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陷入了死寂。莉安娜独自站在原地,双腿像是被钉在了地板上。睡袍轻薄得几乎没有重量,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 exposed。她能听到自己心脏在胸腔里擂鼓般的声音,一声比一声急促。这个奢华的房间,此刻在她眼中就像一个精心打造的囚笼。
时间变得无比漫长。每一秒都像永恒。她站在那里,像一副等待被鉴赏的画作,或者一件等待被使用的高级物品。不安、恐惧、以及一种难以言喻的宿命感,像潮水般将她淹没。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传来轻微的响动。莉安娜的身体瞬间绷紧。
门被推开了。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逆着光,看不清表情,但那股无形的压迫感却让她喘不过气来。是那位买下她的贵族。
他缓步走进房间,每一步都沉稳有力,仿佛踏在她紧绷的神经上。房间里的火光跳跃了一下,映照出他英俊却带着侵略性的面庞。他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像两道灼热的射线,让她无所遁形。
“过来。”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莉安娜像是被牵引的木偶,机械地向前迈步。每一步都那么沉重,仿佛走向未知的深渊。她走到他面前,垂着头,不敢与他对视。
他伸出手,轻柔地,却带着绝对的力量,揽住了她的腰。他的掌心透过丝绸贴在她腰侧的皮肤上,带来一阵战栗。他稍稍拉近了她,低头,似乎在嗅闻她发间的香气。
“很干净。”他评价道,声音里带着某种令人不适的满意。
他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拉着她在房间里缓缓走了几步。他的目光在她身上流连,仿佛在仔细打量一件珍稀的收藏品。他将她带到一张摆满了新鲜水果的小圆桌旁。桌上堆着饱满的甜瓜、葡萄、和一些叫不出名字的南方水果。
他松开了她的腰,拿起一个最大的甜瓜,在手中掂了掂。
“看这个。”他低声说,视线却仍停留在莉安娜身上,“手感沉甸甸的,形状也够圆润。这样的,剥开来,里面的果肉肯定多汁甜美。”
他用指腹轻轻摩挲着甜瓜光滑的表皮,动作缓慢而专注,但他的眼睛,却一刻也没有从莉安娜脸上移开。
“是吧?”他问,语气并非疑问,而是陈述,“比起那些又小又干的,这样的才值得。”
莉安娜感到脸颊滚烫,心脏快要跳出嗓子眼。
他放下甜瓜,没有再看桌上的水果。他重新揽住她的腰,将她拉得更近。
“时间不早了。”他低语。
后面的事情,没有直接的描写。房间里的火光似乎跳跃得更急促了些,映照出两人紧密贴合的身影。空气中弥漫的气味似乎更加浓郁了。能听到轻微的衣料摩擦声,偶尔夹杂着压抑的、像是受伤小兽般的低喘。再后来,只有床榻发出的、某种有节奏的、细微的响声,伴随着粗重的呼吸声。房间里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而暧昧,只剩下这些声音在黑暗中飘荡。
当一切声音都平息后,房间又归于寂静。莉安娜像一滩融化的雪瘫软在床上,大口地喘着气。她的身体仿佛被抽走了所有力气,只剩下一种空荡荡的感觉。贵族整理了一下衣衫,看也没看她一眼,便转身离开了房间,带上了门。
冰凉的空气钻进身体,让莉安娜止不住地打了个哆嗦。她蜷缩在凌乱的床铺上,莉安娜艰难地动了动身体,每一块肌肉都在酸痛抗议。
她将脸埋进冰凉的枕头里,试图逃避这一切,却只闻到一股陌生的、令人不快的男人的气味。这种气味,这种疼痛,这种冰凉的绝望感……太熟悉了。熟悉的令人窒息。
身体的痛苦,以及房间里令人窒息的气味,像是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她脑海中紧锁的闸门。过往那些的记忆,如同潮水般汹涌而至,带着冰冷的恶意,将她彻底淹没。
冬天总是漫长而严酷,寒风透过窗户的缝隙钻进来,像刀子一样割在皮肤上。养父母从来不会给他们足够的柴火,她和姐弟们总是挤在一起取暖,但这并不能带来真正的温暖,尤其当身旁的弟弟用他肮脏而粗糙的手触碰她的时候。
她还记得那个狭小、堆满了杂物的柴房,那是她最常被“教育”的地方。养母总是骂她是个赔钱货,是个只会吃白饭的懒骨头,然后用粗糙的手拍打她的脸,或者用扫帚柄打她的背。
疼痛是常态,饥饿也是。
她总是吃不饱,肚子咕咕叫的声音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清晰。她记得养父沉默而冷漠的眼神,那种眼神比养母的打骂更让她感到恐惧和卑微,仿佛她在他眼中真的只是一个毫无价值的物件。
家里还有两个比她大的姐姐和一个比她小一岁的弟弟。姐姐们总是对她颐指气使,把最脏最累的活都推给她,有时甚至会因为一点小事就对她拳打脚踢。而那个比她小一岁的弟弟……他才是家里真正的“魔王”。
随着莉安娜一天天长大,身体也开始发育,尤其是她那傲人的胸脯,比同龄的女孩发育得都要早,都要丰满。在她开始显露出女性曲线后,那个原本只是欺负她、抢她东西的弟弟,目光变得越来越不一样了。
她清楚地记得,有一次,她正在厨房里洗碗,弯着腰,背对着门口。弟弟偷偷摸摸地走了进来,悄无声息地走到她身后。然后,一双带着汗水和灰尘的小手,突然就从她简陋的衣服下摆伸了进来。
她试图推开他,但他会捂住她的嘴,用威胁的声音警告她不许发出声音。
随着年龄的增长,他的行为变得更加恶劣和固定。在没有人的角落,在柴房,在田边,他会强行将她按倒,粗暴地撕扯她的衣服。
她记得他身上令人作呕的汗味和泥土味,记得他急促而粗重的喘息声,记得自己身体被压制的疼痛。
她反抗过,尖叫过,哭泣过。但每一次的反抗,只会换来他更粗暴的对待,以及养父母的漠视甚至斥责——他们会说她不安分,勾引弟弟。
渐渐地,她学会了不再反抗。她将自己缩进一个坚硬的外壳里,任由他的身体在她身上肆虐,而她的思绪则飘向远方,飘向那些虚无缥缈的美好幻象,试图以此来逃避现实的痛苦。
她开始相信养父母和弟弟对她说的话:她卑微、低贱、肮脏。她的身体是属于别人的,可以被随意触碰、随意处置。被当作商品转卖,被这样对待,这都是“正常”的。
内心深处的那一丝屈辱和绝望,被她深埋在最隐秘的角落,不让任何人,甚至不让自己触及。
那些年,春天来了又去,每一次草木萌发,阳光温暖的时候,对她来说都像是一种讽刺。那个本应带来希望和生机的季节,在她眼里,只是一个新的循环的开始——新的劳役,新的饥饿,以及,新的、躲不开的痛苦。
身体的痉挛将莉安娜从回忆中拉回现实。
她闭上眼睛,眼角滑落一滴冰冷的泪水,没入发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