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night打工的流程每天差不多，池野也越来越熟练，动作流畅而自然，目光在吧台四周游走，眼神中带着一种惯常的冷静与淡漠，像是早已习惯了这样的工作节奏。手指轻轻滑过杯口，细密的汗珠沾湿了他的指尖，带来一丝冰凉的触感。他微微垂眸，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仿佛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池野，”张忆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你去看看二楼包厢有没有什么需要的，我这边走不开。”
池野点头，“好，我这就去。”
他穿过舞池，避开拥挤的人群，径直走向二楼的楼梯。二楼的包厢相对安静，厚重的隔音门将楼下的喧嚣隔绝在外。池野轻轻推开其中一间包厢的门，昏暗的灯光下，几位客人正低声交谈着。他走上前，礼貌地问道：“请问需要点什么吗？”
其中一人抬起头，随意地挥了挥手，“再来一瓶红酒，年份老一点的。”
“好的，稍等。”池野退出包厢，轻轻关上门，转身走向酒窖。
就在他走进酒窖的瞬间，背后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他没有回头，只是放慢了脚步，手指在酒架的边缘轻轻划过，似乎在挑选合适的酒瓶。
“你怎么在这儿？”顾驰文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
池野的手指顿了顿，随即继续滑动，从架子上取下一瓶红酒，转过身来，脸上挂着淡然的微笑。“顾总，我来取酒，客人点的。”
顾驰文的眉头微微皱起，眼底闪过一丝不悦。“你不该出现在这里。”
池野耸了耸肩，“工作需要，我也没办法。”他的语气依旧轻松，仿佛并不在意顾驰文的警告。
顾驰文的目光在他的脸上停留了片刻，随即冷冷地说道：“不是长期工是没有二楼的工作内容的”
哦？那看来还阴差阳错了？
池野的眼底带着一丝玩味，他微微仰起头，露出白皙的颈脖和漂亮的锁骨，唇瓣轻启："顾总，没毕竟为难一个可怜的兼职生帮前辈做工作哦”
顾驰文的目光落在他身上，眼神带着一丝审视，像是要把池野看穿一般，片刻之后，终于收敛起目光，淡淡说道："你要多少钱？”
"嗯？”池野挑了挑眉毛，"顾总这是什么意思？"
顾驰文轻哼了一声，眼睛紧紧盯着他的脸，似乎想要找到任何蛛丝马迹，"池野，我查过了，你这次回来是为了给你在国外的女友治病"
"呵。"池野轻笑一声，"顾总查的这么快啊？”
内心却发出灵魂询问：“怎么剧本还多了了素未谋面的女友？”
“主系统的安排”玖淡淡地回道。
顾驰文的语气平淡如水，却带着一丝明显的压迫。"你要钱，我可以满足你的要求，但你需要来做我的情人"
他的话音刚落，池野就轻轻地笑了。他微微偏过头，漆黑的眼眸里带着一丝浅笑，"顾总，你凭什么认为我会答应呢？"
顾驰文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池野微微眯起眼睛，目光从他的脸上缓缓下移，最终落在他的胸膛上。
那是一件剪裁合身的黑色衬衫，扣子解开三颗，隐约能看见领口的两颗纽扣。
"顾驰文，这是什么意思呢？"他的声音依旧温软，仿佛春暖花开的季节。他的表情看起来像是一只慵懒而高贵的波斯猫，在享受着冬日暖暖的阳光。
“池野，你没有选择。”
“不，我有。”池野推开顾驰文，微笑着点了点头，“我要工作要忙，顾总下次再见。”
"......"顾驰文盯着池野离开的背影，半晌，才收回目光。他坐直了身子，双手环抱住自己的臂膀，目光深邃。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干什么。矛盾的心理充斥着他的内心，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干些什么，只是单纯地想要看着他，想要听他亲口承认喜欢他，或是想撕碎他，摧毁他，让他痛苦，让他只能围着自己转。可是他又怕听到自己的答案，他不愿意承认这个事实。
既然这样，就让他一直拴在自己身边吧，一直停留在自己的目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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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笼罩下的A市街头，霓虹灯在潮湿的空气中闪烁，雨后的地面反射着五颜六色的光斑。池野站在路边，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裤袋里的钥匙，金属的冰凉触感让他微微皱了皱眉。街边的商店已经陆续关门，只剩下几家二十四小时便利店还在亮着惨白的灯光。
“往前走两百米，左转，第二个路口右转，第三个巷子进去。”脑海中的声音机械而冷漠，像是导航软件一样精确。
“知道了。”池野低低应了一声，脚步迈开，皮鞋踩在水洼里溅起几滴污水。他的西装外套已经被雨水浸湿了一部分，贴在后背上冷飕飕的。巷子里光线昏暗，只有一盏老旧的街灯忽明忽暗地闪着，发出轻微的电流声。
“这里的治安好像不太好啊。”池野环顾四周，墙角的垃圾堆散发着腐臭味，几只老鼠飞快地窜过。
“主系统选择的地址都是经过计算的，安全性没有问题。”那道声音依旧毫无感情。
“呵，但愿如此。”池野扯了扯嘴角，走到一栋老旧公寓楼下。铁门上锈迹斑斑，门锁看起来年久失修。他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插入锁孔时发出一阵刺耳的金属摩擦声。
楼道里的感应灯坏了，漆黑一片。池野摸索着墙壁往上走，指尖触到剥落的墙皮，细碎的粉尘沾在手上。二楼的走廊尽头，201室的门牌歪斜着挂在门上，木质门框有些开裂。
池野插入钥匙，用力按下去，门开了。他迈腿走进去，房间里弥漫着浓郁的霉味，一股发酵后的酸臭味迎面扑来，呛得他咳嗽了几声。
他的手指在空气中摸索了几秒钟，然后打开灯。
房间很小，摆设简洁，除了书桌和书柜，就是一张大床。床上铺着浅灰色的床单，被褥凌乱地扔在床尾。一张床头柜，几把椅子，几张凳子。床上的被褥整齐地叠放着，床单下面，露出一截雪白的床单。
池野走到窗户旁边，拉开了窗帘。
一轮弯月从云层中探出头，照在房间里。屋内一片明亮，却透不进光线，只有窗户那里投射过来的光亮照亮了这个房间。
房间内静悄悄的，只能听到墙角传来蛐蛐儿的叫声。池野走向洗漱间，打开水龙头，冰凉的水从头顶浇灌下来，顺着脸颊淌下，落进了喉咙里。冰凉的水流让他清醒了一下，抬手抹掉了脸上的水珠。
池野将自己的衣服脱下来，随意丢在地板上，换上干净的睡衣，躺在硬板床上，摔在床上的一瞬间用力了些，痛的池野呲牙咧嘴。
他揉着自己发疼的胳膊，目光看向窗外，只看到一轮弯月高悬在夜空，星辰璀璨。
池野闭上眼睛，叹了一声，摸索着顾驰文大概什么时候会对自己动手
突兀地手机特别关心提示音响起，池野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自己有特别关心
“主系统给你安排的素未谋面的女友”
“真女友假女友？”
“假的”玖玖回答的干脆利落，毫不犹豫，"她是你在国外做慈善资助的女孩之一，精神方向有点问题，喜欢玩角色扮演"
"......"池野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样真的好吗？"
"好不好你自己看着办，反正我没什么损失"玖的声音贴在池野耳边，如果这时玖幻化成人形估计是以一种十分暧昧的动作紧紧贴着池野的。
池野沉默片刻，拿起手机来了眼信息
[你到A市了吗，抱歉，这几天治疗我忘记问了]
[别担心，一切良好]
他看着屏幕，微微勾起唇角，伸了个懒腰翻了个身，闭上眼睛，鼻尖仍有霉味蔓延，他的呼吸渐渐变得均匀，慢慢睡了过去。
池野是被一阵敲门声吵醒的。他迷糊地睁开眼，一缕晨光穿过窗帘的缝隙洒在卧室里。他伸手按掉闹钟，声音微哑地开口道："谁呀？"
"池野，是我。"
门外传来的声音有些熟悉，他蹙了蹙眉，从床上爬起来，走到门边。
"池野。"刚一踏出门，季晓萌就迎了上来——她穿着一条蓝色的连衣裙，脖子上挂着一条银链子，她安静的站在陈旧的楼道当中，格外显眼，身段窈窕多姿，微风拂过，裙裾飞扬。一股若有若无的清香飘散开来，她的额发随风而动。眼底泛着莲花般的清明之色。
"季晓萌？"池野面无表情，语调淡漠。
"好久不见......"季晓萌咬着嘴唇，看了池野一会儿，终于鼓足勇气道："我昨天才听说你回来了，我，我有些话想对你说……"
"就在儿吧"池野眯了眯眼睛。
"我......"季晓萌犹豫了一会儿，道，"我想和你好好谈谈。"
池野看着她，目光染上无奈。
"求求你了。"季晓萌急忙恳求道，"你好不容易回来，好吗？"
池野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叹了口气，宠溺地揉了揉季晓萌的头发。
季晓萌捂住头跟在他的身后，两人一前一后上车，朝郊外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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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山别墅。
季晓萌带着池野进门，佣人恭敬地喊了声少爷。她将池野引领到客厅，让他坐在沙发上，然后才道："我们上楼去聊吧。"
池野没有异议，点了点头。
他们上楼，在书房门口停住。季晓萌打开门，对池野道："池野，我知道你......"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池野打断了。
"如果是那种事，还是算了吧"
池野微笑地看着她，眸光却透着冷峻。
季晓萌看着池野，心脏跳的厉害。她不敢直视池野的双眼，垂下眼睑掩饰自己的慌张。
"......好吧。"她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池野看着她的侧脸，微微勾起嘴角。
他的笑容在阳光下闪烁着夺目的光彩，季晓萌觉得自己仿佛被电击了一般，心跳骤然加速。
池野收敛起笑容，抬起腿跨入书房。
书房里的东西并没有多少改变，还是原来的模样。墙上挂着几幅油画，还有一个相架。相架上是一个长发男孩儿，穿着校服笑的灿烂。池野看了一会儿，转头望向书房的另一个角落，那里放置着一台笔记本，和一个文件夹，还有一份报纸。
"池野，我还是想和你谈谈"季晓萌跟着进来，站在他身后说道。
池野转头看向她，轻声道：我知道。"
"可我还没说！你一定要这么着急否定我的心意吗？”
“……好，你想说什么？”池野的手突兀被拉住。
季晓萌抓住池野的手腕，踮脚吻上他的嘴唇。
她的舌尖撬开他的齿贝，探进他的口腔中，与他纠缠，汲取着彼此的津液。
她的吻技太生疏，像个初学者。她的唇瓣软嫩而温热，柔柔地包裹着他，像极了一块甜蜜的蛋糕。池野愣了一下，反应过来，迅速推开她。
他看着她，眼神复杂。
季晓萌被他推开后退了两步，眼眶微红。
"我以为我们会发展成情侣，我以为你对我有感觉，可是我错了，你根本就不喜欢我。我知道我配不上你，但是我不愿意放弃你，我喜欢你啊！"
"我不喜欢你，没必要再继续下去了。"池野平静地开口。
"你为什么总是这么残忍，池野，我爱你啊。你怎么可以对我这么残忍......"季晓萌哭着说道。
"我没有残忍。"池野看着她，道，"我不喜欢你，不会耽误你。如果你专门来找我只是为了这种事，太大费周章了些。”
"池野！"季晓萌的眼泪扑簌簌落下，"我不奢求你能喜欢我，哪怕只有一点点，我也满足了，可是你为什么就是不肯试一下呢？我到底有哪里不好？"
"你很好。"池野淡淡说道，想说的话到嘴边顿了顿又改口。
“我有女朋友了。”