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漫过军区大院的老槐树,郭晏殊的军靴碾碎满地槐花,在青砖地上拖出蜿蜒的湿痕。
老司令办公室的檀木门虚掩着,飘出祁门红茶的沉香,混着作战地图特有的油墨味。
红木茶几上的搪瓷缸突然轻颤,枸杞茶泛起涟漪——是作战部张参谋端着药罐子进来,党参须从罐口支棱出来,沾着晨露。
满室寂静中,老司令的钢笔尖在裁军名单上洇开墨点,正好圈中"周铮"的名字。
"小郭啊。"老司令从《内参》上抬起眼,镜片后的目光扫过他肩章新缀的金星,"听说你昨夜端了三个地下印刷点?"
郭晏殊脚跟一碰,立正敬礼:“报告首长,是。昨晚收到线报,迅速部署行动,成功捣毁那三个危害极大的地下印刷点,缴获了大量反动宣传品。”
老司令放下手中的《内参》,起身走到郭晏殊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干得漂亮!现在局势复杂,这些反动势力就像毒瘤,必须及时铲除。”
郭晏殊目光坚定:“请首长放心,我会继续加强情报收集,坚决打击一切反动活动。”
老司令点了点头,走到窗边,望着外面的军区操场:“不过,接下来可能有更艰巨的任务。上头指示,近期会有一股境外敌对势力企图渗透,你要提前做好应对准备。”
郭晏殊再次敬礼:“保证完成任务!我这就回去制定详细的作战计划,加强部队训练,严阵以待。”
老司令满意地看着他:“好,我相信你。去吧,有什么情况及时汇报。”
郭晏殊转身,迈着坚定的步伐走出了办公室。
巳珺正蹲在档案柜前整理标本,白大褂下摆沾着天山泥。
她将浸泡着毒铅字的玻璃瓶轻轻搁在会议桌上:"铅版上的苏联编号,和五三年那批医疗设备一致。"
三日后·药材运输队筹备处。春雪融成溪流漫过训练场,二十个退伍兵正跟着巳珺辨认药草。
周铮举着党参苗窜到最前排,作训服袖口还沾着印刷厂带回的油墨:"嫂子,这真是能止血的宝贝?"
"别乱碰。"巳珺拍开他沾着泥的手,腕间银镯撞出清响,"根须要留三寸,用红柳条捆..."
话音未落,吉普车急刹声撕裂春风。
郭晏殊拎着牛皮档案袋跃下车,将星肩章在阳光下晃得人睁不开眼:"特别医疗队批了,明天跟着运输队进昆仑山。"
他指尖划过档案袋封口的火漆,暗红印泥拼出芍药花纹——是今晨才从总院抢来的特批章。
煤油灯在窗纸上晕出暖黄光晕,巳珺趴在炕桌上誊写药材清单,钢笔尖突然被铁钳似的手指捏住。
"歇会儿。"郭晏殊将搪瓷缸推过来,当归鸡汤的香气裹着枚荷包蛋,"炊事班老赵特意给你留的。"
窗棂上的喜字剪纸晃了晃,投下的影子正好笼住他新换的领花——原先的雪莲花纹改成了党参缠枪的样式。
"边境哨所传来消息。"他忽然从背后环住她,作战服寒气激得她一颤,"霍家余党在阿尔金山活动,用的运输工具..."
"是苏联制雪橇?"巳珺旋开药箱暗格,取出个弹壳雕的指南针,"明早医疗队要采购二十套滑雪板。"
七日后,晨雾中,三十匹骆驼在界碑旁喷着白气。郭晏殊单膝跪地检查蹄印,战术手套上沾着黏液——与总院伤员溃烂处的分泌物如出一辙。
"气象站报告暴雪提前了。"周铮哈着白气调试电台,忽然瞪大眼,"这频率不对!他们在用《本草纲目》页码当密码本!"
巳珺的药箱突然发出蜂鸣,磁针在罗盘上疯狂旋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