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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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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摸淋得差不多了,钟黎穿好衣,一拍脑门,趴墙上笑起来。

甚蠢。

钟黎顶头湿发,以及被发濡湿的衣进屋。晏不归抬首,捏紧手中物蹦出三字:“钟、不、离!”

“诶。”钟黎应得响亮。

“要死死远点。”晏不归视线重回书上,放书下的指轻弹,一道施了术的法力飞向钟黎。

钟黎抵桌看向晏不归,晏不归坐姿随意,左腿翘右膝,双肘置扶手,恰窗外的风吹进室,扬起垂散下来的发。

倜傥公子当如是。

倜傥公子抬眸睨视,扔出个:“滚。”

钟黎没滚,但也没继续看,而是同晏不归一样,坐椅翻起册,别说,花样挺多。晏不归扫了眼,“春欢秋酬?”

“嗯,春赏花秋猎物。”钟黎调整姿势,挡住晏不归余光,“民间杂谈,没什么好看的。”

晏不归:“那你看得那么认真?”

“这不闲来无事。”钟黎露出头,晏不归垂首翻页,钟黎继续阅图。

近傍晚,晏不归照旧给钟黎上药,钟黎咽下苦药丸,得出结论:他,钟黎,身强体壮异于常人,不会生凡人的病。

再度入夏时容如烟生下一对双生子,涂镇海大摆宴席。钟黎闲来无事,拉晏不归凑了场热闹。

“考考你,哪个是哥哥?”钟黎站涂镇海旁边,戳戳左边小儿的脸,又掐掐右边婴孩的颊。

刚刚满月的兄弟俩经不住他一而再再而三地逗弄,嚎啕大哭起。涂镇海看不到两人,久哄不住,将其中一个襁褓交给容如烟,道:“是不是饿了?”

容如烟回屋,晏不归拍下钟黎伸出的手,“这是弟弟。”

“怎么分出的?”钟黎说着抬起手。晏不归看看小儿被玩红的脸,抓上钟黎手腕,压在身侧说:“弟弟鬓角有颗小痣。”

钟黎侧头去看,果真有一个,藏在鬓发偏外的位置。他赞道:“眼神真好。”

“你少动他脸也能看到。”

“哦。”被训的钟黎蓦然抬首,软软唤了声:“主人。”

三载光阴里,钟黎没少拿晏不归寻开心,自然也就常常惹他不悦,一哄二逗间,让他摸到了窍门,那就是——撒娇。

撒娇是钟黎以前没做过的事,而今身体差,感乏力不说,有时连脱衣盖被的力气都没有。每每这时,晏不归就会召他回玉佩,给他输法力。钟黎出来后,晏不归也对他照顾有加。

一次偶然,钟黎发虚到声如蚊蝇,晏不归愣怔了下,可谓唯命是从。这不,钟黎就记下了,并且常用常新。

晏不归对此不知情,只道钟黎身弱,直到他唤:主人。声音轻轻颤颤,唤得人骨头发酥,别说气了,他甚至起了怜惜之意。

钟黎得到甜头,后面只要晏不归露不悦,他就故技重施。一回生二回熟嘛,现在得心应手的很。

“闭嘴。”晏不归烦死他了。

钟黎把手背到身后,望望换来的这个,说:“哥哥是不是比弟弟胖些?”

晏不归:“没区别。”

钟黎绕小儿转上转,“哥哥要高些。”

“襁褓包着,你怎么知道?”

“猜的。”

晏不归冷脸睨过去:欠揍。

钟黎放大扬起的笑,晏不归觉得他这样,更欠了。

“主......”

“砰!”

钟黎的声音被一声巨响打断,晏不归抬眸,涂镇海已飞身出去,弟子紧跟其后。至门口,合欢宗大门斜躺两侧,道上站着一群人,持刀执剑正义凛然。

为首的道:“涂镇海,你纵容门中弟子四处行恶,今日我便代枉死的人讨个公道。”

“合欢宗?”晏不归站在不远处的房顶,问一旁钟黎:“做什么了?”

“纵情放欲。”

钟黎说得言简意赅,晏不归倒也不甚在意,只凝着没了门的门,探手去牵钟黎。钟黎明白他的意思,笑道:“这会儿出不去,还得再等等。”

晏不归不解,钟黎抬抬下颌,点向战成一团的人,解释说:“他们是虚空镜依着镜中人幻出的像,门,自然也是假的。”

钟黎弯身拿瓦,将要碰上时,晏不归探手抽了出来,抛向门。瓦触及屏障反弹到地面,碎砾打到人群中一人的腿,腿成影,转瞬又恢复如初。

“好好一场宴搞成这样,”钟黎坐到屋脊,向下看戏,“饭都没吃呢。”

屁股被晏不归踢了一脚,钟黎不以为然地继续说:“可怜两小儿了。”

“慕容活下来了,说不定......他们也活了。”

钟黎伸出手,晏不归拉了他一把,钟黎拍拍衣裳沾上的灰,“看看去。”

小院里,容如烟对井施法,刚把慕容藏进去,外面一群人就冲了进来。涂镇海与所剩不多的弟子在前挡着,容如烟未做停留,左右手各抱一子就往房顶上跃。

为首男子岂会让她如愿,当下掷出持着的剑。涂镇海分身乏术,由力离得最近,施法去阻。剑穿过由力施出的结界,容如烟立在屋檐,反身一记飞踢。

剑偏离的刹那,男子已至,握剑而上。

容如烟怀抱两小儿,哪是他的对手,不过两招就败下阵来。剑意袭来,容如烟背过身,将婴孩护在身下。

预料的疼痛没有如期而至,容如烟回过身,由力半蹲在她面前,谭冰从后抱着由力。

剑实在太快了,由力阻不了,以身去挡的时候谭冰看到了,千钧一发之际他只能替由力挡下一击。

晏不归在房顶看得有些发怔,愣神间,由力转过身抱住谭冰。

生何欢,死何惧。

钟黎有所料,伸手盖住了晏不归眼睛。放大的听觉里,晏不归听到剑入身体的声音。那是由力抱着谭冰,握上刺穿心脏的剑,刺向了自己。晏不归知道,所以他痛,可是哪儿痛又说不出,就是痛,痛极了。

钟黎作为他的灵宠,感应到了。

“崽崽。”

一声崽崽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他是谁?晏不归从未如此强烈的想要知道这个答案。

有人抱了他,拥着他,很冰。

晏不归一下回了神,条件反射地两手一推。钟黎猝不及防,被他推个正着,直直摔下房顶,落地一瞬化作烟霭。

烟霭汇聚成形,仰望晏不归。晏不归看着模糊五官,眨眨眼,他——不是故意的。

是钟黎,太没用。

对,就是这样。

没用的钟黎在晏不归的帮助下重获人身,再观院,死的死,死的死。钟黎道:“自损一百杀敌九十六。”

合欢宗剩一个慕容,一个小儿,再加伤重的涂镇海和垂死的容如烟。来人全军覆没,晏不归应声:“要不要给你个算筹?”

钟黎低着头轻笑,底下忽然传来声:“禁术可行吗?”

“他二人本就是同胞,最适合不过。”

晏不归闻言,揽钟黎到院中。近处,涂镇海将两小儿并放在容如烟身旁,手托已逝婴孩的魂与魄念念有词。不多时,两小儿缩至出生大小,继而飘到容如烟腹部,慢慢下沉。

涂镇海趁机打入已逝婴孩的魂魄,魂魄入体,容如烟骤然身挺如弓。钟黎捂住晏不归耳朵,晏不归依旧听到了尖叫,凄惨无比。

钟黎欲覆上他眼睛,被晏不归阻了。

但见容如烟腹部先是肿胀数倍,然后开始蠕动,蠕动的同时发出啃食之声,声消失的时候,容如烟睁大了眼,急促呼吸过后没了气息。

这时,腹中鼓起一双小手,小手猛然施力,撕破了枷锁。晏不归僵着身,眼看小儿从肚子里爬出来,啃噬其母。

凶残没人性,却又源于母亲对孩子的爱。晏不归不想看了,垂首转身。钟黎拉上他手,举步走向院外,“门快开了。”

晏不归在方才的门边等上片刻,便见涂镇海抱小儿牵慕容,缓缓过来。

钟黎和他跟在涂镇海后面,一同出合欢宗的门。门外绿草如茵,一如晏不归来时所见,然合欢宗还在。晏不归对钟黎道:“虚空镜未破?”

“嗯,”钟黎摘上朵地上生着的野花,嗅一嗅,送到晏不归鼻下,“闻闻,香不香?”

花朵分四瓣,色蓝蕊黄,株甚小。味,很清浅,几近无香。晏不归敷衍着:“香。”

那厢涂镇海凭空幻出只舟,先放慕容,再放小儿,轻推舟体时,慕容哭了,她喊涂镇海一起走,涂镇海摇摇头,嘱她照顾好弟弟。慕容不愿,爬到舟旁探出腿,涂镇海甩出绳,把二人捆在了一起。

舟越行越远,哭声也越听越小。涂镇海抬手抹去眼角润出的泪,走回合欢宗。晏不归迈开步,钟黎拉住他,顺手塞上把乱七八糟的花儿。

白蓝粉红大小不一,形状各异不说,拥拥挤挤攥做一堆,毫无美感可言。特别像,晏不归想了想,特别像稚子拥住几朵花,然后一起采了下来。

垂眸,钟黎的确是这么做的,只不过稚子手小,需要两只,钟黎手大,一只足以。

晏不归:......幼稚。

“像是要下雨,”钟黎直起身,望望被云遮蔽的天,看向晏不归道:“带伞了吗?”

“要什么伞,你喜欢淋。”晏不归丢掉手里的花,凝视又出来的涂镇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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