腕骨上,道:“谢谢。”薛祈和在黑夜里摸索着,低头吻在他的鼻尖,轻声道:“也算我为奶奶尽一份孝心,不必言谢。”

云榆攀上他的肩膀,小心翼翼抱着他,薛祈和似有所感般,用手轻轻抚摸他的后背,很轻地吻他的眼皮和鼻梁。

云榆稍稍抬头,便和薛祈和的嘴唇碰在了一块,眼睛看不见的时候,其他的感官会被无限放大,云榆听见薛祈和喘很重的气,横在腰间的手臂也变得滚烫。

“景槐家的小孩很可爱。”云榆按着薛祈和的下巴忽然说了一句,他眼睛堪堪能看到那,薛祈和也看不清他的脸,只吻他的额头,抱着他的肩膀道:“槐哥儿今儿从晨起到傍晚,很辛苦吧。”

云榆轻轻“嗯”了一声,从薛祈和怀里抬起头,看着他:“可我早晚有一天会怀孕不是吗?”

薛祈和闻言一愣。

小哥儿本就不及女子容易生养,像梁家二嫂这些年都未曾怀孕,但若身子骨好的,或是房事频繁的,一年半月怀上也并非难事。

薛祈和没搭话,他虽早与云榆有了夫妻之实,可私心还是不想生小孩,当年他娘生薛祈星比今日景槐时间还要长些,又在冬天,天寒地冻地,灶台上要一直烧热水,从晨起一直到后半夜,郎中说了很多遍最好的情况是活下来一个,情况不好的话可能都活不下了。

那时薛祈舒尚且年幼,不能理解家里的灯火通明,不能理解哥哥为何拽着郎中的袖子一遍遍哀求,没想到那一晚娘用全力抬起的手,竟是娘最后一次抚摸他。

屋内静了片刻,只听见些棉被和衣服布料摩擦窸窸窣窣的声音,云榆忽然抱他抱得很紧,用有些沙哑的声音说:“没关系的薛祈和。”

薛祈和不知为何忽然很安心,侧脸蹭在云榆柔软的头发上,一夜安眠。

第二日晨起下了小雨,薛祈和不知何时起得,云榆醒时身边已经没了人。

待到他早饭煮好时,薛祈和才回来,虽说雨不算大,但却细密,像织布一般,纵然他戴了草帽,可衣摆和肩头仍不可避免地被淋湿了。

云榆拽了条干的布巾给他擦,又问:“怎么冒着雨出去了,万一染了风寒可如何是好。”

薛祈和擦好身上,跟着云榆后头进屋吃早饭,“我左右睡不着,便看着雨小去老徐家给打一副石碑。”

云榆给他盛粥的动作一滞,“你真去了?”薛祈和接过那热腾腾的粥碗,笑道:“这种事怎可儿戏。老徐说午后便可打好了,若是雨停了,我们便去后山。”

云榆眼底忽然有些湿,他骤然想起奶奶去世时奖学金还没到账,他手里的钱甚至不够买一块好一些的墓地,是高三的班主任拿了钱才勉强买到了一块环境很好的地方,云榆还了班主任钱的那一天在奶奶的墓碑前还是忍不住掉了两滴眼泪,真的只有两滴。

“嫂嫂哭啦。”薛祈星趴在桌子上,仰着头看云榆却被薛祈和一巴掌按了回去,他另一只手揽着云榆的肩膀抱进自己怀里。

“饭还没吃,一会儿哭得没力气了。”薛祈和笑他,云榆在他怀里转了个头背对着那两个小孩,呼出一口气道:“我才没哭。”

“嗯,没哭。”薛祈和揉揉他的头,却听得薛祈星不满道:“哥哥偏心,从来没这样哄过我和二哥。”

虽知是小孩无心的话,可还是红了耳根,薛祈和把碗推到她跟前,道:“吃饭还堵不住你的嘴。”

他说完,薛祈舒还很会意似的给薛祈星剥了个鸡蛋放在她碗里。

薛祈和见他俩低头吃饭,便双手捧起云榆的脸,拇指轻轻偷偷地给他擦掉了眼睫上的水光。

薛祈和从前在山里摸爬滚打时也曾恨过上天不公,直到此刻他才迟钝地想也许人也并非总是不幸的,如同此刻那小小的脸贴在他手掌,是一种别样的实感。

这场雨并未下了许久,吃过午饭后东边就出了半截彩虹,薛祈星站在院里指着彩虹数颜色。

这是好迹象,村里人人相信今年能有个好收成,趁着太阳没完全下山,薛祈和取了墓碑和云榆一块上山,在薛家父母的墓碑旁,云榆小心翼翼把奶奶的墓碑立好,又拿布巾小心将不小心弄上去的灰擦干净。

他跪着又嗑了三个头,转身对着薛家爹娘的墓也嗑了三个头。

雨后阳光却很好,烧得另外一半天空变得红火,薛祈和牵着云榆的手,沿着河边走。

“想不想吃些春笋。”薛祈和问,刚刚下过雨,笋和蘑菇都该冒尖了才对。云榆好似从另一个世界回神一般,抬头与薛祈和对视,他看见云榆眼里倒映的自己。

“嗯。”他点点头。

后山一片竹林里有刚刚冒出尖尖的春笋,他俩没带篮筐,便用云榆的衣服包着,挖了春笋还摘了些蘑菇。

那些刚长出来的笋子,嫩得能掐出水来似的,到家先舀了水给几根笋洗干净,薛祈和这边在外头洗笋剥笋,云榆便去屋里和面,白面掺了些玉米面,烙了四个圆滚滚金黄的饼子。

笋剥好把老根切掉,嫩的一部分用刀背轻拍开再切成小块,放锅里焯水,约莫半炷香捞出来备用,锅里放一整勺猪油,把笋放里头煸炒上色,加酱油老酒再放一勺糖和半瓢水再盖上盖子焖煮一会儿,大火收汁给它盛出来就可以了。

端上桌时,薛祈舒正牵着薛祈星回来。

“我们刚刚去桓青哥家看小孩了。”薛祈星凑在云榆身边笑着讲:“长得白白的,好乖!”

薛祈舒脸颊也红扑扑的,用力点点头说:“他今天还亲我了。”

云榆拿勺子给俩人舀稀饭:“景槐呢,今天有好好休息吗?”

薛祈星还不算太饿,端着碗吹吹了一会儿,道:“嫂嫂还在床上躺着,”她说着夹起一片笋,眼睛亮了一下,然后低头咬了两口馒头又夹了一筷子笋,含含糊糊说:“嫂嫂这个好好吃!我哥哥从前做都是苦的!”

薛祈舒闻言也夹了一片,眼神闪动一下。薛祈和端着一碗蛋羹进来,正听见薛祈星口无遮拦道:“嫂嫂你什么能生个小侄子给我玩。”薛祈和把蛋羹放在桌上,刚想告诫她别乱说话,云榆却开玩笑道:“怎么单要小侄子,若是小侄女可如何是好。”

薛祈星闻言好像受了很大冤屈似的,说:“那才是更好!我要给她扎小辫子,给她吃好多松子糖!”

云榆抬头,正与薛祈和对视,眼里柔情片刻,他便伸手揉乱薛祈星的头发,“我是不是和你说过不许和嫂嫂说话没大没小的。”

薛祈星仰着头,有些生气地说:“我才没有呢!”薛祈和一边给云榆拨出一小碗蛋羹一边跟薛祈星说:“还说没有,你刚刚像咱们村口说闲话的老头老太太,嘴碎。”

薛祈星便反驳他,云榆看着他俩一来一往的斗嘴不由得有些想笑,赶紧赶着越来越跑题的两人回来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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