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倒退一个月,某只小猫被侵-犯前的一个小时。
邬也说,想去荣越的房间,让荣越赶走了所有人。
落地窗外,夕阳的余晖透过纱帘投来柔和的光影,荣宅内到处都铺上了深灰色羊毛地毯,邬也的高跟鞋早不知道丢去了哪里,他赤着脚踩了上去。
“这是我的房间。”荣越牵着邬也的手上楼,将人带进来。
那天荣越给邬也穿的裙子拖得很长,邬也要用一只手小心翼翼地提着,才不至于绊倒自己。后面是好几层白纱叠着蕾丝的裙摆,在走动时发出轻微的沙沙声,像一片飘动的云。
但穿在雪肤红唇的少年身上,异常合适,低胸的设计露出漂亮的蝴蝶锁骨和大片白皙的皮肤,半长乌发随意披散下来,在夕阳中泛着绸缎般的光泽。他不需要任何刻意的打扮,都能反衬着裙子闪闪发光。
邬也就是荣越见过最漂亮的人,是他从泥点子里捡出来的星星。
这都要感谢他的小叔荣傅。
一年前,邬也写给资助人的感谢信,错误地被佣人送给了荣越,他兴致缺缺地读完那些充满感激的文字,只有结尾那句话让他来了精神。
“可以的话,我想要回报您,只要是我能做到的,我都会不遗余力地去做。”
后面附着的那张照片里,邬也穿着白衬衫,端正地坐在椅子上微笑。那双琥珀色的眼睛直视镜头,仿佛能穿透相纸,吸引着每个看到照片的人产生将少年从二维世界中拉出来的冲动。
荣越从抽屉里拿出那个已经有些发皱的信封,把照片拿出来贴在邬也脸侧仔细对比,心情愉悦地说:“小也被我养得更好看了。”
他当时拿着感谢信就找到了邬也位于贫民区的家,强硬地将满手机油、脸上还沾着黑渍的邬也塞进豪车,带到高级女装店买了一整箱裙子,再哄着邬也陪他去朋友聚会。
荣越至今都很享受进门后,那些平日里趾高气扬的贵族子弟们,在看到邬也的瞬间,集体失语的模样。
这么漂亮的东西,是他的。
“但那些人的眼神让我有些烦了……”荣越轻轻抚着邬也的脸颊,感受着指腹下细腻的触感,“小也以后还是穿给我一个人看吧。”
邬也微蹙着眉,突然伸手将荣越指间捏着的照片和信封都拿走,然后狠狠推开了面前的男生。
荣越一怔,雾蓝色的眼睛里闪过困惑:“怎么了?”
这一年里,邬也可以说对他言听计从,从未有拒绝他亲近的举动。现在少年却用冰冷的目光盯着他,语气冷漠:“荣越,你不要再资助我了。”
“欠你的钱我爸妈过段时间就会还给你,我陪你玩了这么久,够了。”
什么意思?荣越的手还僵在半空中,保持着这个颇为滑稽的姿势,伸向邬也转过身的背后。
拿走了那些破信,邬也忽地就变了个模样,不再温顺,不再乖巧,他刚刚冷眼看着荣越,好像在看一个仇人。
荣越扯了扯唇,一种被冒犯的愤怒在胸腔里燃烧,不久前他还满心欢喜,现在他就是个笑话。
邬也怎么敢就这样离开他?
邬也怎么敢用这种语气和他说话?
邬也好像还没有认清自己的身份……
“我是可以随随便便甩掉的人吗?”荣越在楼梯口一把扣住邬也的手腕,故作讶异道:“原来我误会了,小也主动要来我的房间,不是要跟我做啊。”
“既然知道,就松手,以后都别来找我了,我没时间当太子伴读。”邬也冷声说,他拧着眉毛试图挣脱荣越,却被越握越紧,纤细的手腕上被留下了一圈红痕。
荣越比他要高半个头,一双雾蓝色眼睛垂下来,像某种猫科动物最害怕的天敌。
邬也真是受够荣越的动手动脚了,拿回自己的资助信后,他也算是没什么顾忌,抬腿就踹了荣越一下,“松手!”
对高大健壮的男生来说,邬也的攻击就像小猫挠人,最多一点疼,根本造不成实质伤害。
原来邬也还是为了那几封原本该送给荣傅的破信。
荣越加重了力道捏住掌中的细腕,他想,小叔从父亲那里抢了那么多本来该由他继承的财产,他只是抢走了邬也,很大度吧。
更何况,邬也一个穷苦家庭出身的长子,荣越完全可以预见他清贫的未来,终日穿着洗得发白的衬衫,在实验室或教室里度过余生,努力点就变成“邬教授”,运气差点就成为“邬研究员”,
但无论邬也以后如何,都不会再和荣越这个阶级的人产生任何交集。
所以荣越怎么可能允许邬也现在离开他。
“我给你买的裙子,不喜欢吗?”荣越问道。
两只纠缠在一起的手臂同时绷紧,邬也冷笑了声,另一只手握拳蓄力,就在拳头即将挥到荣越脸上时,荣越却突然松开了邬也。
邬也瞳孔骤然收缩,他没有及时收回力,身体因惯性向前倾,脚下还被荣越故意带着转了一个角度,一步踩空,整个人像断了线的木偶般跌下了楼梯。
豪宅里的楼梯都很长。
“抱歉,小也,”荣越笑了起来,“我一直觉得,王子如果想留下白雪公主,拿走鞋是没用的。”
“……应该直接打断公主的腿。”他俯视着下方蜷缩成一团的邬也。少年痛苦地捂着肿起的脚踝,嘴唇都因为疼痛而微微发抖。
小时候,荣越用这个方法整过姐姐们好几次,今天他也熟练地让邬也像姐姐们一样跌下了楼梯,崴了双脚。
公主的腿断了,就再也逃不掉了。
荣越搭着扶手,徐徐走下楼,像一位真正的王子般优雅弯腰,从地上捞起他不幸的公主。邬也华贵的裙摆已经沾上了污渍,蕾丝边也被扯破了一角。
“放开我!”邬也挣-扎着,拳头如雨点般落在荣越肩上,衣料在撕扯中发出破裂声。
王子捂着肿痛的眼睛轻叹,吩咐骑士赶快送来真爱魔药让公主喝下,石头做的心也会在魔力的作用下消融,化成指间淋漓的水。
陈默送来了一支注射式药剂,使用起来很方便,荣越将针口贴到邬也后颈处,药液就自动注入了进去。
药效很快,五分钟不到,邬也就软倒在了荣越怀里。
“我好像看过太多邪典童话了,小时候也没人跟我讲睡前故事。”荣越将邬也放到床上,俯身轻吻少年光滑的背部。
“所以我很早就知道我是同-性恋,因为在这个家里,只有我喜欢男人,才能报复到我爷爷和我父亲。”
他的公主沉默不语,只有愈加急促的呼吸声在房间里回荡。
荣越轻轻拽着邬也的发尾将人的脸转过来,猫一样的琥珀色眼瞳此刻水雾弥散,长长的睫毛上挂着细小的泪珠。如此就算是邬也是含-着恨与他对视,也更像娇嗔而不是愤怒了。
“我一定……让你付出代价,”邬也在喘息中艰难地说,声音发颤,“荣家少爷……又怎样?”
他的手机摔在了楼梯下的地毯上,四肢因药物而逐渐不听使唤。只能逼着自己在欲-火沸腾的脑子里思索接下来报复荣越的办法,因为此时的反抗已经没有作用,弱者在强者面前张牙舞爪与小丑无异。
邬也不是会做无谓挣-扎的人,他还会适当顺从以减轻伤害,这是在捕食场中反狩猎人的技巧。
没有人不会被他迷惑。
“那让我做了再说,”荣越语气轻松,手指顺着他刚刚吻过的痕迹一路向下,继续自言自语地诉说爱意,“别的同性让我恶心,只有你,小也,看见你我就知道,你就是那个我喜欢的人。”
手指到处探索,荣越的理论知识很丰富,配合药物,过程很容易,邬也的身体甚至还在热情地迎合他。
“小也很有天赋……生来就该和男人在一起的。”即使知道是药物的作用,荣越还是故意说道,带着恶劣的调侃意味。
他压着邬也,黏黏糊糊的吻一下下落在邬也颈侧。初次的邬也明显不堪承受,全身都在微微发-抖,像一只受惊的小动物。
两人都没有注意到,一丝丝甜味,出现在了他们之间。
这才是真正开始发挥的药效。
陈默自己都不知道,他给邬也送来了一支劣质Omega分化药剂,让邬也在这个夜晚,开始分化成Omega。
荣越存心折腾邬也,动作很慢,却在某一刻突然加重,邬也的嗓子里就溢出变了调的声音。
“你也是同-性恋,小也。”荣越心满意足,抬起邬也的一只手臂,低头吻上手腕处青色的血管。
他听到了邬也的心跳,越来越快,透过薄薄的胸膛传来。
在荣越做到最后一步前,邬也突然问道:“白与墨呢?所有人都说你喜欢他,你这样对我……他怎么办?”
“啊……?”荣越微愣,随后笑道,手指抚过邬也汗湿的额发,“唉……真是,以后再找他算账。”
邬也抬起软弱无力的手,给了荣越一个不疼不痒的巴掌。这个动作耗尽了他最后的力气,手臂随即无力地垂下。
“别生气呀,”荣越无甚所谓地说,抓住邬也的手腕按在头顶,“我只对你有感觉,小也,宠宠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