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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我出手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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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老!长老!有,有……”林昭跑入殿中,气喘吁吁地扶着双膝盖。

殿中,执事长老正悠哉悠哉地饮酒,执黑白二子与自己对奕:“何事啊?气捋顺了说,这么急匆匆的成何体统。”

他想起什么,下棋的手忽然悬停半空:“是那堕魔……?”

“不是,”林昭擦拭着鬓角汗水,“是有一位怜道长自称是傅长老的好友,说与他约好在虔光殿探讨丹道,但是我看她服饰不似鎏光阁的人,便先让她在偏殿等候了。”

执事长老一惊,当即拍案起身,震得棋子滚滚落地:“此话当真?她是炼丹师?你可有问她师承何处?”

林昭支支吾吾:“她只说她是散修,名叫怜清鹤,出示了半截丹方。她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我不敢多问。”

“唉,你!罢了,先去将人接进来!让道长一个人在偏殿坐着像什么样子。”执事长老怒其不争,转头吩咐,“你快去将你大师姐那洞府腾出来,迎接贵客!我亲自去接她!”

林昭犹豫了一下,插话说:“长老,这不太好吧?师姐她……”

执事长老急得骂了两句:“你糊涂啊!难道她能有炼丹师重要?你可知道我们为了求鎏光阁一颗筑基丹,要上缴多少灵植?!”

“若是能得她相助,我们就再也无需看鎏光阁的脸色度日了!快去!”执事长老目光越发狂热,急匆匆起身。

林昭连声应是。

执事长老赶到时,正好见到怜呓正用灵力温茶,不紧不慢地把玩茶杯。

她绯红里衫衬着墨色外袍,头戴帷帽,甚是神秘。

“哎哟,怜道长!真是有失远迎啊,鄙人是虔光殿的执事长老,唤我钱老便好。”

执事掌长老快步上前,双眼微微眯起,看向怜呓温茶的那只手。

不错,这控温的手段确实有几分像炼丹师,就是不知道一个散修,能炼出几品的丹药。

他转念一想,既然能与傅迟长老认识,少说也是个三品炼丹师。

想到这里,执事长老的笑容愈发谄媚起来:“听闻怜道长与傅长老约好,要探讨丹道……”

怜呓微微抬眸。

这炼丹师的身份是她特意编造的,既不会暴露她和钱月扇的联系,引起内鬼察觉,也能光明正大的留在虔光殿,自由行动。

只见透明灵力在他头顶凝聚出几字——筑基大圆满。

怜呓有了法子。

筑基大圆满修士常因强行冲关导致根基虚浮,培元丹正好能温养丹田、稳固道基,材料中等,最适合做人情。

而这培元丹,说来惭愧,修为停滞在筑基大圆满将近两百年的怜呓,身上多的是。

她指尖在案几上敲了敲,一枚培元丹送到他跟前:“此番贸然来访多有叨扰,这枚紫心培元丹就当作见面礼,还希望钱长老收下。”

“这如何使得啊!”钱长老双眼冒光,嘴上说着不可,手却诚实得很,连忙将培元丹收入囊中。

钱长老更加热切了,双手互搓着:“鄙人早已命人去为道长准备上好的洞府了,道长请随我来。”

怜呓不忘此行目的,只做不经意问:“虔光殿近来可还安稳?我听闻附近有堕魔出没。”

钱长老笑意微凝,但很快又掩饰起来:“道长是从哪里听来的?”

怜呓摆摆手:“不过是来的路上听到两个修士的闲聊罢了。”

“都是些小打小闹,那堕魔早就被我们驱逐了,不值得道长挂心。”钱长老连忙道,接着生硬的转了个话题,“道长,后山那株两百年的凤凰藤快成熟了,正缺个有缘人呐。”

“嗯。”怜呓见他不愿多谈堕魔之事,也没了兴趣。

只是她低估了炼丹师这身份在小门派中炙手的程度,接下来的路上,哪怕她不回应,钱长老也能单方面絮叨。

“鄙人当初也对炼丹颇感兴趣,可惜没这天赋,只能炼出一品丹药。”

“不瞒您说,咱们这儿种的灵植可比鎏光阁水灵!怜道长您这样的高人,能不能赏脸让鄙人开开眼?”

“怜道长可有意当虔光殿的客卿长老?灵植自然是按鎏光阁三品炼丹师的例份上贡。”

怜道长。

怜道长。

怜道长。

唤得怜呓脑壳生疼,只觉得这去洞府的路怎如此远。

这时候,一道清影远远跑来,是方才那小修士。

林昭来不及擦汗,对二人行礼:“洞府已经备好了,不知道还有什么别的吩咐?”

钱长老连连挥手:“下去下去,这没你的事了。”

“钱长老执掌管门派大小事务,想来也是忙碌,还是让这位小友领我前去便好。”怜呓正觉得他聒噪,林昭这时过来,正好借口脱身。

钱长老虽然不甘,但道长发话他也不好再多言,只多嘱咐了几句林昭好好招待贵客,便转身离去。

林昭受宠若惊,紧张地领着怜呓去洞府。

怜呓头戴帷帽,面纱将脸遮了个严实,却依然能察觉到这小姑娘数次偷瞄她。

怜呓自认为她待人温文尔雅,又不像宫洵那煞神般一身煞气,也不知为何这小姑娘见了她,如老鼠见了猫似的。

在林昭第七次偷瞄时,怜呓忍不住问:“你可是有话要说?”

林昭吓得浑身一抖:“无、无事!”

怜呓:“……”

过了会儿,林昭才鼓起勇气说:“道、道长!”

“何事?”怜呓转过头,见林昭脸红至脖颈,隔着纱幕都能看出。

“听、听闻炼丹师控火之威,揭炉时能让霜雪凝成凤凰,火气绕着房梁盘三圈都不散,就像、就像这晚霞一样!我能不能……”林昭见对方迟迟没有回应,说话声音越来越小,头越来越低。

怜呓这才想起来,有些门派确实保留着“讨彩头”的习俗。就像凡间过年时,小孩子说吉祥话讨红包那样,算是图个吉利。

往日,怜呓和师弟师妹们关系还和睦时,他们也会时不时向怜呓讨彩头,怜呓也会在他们的起哄声中,扭捏地对师尊说尽天花乱坠的好话。

怜呓一时恍忽,还以为回到了玉寒宫,凝眸却只见林昭紧张地望着她。

终究不复当年。

念在林昭说话笨拙的真诚,怜呓广袖微动,手心里已经托着一颗龙眼大小的青玉丹药,流转着洗髓丹独有的淡淡清光。

“这丹药能帮你疏通经脉。”怜呓学着她师尊训话的模样,“修行无捷径,还需勤修苦练。”

林昭整个人都呆住了。

原本看这位道长冷若冰霜的,她已不抱什么希望了,哪想到对方出手就是洗髓丹。

这种品相的丹药,够她在虔光殿不吃不喝攒五年灵石了!

“还不收下。”

“谢谢道长!”林昭手忙脚乱地摸出个玉瓶,用袖子擦了又擦才把丹药装进去,乐呵呵地自言自语:“正好过些日子师姐要考核。”

话说到一半突然反应过来,慌得直摆手:“我是说…是说……”

怜呓心情轻松了几分,宽慰道:“既然给你,就是你的,随你处置。”

林昭咧嘴笑了,像是个讨到糖果的小孩:“谢谢道长!”

这下子林昭彻底打开了话匣子,上至虔光殿与鎏光阁的渊源,下至日常门派任务,知无不言,连堕魔之事都抖了出来。

“附近有堕魔出没?”

怜呓没想到能有意外收获,毕竟堕魔之事,那位钱长老都不愿多说。

林昭是个实诚的,一五一十说的清楚:“是啊,最初是村里有一猎户失踪,后来后山接二连三有人被撕得血肉模糊,我和师姐他们去山下查探后才知道是堕魔。”

“那魔头一个照面就把我打晕了,甚至都没能看清他样貌。”林昭还心有余悸,脚步都慢了半分,“幸亏傅长老及时赶到,听宋师姐说,要是傅长老再晚来半步,我们都活不了。”

和钱月扇所说的都对得上。

怜呓心头微动:“这么说那堕魔已经伏诛了。”

林昭摇头:“只是被傅长老赶跑而已,不过自那天后堕魔就再没出现过。”

两人进入竹林。

前方月洞就是林昭拾掇出来的洞府了。

“林昭师妹。”

带笑女声自竹影深处传来。

宋晦棠一袭靛青道袍踱步而出,她目光在两人之间转了个来回,最终停在怜呓身上:“这便是傅长老的朋友?不知道可有信物?”

林昭知她心中不满,但这可是执事长老都要巴结的人,林昭急的去扯她袖子:“宋师姐,长老亲自接的人呢。”

宋晦棠笑意淡了几分:“我明白道长身份尊贵,可规矩就是规矩。”

怜呓默然。

场面一时间有些尴尬。

林昭绞尽脑汁,给二人打圆场:“怜道长你莫生我师姐气,她是个恪守规矩之人。”

又对宋晦棠说:“道长和傅长老是朋友,朋友之间哪里会特地留信物呀。”

奈何她这宋师姐认死理,就是不松口。

林昭也没了法子。

这时,怜呓方才想起一事,当年傅迟来寻她师尊,得知她在炼丹赠了她一个紫砂丹炉,但随着炼丹品阶提升,就没再用过。

怜呓神念一动,将这小丹炉取了出来:“不知此物可否为证?”

林昭接话:“这丹炉上还刻着傅长老的道号呢。”

宋晦棠看的却不是这道号,而是鎏光阁特有的铜钱纹,这才拱手赔笑:“道长见谅,最近听闻合道宗内揪出几个魔修来,不得不小心些。”

“林昭,你先回吧,明日还需去月溏村帮百姓修缮房屋,早些休息。”宋晦棠支走林昭,亲自带着怜呓步入那月洞之中。

宋晦棠压低声音:“道长这次前来是为何事?我记得供奉前些日子已经上缴了。”

原来是将她当成了傅迟派来收缴供奉的人了。

这些宗门间的兜兜绕绕多如盘丝,实在不堪其扰。

怜呓皱眉直言道:“你误会了,我只是来向傅迟探讨丹道。”

宋晦棠松了口气,揉了揉眉心:“实在抱歉,是我多虑了。最近魔灾肆虐,我们虔光殿也损失不小,招待不周之处还请道长见谅。”

这人倒是比那执事长老稳重多了,怜呓不由得多打量她几眼,在看出她也是筑基中期时,略有诧异。

但她并未多问,怜呓戏做全套,淡淡道:“傅迟若是回来了,还请告知我一声。”

宋晦棠笑着应承下来,行礼倒退离开洞府。

洞口的光膜波动数下归于平静,此时洞府内终于只剩下了她一人。

她随手布置了几个禁制于洞口,才盘腿坐下运气调息。

这日夜晚,怜呓心神并不安宁。

似梦似醒中看到了一片猩红,死尸遍地,黑暗的天空也被炼得暗红,像是身处无间地狱。

“畜生……你不得好死!”

“烂了心肝的……”

“咒他…五脏六腑生蛆…”

一抹白色翻飞。

鲜血滴落。

怜呓猛然睁眼,已是清晨。

她眉头逐渐拧紧,这噩梦,怎会如此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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