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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求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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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影月好心情全被这句话冲散,沈知庭离京那日,他泡在浴缸里整整一天,用艾草水洗自己的身子,以为自己解放了,没想到残酷远没有结束。红着眼睛问:“李爷,当影月是千人骑的婊子吗?”

李光宗:“我会接你妹妹回来。”

梅影月的妹妹,患有罕见疾病,全身肌肉萎缩。李光宗当初在仙乐楼一眼看上了梅影月这颗漂亮到足以腐蚀权贵的棋子。打听到他的软肋,当即表示可以帮她妹妹治病。

梅影月也是死马当成活马医信了他。

李光宗把他妹妹送去了法国医院治疗,一直承担着高额医药费。

一开始李光宗带来的消息都是妹妹好转的消息,还拿给他很多从法国寄来的妹妹的照片,梅影月对他甚是感激,愈发爱慕。

他约李光宗到戏楼喝酒,那晚,两人微醺,梅影月觉得自己无以回报李光宗的恩情,就将自己珍贵的初夜献给了他。

可后来,李光宗带来的消息却是法国那边尽力了,说无治愈的希望,只能服用药物控制病情不再恶化。梅影月要求接妹妹回来与他团聚,李光宗却说路途遥远,还是先在那边静养的好。

梅影月当时就明白过来,自己掉入了李光宗的陷阱,想出却出不来了。

李光宗说,只要他听话,终会让他们兄妹团聚。梅影月等着,熬着,盼着,直到现在。

“杜大人后还有几个大人?李爷当真那么狠心,让我烂掉吗?”梅影月说得句句如刺,刺得不是别人,而是他自己。

李光宗心疼地摸摸他的脸庞,语气温柔,“最后一个了。”

梅影月闭了闭湿润的双眼,叹不尽的心酸与无奈,“今晚留下来陪我吧。”

“好。”

李光宗跟着梅影月进了卧房。

两人盖着一张夏薄被躺在大床上,中间却隔着半尺。

梅影月能感觉出来李光宗一点不想碰他,连衣服都没脱。或许是真的嫌他脏了。没关系,他也不喜欢李光宗了,只是曾付出过真心,有点不甘,才让男人陪自己。

次日晚,梅影月被送往仓南胡同杜宅。杜墨岩虽不好男色,可架不住梅影月的手段,曼妙身姿扭动着,胭脂染的红唇一张一合勾着人,比女儿家还娇。戏唱完主动提出陪杜大人饮酒,喝了两杯就装得不胜酒力倚在男人肩头哼哼,杜墨岩被诱惑得五迷三道,上了手,梅影月趁机将袖中药粉抖进了酒盅。

梅影月走后李光宗没有回家,他约慕尚远在兴元茶馆见面。

二楼雅间,慕尚远一如既往彬彬有礼,脱帽入座。

小厮斟上龙井,他略一沉吟,开口道:“李先生,璟昭还……”

李光宗不爽,“李某约慕先生是来谈合作,不是来谈我的夫人。”

慕尚远想说的话硬生生憋了回去,点点头,“请讲。”

李光宗将面前的合字文书推到他面前,“西郊矿产的五年开采权,我要两百万英镑,月息十分,一年期还本。”

慕尚远眉梢微挑,没立刻翻看,“十分息超银行一半,李先生用意几何?”

“急用,”李光宗端起茶盏,轻啜一口,“造船,已经开工,洋商那边催的紧,走银行审批慢,耽误不起。”他放下茶盏,“慕先生与李某合作多次,该知道李某从不亏待合作人,超出的息全归你。”

慕尚远思索下,翻开文书开始看,条款清晰,矿务局朱砂印,商会证明,担保人等一应俱全。

“我需要三日核实。”他合上文书,语气谨慎。

李光宗唇角微扬,“可以,但若超期,我会找花旗银行的史密斯先生贷美金,”他手指轻点着桌面,“李某与你合作,是不想钱给洋人赚了去,归根结底我们还是一个老祖宗。”

这三天,慕尚远带着矿产专业人员去实地勘察,估值人说矿场五年造值远超两百万,他决定给李光宗募集资金。

除夕,李光宗请洋人照相师为他一家四口拍照纪念。璟昭和李光宗坐在正堂上位,都面无表情,两个小娃娃穿着红袄一边一个站在他们面前,镁粉灯“砰”地一响,炸出一团白烟,吓得两个小家伙哇哇大哭,底片记录下了这珍贵的一慕。

1917年盛夏。

京城突然翻了天,街头巷尾沸沸扬扬,老百姓都在传要恢复旧制了,小皇帝即将复位。

黄龙旗插满大街小巷,一大群太监满街张贴黄绫告示,一时间多了很多卖假辫子的商贩,邻里间也重拾起了旧礼。

身子蹲了又蹲:“您吉祥。”

璟昭心情复杂,也许这对他来说是个好事,如果姐姐的大清格格身份恢复,肯定会带着人来解救他。

李光宗刚出药局,看到有商户正在铲民国字样的招牌,冷嘲了句:“愚蠢。”

回府路上,车前一队背着枪的士兵驾马而过,李光宗坐在副驾,盯着最前面那戴着军帽,穿着军装,脚踩马靴威风凛凛的军官侧脸,心脏骤缩,眼眶发烫。

“加速!拦住他们!”

司机一个漂移,黑车横在了那群队伍前,惊得马鸣人立,“什么人拦路?”右侧的副官嚷道。

李光宗推门下车。

军官一见他,身形一僵立刻调转马头,“绕路!”

“李光逸,不认大哥了吗?”

“驾!”李光逸冷漠,马鞭一甩,头也不回。

“洋鬼子没死。”

“吁……”李光逸喊停,勒回马头,“你说什么?”

“阿尔伯特没死。”

李光逸翻身下马,大步走来,轻蔑地扬起下巴,“他在哪?”

“跟我回家。”李光宗一把捉住他胳膊,就像当年把他从阿尔伯特床上拖下来时一样霸道,把他塞进了车里。

二爷回来了,李府上下一片欢腾,下人们忙去准备接风酒菜。

墨竹轩保留着李光逸大婚时的模样,红帐喜床,一点没变,只是没有了新娘。

李光宗告诉弟弟,当年他给了周家一笔钱,把周洛萍送回了娘家,次年,周洛萍就嫁人了。

李光逸没说话。

兄弟俩在偏厅相对而坐,“Albert在哪?”

李光宗给弟弟倒了杯茶,“先喝。”

李光逸抄起茶杯,不服地喝了一口,“告诉我他在哪!”

李光宗掏出烟盒,划着洋火点了支烟,不紧不慢道:“英国。”他说出了当年替死的真相,叹息,“这世上恨我的人很多,数都数不清,但我不希望其中有我一奶同胞的弟弟,娘走时你刚满月,她对我说,要照顾好弟弟,我把这几个字深刻在心上。回来吧光逸,外面乱。”

李光宗不想弟弟再恨他,或许这是他作为大哥的独特道歉方式。直接叫他在弟弟面前承认自己做错,自诩长兄为父的他说不出口。

李光逸当年也是赌气,若不是大哥逼他成亲他也不会逃跑,这些年在外面风餐露宿真是吃尽了苦头,他每每受了委屈也很想哥哥。大哥虽严厉动不动就鞭打,但每次自己惹祸都是大哥给摆平,谁敢动自己一根汗毛,大哥都敢要那人的命。他能感受到大哥对自己那份无言沉甸甸的爱,只是让他有些窒息。

其实他对阿尔伯特是内疚,因自己无端害死他人的命,善良的他怎么也不能接受。在他心里他和阿尔伯特露水情缘罢了,早已成了往事。

阿尔伯特没死,周洛萍也有了自己的归宿,李家的香火也有了,他心里的结自然解开,他不想再恨自己唯一的亲哥哥,毕竟血浓于水。

“哥,我参军了,现在是xx军第七师排长,身为军人自当马革裹尸绝无退缩可言!如今国家内忧外患,不还太平于中华,我永不班师回家。此次来京是奉郭师长之命,协助平叛。”

“这些年在哪?”

“南方,先后投过好几个地方军,最后留在了南京。”

李光宗明白弟弟长大了,有自己的理想抱负,他留不住,若强行留之,刚缓和过来的兄弟关系怕是又要破灭。他给李光逸再满上茶,“记住,要活着打胜仗,死了就是败,中华男儿不做失败者。”

“我会的。”李光逸没想到他心中专制的大哥有一天也会这么通透,差点给他说掉眼泪,他不是没用的男人,他不哭,赶紧喝口茶压压情绪。

两人又聊了一会,李光逸犹豫再三,问了心中想问的问题。

“璟……嫂子……还好吗?”他大哥和璟昭结婚的消息他从报纸上看到了,当时的心情是说不出来的复杂,但他不知道璟昭生孩子,还是来京才听到风声,就两个字,震惊震惊震惊!

李光宗心里有些不悦,弟弟走好几年回来也不问问他这个大哥好不好,反倒先问起自己的夫人?这感觉怪异,有点不是滋味。

他硬邦邦地回了两个字,“很好。”

“孩子们……”

“也好。”

李光逸想去看看璟昭,但他没敢说,只说想看看两个侄儿。

璟昭正跪坐在院中树下的竹席上,帮两个孩子搭积木小房子。

听到脚步声,他扭头一看,一下站了起来,三年了,他终于看到个新鲜的人,难免有些激动。

那人走近,璟昭才瞧清是李光逸。

戎装未卸,意气风发。

比几年前更帅气了。

璟昭的变化让李光逸有些心塞,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面色苍白憔悴,曾经的天真贵气,灵动洒脱已不复存在。

脸上蒙着一层冷霜,眼睛里没了光,余下的那点贵气在黯淡的神色下看着有些凄惶。

“嫂子。”李光逸礼貌地,按辈分叫人。

“嗯。”璟昭垂下眼睑,声音比秋风还淡。

李光逸弯腰抱起扎着两个啾啾的李星婉,小丫头“咿呀”着去抓他胸前的徽章,“这丫头长得可真漂亮,叫二叔。”

小丫头就好似听懂了二叔在夸她,咯咯直笑,“ach…chu!”奶声奶气的逗得李光逸答应着,也跟着哈哈笑。

他放下小丫头,伸手去抱李鹤谦,小家伙胆怯地后退去,憋红的小脸皱成核桃,哇地扯开了嗓子。

“你小子哭什么?二叔还能吃了你?”

璟昭:“认生。”

李光宗:“和你小时候一样。”

璟昭瞄眼李光宗,“你们聊,孩子该喝奶了。”他领着孩子往厢房走去。

夜色降临,李光逸的接风酒传到了洗云堂。

兄弟俩在正厅喝起了酒。

几杯下肚,李光逸想问问大哥这些年和璟昭发生什么,不是说璟昭很好吗?那个样子怎么看都不像很好。但他又不敢,怕惹到大哥的逆鳞,明面上是小叔子,总问嫂子这不合适。

到了没问,和李光宗聊起他这些年他经历过的悲伤事,高兴事,打过的仗。

李光逸正说到他训兵,西厢房突然传来尖锐的婴儿哭叫。

紧接着璟昭走进来,对李光宗冷着脸道:“女儿要你哄。”

他这个女儿,跟李光宗亲得很,小时候还好,这两年,李光宗总教她叫爹,一闹觉就喊爹,要李光宗哄抱才能安心睡觉,要不然就嗷嗷地一直哭,谁也哄不好。有时李光宗不在,她就哭累才睡,糟心得很,璟昭是既心疼又崩溃。

李光宗撂下刚举起的杯,霍然起身,“你陪光逸说会话。”

璟昭望着李光宗的身影进了西厢房,“扑通”跪在了李光逸面前,情绪控制不住了,眼泪嗒嗒地往下掉,“李光逸,求你救救我。”

李光逸惶恐,赶紧起来扶他,“璟昭,你这是干什么!”

璟昭不起来,用简短的话语哭诉着自己的遭遇,说自从李光宗把他强娶回来,三年没让他出过李家的门,自己就是那囚笼里的无毛鸟,绝望,苟延残喘着。

“若不是有两个孩子,我早一头撞死了!”璟昭在赌,他知道李光逸自小就喜欢自己,就赌自己是李光逸的白月光,他心里还有自己会伸手。

“起来,你先起来慢慢说。”

“来不及了,”璟昭仰着布满泪痕的脸,眼睛里燃烧着近乎疯狂的希冀,“李光逸,灌多他,你能救我和两个孩子出去,我跟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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