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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我坠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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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姐……”声音由远及近。

怜呓茫然四顾,小师妹宵真此时正鬼鬼祟祟地躲在树后,朝她朝手。

“师姐!”素来亲近自己的小师妹探出一个脑袋。

怜呓迈步走向真宵,问:“你怎会在此?”

小师妹重重叹了一口气,语气严肃中带着担忧:“大师姐,不要跟陌生男人靠的太近,女的也不行。”

怜呓:“?”

“师姐,你太久没下山怕不是忘了,你那‘雷云雨’的名号几乎传遍修仙界了。”小师妹叹着气,挑着说了几件,

“上次去南洲途中,歇息的客栈被闹事者波及,屋顶都被掀了,大家不得不露宿街头;去北境采购仙石遇见矿洞崩塌,险些被活埋;还有撑伞出太阳,收伞下大雨。”

怜呓听得认真,只对最后一条颇有微词。正要辩解那日是太阳雨,不做数,小师妹又开了口。

“师姐,你还是戴个面罩吧。”小师妹惆怅地看着怜呓:“我怕你被仇家寻仇。”

怜呓:……

这确实无法辩驳。

怜呓对自己这吸引不幸的体质也大致有所察觉,可从旁人口中听到,感觉却十分微妙。

怜呓欲说些什么,抬眸却见自己已经被浓雾包围。

在一切都被白色吞噬之前,宵真忽然凑上前:“师姐,这香囊你可要收好啦。”

手上忽沉,凭空多出个赤色香囊。

...

怜呓骤然睁眼,猛然坐起身。

剧痛自浑身席卷而来,怜呓眼前发白,缓了半晌,才有力去观察周围。

四周漆黑一团,黑暗如同活物般翻涌,散发着未知的恐惧,唯独洞顶垂落的钟乳石群间掺杂着的几块灵矿,散发着微薄青光。

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而她手中也没有什么香囊,只有一块诡异的血玉令牌。

“这是?”她皱起眉头。

怜呓头脑还有昏沉,她捋了捋思路,记忆方才明晰起来。

她坠悬崖了。

寒绝峰顶丹田灵力凝滞,她又灵力即将枯竭,挤不出御剑的灵力,就这么水灵灵的坠崖了。

怜呓:“……”

实在是丢脸。

说出去都没有筑基修士敢信。

也难怪她醒来感觉浑身疼痛,衣服也湿透了。

大概是悬崖下有河水,将她一路冲来此地,倒算是她命大。

腰间阵阵疼痛,怜呓垂眸望去,绯红法衣已经自行编织恢复如初,腰上的伤口还在源源不断的往外渗血。

她调动刚恢复的一丝灵力,烘干衣物,取出疗伤药简单处理了一下伤口,将两粒润灵丹服下,就地盘坐调息。

至于那血玉令牌,不知因何缘故无法放入储物灵器,只得揣在怀中。

待灵力充盈大半丹田后,怜呓整理衣襟收势起身,望向深不可及底的黑暗。

怜呓觑眼:“这是……寒绝峰地底?”

寒绝峰人迹罕至,附近千里只有玉寒宫一个门派,勉强能算作玉寒宫的领地,可怜呓却不曾听说有这么一处地方。

怜呓指诀一掐,想找找出路在何方。

储物灵器亮起,散发着淡淡荧光的液体流出,如汩汩溪水游向空中凝聚成水球,悬浮于怜呓身旁。

此乃流光妖髓。

她踏入筑基那年,舟悯雨为庆祝她突破,乘传送阵跨数千万里至妖林为她猎杀千年妖兽“碧瞳玄蟾”,这流光妖髓就是用那玄蟾的灵髓练成。

液体光晕如呼吸般涨缩,为怜呓照亮方圆三寸之地。

她往黑暗深处走去,凹凸不平的岩壁沿着岩层脉络延伸,看不清洞有多高,只能看到那钟乳石如恶犬獠牙,向下生长。

滴答滴答的水珠坠地之音,在黑暗中回响。

不知在这怪洞中走了多久,四周灵矿逐渐增多,已经足以照亮四周。钟乳石群在前方形成天然的屏障,怜呓绕过那些倒悬的尖锥,前方空间骤然开阔。

怜呓顿住了脚步,目光一瞬不瞬落在对岸。

那是一个白衣女子。

幽暗空洞的空间,寒潭倒映灵矿青光。

潭水无风自颤,水波推着青光漫向中央孤岛。

岛心中央,巨大灵矿石柱上雕刻着神兽图腾,似狮而带双翼,渗出淡淡白芒,顺着石柱攀至穹顶。

四条玄铁锁链自灵矿石柱延展而出,另一头隐没在白衣女子的道袍之下。

而白衣女子端坐灵矿石柱前,三千青丝散在身后,白练覆盖双目,鼻梁如刃,唇峰如弓,在下颌收作一弧雪线。

灵矿的冷光碎银般洒落,为白衣女子披上朦胧霜色。

怜呓有些讶然。

并非为白衣女子的容貌或气质。

而是怜呓方才动用了她天生道胎的能力,凝眸观察,只见有一股透明灵力在白衣女子的头上来回变动。

扭曲的字形在练气、筑基、金丹三者中挣扎,最终定格在了筑基后期。

这是从未有过的事。

而更奇怪的是,以往能为她预警危险的神焰也不见踪影,而是变成旋转的半截玄色锁链,在那白衣女子的头上盘旋。

种种怪异都在说明,这白衣女子来历不简单。

“来者何人。”白衣女子忽然开口,冷冽的声音在洞中回响。

怜呓不清楚她是敌是友,不敢贸然靠近,远远作揖:“玉寒宫,怜呓。”

行礼时,她目光扫过对方浸水的裙裾:“敢问道友名讳?”

白衣女子微微颔首,微光勾勒她白练上跃浪银纹:“渊海,宫洵。”

石笋滴落的水珠在潭面炸开细小涟漪。

“原来是……师姐。”

怜呓突然记起当年论剑大会,那道劈开云海的白虹贯日,她于远处遥看,久久无法移目。

眼前人虽面色苍白,眉宇间仍凝着剑气。

百年前便曾听闻宫洵突破金丹的消息,不知如今为何落得这番处境。

见对方并无敌意,怜呓渡步上前,足尖轻点涟漪飞掠而过,落地时裙裾未沾半点水珠,在岛屿边缘停下。

“师姐可知此地玄机?我该如何出去?”师姐这称呼颇有些陌生,在怜呓舌尖绕了一圈方才说出。

宫洵拨弄腕间镣,漫不经心道:“这话该我问你才是。玉寒宫弟子,竟然不知道寒绝峰水脉。”

“我等潜心修炼,不问俗务。”怜呓面不改色,“让师姐见笑了。”

宫洵沉默半晌,抬手道:“看仔细了。”

怜呓顺着她示意的方向望去,流光妖髓照亮水面下交错的青铜机括,寒潭深处隐约传来齿轮转动的闷响。

怜呓不敢妄称精通阵法,却对此等情形也有了一二分猜测。

——是水牢。

“你还是快些离开的好。最后再送你一句忠告,”宫洵拂衣而起,雪色广袖垂落时牵动玄铁锁链发出泠泠清响,“来路即归途。”

“多谢告知。”怜呓手中掐诀,流光妖髓顺应指令,荧光流向来时的路,“那你呢。”

回应她的,只有水滴的滴答声。

怜呓心中明了,不再多叨扰,轻声道:“告辞。”

她提气掠过潭面,再度走上来时的路。

这时候怜呓才发现,石壁上,一湍细流从洞窟淌下,徐徐汇向潭心,若非宫洵提醒,常人难以发现其中奥秘。

寒水逐渐没过脚踝,怜呓微微皱眉,寒水不仅只是冰冷,还在吞噬她体内的灵气,运行玉寒心法能暂且减缓灵气被侵蚀。

但这不是长久之计,必须尽快找到离开的方法。

怜呓继续前行,阻滞感便越发明显起来,不得不扶着石壁而行。

在她指尖抹过石壁时,流光妖髓照亮石壁青苔间暗藏的古老纹路。

“这里怎么会有纹路?”

她上前仔细研读,竟发现这纹路曾在玉寒宫古籍中出现过。

这正是镇压凶煞的封魔阵。

怜呓的指尖霎时顿住:“原来如此。”

钟乳石林,神兽辟邪,玄铁锁链上暗刻的纹路,如引线串珠,一切都被串联起来。

这不是普通水牢。

“借活人生祭,镇压魔气。”怜呓手指无意识微蜷,寒意直窜脊背,“寒渊囚龙阵!”

怜呓猛然转身。

钟乳石林如同咧嘴大笑的妖兽尖齿,深处翻涌的黑暗嘲笑她后知后觉。

“宫洵,你究竟是被人囚禁当作祭品,还是那条被镇压的恶龙?”怜呓低声呢喃,这可怕的猜测在她心头无法消退。

渊海派的天之骄子,不论是被当作祭品还是被人镇压,都令人难以置信。

机关中青铜齿轮转动的声音愈发震耳,随着寒水的涌入,水位以难以觉察的速度一寸寸上升。

怜呓随手掐诀,将裂隙冰封阻止了寒水的流入。

水牢背后的隐情她不想知道,也不想掺和,她只想离开此地,而眼前这条道路已至尽头,她必须尽快寻找其他出路。

怜呓不得不再度掉头。她再次回到寒潭时,宫洵正背对她而立,白衣之下隐约可见扣入脊背的锁链。

宫洵闻声侧头,铁链摩擦声戛然而止:“为何回来?”

“前方无路。”怜呓戒备着,并未凑近,“我只是猜测出路是不是在别处,借过此地。”

宫洵微微扬首:“原来如此。”

潭水突然涌动。

四条玄铁锁链如蛟龙破水而出,自怜呓身后袭来。

好在她早有防备,捻诀疾退,躲过一击。

怜呓余光扫去,只见先前站立处已被铁链击出丈深沟壑。

“道友这是何意?”怜呓态度冷淡下来,素手一挥,冰凌绕身。

“我已经给过你忠告,既然不听……”宫洵腕臂一震,玄锁再度挥出。

“那便留下性命与我作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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