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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第 7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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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啁……”一声锐啸回荡山谷,羽嘉扑展雄翅在峡谷间,□□右斜地滑翔至风驰电掣地骤马的童泽生前方。童泽生眼见更快马加鞭地跟随羽嘉,五十名骑兵紧随其后,如鱼贯而出般冲出延绵峡谷。一队精锐骠骑在羽嘉的带领下,绝尘奔腾至十里之外……

眼前之景,惨烈之状有过之而无不及,四处焦烟缭绕、尸横遍地。所剩无几的北燕军主力部队和增援不断的御卫军团团混战,只见条条血影竭力拼杀,根本分不清我军、敌军……

“啁……”一声尖啸,只见羽嘉急速振翮升空,一个大大的盘旋至战场外围,再快速俯冲而下并振动遮天蔽日的雄翅,从混战一片的两军头上掠过。顿时,飞沙走石、尘土飞扬,两军士卒几许踉跄跌倒,几许连滚带爬,已无法继续再战。

童泽生趁此时机,快速驱马穿越惨烈混乱的战场,拗上一处高地,迅速张弓搭箭。“砰!”离弦之箭直射御卫军大纛旗杆,焦破残飘的大纛轰然折倒。

童泽生拔出玲珑宝剑怒指向天,朗喝冲霄:“御卫军将领叶实,犯上作乱、意图谋反,已被正法,残余将士立刻集结,撤离鹿戈,负隅顽抗者,同罪当诛!”

这时,一个全身血肉模糊,连两只眼睛里都是血渍的血人,提拖着带血的佩剑摇摇晃晃扑过来,跌倒在童泽生坐骑旁,却拼命想抓庄韦弦的脚。

童泽生立刻扯轡侧马,将庄韦弦护在身后,持剑怒指向他:“大胆!还敢垂死顽抗……”

只见那血人踉踉跄跄站起身,着急地指了指自己咽喉,沙哑的声音如同喉管破裂,拼命挤出一丝嘶音:“殿下!……”

童泽生闻听大惊:“尘丰哥?!……”那血人拼命点头,童泽生立即收剑入鞘,对薛尘丰道:“尘丰哥,殿下受伤严重,快带我等去营帐。”说罢,向身旁一骑兵示意,那骑兵立马向薛尘丰伸出手将他拉上马后背。

这时,又跌跌撞撞过来一人、手里紧握着滴血的佩剑、身着的铠甲已成血甲。薛尘丰沙哑道:“大帅!……”

童泽生连忙让另一骑兵将乐辛将军也拉跃上马,一队铁骑穿过仍然混乱不堪的战场,向营地奔去。

此时的北燕军主力军也铩羽落败,尸骨遍地、重伤处处、烟熏弥漫,空气中尽是焦肉臭味,营帐大多已燃烧殆尽只剩支撑架。乐辛将军迅速将庄韦弦安置到还算完整的幕帐中,并立马命来随军军医。

帐内的地榻上庄韦弦昏迷不醒,全身尽是皮开肉绽、鲜血淋淋。薛尘丰跪在一边,嘶哑着声音:“殿下……殿下……”

童泽生坐在庄韦弦脚边,焦急心痛地看着他,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唤道:“哥哥……你定会无恙!……你定会无恙!”

军医为庄韦弦仔细把脉诊看一番后,起身对乐辛将军拱手道:“回大帅,禹王殿下暂无性命之忧!然,心力憔悴、身体多处受伤而失血过多、又日日夜夜不休不眠激烈地战斗,铁打的身板也扛不住啊!殿下只要好好睡一觉便没事了。现下,卑职需给禹王殿下处理身体伤口,请各位暂且回避。”

童泽生闻听,稍许心安,久久地凝望着庄韦弦不愿离开。直到军医冲他拱手道:“这位将官,可否暂且回避片刻?”童泽生这才依依不舍地盯着庄韦弦站起身走出帐外。

五十名骑兵守候在帐外,另外有一名将官走到童泽生面前,抱拳道:“禀侍中令,卑职乃御卫军军中校尉。此次出征鹿戈的军中将领只剩卑职了,卑职即刻集结剩余部队撤离鹿戈。此外,后继出征增援的御卫军接到圣旨,已撤退返回!”

童泽生闻言,仰天敛目,心里道:“陛下!您的恩德,伯文没齿不忘!”

“侍中令……”一声嘶哑声,童泽生侧头见薛尘丰双手抱拳,尽力发音:“这位是,北燕军主帅乐辛将军!”

童泽生立马向乐辛抱拳施礼:“晚辈童泽生,见过乐辛将军-。”

乐辛将军抱拳回礼:“侍中令……”心里暗暗道:“奇怪?如此俊色之儿郎,为何好生面熟?”

童泽生转身对薛尘丰微怒道:“薛侍卫,为何没有护在禹王殿下左右,反而离开甚远?”

薛尘丰看了一眼那五十名御卫军骑兵,向童泽生抱拳,沙哑回道:“回侍中令,交战中,禹王殿下命卑职护送北燕军裨将军撤离。返回时被困在此战场,无法前往五马关,卑职也是心急如焚……”

童泽生疑惑道:“北燕军裨将军?何需薛侍卫来护送?”

一旁的乐辛将军道:“侍中令,裨将军乃我燕国世子妃,也乃中原前朝大将军林海延之女林莫莫!”

童泽生闻言身心为之一震:“什么?您说谁?林莫莫!”正要出口大呼“阿姐!”,随即想到自己‘童泽生’的身份,立马凝神镇定,强压着激动之情:自己家府惨遭血洗那夜后,便和从小疼爱自己如娘亲一般的阿姐失散。记忆复苏后,无时无刻不在挂念生死未卜、唯一的家人;随时随地都在暗中打探阿姐的下落。此时,蓦然得知,阿姐竟一直与慕容雪在一起!只可惜,雪子哥他……

童泽生心里的悲喜交加无以言表,但也深知,为了阿姐的安全,此时此刻不能和她相认。虽暂时不能与惟一的家人相认,然,终于知其下落,童泽生的心里甚是踏实欣慰。

林伯文整整一夜不合眼地守在庄韦弦身边,次日,庄韦弦醒来,一睁开双眼,眼前便是那日夜思念而不见、朝思暮想而心痛的绝美面容。

庄韦弦用尽全力抓紧林伯文的手,紧张道:“伯文……哥哥是否在……作梦?”

林伯文将庄韦弦的手紧握在掌心,双眸霁柔:“哥哥,你非作梦矣,伯文在此。”

庄韦弦激动不已,紧紧凝视着林伯文,久别重逢,谁也不愿放开彼此。须臾,庄韦弦忽然想起自己时常的梦魇,怳怳地问道:“伯文,你怎知……怎会来此?”

林伯文言不由衷道:“哦,是……是陛下得知消息,命我前来营救。”

“哦,陛下……”庄韦弦强撑着想要坐起来。

林伯文佯责道:“哥哥伤重体弱,定要卧榻休养几日方可!”

庄韦弦硬撑道:“本王乃沙场男儿,铮铮铁骨,如此轻伤,岂有卧榻之理。”

林伯文温柔道:“即便轻伤也必要休养,伯文在此,不许哥哥如此逞强。”

庄韦弦幸福顺从地躺好,极尽享受林伯文的霸道关爱,眼眸闪着光亮,分毫不能移开林伯文,仍然紧抓着他的手,急不可耐地哀诉:“伯文,自从你离开南境后,哥哥一直后悔当初放你走。这次,你一定要跟我回去南境。哥哥心里有太多的话要……”

“哥哥……”林伯文狠心打断庄韦弦,声音有些哽咽:“你先养好身体……”

这时,薛尘丰在营帐外大声道:“侍中令……”

林伯文闻听眉峰一挑,随即,眨眨湿润的双眼对庄韦弦轻柔道:“哥哥好生躺着,不可无束,伯文去去便回。”庄韦弦的手陡然有力地抓紧林伯文,神情紧张不安,林伯文松开庄韦弦的手,安慰道:“伯文就在帐外,哥哥无需担心。”

童泽生出了营帐,见几名朝堂御前侍卫,铠甲持械、风尘仆仆,童泽生心里已明白几分了。抬手制止住抱拳行礼正要开口的领首侍卫,侧头对薛尘丰道:“薛侍卫,请看好殿下,下官去去,片刻便回。”

“是,侍中令!卑职遵令!”薛尘丰转身进了营帐。

童泽生带几名朝堂御前侍卫来到一僻静处,脚立肩宽、丸丸负手。须臾,身后的侍卫垂目抱拳,支支吾吾道:“侍中令……陛下口谕……命卑职等,前来……拿您……”

沉默片刻,童泽生转身,向几名侍卫抱拳道:“请给下官几日时辰,之后,定随尔等回朝领罪!”几名侍卫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又不敢强行,惟有垂首抱拳以示应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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